第五章

「你是故意將牛排甩到她身上的嗎？」回到家中，於慕鋒和邵芷坐在床上。他十分好奇地問道。

「不是！」

「真的？」

「當然嘍……我又不是那種人！」

「是喔，我怎麼看不出來……。」於慕鋒一想起今天中午用餐時，餐廳外的那對男女，他就覺得怪怪的。「對了，你還喜歡你那個前任男朋友嗎？」

「為什麼這麼問？」

「想知道。」

「當朋友吧！說起來我覺得很奇怪耶……」

「怎麼奇怪法？」

「其實我看到他們在床上時，並沒有什麼心痛的感覺，只是覺得被背叛了而已。」

「是嗎？」

「當然嘍，」邵芷用力點點頭。「不過今天看到他們這樣，好像不是處得很愉快。」她和陳勇情人做不成，畢竟還是朋友，關心他是應該的。

「看得出來。」邵芷突然感覺到於慕鋒的身體朝她這裏靠過來了一點，於是邵芷又往旁邊挪一點。

而於慕鋒又靠近了些。

「你做什麼啦！」

「想抱你。」於慕鋒抱住了邵芷。

「不要！」邵芷推開了於慕鋒。「我才不要給你抱吶！老實說喔……你和幾個女人好過了？」

「你是嫉妒嗎？」於慕鋒玩味道。他發覺以往若有女人如此地質問他的話，他一定會十分不高興，外加個冰凍臉給她看，但今天這句話由邵芷口中說出來，他發覺自己並不會生氣，反而心中還有股異樣的感動。

難不成……他真的喜歡上這個身高不及一五五公分的邵芷了嗎？不會吧！他們相處還不到一個星期呢！他就陷入了情網當中了嗎？

於慕鋒低頭思考着，其實他大可以租一間房子給邵芷的，沒必要要求她和他同住，也不用如此細心地幫她切牛排……他到底是怎麼了……看着邵芷不做作的表情、一點點的天真、一點點的坦白、一點點的邪惡、一點點的世故、一點點的心機。

綜合了許多的一點點，再加了「許多的」貪財，成為了一個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女人。

「喂，你在想什麼呀？」

「沒什麼！」於慕鋒搖了搖頭。「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哦，」邵芷點了點頭。「你問我是不是在吃醋是嗎？」

於慕鋒點點頭，內心開始期待着邵芷的答案。

「不是。」她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讓於慕鋒有一點點失落。「你說謊，不然你問我和幾個女人好過做什麼？」憑他於慕鋒，十個女人看到他有八個會喜歡上他，而那兩個不喜歡他的，其中一個是嬰兒，而另一個則是老阿嬤，所以他根本不相信邵芷的回答。

「嘿！我發現你很自戀耶！」

「我承認有一點。」

「你好像認定了全世界的女人看到你都會喜歡上你是不是？」

「不能說全部，起碼八成。」

「嗟！」

「為什麼這麼問？」他提醒邵芷。

「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情婦對不對？」

於慕鋒點點頭。

「那我是不是要和你上床？」

於慕鋒再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我已經是很『認命』了，既然無力去改變事實的話，就只好可憐兮兮地去承受，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得先確定看看你有沒有得什麼病的，畢竟你那麼花心，女人也一定很多。如果不小心將那種骯髒的病傳染給我，那我不是很倒霉嗎？」是呀！到時如果得到「那種病」的話，她要找誰哭呀！

所以在這之前她得做事先的防範才行。她在心裏想道。

「什麼？你懷疑我有病？」於慕鋒覺得自己被邵芷打敗了，他沒想到邵芷的回答那麼的……特別「而且還挺傷他的自尊心」

「是呀！」邵芷大力點點頭。

「我才沒有病。」這一句話於慕鋒是用吼的。

「你說沒有病我就相信你呀？到時倒霉的是我耶」

於慕鋒覺得自己快被邵芷給氣炸了。此時他的額頭青筋暴露，臉色有些難看，「興緻」全消。

「我有戴保險套。」

「你白痴呀你！」邵芷忍不住罵道。「保險套就一定保險嗎？那為什麼很多人戴保險套還是不小心中標、懷孕甚至得愛滋呢？這就是表示保險套有時也有破洞的，所以別太信賴它才行。」

「那你要我怎麼樣？」

「去醫院做健康檢查。」

「什麼？」於慕鋒的聲音揚了起來。

「別懷疑你所聽到的話，我一一要一一你一一去一一做一一體一一檢一一！」她一字一字，說得非常清楚。

「如果我不要呢？」於慕鋒握緊了拳頭，拚命克制自己別把邵芷給狠狠地揍一頓。

「那很抱歉，我不會允許你碰我的。」邵芷深吸了口氣。「雖說我是你的情婦，你想要，我是得給你沒錯，但是我也有『拒絕病毒傳染』的權利吧？」她義正詞嚴地說道。

「好、好，你要我檢查我就去檢查……」他還能說什麼呢？下腹的慾火早被邵芷給磨光了，而如果真的想碰她的話，就一定得去檢查。雖說他還是可以用強的，但是那太損他的格調了，他不屑為之。

「那就好。」邵芷鬆了口氣。

「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

「為什麼？」

「你怕我強暴你嗎？」

「這當然。」想她聰明伶俐、貌美如花，當然得小心提防於慕鋒了。

「放心吧！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就好。」在鬆了口氣的同時，邵芷也覺得有些困了。

「想睡了？」

「是呀，覺得好累……」

「那你安心睡吧！」於慕鋒溫柔地說道。

「保證不偷襲我？」她不放心地求證著。奇怪，於慕鋒的態度怎麼轉得那麼快，變得這麼溫柔，嗯，他一定是有什麼企圖。

「當然。」

「你發誓，如果在睡着的時間偷襲我的話，那你的『小弟弟』會一輩子『不行』。」嘿！這招可狠了吧！她想就算好色如於慕鋒，也不可能會冒着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

「什麼？」開什麼玩笑！要他發這種誓？

「快發誓！反證你只要今天別偷襲我的話，又怎麼會怕你的『小弟弟』一輩子不行呢？難不成你……」邵芷懷疑的眼神在於慕鋒的身上轉來轉去，表明了不信任也。

「好，我發誓總可以了吧？」天底下哪有情婦囂張到這種程度的呀！而他這個可憐兮兮的金主只能順着囂張的情婦發這種不人道的誓。

「那就好。」邵芷滿意地點了點頭，瞌睡蟲早就來向她報到了。「別忘了……偷襲我的話……小弟弟會一輩子……不行……」她在睡前再提醒了於慕鋒一次。

「知道了！快睡吧！」

「嗯。」邵芷沉沉進入了夢鄉。

而於慕鋒則在邵芷睡着后，摟着她。「我只是抱你而已……可沒有碰你……所以我的小弟弟應該還是行的。」他自言自語着。

※※※

於氏企業大樓。

「總經理，這是行程表。」

「知道了，放着就好了。」於慕鋒突然想到前幾天的事。「沈秘書，麻煩幫我找時間，我要做身體檢查。」

「身體檢查？」沈秘書的眉毛皺了起來，她記得於慕鋒兩個月前才做過體檢而已，怎麼又要做身體檢查？是不是他身體有什麼毛病呀？雖然她的心裏是這麼想，但還是盡職地將於慕鋒所交代的事記到筆記簿上。

「嗯。」於慕鋒點了點頭。

「還有事嗎？」

「沒有了，你可以出去了。」因為邵芷的要求，所以他才會做身體檢查。沒辦法，每夜佳人在懷，卻無法越雷池一步，真是可悲呀！每天晚上他總是燃著「熊熊」的慾火，但是都無法發泄，過着每晚沖冷水的生活。再這樣下去，他怕還沒有和邵芷真正地歡愛過，就真的……不行了。

※※※

兩個星期後。

健康檢查的報告出來了，於慕鋒的身體好得很，沒病沒痛的……更何況是愛滋病毒的入侵呢？

真好，今晚可記名正言順地擁抱邵芷了，一想到這個於慕鋒就感到幸福無比，而禁慾多日的「小弟弟」終於可以擺脫這種不人道的待遇了。

興沖沖地回到家，他知道邵芷一定在家中等他。

因為她自從第一次「落跑」失敗被他痛揍了小屁屁一頓后，就沒膽再跑了。他在想邵芷可能已經是認命了，畢竟和他在一起，她不會餓死，她的三餐他都有叫人準備呢！

待於慕鋒上了樓，發現邵芷就如平常一樣，呈大字型的姿勢睡在他那張雙人床上。

「小懶豬！起來了……」於慕鋒走到邵芷的身旁，將報告放在床上，伸手輕輕拍着她的臉頰。

「做什麼……」邵芷勉強地睜開了雙眼。

「起來了。」

「嗯……」她應了於慕鋒一聲后，又合上了眼。

「起來！有東西給你看！」於慕鋒將邵芷給扶了起來。

邵芷打起了一精神。「怎麼？有鑽石要給我嗎？」

她快樂地問道。此時的她，一頭長發披散在她的胸前，十分慵懶；而那張可愛的娃娃臉則散發着融合了天真與成熟的特別感覺。

「不是。」於慕鋒搖了搖頭。

「磋！不是還把我給叫起來，真是！」邵芷正要往下躺，準備閉起眼再度補眠時，於慕鋒的一句話嚇得她睡意全消。

「我帶健康檢查的報告回來了。」

「什麼？」邵芷馬上跳了起來。「你有病吧？」她壞心地祈禱著是壞的結果。

「你很希望我有病嗎？」於慕鋒不悅地說道。

「是呀！」邵茫想也不想便回道。

「什麼？」

「沒有啦！」邵芷揮了揮手。「怎麼可能呢？我像是那種會詛咒別人生病的那種女人嗎？我這個人的個性最好了，怎麼可能去做那種卑鄙、無恥、下流、骯髒的事呢？」她漾著無害的笑容，笑咪咪地說道。

是呀！她說得沒錯，她不是「詛咒」於慕鋒有病…嗯……她是「祈禱」他有病！

「我不覺得。」於慕鋒將報告拿給了邵芷。「醫生說我的身體好得很。」

晴天霹靂呀！邵芷頓時感到一陣閃電擊中了她。

為什麼上帝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呢？她好想哭哦「一定是醫生驗錯了！」

「我去找了兩家醫院驗。」

「嗚……」邵芷連報告都不想看了，直接丟到一去，開始耍賴著。

「別哭了！」

「我就偏要哭！」

「再哭也沒用，我今天晚上就要你，你逃不了」

「我不要！」

「我已經遵守了約定，難不成你想反悔？」於慕鋒揚起了眉。

是呀！她是想反悔，但是怎麼可以讓人認為她是個不守信用的人呢？

「做就做嘛！有什麼了不起。」邵芷擦乾了淚水，揚起了下巴。

「真的？」

「當然，我又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那好，就今晚吧。」

「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耶！」邵芷喳呼著。

「現在才六點而已，我們都還沒吃飯，有的是時間可以讓你準備。」

真是急色鬼！邵芷在心裏賤罵於慕鋒一百次。

※※※

邵芷第一次覺得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一下子就過了三個多小時，都快要十點了，而通常十點就是她和於慕鋒睡覺的時間了。

坐在床上，看着於慕鋒從浴室里走出來，他的腰際只圍了一條浴巾而已。天呀！一想到等會兒要做的事，邵芷的臉便紅了一半。

「你怎麼了？」看她不安的樣子，於慕鋒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他的頭髮有些濕，並沒有完全擦乾，而那個體格……邵芷吞了吞口水，她覺得於慕鋒好性感哦「我要洗澡……」邵芷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衣前打開了衣櫃，拿出了一套於慕鋒早已買好的睡「去呀！」

邵芷連忙溜入了浴室里，她打算在裏頭洗個一、兩個鐘頭，直到於慕鋒睡着為止。

一個鐘頭過去了，兩個鐘頭過去了，邵芷已經有點受不了了「他應該睡了吧？」小心地穿好了浴衣，邵芷勇敢地踏出了浴室。

「怎麼洗那麼久？我還以為你在浴室里睡著了呢！」一陣調侃的聲音由她的身旁傳了過來。

「你——」邵芷嚇了一跳。「你怎麼還沒睡？」

「不是說好一起睡的嗎？你還沒上床呢！我原本在想你如果還不出來的話，那我就要破門而入的。」

「啊？」

「你該不會是想逃避吧？」看到了邵芷的臉色青了一半，於慕鋒實在是暗笑在心裏。「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說話最算話了。」他扣了一頂高高大大的帽子在邵芷的頭頂上，讓她無路可退，只能順着他的意思走。

「對、對，我怎麼可能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呢？我這個人最守信用了……」天殺的於慕鋒，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了！

「那就好了，說真的，我還怕你跑了呢！」於慕鋒意有所指地說道。「真是太好了。」

「是呀！」唉！今晚是真的無法逃過了，她死守了二十四年的童貞，陳勇百般要求她她都不給，而今晚就要喪失在一匹「種馬」的身上了……嗚……她在哀悼呀！如果她不是那麼貧窮的話，她就不會把自己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