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映初,你在裏面嗎?」討厭的小哥,竟然罵自己是害映初摔傷的罪魁禍首,不不許自己在映初養傷期間打擾她。同樣是傷,為什麼就差那麼多?

「快進來。」是意齡,好懷念與她一直惹事的快樂時光。

門咿呀一聲地打開,又迅速合上。

「還說呢,小哥怪我害你受傷,不許我來吵你,還讓母後派人來捉我回宮,說是為了寧王府除害,所以我只好偷溜進來啊,至於那一大票跟屁蟲,此刻正被我關在房裏。」誰讓她們敢阻止自己,活該受罰。

「對了,映初,競月軒已經讓小哥夷為平地了,聽說那兩株木棉也連帶遭殃,小哥這次可是一怒為紅顏哦!」李意齡極不文雅的爬上床,然後盤坐在床尾。嬌美細拉拉扯扯的小腿因她的動作整個暴露出來。

「才怪,我看他是為了他的寶貝妹妹。」龍映初拒絕讓她的戲謔惹起一臉紅潮,她傾過身神秘的附在李意齡耳邊悄聲道:「既然你平安,我也沒事了,咱們偷溜出去玩,好不好?」

李意齡頓時雙眼晶亮,笑着朝她點點頭。

趁著此刻牢頭不在,不溜的是笨蛋。

☆☆☆

金來賭坊

「下好離手,下好離手。」

此起彼落的吆喝聲、骰子滾動的碰撞聲,在賭坊里喧鬧地傳開來,只見兩位翩翩公子一臉興奮笑意的擠在人群中,目不轉睛的瞪着桌上滾動的骰子瞧。「唉!又輸了。」喬裝成公子模樣的龍映初面帶沮喪的嘆息出聲,出師不利啊,才一個時辰,身上的三千兩銀票全輸光了。

「沒關係,再來一把,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倒媚,竟然背到底。」李意齡不服氣的氣綳著臉。她死也不信哪有人會把把輸、每回輸,不論押大押小,骰子就是與她作對般跳出相反的點數,真是活見鬼。

「不行啦,錢全輸光了。」龍映初小聲的道,沒想到意齡的賭性竟然如此堅強,輸得這麼徹底還興緻高昂,真是愈挫愈勇哦!

「沒關係啦,咱們可以學人畫押,要他們上寧王府收錢不就得了。」李意齡已賭到昏頭了,忘了她們是偷偷摸摸上賭坊的。「不行啦,你哥知道會宰了我們的。」拜託哦!又不是頭殼發燒變痴獃了。

「那……就用這塊令牌借錢吧!」李意齡掏出一塊以上等翡翠雕成的圓形玉佩。這是母後送給她的,上刻有「昇平公主」的字樣,是讓她萬一闖禍時可以上官府尋求庇護用的,沒想到竟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嘻!母后英明。

李意齡迅速喚來一個打手裝扮的粗漢,要他代自己問清楚這令牌能借到多少錢。

沒多久,那漢子面帶異色的回來了,同時遞給她一張千兩銀票。

「好吧!」李意齡接過銀票。一千兩,不算滿意,但還在接受範圍啦!

☆☆☆

鎮遠將軍府

寧王爺李浩風正與鎮遠將軍齊書桓商討完事情,因懸念著龍映初那小東西,所以婉拒了好友的設宴款待,一心只想離去。

這時,將軍府管事帶着王府總管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王府總管朝齊將軍點頭算是致歉后,便面色慘白的跪下。

「這是做什麼?」李浩風不悅的開口詢問,這總管,越活越回去了。

「稟王爺……方才金來賭坊的老闆親自上門,說公主與小姐正在他的賭坊賭錢,不但輸了三千兩,連這王牌都押上了。」說完抖着手將三千兩銀票及王牌呈給臉色越來越冷的王爺……

另一方面,李意齡和龍映初仍在金來賭坊中玩得樂不思蜀。

「么點。」又輸了,怎麼會這樣嘛!

「跟你說押小,你看又輸了吧!」龍映初一副「早該聽我的話」的表情斜脫著氣急敗壞的李意齡。

「沒關係,咱們明天再來。」屆時,一定殺得他們屁滾尿流。

「明天再來?」一道由齒縫間擠出的低冷聲音忽地傳來。

「對!明天再來雪恥。」李意齡猶不知死到臨頭。

奇怪地轉過頭,龍映初倒抽一口冷氣,他……怎麼知道她們跑到這兒來了?

「咦!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難聽,活像只吞了石頭的烏鴉。」李意齡旋過身,好笑的問龍映初。不過才四千兩,沒有必要難過到這種地步吧!

完了!是小哥。李意齡張大口看了李浩風一眼,復看了同樣驚訝的龍映初一眼。

「回家。」李浩風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后,便牽起龍映初的小手轉身離去。

好倒霉,輸錢不打緊,還在小哥逮到,李意齡在心中哀嘆了聲。

☆☆☆

「為什麼?」李浩風陰鬱著臉,問向端坐在椅子上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禍精。

「對不起嘛,小哥。」李意齡乖乖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她懂。

「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居然不帶護衛就出府,還不顧皇室顏面的往賭場鑽,事情如果傳揚開來,你教聖上及母后的臉往哪兒擺,你簡直是胡鬧……」他氣得快說不下去了,今天若不是她們去的賭坊正巧是李總管的老友所開設的,而李總管又曾向他提及王牌的事,她們早就讓人以侮辱皇室的罪名給扭送官府了,誰會相信以一個堂堂公主之尊,會像個粗野莽夫一樣上賭坊玩樂。到時事情一鬧開。不只她們會成為百姓笑柄,連自己都得背上督促不周之罪,簡宜是亂來!

「我知道錯了嘛!」看着小哥怒氣沖沖,她頗識相的頻頻認錯,雖然她委實不認為自己有錯;誰規定公主就不能上賭坊賭錢,公主不是人啊!

「你現在去收拾一下,我遣一隊護衛送你回宮。」再不將這大瘟神送走,真不知她又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上一回是爬樹,這一次是賭錢,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直接上妓院?

「不要啦,人家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趕人家回去啦!」李意齡不依的撒嬌,求救地朝龍映初努了努嘴,希望她能開口為自己求情。

「為什麼要送走她?」龍映初氣呼呼地問。她實在是氣不過他對自己妹妹翻臉不留情的態度。自己妹妹耶!有什麼好氣的?她們不過是去了趟賭坊而已,憑什麼就此斷定她們是惹禍精,賭坊里不也全是同他一樣的臭男人嗎?為什麼男人可以,女人不行,何況她們也平安無事沒有惹出亂子來啊,做什麼這樣得理不饒人,振峰就不會這樣待她。突然間,她開始想念家人了……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李浩風怒氣沖沖的面向她,他不罵她並不表示她沒有鍺,他只是憐惜她傷勢未愈,瞧她臉上還有未褪的淡紫瘀痕,所以硬將怒火給壓下來,想待自己冷靜一點后再好好同她討論今天的行為,沒想到她還反問自己為什麼。好!她想知道為什麼,那他就告訴她——

「第一,你們太過膽大妄為,竟敢跑到龍蛇混雜的賭坊。第二,你們竟然罔顧身分的與一堆男人擠在一塊兒擲骰子。第三,你們置安危於不顧,竟敢不帶護衛就出門,出了事怎麼辦?第四,你們無視於我的命令。我是怎麼交代你們的!今天你們若有個萬一,那我是拆了賭坊、治府里守衛一個保護不周之罪,然後不顧皇室尊嚴,讓這事成為大家茶餘飯尺為閑聊話題,或是乾脆當成沒這件事,置你們生死於不顧?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皆打在龍映初脆弱的自尊上,她自覺尊嚴受損。

「就算真的是我們的錯,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我們也知道錯了。你為什麼還小肚腸小眼睛的氣到現在。」她一向有話就說,縮頭縮腦不是她會做的事。

小肚腸小眼睛?她還敢義正嚴辭的指責他,敢情她自認自己有理?李浩風氣得臉上青白交替。

在一邊的李意齡緊張的朝龍映初猛使眼色,為她捏了一把冷汗,心底直埋怨起自己。老天!她根本是火上添油、雪上加霜嘛。

「知道自己不對?你這種行為叫知道自己不對?」李浩風斥道,再也無法控制地怒吼起來。

「本來就是,憑什麼你可以上賭坊、酒樓尋歡作樂,而我們這麼做就是離經叛道?」龍映初仍不知反悔地挑釁李浩風的怒氣。

他以為他是誰!憑哪一點對自己狂吼鬼叫的,王爺了不起啊!大不了姑奶奶我走人嘛,有什麼希罕的!龍映初就這樣睜著明眸大眼,瞪視怒火沸騰已達頂點的李浩風。

「映初。」李意齡無奈極了,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麼倔,早知道會變成這樣。那她絕計不讓映初代為求情,反正等小哥氣消,她再回來就行了啊,可是現在,唉!不過,她實在佩服映初的勇氣,普天之下她是第一個敢惹小哥的人呢,真是不怕死。

「不要勸我,我們又沒有錯。」龍映初不甘示弱的硬聲道,哼!她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等委屈,他和自己非親非故的,憑什麼給自己氣受。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怒火翻騰之下,李浩風的情緒再度失控,他氣得將小几上的瓷碗一掃落地,瓷碗應聲碎裂,落地的碎片反彈跳起,不小心劃過龍映初緊握成拳的手背。見狀,一絲後悔閃過他的眼眸,可借龍映初沒看到。

「你……」訝異的舉起手,龍映初看見手背上微沁的血絲,輕微的刺痛感傳來,她無言了許久,然後決定不理會心上微微的抽痛,她不要再和這個大色狼兼臭石頭一起生活!「我要回家。」說完,她轉過身便打算走人。孰料大門口的侍衛迅速阻止她離去的步伐。她氣得面紅耳赤,「這算什麼?」

「誰說你可以離開的?」李浩風的理智已讓她給氣得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哼!我想走便走!我既不是你的妻,更不是你的妾,也沒有賣身予你,憑什麼不讓我走?」龍映初氣得全身發顫,再也不復理智地與他對峙,打算來個硬碰硬。

她離去的腳步讓他的心恐慌,難過起來,他冷眼看着她,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濃烈的怒氣。為什麼她總是不懂他的心,他是為了顧全她才會如此生氣啊!這些日子自己還不夠寵愛她嗎?

怕她無聊,所以為她找來一堆新鮮玩意兒供她煩悶時消遣。

因她受傷,所以拆了自己苦心設計的競月軒,只為擔心佳人再度涉險。

這一切,全是為她而做的,為什麼才責備她幾句,她就絕情的欲揮袖離去?

她的灑脫在在傷了他的自尊心。

「你以為這寧王府是你要來便來、愛走就走的嗎?」話。出口,李在風下時已晚的發現自己竟抬出王爺頭銜來壓制佳人,但話已出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是萬萬不可能再收回去的。

「寧王府?你竟拿寧王府來壓我。皇親國戚有什麼了不起的,就能罔顧人權嗎?哼!我就走給你看,看你又能奈我何。」在自己的家裏,她一向是人人捧在手上的珍寶,雖然她只是平民百姓,可龍家堡的財勢也不輸給他啊!她大可回家過自在的生活,何必在這兒自找氣受?

而一旁的李意齡及一票護衛皆聰明的噤聲不語。

☆☆☆

該死的李浩風,竟敢將自己關起來!

龍映初氣得繞着圓桌打轉,一旁的喜鵲則狀甚無聊的盯着她。

這王爺也真是的,既然將小姐關在房裏,不許她自由離去,分明是對小姐有情嘛,何況他還讓自己進來陪伴小姐,就是怕小姐會沒人服侍。那何苦與小姐賭氣,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已經三天了,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再加上又要安撫小姐的情緒,好累哦!

「啊……」停下腳步,龍映初愈想愈生氣,氣得想直接放把火燒了這裏,可想歸想,她還不至於笨到這麼做,又不是白痴,有誰會放火燒自己的。只好尖叫一聲,以示抗議了。

順手捶了房門一下,臭護衛、爛護衛,竟敢幫着主人作姦犯科,還置無辜可憐的弱女子於不顧,嗚,沒天理。

「小姐啊,別捶了啦,你捶死也沒人理你。」這小姐也真是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為什麼就是不懂?人家王爺都肯放下身段來找她,說只要她不再提出要離開這檔事便放她出去,可小姐偏偏驢子脾氣地硬和王爺作對,氣得王爺撂下若她不肯道歉就不放她出去的氣話,何必呢?

「哼!」

「我說小姐啊!算奴才我求你行了吧,拜託你不要再跟王爺嘔氣了,你看,你這一嘔氣不僅自己倒媚連我也遭殃耶!」唉,好無聊哦,她已無聊到連桌中刺繡上的圖樣都數清楚了,牡丹七十五朵,蜜蜂二十八隻。

「那你可以出去啊,又沒人留你。」龍映初嘴一撇,不理她的哀叫聲繼續方才的踱步。

突然,門咿呀一聲的打開了——

「映初,我來了。」李意齡躡手躡腳的推門進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騙過守衛溜進來的耶!冒着讓小哥痛罵的風險,夠義氣了吧!

喜鵲在看清來人後,沒力地往床上一癱,唉,惹禍精二號來了,沒好事哦!

「咦?你不是讓那死人頭送回宮了嗎?」大眼頓時一亮,龍映初興奮地忙問她,沒空搭理一旁唉聲連連的膽小鬼。」

「死人頭?」嘻!好鮮的形容詞。

「對啦對啦!死人頭怎麼沒對你怎樣?」不耐煩地繼續追問,龍映初有些忿忿不平了,一起惹禍耶,為什麼她就能逍遙自在?

「因為我是妹妹,而你是心上人,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你了解了吧!」李意齡搖頭晃腦的笑她。哈哈!又臉紅了。

「不跟你鬧了。」都什麼節骨眼了,不想辦法救她出去,還有心思開玩笑。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了,我想到一個好計策哦,可以讓你不用道歉又扳回一城的妙計。」

「快說。」

李意齡將自己的點子仔仔細細地說給龍映初聽,還未說完,一旁的喜鵲已經哇啦哇啦的抗議。

「不行啦,你怎麼可以叫小姐餓肚子絕食,要是出事了怎麼辦?」開玩笑,若小姐有個萬一,不用等堡主及少爺殺過來,她就要先以死謝罪。

「笨吶,是假的啦!」討論得興高采烈的兩個惹禍精異口同聲的開口。

「奇怪,她不是跟你好多年了,怎麼還這麼沒默契?」李意齡斜脫了喜鵲一眼,故作納悶地問龍映初。而龍映初也配合的搖搖頭。

然後,兩人又興奮地你一言、我一語的計劃起來。

喜鵲邊聽邊搖頭,唉!可憐的王爺,遇上這兩個超級魔女,你就自求多福吧!

☆☆☆

砰!猛烈的撞門聲喚回沉思中的寧王爺李浩風。「我不是叫你待在房裏閉門思過嗎?」他不悅地朝妹妹皺眉,這惹禍精,誰教她以這麼粗魯的方式開門的,竟敢用腳踢。:

煩躁的把玩手上的鐵球,他沉沉地嘆了口氣,不知小東西現在怎麼樣了,吵架至今已有五天了,那小東西竟也倔得寧可關在房裏也不願道歉,本來事情是不至於鬧得這麼僵的,偏偏……

「不好了啦,映初她……」

「映初怎麼了?」昨天他還未走到香桂苑,遠遠地就聽見震天作響的擂門聲及小東西精力充沛的怒罵聲,凝神傾聽,他才知道小東西竟用些精採的辭彙在罵自己——完全變態的花蝴蝶!失笑之餘,他不得不欽佩她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那麼活潑好動的小東西,關了她這麼多天,也不見\她有任何不適應啊,怎麼會不好。

「映初她……」

「映初到底怎麼了。」他鬧鬧地問,才不信那小東西會怎麼樣哩,一定是這兩個古靈精怪的搗蛋鬼設計的圈套。這樣就想蒙我?

「映初她從昨天就開始拒食,送膳食的丫頭在苦勸不聽之下,只好跑來告訴我,據丫頭說,映初自昨天上午迄今已有兩天粒米未進了,她還說映初好像變虛弱了,聲音聽來奄奄一息,她擔心……」嘿嘿,不怕你不上鈎,再撐嘛,有我這軍師幫着映初出主意,不怕你不投降。「該死。」他氣沖沖地低吼,一刻也不拖延地往香桂苑走去,還不忘丟下一句:「馬上讓太醫到香桂苑去。」

「好。」李意齡等到李浩風出去后,對着他的背影笑得差點抽筋,哈哈哈……真是好玩。笨小哥,你又上當了。

☆☆☆

龍映初讓喜鵲提了桶冷水進來,然後將雙手及臉蛋皆弄得冰涼涼后,才讓喜鵲將冷水提出去倒掉。接着自己佯裝虛弱地躺在床上,等待計策中的主角上鈎。

「小姐……這樣好嗎?」喜鵲猶疑不安的聲音響起,她努力地做最後一次勸告,希望小姐能及早打消主意。

「有什麼不好?」「你們這樣玩寧王爺,他若知道了……怎麼辦?」唉!頑劣公主遇上叛逆小姐……唉!

「玩!我們哪有玩啊,這是復仇,女性的復仇。」龍映初反問她:「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這國的,同仇敵愾你懂不懂?」

「這……」拜託,什麼跟什麼?這簡直是以復仇為名行整人之實,干同仇敵愾啥事啊!喜鵲翻了個白眼,仍不死心地想勸小姐。

「好了啦,你很羅唆耶,像是提早老化的老太婆,等一下不許你拆穿我的計劃,否則……嘿嘿。」龍映初威脅她。

這時,急切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噓!配合點,不許穿幫知不知道。」龍映初說完迅速躺了回去,還頗具戲劇性地微蹙雙眉,低聲呻吟起來。

「小東西……」李浩風火速地抵達她的床前,在聽見她的呻吟聲后微微白了臉,大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在確定她沒有發燒后,微怒地轉身問喜鵲:「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

讓寧王爺李浩風的斥喝聲給嚇出一身冷汗的喜鵲,無辜地回道:「我……我沒有啊!」

「沒有?沒有什麼?我是怎麼吩咐你的!我不是要你牢牢的盯緊她,有什麼異狀馬上向我報告嗎?」」

「我……我……」救命哦!小姐在瞪自己了,討厭的王爺,他這麼說不等於是陷她於不義嗎?小姐一定以為自己是內奸,和王爺聯合起來對付她,「慘了啦!「你什麼?」

一聲不耐后的低喝,鳥出了喜鵲無辜的淚水。

「對不起,都是奴婢的情。」委屈地低垂著頭,喜鵲在心底大大的埋怨起以整人為樂的小姐來。

「還不下去幫小姐端一盤飯菜來,別忘了要廚子熬一些滋養脾胃的食物。」「

等喜鵲應聲出去后,他才回過身苦惱地看了眼面向里側的龍映初。

她在生氣,他還不至於不懂她僵硬的背影所代表的意義。

「映初。」好聲好氣地低喚佳人的名字,他實在不懂,明明是她的錯,怎麼情勢竟然大逆轉,變成他在低聲下氣的求饒。「為什麼不吃飯?」他實在拿她沒轍。「不要理我。」悶悶的聲音響起,她仍背對着他,不肯轉過身看他一眼。

「映初。」李浩風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明明是她的錯,她卻一副無事委屈樣,好像是他錯了似的。

「你不要叫我。」龍映初拉起錦被,將自己藏進被褥里。奇怪……明明是作戲的,怎麼一聽到他的聲音,鼻頭便酸酸的直想哭。

「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你應該知道不帶護衛就出們是很危險的,如果遇上存心不良的歹徒怎麼辦?像上次,你碰上的若不是我,那後果將是無法想像的。」他試着跟她講理,反正在她跟前,自己的尊嚴早就蕩然無存了,哪還有面子可講。「那不一樣。」每次都這樣,只要她做了不合他意的事,他就拿這件事出來說,哼!

「映初……矚他覺得自己大男人的尊嚴全讓她要著玩了,可又不捨得對她怎樣。

「才不理你。」她生氣地喃喃自語,仍把自己門在被子裏,不理會他的苦苦相勸。

算自己認栽了,就當是上輩子欠她的。李浩風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咦?怎麼這麼容易,她還以為得再奮戰一會兒呢!唉,太容易得來的果實好像不怎麼甜美哦!龍大姑娘很不要臉地思忖著。

「真的?」掀開被褥,悶出一臉紅的龍映初閃著晶亮靈動的瞳眸對上他。「真的。

「沒騙人?」

「沒騙人。

「那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我才要原諒你。」龍映初得寸進尺的要求。

「說吧!」他認了。

「第一,不許在眾人面前凶我。第二,不能再管東管西的,老是這也不許,那也不準的。」眼見計策奏效,龍映初笑彎了一雙明媚大眼。

「如果我答應你,你就願意乖乖吃飯了?」他妥協地同她交換條件,這丫頭,已經爬到他頭上去了。

「嗯。」龍映初開心地下床,然後趁著李浩風不注意時,笑嘻嘻地朝送來餐食的喜鵲伸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表示自己已經大獲全勝,並且扳回一城。☆☆☆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嗚……」一身白色薄綢的龍映初,窩在李浩風的懷中哭得傷心不已。

「別哭了,好不好?」不舍的摟緊她低哺安慰,李浩風有點無奈的望着哭得傷心的小人兒。不過是個夢嘛,值得哭得如此傷心嗎?」』

「人家……人家想回家。」難過的低語,她哺哺著自己有多想念家人。

其實,前幾天她就想回去了。可是一想到回家以後便再也見不着他,心便沒來由的泛疼,所以回家的事也一再耽擱。

可是今天她夢見了娘,娘哭得好傷心。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差勁……「小東酉。」

「嗯?」

「你想家了?」

「嗯,我好想念他們哦!」她抬起哭得通紅的小臉。「我……我想明天就回去。」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圖緊懷中佳人,放任心慌的感覺在胸臆間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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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情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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