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當天晚上,佟映晨回到家裏就先把整個屋子巡了一遍,結果沒看到杜天海。

就寢前,她又在屋子裏走了一回,然後才換了睡衣爬上床。

「那麼剛才沒談完的事,我們就留到晚上回家再慢慢聊羅!」

討厭,就因為他白天留下兩句這麼曖昧的話,又在辦公室里對她做過那些下流事,害她一回到家就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擔心他會不會朝她撲過來對她上下其手。

她真的很不喜歡自己在他懷裏失控的感覺,那種無能為力的虛軟,會讓她覺得連自己的心都背叛了她。

拉上被子,她還是有些忐忑地往房門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索性側過身去面對房門睡,這樣一睜睛就看得到門上的動靜。

過了子夜,依舊不見他歸來。這好像是他搬回這房裏后,首次到了凌晨還不見人影,也沒有一通電話、一點訊息。

一點……一點半……兩點……兩點半……三點……五點……

一整夜,她就這麼心神不寧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反反覆覆地睜眼睛,直到模模糊糊地看到時間過了清晨五點,她才真的累到沒再睜開眼,疲倦地睡去。

隔天清晨,她沖了杯咖啡提神,沒喝兩口就接到杜天海的來電——

「抱歉。」他開口就道歉。

「為什麼?」她冷冷地問,雖然不曉得他為何抱歉,但心裏倒真是有點在生他的氣,因為昨晚他又徹夜未歸。

她知道自己不該介意這種事,反而應該高興他沒回來對她毛手毛腳才對,但是她的心裏就是在意著身旁的空位,不禁會去猜想他此時人在哪裏。

「上了飛機才想到我忘了告訴你要出差的事。」他昨天離開她的公司后就回家收拾行李,直接到機場了。

「無所謂。」她口氣依然冷淡,裝作自己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家,也不想開口問他去哪裏出差。儘管心裏已經因為得知他沒回家的原因而舒坦了一點,但還是對他的健忘感到有點不高興。

這男人真的很好笑耶!出差也會忘了講,昨天去她的辦公室就只記得對她……

討厭!難道他都分不出事情的輕重嗎?而且還過了一夜才打來告訴她。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我們沒回去跟你把該談的事情談完而睡不着覺,整晚輾轉難眠呢!」他在電話那頭輕輕地笑着,口氣似乎有些惋惜,心中卻對她的回答感到有點耐人尋味,暗自思忖着她話中的真實性。

事實上他並不是真的忘了告訴她要出差的事,而有點壞心地想誘拐她的思念,存心要她惦記着他的無故缺席,因此一直拖到今早才打電話給她。

昨日會去她的辦公室,也是因為他怕自己會太想念,所以才在出差前特地去多看她兩眼……

「我睡得很好。」她強調自己沒有受到他的影響,兩眼心虛地盯着桌上的咖啡,說什麼也不想讓他知道她為他整夜沒睡好,輾轉到天明。

「那就好。」他有點口是心非地附和,其實是比較喜歡聽到她因為想他想到睡不着覺的回答,好證明自己在她心裏的分量。

「今晚我就會回去,到時候再好好跟你『聊聊』。」他曖昧地加強語氣,預告今晚就會回來做完昨日在辦公室里沒完成的事,刻意從此時就開始培養她為他心神不寧的影響力。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她馬上予以拒絕,心想自己才不會讓他得逞咧。

「別擔心,我很會找話題,絕對會讓你聊得很開心、很享受。」他愈說愈曖昧,連笑聲聽起來都很輕佻,簡直像個打電話來騷擾人的色狼。

「沒事就掛了。」她迅速切斷電話,不想再聽他胡說八道,害她又想昨天那些害羞的事,覺得好丟臉。

哼,她才不會讓他得逞咧!

次日,佟映晨同樣在早晨接到杜天海的來電——

「對不起。」他又賠罪。

「什麼事?」她悶悶地問,心情不太好,因為昨夜他也沒回來,讓她白白擔心了一晚上。一方面想着他遲遲未歸的原因,一方面雙忐忑着他可能隨時會進門來,要求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因而想過了好多拒絕他的理由……

結果她又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睡得很不安寧。

「因為工作臨時出了狀況,昨晚趕不回去。」他解釋昨夜未歸的原因是因為預定好的工作進度沒有想像中的順利,所以只好多留一天。

「沒關係。」她還是一副不在乎的口吻,絕不想讓他發現她有任何一點關心他的意思,因此即使有想要打電話去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才沒回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可是我有關係,我整晚都夢到你只穿着一雙黑絲襪在我眼前走來走去,猛對我拋媚眼……」他故意把那性感無比的畫面形容得活色生香,挑逗她嚴肅的尺度。

一想到她剛才說的那句「沒關係」,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未免也太無足輕重了,好像隨時走丟了也沒關係。

悶悶悶,他的妻子真的是上天派來挫折他的女人!到底要怎麼做她才會更在乎他呢?

「杜天海!」她羞憤地警告他不準再往下說,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春夢裏出現哪些浪蕩的畫面,一想到自己成為他的性幻想對象就覺得好羞人,他幹麼一大早打電話來跟她說這些啊!

「你現在也穿着黑色絲襪吧?」她輕笑着,嗓音突然變得很性感。聽她被調戲得發怒,他反而很開心。

她下意識地往腿上一看——

「沒有。」她不承認。

「你有。」他很確定,就從她一瞬間的猶豫里便能判斷她的心虛。

「我沒有。」聽他說得自信,她更是否認到底,反正他也看不到。

「還有綉著雙色花蝶的深紫色內衣。」他又自信滿滿地推斷她此時所穿的貼身衣物,連花色、圖樣都說得很清楚。

「嚇!」你怎麼知道?她訝然地倒抽口氣,直覺地揪緊自己的領口,緊張地往左右張望。

明明沒有人啊!他是怎麼看到的?

杜天海在電話那頭掩嘴竊笑,有趣地想像着他那個神經綳很緊的小妻子,此時的模樣會是多麼的慌張,說不定還會懷疑他在家裏裝了針孔偷偷監視她呢。

其實他之所以會知道她穿什麼內衣,只是因為她都把衣物擺放得太整齊,而且一定會照着順序拿來穿,因此只要稍微留心記得她衣櫃里的擺放位置,就能她穿衣服的規律。而剛才他前在她辦公室里又看到了她身上的內衣款式,所以要推測兩天後的穿着也十分容易,甚至明天、後天的都沒問題。

「等我,今晚我要親自把它們一件一件的從你身上脫下來。」他用帶點磁性的嗓音跟她調情,傾吐心中對她的渴望與熱情。

充滿魅力的聲音透過話筒貼在她耳邊,讓她的耳朵一陣發燙,刺激她的大腦去勾勒出那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色畫面。

「不要臉!」她罵了一聲就掛掉電話,丟在一旁,害羞地捂住自己紅通通的耳朵,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不過……

今晚他真的會來嗎?

又是清晨。

佟映里縮著腿坐在沙發里,喝着一杯超濃又超甜的咖啡,心情很差。

昨晚杜天海又食言了,而她也依然沒睡好,所以連續三個晚上上的疲倦累積起來,就成了一肚子火。

電話又響了,她眯起眼瞪着它,很不高興地接起——

「怎麼辦……」他開頭就是一聲無助的詢問。

「怎麼了?」本來想罵人的語氣一下子轉為不由自主的關心,覺得他好像遇到了很棘手的難題。

「唉,我帶了一群笨蛋出來跟一群傻瓜開會,害我一直回不了家。」他嘆了一口大氣,無奈地埋怨自己可憐的遭遇,一副擔心自己永遠回不了家的口吻。

聽他說得如此悲情,她突然有點想笑,心想他竟然連訴苦的口氣都那麼自大,還罵人家是笨蛋和傻瓜……哼,就他一個人聰明嗎?

「幹麼急着回來,家裏又沒人想你。」她有些怨氣地說,才不在乎他在外頭待多久呢!

「你都不想我?」他一副很受傷的口吻,但說完嘴角卻微微上揚。因為她一說家裏沒人在想他,反而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耶。

「不想。」只是有點睡不好而已。

「可是我很想你。」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感性,帶着一縷思念輕愁。

姑且不論她想不想他,但他現在可是很想念那張嚴肅又正經的小臉,也好想念被逗得不知所措,又羞又怒的迷人神情……

唉,原來思念是無法預防的,因此就算他出差前去多看了她幾眼,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這幾天少了這個小古板在身邊讓他調戲,忽然覺得日子過得好無趣,工作都有些提不起勁來,一心只想快點結束工作回去抱抱她、親親她、聞聞她身上的香味……

唉唉,出門在外真的好不方便哦!只能透過電話聽她的聲音,聲是有太不過癮了!

真的嗎?

突然聽到杜天海說想她,佟映晨心中的感覺有些五味雜陳,一時間不曉得該把這話當真好,還是當它是一句順口的玩笑話……

信他,她怕自己會愈陷愈深,不小心又跌碎自己的心。

不信,但為何她的心中又有點點被漾動的感覺,好像有點開心。

唉,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危險性這麼高,連說句平凡的好聽話,都會讓她的心陷入動搖的危機。

「好好工作,不要給別人添麻煩。」結果她決定假裝沒聽到他的話,自欺也欺人,直接反話題跳到跟情感無關的地方,要他收斂一點他的囂張,專心工作,別為了想回家就亂找別人的碴。

「老婆,你怎麼關心笨蛋和傻瓜比你老公多?」他不滿地埋怨她竟然更擔心外人的遭遇,現在明明是他回不了家比較可憐啊!她怎麼不理解他的相思之苦,也不會安慰他兩句,或是順口接一句「我也想你」,害他超沒存在感的,真是愈想愈傷心……

「那你可以當笨蛋和傻瓜呀。」既然他覺得那麼不平衡的話。

「不要,」真當他是笨蛋傻瓜啊!「我要當你老公,這樣才能跟你蓋着同一床棉被徹夜長談……」他語調曖昧地輕笑,隨便想也覺得當她的丈夫比較划算,能做的事情可多了。

「掛了。」她直接了電話,繼續喝她的咖啡,心裏卻不由得想着他……

所以,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了吧。

照理說,確定杜天海這晚不回來睡,身邊的床位空出一大半,佟映晨應該可以睡得很好、很安穩,一覺到天亮才對。

於是她早早上了床,想好好睡上一覺,補足前三晚的疲憊。

結果,她居然還是睡得不安寧,一直看到杜天海對她笑得一臉邪惡,真的動手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光,連絲襪也在激情中一併扯破,接着狂野地吻遍她的身體,強壯的身體壓向她——

「不行!」她從夢中驚醒,大口喘氣,發現自己獨自躺在空蕩蕩的雙人大床上,房內除了她空無一人。

她坐起身,摸著自己汗濕的脖子、胸口,望着身旁的空位,臉上更是熱氣直竄,熱汗直流,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作了這麼一場火辣辣的春夢。

天啊,好第丟人!她竟在自己的夢中如此享受那男人的戲弄和調情,在他身上被撩撥得春情蕩漾?

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裏真有那麼想念那個男人,這麼渴望被他擁抱嗎?為什麼他不在她身邊,卻反而影響她更深,讓她睡不安寧呢?

不,不行!照理說她應該更習慣沒有他在的日子,更喜歡他離她離得遠遠才是。

她下床,逃命似地沖往浴室里,脫去一身濡濕的睡衣,扭開水龍頭用強勁的水再洗了一次澡,就像一年前的那夜一樣,想徹底地沖醒自己對那個男人的幻想,不想再落入傷心的崖底,跌得粉身碎骨。

站在不斷淋下的水花中,她慢慢地冷卻自己被波動的心,抹煞不該存有的邪念和情慾,讓自己回歸平靜,然後擦乾身上的水滴,隨意圍上一條浴巾便踏出浴室。

一出門,竟見到杜天海出現在眼前!

他微微笑着,就站在幾步之外看着她。

她凝眸注視着那個高大的身影,靜止的心湖似乎又起了一較漣漪,緩緩走向那個害她許多天都睡不好的男人,伸出手——

用力捏他的臉頰,使勁一扭!

「啊!」杜天海立刻大叫一聲,拉下她的手。「你在幹麼?嫌你老公長得太帥,要把我毀容啊?」他撫著發疼的兩頰,覺得妻子真殘忍,這不是他想像中的感人重逢啦!

「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是真的。」她沒多想,老實地說。乍見他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作夢了,所以才掐他一下,確認真假。

不過沒想到,他那麼厚的臉皮也會痛哦。

「怎麼,你因為太想我,連作夢也夢到我了嗎?」他笑嘻嘻地看着她,臉都不疼了。

被料中事實,她有些心虛地別開眼。

「對,因為夢到你回來,所以被嚇醒了。」她冷冷地說,一臉作了惡夢的表情。

實際上,那場春夢對她來說也的確是場可怕的惡夢沒錯。

「沒關係,嚇醒了更好,醒著才能好好跟我聊聊天。」他曖昧地笑着,眼神也邪惡地盯着她只圍着浴巾的身體打量。

就是這種眼神!在夢裏他就是用這種邪氣的眼神看着她,害她渾身發熱。

「去洗個澡準備睡覺吧。」她按捺心底的驚慌,面無表情地說道,自己卻急着轉身到更衣室里去找衣服穿。

不過她的腳都還沒踏進更衣室,人已經被他一把抱住。

「老婆,你太過分了。」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上。

「什、什麼?」她全身緊繃地問。

「看你穿成這樣,你覺得我還睡着著嗎?」他用可憐的口吻抱怨她的殘忍。

穿?她什麼都還沒穿好不好!

「放開,我困了。」她冷漠地命令他鬆手,感覺他的體溫熨貼着她的背,讓她很不自在。

「那就一起睡吧。」他配合度很高的,高挺的鼻尖在她頸邊磨蹭,汲取她身上的芬芳,很樂意和她一起躺到床上去。

「杜天海。」她試圖拉開他的手,警告他別亂來,她可不想讓「惡夢」成真。

但他卻一如往常地反叛,不曾順過她的意,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呢。老婆。」他吻着她不停閃避的臉頰。滿意地微笑,覺得妻子真的是跟他心靈相通的好伴侶。

「有嗎?」她心裏只有疑問,沒有靈犀,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好想你,這幾天一直好想像這樣抱你、親你,現在一進門,你就幫我實現了。」他舒服地賴在她身上,幾天來一直幻想着能抱抱她的香肌玉體,結果一進房就看見她從浴室里走出來,全身上下只圍着一條浴巾,身上散發着迷人的熱度和香氣。

這還不是心有靈犀加上善解人意嗎?

「那你現在可以放手了吧。」她的聲音依然清冷,希望能趕快擺脫他的環抱,不想承認當他又說想她的時候,她心底也有份思念在回應着。

是的,這幾天裏她的確也想念這個男人,可是她並不想讓這份大勢所趨繼續延伸下去,只想凍結自己對他的心。

「不可以,因為我還沒脫光你身上的衣服,繼續聊完我們那天沒談完的事。」他手指在她胸口圈起的浴巾邊緣危險地游移,好像隨時準備將它扯下。

「我說過我們沒什麼好聊的,走開。」她拉住他的手,護住身上的浴巾,開始在他懷裏掙扎脫困。

而他也不急着阻止她的推拒,只是以不多不少剛好可以將她留大懷中的力道跟她周旋,眸中的瞳色愈來愈深。

「我也說過,你亂動只會讓我興奮吧。」他的聲音里有絲壓抑讓她察覺他的慾望。

她是唯一一個總愛在他懷中掙扎,想要逃脫他的女人,可是這反抗舉動只讓他更想抱緊她,讓她成為他的人永遠留在他身邊。

她愣了一下。不管了!現在束手就擒,難道真要爬上他的床,任他予取予求,讓錯誤的那夜重演一次嗎?

不可以,她不想再和這男人產生更深的牽扯,一直和他糾纏不清了。

於是她更奮力掙扎,抓着胸口的浴巾死命的扭動,甚至不惜踩了他好幾腳,還往他的手臂咬了一口,終於掙脫他的牽制,直衝向更衣室里,關上門——

一隻腳卡在門縫,擋住她關門的運作!

她使盡全力地一推,想把他的腳逼出門外,才好關門上鎖。

「啊痛,我的骨頭——」他發出一串慘叫,半張俊臉在門縫外痛苦地扭曲,看起來痛不欲生。

她嚇得鬆開手,沒料到自己下手這麼重。把他傷成這樣?

「對不起,真的很痛嗎?」見他捂著臉,倚在門邊痛得說不出話,她急急蹲下檢查他的傷勢究竟有多嚴重。

他移開矇著臉的手,嘴邊勾起一道狡猾的弧度,彎腰抱住這個充滿愛心的小女人。

「逮到你了。」他貼在她耳邊得意地宣佈詭計得逞,對懷中失而復得的獵物感到更加興奮無比。

她驚覺自己上當了,又驚又怒地捶打他。

「你真卑鄙!」居然敢利用她的同情心,真的太無恥了!

「哈哈,我這叫以智取勝。」他像個惡棍似地大笑,沒很在意她像按摩似的攻擊和咒罵,沿途穩穩噹噹的將她抱向大床,不讓她有機會溜掉第二次。

一瞬間,纖弱的身子已被拋到床鋪上,高大的身體也隨即壓住她妄動的手腳。

「現在,要以體力取勝了。」他輕扯唇角,像個俊魅的惡魔般預告,接下來的激情將會消耗掉很多熱量。

她望着他那雙發亮的眼裏爍動着危險的火光,心顫地想起他們發生關係的初夜,他也是這樣熱切地望着她,迷惑了她的心智。

下一秒,她無暇再多想,一個熾熱的吻便已經封住她柔軟的唇瓣,與她纏攪不休,執意要她隨着他的而起舞,為他瘋狂。

她試圖抗拒,但無力的抵抗卻反而讓情況愈顯混沌,分不清是在拒絕他還是在回應他的纏擾,混亂地與他的氣息相互糾纏不清。

而他吻得她神魂顛倒還不夠,大手還一邊解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

她扭動着身體,想避開他的挑逗,不想感受到被他刺激性愉悅,抵抗著保持應有的理智。

然而他卻刻意要引誘她進入情慾的迷霧,看她失去控制的迷人模樣。

她覺得自己正被一股可怕的邪惡給籠罩着,真的好怕自己會不顧一切地臣服於他,就像當初那樣被情人沖昏了頭,又在他懷裏產生被愛的錯覺。

他抬頭望着她忍耐的神情,覺得她真是美得令人屏息,又讓人更想對她使壞,忍不住懷疑她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杜天海從來沒有因為幻想過一個女人未知的反應就感覺到如此興奮莫名,只是望着她着迷的神情就覺得熱血沸騰,感覺內心那股想要將她徹底燃燒的慾望,已經超乎想從她身上得到歡愉。

他想要取悅這個女人,想讓她的身體得到快樂,更想讓她心裏填滿他的影子,於是他更加賣力地撩撥。

她拒絕他進一步的挑逗,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節節敗退,被他熾熱的體濕消融得所剩無幾,就快全軍覆沒。

「我會讓你想要。」他壞心眼地笑着,並不理會她迷人的反抗,反而更好奇她能抗拒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才會毫無保留地為他綻放。

她難耐地望着他,感覺體內有股無解的情緒悶得她全身難受,讓她泫然欲泣地憋著氣。

「老婆,你想要我嗎?」他強忍着痛苦,還拉着她的手撫過他精實的身體,堅持誘惑她到底。

「想,我想要你。」她閉上眼睛,很難為情地承認自己渴望他的擁抱,他的施與。她認輸了,她就是贏不過這個男人。

「看着我。」他撫過她的臉頰,要她睜開眼。

「我更想要你。」他親吻她顫抖的唇,告訴她自己內心的渴望絕對比她的更強烈、更熾熱。

她渾身發熱地躺在凌亂的床上,迷迷濛蒙地望着男人,身體感受到一波波難以言喻的歡愉不斷拍打着她的感官,眼裏卻不得不注意他的身上只戴着一條發亮的銀鏈。

她閉上眼,決定先在這陣情慾中沉迷,只要緊緊抱住這個男人,當一個很愛很愛他的女人,不管他心裏有誰。

她伸手攀住他寬實的臂膀,放任自己獨佔他懷抱的渴望,感受他最貼近的體溫,再也顧不了其他的。

房內的溫度隨着男與女的激情一併升高,不停迴響着讓人臉紅的喘息,曖昧的室溫一直延續了許久都沒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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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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