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傑，你快來，鬧水災了！」

聞人傑皺起眉，忍不住一陣詛咒。「邢昊，你打內線電話給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點小事？你當我很閑哪？鬧水災不會去找水電工，找我做什麼？」

煩都煩死了，他哪有心情管這等小事？

「問題是這個水災除了你有辦法處理之外，其它人是無能為力的。」邢昊也很無奈，他也不願意淌這混水，問題是要他對着趴在桌上哭泣的人兒視而不見，他又狠不下這個心。

「我何時變這麼神了？」

「因為那個水龍頭是你的少恩。」邢昊沒好氣道。「你又跟人家說什麼了？從你出門后，他就拚命哭，我怎麼勸都勸不住。」

「少恩哭了？」聞人傑心中一陣泛疼。「為什麼？」

「我哪知道？」邢昊撇撇嘴。「總之你快上來，自己闖的禍自己負責，我快受不了了。」

他都不知道少恩那麼能哭，還是少彤好，不會用哭來解決事情。

「他不是為我哭的，我上去也沒用。」聞人傑冷冷地說，堅決掛了電話。

話雖說得絕，聞人傑卻發現自己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而且正往電梯方向移動。

真傻，來也沒用的，誰知道少恩又為什麼哭了？雖然這麼告訴自己，聞人傑的腳步卻沒停過。再一回神，他已經站在少恩面前了。

辦公室只剩下少恩，看來邢昊是避難去了。

聞人傑愕然地凝視着泣不成聲的少恩，努力回想着剛才自己是否做了什麼萬惡不赦的事。應該……沒有吧？

「少恩？」他遲疑的喚著仍趴在桌上放聲大哭的人。「你又怎麼了？」

少恩像觸電似的直起身來。「傑哥！」

他站起身來，頂着一張涕淚縱橫的臉往聞人傑懷裏沖。幸而聞人傑一見他起身便有所準備，及時找了張椅子坐下，兩人才沒有跌成一團。

「為什麼哭？」聞人傑蹙著好看的眉頭，不樂意見到他的眼淚，他希望少恩臉上永遠帶着微笑。

「哇！」少恩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更加用力抱緊他，並將頭埋在他頸窩處，哭得更用力。

「別哭了，嗯？」聞人傑嘆了口氣，柔著嗓音安撫著。「有什麼話都可以告訴傑哥。」

少恩也不知道眼淚是打那兒湧出來的，他本來是打算萬一傑哥不肯和他重修舊好時，他再哭給傑哥看的。可是剛才傑哥看了他一眼，就好象不屑再看他似的，匆匆就走了。他心裏難過的要死，淚忍不住就滴了下來，怎麼也停不了。

「你不理我，也不看我！」少恩抽抽噎噎的說。

怎麼又是老問題？聞人傑忍不住頭痛。

「我現在看你了，你可以不哭了吧？」都不當他的情人，為什麼這麼斤斤計較他看不看他呢？聞人傑真不懂少恩的心態。

「你對我不耐煩了！」少恩指控著。

聞人傑的手痒痒的，有一股扁人的衝動。「如果我對你不耐煩，早就走人了，哪還會留在這兒？」

「你凶我！」哇！語氣那麼嚴厲。

「我沒有。」

「你就是有！」少恩哭得更凶了。

「好！好！」聞人傑完全投降，誰叫他完全對少恩的眼淚沒輒。「你要什麼都依你，這樣可以了吧？以後我會看你。」

「只看我一個。」少恩趁機要求。

聞人傑忍住詛咒的衝動，只求息事寧人。「好！」

有點進展了！臉頰雖掛着淚珠，少恩唇邊已有笑意。「那……昨天我說的，不當情人只當朋友……」

「都答應你！」聞人傑滿口應承，雖然心裏是不爽極了。「這樣可以了吧？我們只當朋友就好了。我會一直把你當兄弟看！」

以後他也會忍住想吻少恩的衝動，反正外邊女人多得是，應該不會太難才是……是吧？

「兄弟？」我不要！少恩掙扎著要開口，鼻頭卻一陣酸意湧上。

「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做一對好兄弟、好朋友，這樣你滿意了吧？」

少恩努力地搖著頭，抬起頭直硯著聞人傑。

「我不要當你的兄弟，不要當你的朋友……」

聞人傑有絲傷心，他都已經退那麼多步了，少恩還不滿意嗎？他們居然連朋友也沒得做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先說喜歡的？

「我要當你的情人啦！」少恩帶着嗚咽聲宣示道。「我當你的情人好不好？我不要當小弟弟……」

「嗄？」過於吃驚的聞人傑鬆開了包圍住少恩的手。

少恩見她的反應，纖疫的雙手像怕他跑掉似的緊緊圈住他的脖子，語帶哽咽道。「先前說的話不算啦！我要當你的情人，不要當你的朋友、弟弟，你要對我負責任，我不管啦……你要答應我！」

「這是十分無賴的說法。」聞人傑語氣雖不悅，臉上卻展露了笑意。

少恩才不管是不是無賴呢，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了。

「我不管，答應我啦！」

「任性的傢伙。」聞人傑輕輕的笑着，抬起他被淚水浸濕的雙頰。「這麼能哭？」

看着眼前這張令人憐惜的小臉，聞人傑心中充滿了柔情。「我如果不答應你，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哭到天荒地老，哭到海枯石爛……哭到死為止啦！」少恩任性的說。

「誰捨得讓你死？」

他低頭在少恩的唇上一吻。「這張可愛的小嘴別再說出讓人生氣的話。」

少恩撫住唇，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歡呼。「你答應了？」

「你知道我會答應的。」聞人傑寵愛的揉揉他的頭。「你的要求，哪一次我沒答應？」

少恩雀躍地摟住聞人傑的脖子。「我知道傑哥對我最好了！」

聞人傑心滿意足的將少恩抱在懷中，先前困擾他的失意煩躁已不知上哪去了。

「為什麼改變心意？」

少恩雀躍的心稍稍冷卻，有些難過的說：「昨晚，你當着我的面，和另一個女人接吻，我好難受，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不在乎！」

「我氣死了，只是不想讓你知道。」以前他就知道傑哥很有女人緣，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完全無法接受。

他抬頭正視聞人傑，要求道：「傑哥，你以後不可以再讓我看到你和別人接吻，好不好？」

「只要不被你看到就沒關係嗎？」聞人傑開玩笑說道。

「很難笑！」少恩鼓起雙頰瞪着他。

「騙你的！」聞人傑拍拍他的背。「玩笑話你也那麼在乎啊？彆氣了。」

「因為喜歡，所以在乎。」少恩心情低落了起來。「傑哥根本就不喜歡我吧？我看我就算在你面前和別人親熱，你也不會在乎。」

「你敢？」聞人傑瞇起眼。

「傑哥，這是個好方法啊！」少恩興緻勃勃。「我一直在猜想你願意和我交往的原因，除了負責任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的因素？因為你一直沒說過喜歡我，我會很擔心的啊！萬一有一天你不想負責任了，那我不就要被甩了？」

聞人傑沉着臉不想開口。

「所以啦！我們不如試試看你對我有沒有感情。」少恩愈說愈覺得有道理。「我看到你和別人接吻，心那麼痛，所以我就知道了自己很愛你。同理可證，如果你看到我和別人接吻，也會吃醋的話，就表示你也喜歡我，我就不必那麼擔心隨時會被你甩了。」

「很有道理！」聞人傑輕柔的問。「你想找誰試啊？」

「嗯……」少恩陷入苦思。他實在沒什麼興趣去吻別人呀！怎麼辦？「傑哥，你說找誰好呢？」

他會建議才有鬼！聞人傑偷偷瞪着這個不知死之將至的渾小子！

「啊！」少恩靈光乍現。「找項玲好不好？她約了我好幾次了！」

「項玲？」聞人傑在腦海中搜尋這號人物。對了，是負責送公文的小妹。「她約你好幾次？」

「嗯！」少恩不知死活的點頭。「只是我沒什麼興趣。傑哥，你說找她好不好？我都沒有吻過女人，試一次好不好？」

「不必了！」

「為什麼？」少恩噘起唇。「如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我會很擔心的。」

我要扁死地！聞人傑的手開開闔闔，打不定主意該何時揍他。

「讓我試試嘛！好不好？」少恩不知死活的要求着。

「少恩！」聞人傑臉上堆滿了笑。「你先站起來一下，對，面對我，雙手搭在我肩上。」

「做什麼啊？」少恩依言而行。

聞人傑伸左手圈住他的腰，右手大掌往少恩的臀部用力拍下去。

「你如果敢去找別人試，我一定會讓你好看。」他每說一句打一下。「不信你就試試看，看我怎麼整治你。」

「哇！」少思痛呼。「不要打了啦！我再也不敢了。」他求饒道。

「還有，誰說我會用了你的？」聞人傑追加一記鐵鎚。「誰准你這樣胡思亂相似？」

「我會這麼想還不都是你害的！」少恩摀著屁股退開，委屈的嘟著嘴。「我說了那麼多次喜歡你，你一句也沒說過。」

聞人傑吁了口氣，打完舒服許多。他向少恩招招手。「過來！」

沒抱着少恩，雙手空虛了許多。

「不要了！」少恩聰明的搖頭。

「不會再打你，我保證。」

少恩仍有些懷疑，不過還是乖乖走過去。

聞人傑將他放回懷中坐好，將頭擱在少恩肩上，在他耳邊低喃道：「不可以拿感情來試驗。」

「可是……我不安心嘛！」少恩也低訴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和我交往，畢竟我……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又是個男人。」

「是啊！」聞人傑在少恩耳邊逸出一連串低沉的笑聲，少恩頓時有些口乾舌燥起來，他不自在動了動身子。

「別亂動！」聞人傑拍拍他，固定住他的身體。「你啊！的確是讓我很頭痛，不過，在我眼中，你是很可愛的，比任何人都可愛。」

「真的嗎？」少恩眼中綻出喜悅的光芒。

這樣簡單的稱讚就讓少恩這麼開心，聞人傑頓時後悔自己為何沒有更早說出口。

「嗯！而且，」聞人傑決定讓他更高興點。「我不是不會吃醋的，你根本不需要去找別人試探我的心。」他突然有些不自在地抖抖肩。「剛才，邢昊和你有說有笑的，我就吃醋了啊！」他終於老實承認。

「為什麼？」少恩是很開心啦，但他不懂傑哥有什麼醋好吃，他又沒和邢大哥接吻不是嗎？

「你不該臉紅！」聞人傑生氣道。「和邢昊說話為什麼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

「唉呀，那是……」少恩害羞的望了他一眼，老實的將事實招出來。

「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麼睡眠不足？」

「……看書啦！」

「什麼書那麼好看，讓你整夜不睡也要看完？」聞人傑不記得少恩有那種好學的精神。

「……」少恩臉上又泛起紅暈。「沒什麼。」打死他也不可能說出口。

「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沒什麼重要的嘛！」

「真的不說？」

「不說。」

「那好！」聞人傑突然伸手往少恩的腰間探去，少恩一陣哆嗦，喀喀笑了出來。

「不要啦！」他死命掙扎，在聞人傑腿上動來動去。「我不行了……」

聞人傑猛地定住身子，伸手扳住少恩的臉，低頭便是一陣熱吻，吻到兩人氣喘噓噓才停住。

少恩歡喜的枕在聞人傑胸前，又喜又憂的低喃：「真的沒關係嗎？我是男人喔……」

「那你呢？你不怕……」聞人傑不答反問。

「我不怕，我喜歡傑哥。」

「傻瓜。」聞人傑寵溺的抱緊他。「我也一樣，性別不是選擇愛人的條件，對不對？何況在我家，誰會反對我的決定？」

「說得也是。」傑哥可是聞人家的霸王啊！「怎麼辦，傑哥，我好開心喔！」

「我希望你一直這麼開心。」

少恩笑着笑着突然又拉下了臉。「今晚你有什麼計劃？」

聞人傑起先困惑，然後恍然大悟。

「你放心！」他捏捏少恩的鼻子。「我不會去和小雅『袒裎相見』，這樣你可放心了吧？」

「這還差不多！」

＊＊＊＊＊＊

「傑哥，我是不要你去和別人袒裎相見，可是，」少恩止不住驚慌的縮著身子。「我也沒想過和你袒裎相見，至少沒這麼快！」

早上才互相知道對方的心意，晚上就上了飯店開房間，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聞人傑拉住少恩欲竄逃的身子，飛快將門關上。

「沒必要那麼緊張吧？」他試圖安撫臉色有些泛白的少恩。「反正咱們又不是第一次，今晚只是重溫舊夢而已。」

少恩倒吸口氣，更形緊張。

「那個……我……」少恩支支吾吾。「我會怕。」

「會怕？」聞人傑揚揚眉。「為什麼？」

「會痛……」少恩小聲的回答。

如果照昨天他所看的那些書中人的經驗，沒有一個人一開始不痛的，而且幾乎每個人都痛哭了。他自己也怕得要死，一想到那個東西要插進他那裏，他就嚇死了。

「我對你太粗魯了嗎？」聞人傑心疼不已。「不過你放心，今天我是有備而來的。」

少恩看到他自口袋中取出一瓶東西。

「那是什麼？」他好奇問道。

「潤滑油。」聞人傑得意的笑着。「幸好少彤拿來送我時，我大方的接受了。」

「姐！」少恩差點氣暈，居然又是她！「她知道咱們今晚……」天，太丟人了啦！

「我本來想給你多一點時間，不過後來我又想了想，咱們又不是沒做過，我實在沒必要忍耐嘛，是不是？」

「可是……」

「你該不是想說不要吧？」聞人傑擺起了臉。「我都已經告訴少彤你今晚不回家了，該準備的東西我也準備了，你不會不讓我做吧？」

「你怎麼不記得來問問我！」少恩小聲的抱怨著，不敢當他的面說。

「自從那晚之後，我沒有和其它人做過，你是不是該補償我？」聞人傑說得理直氣壯。

當然，他不是沒嘗試過，只是每次一想行動，就會覺得對不起少恩，只得放棄。

「……真的嗎？」

「你不信我？」

「我信，我信！」少恩忙不迭保證。「那……」他屈服了。「你要溫柔點。」

「那晚你真那麼痛？」聞人傑覺得很羞恥，他的技術這麼差嗎？

「……不記得了！」

該死！聞人傑忍不住咒道。他的技術居然差到少恩不願意記起的地步，太損他男人的尊嚴了。就算沒跟男人做過也該有點基本的水準，怎麼會……

可惡，今晚他一定會雪恥的。

少恩有點心驚膽跳的看着他充滿決心的表情，他是不是為自己惹來了不得了的麻煩？

「過來吧！」聞人傑朝他伸出手。

「是不是……先洗個澡比較好？」

「一起洗？」

「我先洗！」少恩以不容拒絕的氣勢道。

「也好！」聞人傑聳聳肩。

少恩飛快地閃進浴室去，聞人傑本想提醒他將浴袍帶進去，轉念一想又住了口。

聞人傑悠閑的換下自己的西裝筆挺，只套上一件長睡袍，舒適的躺在床上等著少恩。

二十分鐘后，少恩腰間圍着浴巾，羞澀的自浴室走了出來。大概在浴室待了太久，他全身被蒸氣熏成了粉紅色，看來別有一番風情。

「出來啦？」聞人傑睜開假昧的眼，看到少恩的模樣，整個人精神都來了。

「嗯！」少恩只來得及點點頭，便被聞人傑拉到床上去，被他壓在身上。

「傑哥，你不洗個澡？」少恩緊張道。

「我不臭啊，對不對？」聞人傑湊近他，在他的頸項上印下一個粉色的吻痕。

「好……癢……」少恩纖疫的身體，像遭電擊似的顫抖了一下。

「你好香。」聞人傑每吻一下就說一句，沒多久少恩的頸子都被吻遍了。

「傑……傑哥……」少恩不滿的動動身子，年輕的身子很快的屈服於慾望中。「別這樣，真的好癢……」渾身酥酥麻麻的。

聞人傑輕笑出聲，微抬起身子，把唇輕輕覆了上去，給了他一個扎紮實實的深吻，少恩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融化了。

「這裏也要嗎？」聞人傑把手放在少恩的乳首上，故意問道。男人和女人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差異，敏感帶都差不多吧！

少恩羞得滿臉通紅，但還是輕點螓首。

當聞人傑的手開始拉扯他打得死緊的浴巾時，少恩早已忘了自己為何要將浴巾打死結，還主動抬起腰協助，完全將羞恥心放在一邊。

聞人傑開始冗長的巡禮，從少恩的細頸到纖細的鎖骨、對稱的腰骨、細長的雙腿，細細的啜吻，仔細的印下屬於池的印記。

「還是只有癢的感覺嗎？」聞人傑溫柔的問。

少恩狂亂的搖頭。

「那好！」聞人傑作勢起身。「唉！渾身都是汗，先去沖個澡再繼續。」

少恩連忙拉住他。「……傑哥……」他眼露哀求。

「想繼續嗎？」

「嗯！」少恩趕忙點頭。

「那也得告訴我啊！」

「……你好壞！」少恩咬住下唇，激起的慾望不得宣洩而泣然欲泣。

「別又哭了！」聞人傑嘆氣道。不過……讓少恩在床上哭，挺不錯的主意，只要他捨得的話……

＊＊＊＊＊＊

「沒事吧？」

「我像沒事嗎？」汗水和不可告人的液體搞得少恩身上黏答答的，他忍不住想起身將自己沖個乾淨。

但才一起身，他便痛得往後倒。

「這麼痛啊？」聞人傑愧疚的扶住他。「是你自己堅持要做到最後的。」

「可是……我沒叫你這麼用力。」少恩有些著惱地捶他的肩。「人家好痛，路都走不了了。」

「真的那麼難受？」聞人傑心疼極了。「看來我們在一起還是太勉強了，不如我們……」

「你要拋棄我了？」少恩癟癟嘴，就要哭出來。「才把我騙上床，剛得手就要甩了我，我不要啦……」

「沒有人要甩你。」聞人傑連忙澄清，從身後抱住了他。「我還怕你不要我呢！畢竟我讓你那麼痛……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再多等些時候，等感情再更進一步時，再……」他良心發現的說。

少恩吁了口氣。「不用等了，咱們都培養了十幾年的感情了，哪需要再等……」他愈說愈小聲。「我是很疼啦，可是人家是想讓你說些好聽話來安慰安慰人家，誰知道你什麼也不說……」

說些好聽話？聞人傑頭有點痛。

「比起你那些女人，我的感覺如何？」等不到他開口，少恩乾脆自己問了。

「緊多了！」聞人傑老實的說，不過仍及時奉承道：「夾得我好舒服！」

「討厭！」少恩臉上有一抹紅雲。「那……我比其它人都棒，對不對？」

「嗯！」

「你是不是最喜歡抱我？」

「是！」

「你最喜歡我了，對不對？」

「對！」

「那你愛我啰？」

「傻瓜！」聞人傑微笑道。「如果不愛你，我哪肯為你作那些事？」

「真的嗎？」少恩喜上眉梢。早就知道獻身是有用的，現在傑哥是他的，別人搶不走了。

「我不會騙你的。」聞人傑溫柔的抱着他，大掌梳理著少思汗濕的髮絲。「少恩，我問你一事好嗎？」

「嗯！」

「那晚，我們真的作了嗎？」聞人傑聲音好柔好柔的問。

聞人傑的懷疑其來有自。他還記得那時少恩宣稱兩人發生了關係，之後便以「飛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但今天，他們同樣做了，少恩卻連床也下不了，叫他如何能不懷疑？尤其那晚他還喝醉酒，不可能對少恩太溫柔。不過，也許隔了一晚，復原的效果不錯，但……

少恩的微笑凝結在臉上。

「那個……那個……往事何必回首，咱們不能就當那事沒發生嗎？」少恩戒慎恐懼的退離聞人傑懷中，退居床鋪角、擁著棉被自重道。

聞人傑呆楞半晌，突然醒悟過來，他發出驚天怒吼。

「白少恩！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