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陰謀成畫餅 火拚兩俱傷

第三十七章 陰謀成畫餅 火拚兩俱傷

玉扇夫人微帶悻然之色,站起身道:「我想回房去了。」

於婆婆拍著玉扇夫人香肩,親自送她到門口,又輕聲撫慰道:「佩佩,這是不得已的事,

希望你能原諒老身。事成之後,老身絕不會虧待你,你放心好了。」

玉扇夫人漫應着,離開了於婆婆,回到自己房內,心裏百般不是味道,懶散得不願答理

小瑾她們姐妹的詢問,關上房門獨自在房內生悶氣。

「老姐姐!……」玉扇夫人猛然一抬頭,不知什麼時候,李中元又出現在她身前。

玉扇夫人這時心情非常惡劣,望了李中元一眼淡淡地道:「你又來做什麼?」

此時此地,她真不願意李中元知道她的遭遇與處境。

李中元微微一笑,說道:「給你送解藥來。」

玉扇夫人黛眉-蹙,遭:「什麼解藥?」她不相信李中元什麼都知道,所以有此一問。

李中元伸手懷中,取出一粒藥丸,交給玉扇夫人道:「剛才於婆婆給你吃的什麼東西,

這就是什麼解藥。」

玉扇夫人接過那解藥投入口,迷惘地道:「她身邊另外還有你的人?」

李中元搖頭一笑,道:「沒有。」

玉扇夫人緊鎖著一雙黛眉道:「這就怪了。」

李中元一笑,道:「一點也不怪,說了之後,便也不過如此。」

玉扇夫人望着李中元,等了他一下,不見他繼續往下說,料想他是不準備作進一步的解

說,於是,地也不再追問下去,但想起血手教主的事,不由玉面生紅的,-低頭,輕聲的問

道:「大姐這次被逼和血手教主……」

說起來,真是難以啟齒,但又不得不告訴李中元,因此說得吞吞吐吐,說到血手教主時,

幸好李中元把話截了過去,一笑道:「小弟也完全知道,而且非常佩服你的機智。」

玉扇夫人猛的一震,跳了起來,道:「這個你也知道了。」

李中元笑了-笑。

玉扇夫人羞得老臉通紅道:「老姐姐,這回可丟人丟到家了。」

李中元道:「也叫人敬佩到極點。」

玉扇夫人受寵若驚的一抬雙口,凝視着李中元道:「你說的可是真心活?」

李中元肅然道:「小弟言出肺腑。」

玉扇夫人道:「我氣他們不過,替他們從中放了把野火,不知做得對不對?」

牛中元道:「這把火放得好極了。」

玉扇夫人得到了李中元的誇讚和鼓勵,心神一松,滿肚子窩囊氣齊化烏有,笑道:「有

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大膽了。」

李中元道:「只要把握方向,你怎樣對付他們都可以。」

玉扇夫人笑道:「闖了大禍,我可不管啊!」

李中元道:「你闖吧。」

玉扇夫人忽然一皺眉頭道:「你們現在有什麼計劃,可不可以告訴我一點?」

李中元沉吟了一下,道:「老大姐,其實你知道了反而不好。」

玉扇夫人一笑道:「好,你不必說了,我相信得過你就是……喂!我現在打聽出來了,

關在天字型大小的那兩個人,就是你的師兄和師姐,要不要想辦法把他們先弄出去?」

李中元道:「暫時不必,反正他們現在還過得去。」

玉扇夫人道:「縱然過得去,總不會比外面好吧。」

李中元一笑,道:「你不知道,其中還有別的原因。」

玉扇夫人笑道:「想來又是不便奉告的原因了。」

李中元笑了起來道:「真給你說中了……你剛才服了解藥,最好鬆弛一下自己,好好的

睡一覺吧,小弟不打擾你的休息了。」

說着,不待玉扇夫人再說什麼,一晃身,推開窗門而去。

玉扇夫人原本精神非常旺盛,被李中元這樣一說,果真覺得有點倦了,打了一個呵欠便

不再胡思亂想,蒙頭大睡起來。這一覺睡得真香,要不是孫秋霞在外面擂著房門,她真不知

已經日上三竿了。

孫秋霞跨步走了進來,朝着睡眼惺松的玉扇夫人笑道:「大姐,你昨天就這樣累么?」

玉扇夫人咬着她的耳朵調笑道:「累不累,明天我帶你去試一試,怕只怕你還受不了

哩!」

孫秋霞陣了玉扇夫人一口,輕笑道:「你就會欺負我。」

玉扇夫人心知孫秋霞是於婆婆的鏡子,什麼話都會回去報告於婆婆,樂得借她的口,諷

刺於婆婆兩句,輕輕的,哼了一聲,唇槍舌劍就要脫口而出之際,忽然又回心一想,暗忖道:

「事已至此,又何必再逞口舌之利,賭這閑氣則甚。」

心意一回,話鋒接着也是一轉,道:「三妹,有什麼事?」

孫秋霄道:「師父叫我來請你,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玉扇夫人匆匆梳洗已畢,趕去見了於婆婆,只見鄔化龍早巳在座,而且用着一雙賊溜溜

的眼睛,向她身上打量不止。

玉扇夫人挑着眉兒,一瞪星目道:「看什麼,難道你不認得我了。」

鄔化龍哈哈一笑道:「可不是,一夜之隔,大姐競似換了一個人,久早逢甘雨,大姐

你……」

玉扇夫人氣得嬌喲一聲,道:「貧嘴,討打!」

似開玩笑,心裏也真有火,似假作真,喝聲出口,右手一揮,掌影一閃,便結結實實打

了鄔化龍一記耳光。

鄔化龍想不到玉扇夫人說打就打,真的甩掌過來,閃讓不及,「拍」的一聲,被打得愣

在那裏。

玉扇夫人玉面一寒,冷哼一聲,道:「我陪那老狗睡覺,為的是什麼?你下次要再這樣

冷諷熱嘲,莫怪我用重手法,打落你滿口狗牙!」

鄔化龍其實只是和玉扇夫人說說笑笑,培養一下和談的氣氛,以消除玉扇夫人心中的不

滿。

詎料,五扇夫人借題發揮,給他這樣來了一下,只打得他臉色瞬變,陰晴變化了半天,

忍了又忍。終於把一股怒火忍了下去,悶着臉頰,苦着眉頭,叫了一聲,道:「大姐!你竟

然恩將仇報,好叫小弟……小弟……」

玉扇夫人大叫-聲,截口道:「好呀!這壞主意原來是你出的……」揮手又是一掌,掃

了過去。

鄔化龍閃身一讓而開,於婆婆笑道:「佩佩,這次饒了他算了,快坐下來,談正事要

緊。」

玉扇夫人恨恨的瞪了鄔化龍好幾眼,才依言坐下。

於婆婆笑嘻嘻地道:「佩佩,剛才那老鬼已經叫人來看過你一次了,看來,他已經非常

喜歡你,你這次為大家犧牲,已經得到了極大的代價,接着,我們就要馬上下手了。」

玉扇夫人雙眉一皺道:「這樣快?」

於婆婆道:「你不知道他這人素性無常,別看他現在喜歡你,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不

滿意,就把你冷落了下來,所以,我們打鐵乘熱,一定不能放鬆。」

玉扇夫人羞紅著臉道:「我想,我還能抓得住他……如果,進行過於急烈,只怕被他看

出痕迹,反而欲速不達了。」

於婆婆望玉扇夫人笑了一笑,道:「老身相信你有這本事,不過我們沒有時間和他蘑菇,

除了他,我們還要有時間準備對付李中元,嘿!」

玉扇夫人道:「李中元他們怎樣!」

於婆婆道:「李中元前些日子來過一趟,簡又青就是他親自救出去的,他也看出我們的

勢大,不敢再來輕捋虎鬚,悄悄的回去找幫手去了,所以我們必需在他再來之前,不但要擺

平那老狗,而且還要有一番周詳的準備,才能夠一舉成功。」

玉扇夫人道:「你老人家已然這樣說,我儘力而為就是,只是我不敢擔保一定有把握。」

於婆婆神色一變道:「你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沒有把握,也要有把握。」

玉扇夫人一張口,話還沒有說出來,於婆婆接着又道:「等會老身再傳你幾手絕招,包

你可以迷得他昏頭轉向,任你支使。」

玉扇夫人道:「今天我要做的是什麼事?」

於婆婆道:「那老狗本來要派老身到七殺島去,第一,你便設法要他打消此念頭,收回

成命——」

玉扇夫人一笑,道:「這件事,我昨天已經和他說好了,你老人家不必去七殺島了。」

於婆婆一笑,道:「你這丫頭真是,為什麼昨夜不告訴我。」

說着,並未讓玉扇夫人接話。轉向鄔化龍招手道:「你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鄔化龍欠身道:「早已準備好了。」伸手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小布包,裏面是

一件內衣上身。

他提起那件內衣道:「這件內衣,是小弟特製的,請大姐你今晚帶去送給他穿上,就沒

你的事了。」

玉扇夫人道:「這倒容易。」

於婆婆叫孫秋霞另外取出一塊錦緞,包了那衣服,交給玉扇夫人,玉扇夫人接過那衣服,

一笑道:「真是,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該過去了。」

玉扇夫人別了於婆婆,直奔血手教主行宮。

她今天之來,與昨天完全不同,一路上不但長驅直入,無人過問,而且人人對她都執禮

甚恭,垂手相問,真是一登龍門身價百倍,烏鴉變了鳳凰。

穿過前面大廳,迎面忽然無意之間遇見冤家對頭高一鳴,兩人相見一愕。玉扇夫人、故

意一揚頭,冷笑一聲,道:「姓高的,想不到天下這樣狹小,我們又碰頭了。」

高一鳴堆起一臉諂笑道:「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在下過去對夫人不禮貌的地方,尚

請夫人多多原諒,以後夫人有什麼事,但請吩咐,在下一定全力以報。」

玉扇夫人本想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心中一動,忖道:「這倒是一著

棋子,說不定將來大有用處。」

心念一動,換上一副笑容,道:「哪裏,哪裏,小妹哪有怪責高兄之意,只不過古怪人

生何處不相逢罷了。」

高一鳴欠身附和道:「夫人說得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玉扇夫人笑了一笑,道:「聽說你也中了一根穿心狼毫,現在好了么?」

高-鳴搖著頭道:「目前完全靠一種臨時藥物,壓制着不使它發作,勉強支持而已,要

想永除禍胎,是毫無希望了。」

話聲頓了一頓,又反問道:「夫人你呢?」

王扇夫人道:「我的倒是全好了。」

高一鳴驚「咦」一聲,道:「你是哪裏弄到天狼丹的?」

玉扇夫人道:「我不是天狼丹醫好的。」

高一嗚「啊!」了一聲,道:「那是用什麼醫好的?」

玉扇夫人道:「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件奇寶,可以將穿心狼毫吸出體外,我就是因此

醫好的。」

高-鳴現出一臉希冀之色,道:「夫人那位朋友……」

玉扇夫人一笑截口道:「啊!教主等得太久了,我們等會再說吧!」話聲未落,人已急

步向血手教主房中跑去了。

把高一鳴丟在當地,心頭上泛起一片美好的希望。

玉扇夫人跑進血手教土房內,血手教主抱着玉扇夫人猛香了一陣,嘆聲道:「你得想辦

法,把你私處的毒解了才好,不然,老夫可要憋死了!」

玉扇夫人笑道:「急什麼,還不總有你樂的。」

血手教主笑道:「可是現在怎樣辦呢?」

玉扇夫人逗着他道:「你要不怕,你就來吧!」

血手敦主搖頭道:「還是忍忍吧!……於老婆子的整個計劃到底怎樣?」

玉扇夫人道:「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她要我送給你一樣東西。」說着,把那件內衣送

到血手教主手中。

血手教主打開一看笑道:「一件內衣,老夫倒也用得上。」說着,就要把身上舊內衣換

下來。

玉扇夫人伸手拉住那內衣道:「你真想死不成。」

血手教主愣道:「此話怎講?」

玉扇夫人道:「你也不想想,人家什麼東西不能送,偏偏利用我送這樣一件內衣?」

血手教主微微一笑道:「你是說這內衣有問題?」

玉扇夫人道:「這還用說。」

血手教主皺了一皺眉頭道:「他們也太小看老夫了,區區身外之毒,豈能奈何得老夫。」

一聲冷笑,依然要換上那衣。

玉扇夫人死勁的拉住那內衣,真情洋溢地道:「穿不得,真的穿不得,因為鄔化龍對於

用毒方面實非等閑,犯不着以身相試,何況,你要為劇毒所傷,勢非運功相抗不可,這內衣

可是要整天穿在身上,你總不能一天到晚提功較勁的永不休息呀!」

血手教主點了一點頭道:「你說的倒是不錯,可是,你進一步想過沒有,他們既然存心

不良,用這件內衣暗算老夫,老夫要不穿上這件內衣,他們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想法?」

玉扇夫人怔了一怔道:「他們要不是懷疑我變了心,就是懷疑你有了警覺。」

血手教主道:「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豈不又落了空,所以,老夫非穿上這件內衣不

可。」

玉扇夫人心切地道:「可是……可是……」

血手教主伸手輕輕的擰了一下玉扇夫人的香腮,笑道:「小乖乖,放心,老夫自有把

握。」

接着,便將那內衣換穿在身上,一面斜目望着玉扇夫人,邪惡的笑道:「過幾天老夫還

想試試你體內的毒呢!」

玉扇夫人心神一緊,倒抽了一口冷氣,裝出一副嬌羞百媚的神情,在他肩頭上輕輕拍一

下,呼道:「你心裏壞得很。」

血手教主哈哈一笑,又雙手抱着玉扇夫人溫存起來。

玉扇夫人憋著心裏一口惡氣,只得任他輕薄了一陣,總算,他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不敢

過關斬將,真箇消魂。

兩人糾纏了一陣,血手教主放下玉扇夫人道:「你回去之後,透個消息給於婆子,就說

老夫準備三天之後,要去一趟七殺島了。」

玉扇夫人暗暗忖道:「顯然他也很想馬上解決於婆婆,這倒真是正合孤意,用不着我多

費心思了。」迷眸飄了血手教主一眼,會心的一笑,道:「知道了……」

話聲一拖,一轉道:「可是,你對我也該有一句話了吧!」

血手教主張目望着玉扇夫人一時沒有會過意來,道:「什麼話?」

玉扇夫人嬌嗔的一頓蓮足,道:「什麼話?你裝什麼迷糊,我為什麼要這樣幫你?」

血手教主微微一笑道:「你要什麼?你說吧!」

玉扇夫人面色一肅道:「我要做名正言順的教主夫人!否則,我不幹了。」

玉扇夫人這一招,來得相當突然,看似乘機勒索,實則是消除血手教主的疑心,進一步

獲取血手教主的信任。金銀財寶,不該玉扇夫人所能要,除此之外,最使人認為應當的,就

是野心和權勢了。

血手教主自命不凡,玉扇夫人的此一要求,同時也增加了血手教主自負之感,把玉扇夫

人的要求,視為理所當然。

呵呵一笑,血手教主指著玉扇夫人道:「你的胃口倒不小,竟然想一步登天,當教主夫

人了。」

玉扇夫人星眸帶怒地遭:「怎麼?難道我不配?哼!我玉扇夫人可也不是無名少姓的人,

你要再找一位我這樣的人,只怕你還找不到呢!」

常言道得不到手的東西,最是珍貴,玉扇夫人這時在血手教主的心中,正有着這種微妙

的份量,心裏痒痒的,就想得到她,語氣一轉,點頭笑道:「生什麼氣,老夫又沒說不字。」

玉扇夫人道:「可是,你也沒說好字。」

血手教主一笑,說道:「好吧!這次事過之後,老夫就當眾宣佈你為教主夫人……」

玉扇夫人伸出右手,道:「拿來!」

血手教主一怔,道:「拿什麼?」他真迷糊了。

玉扇夫人道:「你們男人,最會過河拆橋,拔……」忽的掩嘴一笑,接着道:「口說無

憑,你總該給點什麼憑證吧!」

血手教主皺了一下眉頭,但,最後還是給了玉扇夫人一個指環,道:「這個指環……」

話聲未了,玉扇夫人已是一把接過那指環,笑道:「我知道,這個指環名叫九王環,也

只有它,才配我夫人的身份,謝了。」說着雙臂一張,反手抱住血手教主,一反常態,主動

的送上香吻。

血手教主樂得心花怒放,盡情的享受了個夠,才放開玉扇夫人,輕輕的拍著玉扇夫人的

香肩道:「時間夠久了,你回去吧。」

玉扇夫人走出血手教主房外,心中一苦,不由自主的已是淚眼蒙蒙,悲不自勝。

她站在門外,微微停頓了一下,伸手拭乾了臉上淚痕,還要向外走去的時候,忽然,有

人恭敬的叫了一聲:「夫人!」

玉扇夫人猛然一回頭,敢情叫她的那人是高一鳴。

玉扇夫人生怕高一鳴看穿她不得已的偽裝,趕忙一抬手指,在高一鳴眼前一晃道:「你

看這是什麼!」

高一鳴神色一肅,躬身道:「恭喜夫人!」

玉扇夫人堂而皇之,又拭了一下眼睛,笑道:「我都高興得哭出眼淚來了!」

高一鳴應聲附和道:「是,一個人過於高興了,反而會流出眼淚來,……夫人!屬

下……」稱呼馬上改了。

玉扇夫人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現在沒空,待后再談

吧!……」

話聲還在口中,人已掠過高一鳴身前,飛出去了。

高一鳴愣在那裏,搖著頭只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玉扇夫人離開血手教主行宮之後,又自己傷憐了-陣,到得於婆婆別院之前,馬上又堆

上-臉笑容,直奔於婆婆上房,見了於婆婆,揚著九王環在於婆婆眼前晃動着道:「你老人

家看,他的九王環也被我騙過來了!」

於婆婆笑哈哈地道:「我教你的那幾手絕活不錯吧!」

玉扇夫人王面-紅,啐了於婆婆一口道:「可是我也累死了!」

於婆婆笑了一笑,大叫一聲,說道:「秋霞,快把你大姐的參茸百福湯端來。」

孫秋霞笑着把參茸百福湯送到玉扇夫人手中,道:「大姐,以後小妹只配做你的丫頭

了。」

玉扇夫人一笑道:「死丫頭,去你的。」接過她手中參茸百福湯,一掌把她推了出去。

玉扇夫人已經吃過李中元的解藥,樂得表現一下,毫不遲疑一仰頭,就把-碗美其名為

參茸百福湯的毒藥,喝得點滴不剩。

於婆婆見玉扇夫人毫不因功而驕,心裏大是高興,笑哈哈地道:「快調息-下,有話等

一下再說吧。」

玉扇夫人調息了一陣,精神陡振,睜開雙目,目中神光奕奕的一笑,道:「好了,我現

在可舒服極了。」

要知,那參茸百福湯雖然配有奇毒,其實,也實在是補神益氣的補藥,兩者各具神效,

并行不悖。

玉扇夫人調息的時候,孫秋霞已轉身出去把鄔化龍叫了進來,鄔化龍首先問道:「大姐,

那件衣服他穿上了么?」

玉扇夫人一笑道:「大姐送的東西,他敢不穿。」

鄔化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這一來,他就死定了。」

玉扇夫人道:「我看皮外之毒,只怕傷不了他。」

鄔化龍笑了一笑,道:「我那衣服上沒有毒。」

玉扇夫人疑訝地道:「我想不出,你除了會用毒之外,還會有別的花樣,說來聽聽。」

鄔化龍搖頭道:「說不得,說不得。」

玉扇夫人一瞪眼,道:「對我也說不得!」

鄔化龍道:「對你尤其說不得。」

玉扇夫人氣憤憤地道:「你們已經在我身上下了毒,還這樣不相信我,好,我不幹了!

你們看着辦吧!」

鄔化龍抱拳作揖地道:「大姐,請你不要生氣,我們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得不暫時

瞞着你的……」

玉扇夫人斷章取義的截口道:「瞞着我,不就是不相信我么?」

鄔化龍道:「話不是這樣說,其中別有道理啦!」

玉扇夫人道:「什麼道理?」

鄔化龍道:「你不生氣么?」

玉扇夫人道:「只要你說得有理。」

鄔化龍道:「你雖然服參茸百福湯,可以抗拒血手教主的下流手段,可是,事怕萬一,

所以你最好什麼都不知道,那就萬無一失了。」

玉扇夫人羞紅了一下玉面,螓首垂胸,默認鄔化龍的話,說得確然不錯。

玉扇夫人比誰都精明,她不得不這樣做作一下,否則,表錯了情,可能反而被他們懷疑

起來。

也許於婆婆從前就和血手教主有過一手,不然,她又怎能知道他的習性呢?

玉扇夫人這一顧慮,正料個正著,可不是,於婆婆笑了一笑,道:「你自己有數了吧!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

話鋒一轉,正要接下去時,玉扇夫人一抬眼搶著道:「你老人家且慢,我有一個消息先

告訴你們。」

於婆婆道:「很重要麼?」

玉扇夫人道:「太重要了,那老鬼準備二三天後,就要到七殺島去了,如果這二三天內

不能向他動手,可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於婆婆轉頭望着鄔化龍道:「你來得及準備么?」

鄔化龍道:「只要他已經穿上那內衣,孩兒的準備工作就算完成了,隨時都可以向他下

手。」

於婆婆點頭道:「好,我們今天養精蓄銳一天,明天晚上向他下手。」

王扇夫人叫了一聲道:「老人家,我能休息么?」

於婆婆搖頭道:「不,你不但不能休息,最好找個理由回到他身邊去,弄他一個精疲力

竭。」

玉扇夫人雙眉一苦道:「可是……」

於婆婆截口道;「盡其所能吧!反正到動手的時候,你袖手旁觀就是。」

玉扇夫人百般無奈的勉強點着頭道:「到那時候,我只怕袖手旁觀的力氣都不會有了。」

於婆婆道:「只要那老鬼放得開你,你就躲到一旁去休息好了。」

玉扇夫人隨口問道:「你們準備怎樣動手?」

於婆婆一笑,道:「你又忘了。」

玉扇夫人訕訕地笑了一笑,站起身道:「那我先回房去,再調息一下。」

於婆婆點頭道:「你去吧。」

玉扇夫人回到自己房中,哪能真的靜心調息,這時候最希望的就是李中元能及時趕來,

把這即將雙魔火併的消息告訴他。

可是,事情就這樣怪,希望李中元來,李中元就偏偏不來。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將近

二鼓了,依然沒有李中元的影子。

玉扇夫人實在不能再等了,只好擔着份心事,去找血手教主。」

她一現身走出於婆婆獨院,只見高一鳴忽然從中閃身出來,叫住她道:「夫人,屬

下……」

玉扇夫人一搖頭,道:「現在可沒時間,教主在等着我啦!……這樣吧,你明天初更時

分,再來吧。」

高一鳴現在對玉扇夫人可不敢放半個屁,欠身應了一聲:「是!」轉身走開。

玉扇夫人這時去找血手教主,頗使血手教主大感意外道:「我沒有要你這時候來呀?」

玉扇夫人一笑道:「可是,我想念你呀!」

血手教主心中一動道:「可是他們要動手了。」

玉扇夫人道:「明天晚上,他們要我今晚來陪你通宵作樂。」

血手教主冷笑一聲,道:「他們準備怎樣動手?」

玉扇夫人道:「他們對我一點口風不露,莫非已經對我起疑心了?」

血手教主道:「這個原因老夫知道,並不是對你起了什麼疑心。」

玉扇夫人憂心熾熾地道:「那麼我們怎麼辦呢?你要不要派人去暗中監視他們呢?」

血手教主一笑道:「擔什麼心,憑他們那幾塊料,能奈何得了老夫么!」

玉扇夫人道:「我看你這樣大而化之,總是叫人放心不下。」

血手教主微微一笑,道:「那老夫先帶你去看看他們的佈置,你總可放心得下了吧!」

玉扇夫人一怔道:「你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佈置?」

血手教土點了一點頭,便帶着玉扇夫人出了行宮。

血手教主帶着玉扇夫人走出行宮之後,展開身手,真是快如電光石火,輕如飛絮,功力

之深厚,只看得玉扇夫人心中震驚不已,凜駭欲絕,暗暗為李中元擔心不已。

玉扇夫人一身功力,已是不弱,這時與血手教主走在一路.簡直高下之間不可以相比,

使盡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跟得上他。

血手教主一皺眉,只好伸手拉了玉扇夫人-把,帶着她飛行。

玉扇夫人對天毒谷可是熟如指掌,只見血手教主帶着她一路朝供奉天毒谷歷代祖師神位

的神殿奔去。

這時,神殿裏一片漆黑,血手教主帶着玉扇夫人飄身進了神殿之內。

血手教主冷笑一聲,道:「他們就準備在這裏計算老夫,你且來看,這就是他們的詭計

之一……」

說着,正要舉手向殿中神案之上按去時,忽然,有人接話道:「袁兄,可惜你算錯了一

著,我們要對付你的,不是明天,而是現在!」

一道火光,從神案之下飛了出來,落在殿中一盞吊燈之上,點燃了吊燈之上的燈蕊,立

時全殿明亮。

玉扇夫人舉目望去,只見於婆婆帶着鄔化龍與孫秋霞,正從神座之後,轉了出來……於

婆婆他們現身而出的就只她和鄔化龍孫秋霞三人,在人與力的對比上,他們似乎尚不足以對

血手教主構成威脅。

當然,他們絕不會就是他們三人,血手教主心裏也有數得很,不過他藝高人膽大,當年

各大門派的圍攻,都未能把他怎樣,現在他哪會把於婆婆這點力量放在心上,所以,他對於

婆婆的出現,雖有意外之感,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倒是玉扇夫人卻無法保持鎮靜,臉色一變,失驚叫道:「你們不是……」

於婆婆面現獰笑,罵道:「你這臭蹄子,老身就知道你不可靠,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玉扇夫人心中最最害怕的與其說是於婆婆,倒不如說是血手教主,因為她就站在血手教

主身旁,血手教主一怒之下,就可以將她立時置於死地。

目前,她的處境也正是這樣,血手教主目中殺光隱現,暗中作勢,大有將她置於死地的

念頭。

於婆婆這一罵,無形之中,幫了玉扇夫人一個大忙,澄清了血手教主對她疑念,等於把

她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

玉扇夫人回頭望向血手教主,只見血手教主眼中殺機正在慢慢隱退,不由暗暗吁了一口

氣,叫了一聲道:「教主,我實在不知道,他們這陰謀。」

血手教主伸手拍了她一下香肩,表示信任地道:「老夫不會這樣糊塗,你退後一步,站

到老夫身後去,慢慢看老夫收拾他們。」

玉扇夫人應聲而起,飄身退到血手教主身後丈遠外站定。

於婆婆睹狀之下,才發現自己心急口快,反而幫了玉扇夫人一個忙,氣得老眼一翻,頓

腳罵道:「死丫頭,袁公鼎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還維護得了你么,還不快快滾過來,

戴罪立功,老身或可饒你不死。」

玉扇夫人哈哈一笑,道:「依靠你,你只怕更是難保哩!我看,你還是聽我良言相勸,

馬上向教主悔過認罪,我再替你說說情,說不定教主還僥你一死……」

一語未了,血手教主一揮手截口道:「凡是背叛老夫的人,死無可貸。」

話聲中,身形一動,人巳疾射而出,撲向於婆婆。

於婆婆冷笑一聲,道:「袁公鼎,老身早就想和你比比強弱,來得好,看拐!」身形一

晃,掄着手中蚩尤拐,迎了上來。

血手教主無備而來,身上並未帶得兵刃,但他卻全不把於婆婆的蚩尤拐放在心上,左手

倏伸,直對於婆婆蚩尤拐抓去,右掌隨後一揚,又打出一股掌力。

於婆婆一縮手中蚩尤拐,讓過血手教主揮來左手,拐勢一橫,正好迎住血手教主揮來的

掌力,被那掌力震得悶哼一聲,登!登!登!一連退了三步,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血手教主一招震退於婆婆,只冷笑了一聲,立在當地,並未緊迫出手。

於婆婆偷眼望了鄔化龍一眼,目色之中,說不出的疑訝與驚悸。

鄔化龍笑了一笑,說道:「你老人家放心,三十招之後,他一定脫力而死,咱們就可以

提着他的首級,去招降他的手下了。」

於婆婆猶豫了一下,大喝一聲,又揮動蚩尤拐,猛攻而上。把他怎樣,現在他哪會把於

婆婆這點力量放在心上,所以,他對於婆婆的出現,雖有意外之感,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血手教主暗笑一聲,忖道:「好,老夫就陪你走個三十招,看看你又有什麼辦法使我脫

力而死。」回頭向玉扇夫人作了一個會心的微笑,揮掌直上,和於婆婆打成一團。

於婆婆這二猛攻上來,立時覺得血手教主還招已不如第一招那樣強勁,她哪知血手教主

是存心讓她,還以為鄔化龍的話兌了現,立時精神陡振.把一隻蚩尤拐使得虎虎生風,勁氣

如潮。

血手教主冷笑了一聲,見招接招,見勢破勢,雖不給她過甚的壓力,卻也不給她稍占便

宜。

雙方都是一身絕學,手法奇快無比,三十多招,轉瞬而過,於婆婆一鼓作氣,猛攻之下,

已見氣衰,而血手教主卻毫無不支之狀。

於婆婆不免心中着急起來,大聲喝道:「玉龍,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血手教主笑着道:「他不就是鄔化龍么,什麼時候成了玉龍。」

鄔化龍恨恨的瞪了玉扇夫人一眼,張皇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於婆婆大罵了一聲:「混帳!」想退身下來,卻被血手教主纏住,脫身不得。

血手教主獰笑一聲,道:「於婆子,你現在除了自絕一死之外,就只有和老夫儘力一拼

了,你也別再指望那小子,替你製造奇迹了。」

於婆婆臉色慘變,大聲叫道:「玉龍,快按照預定計劃出手。」

鄔化龍這時忽然一彆頭,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不答理她了。

於婆婆這時已看出情形不對,知道上了鄔化龍的當,氣得大叫大罵道:「好小子,你原

來也在計算老身,等下你看老身饒不饒得過你。」

鄔化龍這時的表情,仍是一成不變,也不答話。

只有孫秋霞,倒真有師徒之情,大叫一聲,道:「師父,徒兒幫你合力對付這老鬼!」

隨着猛撲上來的身形,雙手同時動作,右手拔出一把精光閃閃的短劍,左手是一條五色斑爛

的豹尾軟鞭,連刺帶絞,一井向血手教主攻到。

血手教主嘿嘿一笑道:「憑你這後生晚輩,也配向老夫動手動腳,去你的吧!」忽的一

伸手,便接住了孫秋震豹尾軟鞭,只見他一抖一甩,孫秋霞便成了斷線風箏,一條身子如何

來的,便被如何拋了出去。

別看孫秋霞一身功力已是登堂入室,可是碰上了血手教主,就成了小巫之見大巫,顯不

出威力來了。

孫秋霞一條身子被拋得在驚心聲中射了出去,血手教主的耐心也已到了最後,突然凶心

大發,暴喝一聲,道:「於婆子,拿命來吧!」

掌力猛然加重起來,著著逼進,招招煞手,展開了猛銳的攻勢,只打得於婆婆手忙腳亂,

氣喘吁吁。

於婆婆勉強又支持了二十多招,已是險象叢生,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只急得大聲叫道:

「玉龍,玉龍……」

血手教主獰笑一聲,道:「人家已經出賣了你,你還鬼叫做什麼,認命了吧!」

左手一撩抓住了於婆婆蚩尤拐,於婆婆蚩尤拐落到了血手教主手中,奮力一奪,血手教

主向懷裏一帶,兩人一帶一奪之下,於婆婆內力較弱,一條身子也被帶得向血手教主撞來。

於婆婆前撞的身子,正與血手教主發出的掌力,撞個正著,只聽於婆婆大叫一聲,被血

手教主掌力,打得飛了出去。於婆婆身子倒飛出去的時候,想必自認也無生望,慘叫聲中忽

然打出一團黑忽忽的東西,逕向血手教主頭面飛到。

電光石火,發生於一瞬之間,雙方之快,都是間不容髮,於婆婆的身形,又擋住了血手

教主的視線,待得血手教主看到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時,那東西已到了血手教主的面前。

血手教主欲讓無及,只好揮手一掌,朝那東西拍去。

他掌力拍在那東西上,驀聞「轟!」的一聲炸響,那東西忽然冒出一股濃煙。

「唉喲!」

血手教主晃身急退,再看他那隻手掌時,已是血肉模糊,上面插滿了烏黑的小碎片,成

了名符其實的血手了。

同時,他頭上臉上,也有很多處地方見了血。

想不到那黑乎乎的東西如此厲害,竟然出手之下就傷了血手教主。

這邊血手教主晃身而退,玉扇夫人驚叫了一聲,跑向前扶住血手教主,心急情切的問道:

「你怎樣了,不要緊吧!」

血手教主苦笑了一聲,道:「皮肉之傷,沒有什麼了不起。」

玉扇夫人檢視着他的傷口,大叫一聲,道:「好惡毒的賊婆子,上面還淬了劇毒吧!」

血手教主用另一隻手,伸手懷中,取出一隻瓶子交給玉扇夫人道:「打開瓶塞,給我服

下一粒藥丸。」

玉扇夫人給他服了一粒藥丸,血手教主又要玉扇夫人取出一粒藥丸投入他口中,玉扇夫

人依言又給了他一粒藥丸,暗中卻禁不住納悶是忖道:「奇怪,同樣的藥丸,為什麼不一次

同時服下?……」

一念未了,只見血手教主喝一聲,道:「於婆子,這些破銅爛鐵,還給你吧!」

內力猛一吐,手上所附着的碎片,脫體而起,一齊飛向於婆婆而去。

血手教主逼飛手上碎片之後,接着張口噴出一口葯汁,吐在傷手之上,便閉目行起功來。

於婆婆中了血手教主一掌,受傷不輕,倒在地上,吐了好幾口鮮血,掙扎着想站起來,

卻是力不從心,屢起屢仆。

不幸的是,孫秋霞被血手教主一甩之下,當時撞在一大柱子之上,撞昏了頭,至今昏死

過去,仍未醒回,因此在於婆婆身陷困境之下,也沒有人前去伸手攙扶她一下。

鄔化龍完全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態度,既不支援於婆婆,也不乘機向血手教主出手。

這時,血手教主打出的手上碎片,於婆婆雖然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欲避不能,只有雙目

一閉,被那些碎片打得在地上連滾了兩滾,便一動也不動了。

大殿之中,立時沉寂了下來。

鄔化龍顯然也沒有逃走的打算,站在那裡冷靜的看着事態的演變,沉穩得叫人見了心裏

只發毛!

玉扇夫人暗蓄真力,悄悄的向血手教主道:「教主,要不要我出去找幾個人手來?」

血手教主冷笑一聲,道:「不用,老夫要連他們這幾個不成氣候的東西,都收拾不下來,

豈不叫人笑話。」

玉扇夫人暗笑一聲,忖道:「人家就是看透了你這死要面子的毛病,所以才誘你前來此

地,你以為鄔化龍這樣好收拾的么!」

她當然希望他們拚個兩敗俱傷,這樣問血手教主一下,不過是虛情假意而已,笑了一笑,

道:「我看鄔化龍聲色不動,可能還有厲害的殺手哩!」

血手教主冷「哼!」一聲,道:「跳樑小丑,何足道哉。」

玉扇夫人閃身而前,擋在血手教主身前,道:「那你快快行功,把餘毒逼出來,我替你

護法。」

血手教主微微一笑,吸了一口真氣,運起功來。

那邊鄔化龍慢慢走到於婆婆身前,俯身一探於婆婆脈息,接着探手懷中,取出一粒藥丸,

托開於婆婆牙齒,塞入她口中,探手在她胸口上拍了一掌,於婆婆打了一個呢那藥丸便順勢

入腹內。

那粒藥丸,似乎有着出奇的力道,馬上就見於婆婆呻吟了一聲,伸動了一下肢體,翻身

坐了起來,張口問道:「那老鬼炸死了沒有?」

鄔化龍道:「沒有,只受了一點輕傷,現在正在調息!」

話聲一頓,接着又道:「現在正是反敗為勝的機會!」

於婆婆吸了一口氣,搖頭道:「不行,我真力虧損太甚。」

鄔化龍又伸手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道:「我倒有一種金剛大力丸,服之可以平添十倍的

功力,不知你願不願服?」

於婆婆眼中閃動着報復的怒火,望了鄔化龍一眼,伸手一把搶過那藥丸,道:「拿過來

吧!」

彈指投入口中。

同時,她心中還暗暗的罵道:「好陰毒的小子,老身拼完了那老鬼,你也別想得到什麼

便宜。」

鄔化龍轉身退到孫秋霞身前,又伸手把孫秋霞拍醒過來,道:「你乾媽已經受了重傷,

刻下已在調息,你快把這粒丸藥服下,好恢復體力,再與那老鬼一拼上下。」

孫秋霞人剛清醒,根本想不起記恨鄔化龍,就糊裏糊塗的接過鄔化龍的丸藥納入口中服

下。

丸藥入腹,反應立生,孫秋霞但覺如同吞下了一團烈火,在腹內燃燒起來,同時,更有

一股其強無比的動力,發自丹田,向四肢百穴猛然擴張,立時血脈賁張,精神百倍,身子一

跳而起。

抬眼問,只見一旁的師父,也在這時挺身站了起來。

孫秋霞看不見自己的外形,卻把於婆婆看得清清楚楚,只見於婆婆滿面紅得象一塊燒紅

了的鐵塊,而且還冒着一股紅氣,形象怕人極了。

孫秋霞心中一凜,駭然忖道:「我是不是這個樣子?……」

一念未了,只見於婆婆大喝一聲,道:「秋兒,咱們師徒上。」

俯身拾起蚩尤拐,身子就平飛直向血手教主射了過去。

玉扇夫人一揮多寶玉扇就要和於婆婆動手,背後血手教主卻已伸手一帶,把她帶出一丈

開外。

等玉扇夫人回過身來,血手教主已經和於婆婆孫秋霞三人打成一團。這次他們三人再次

交手,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只打得勁氣四溢,不分上下。

玉扇夫人對鄔化龍算是知道得比自己還清楚,這時不由得大感意外,納悶起來,不知鄔

化龍發明了什麼新的藥物。

正當她一愣之際,鄔化龍忽然搖搖擺擺,走到身前,叫了一聲,道:「大姐,我們可不

可以談一談?」

玉扇夫人想不到幾年不見,鄔化龍竟然變得這樣可怕,可惡,因此,沒好氣功冷笑一聲,

道:「我們還有什麼可談的!」鄔化龍陰森森的一笑,道:「你的靠山快倒了啦!你要是聰

明的話,最好和我談一談,看在老朋友的面上,我可以不計較你過去的一切。」

玉扇夫人哈哈一笑,道:「照你這樣說來,過去都是我對不起你了,去你的吧!」一扭

頭,不再答理他。

場中,打得更是猛烈非常,血手教主似乎漸漸落下風了。

鄔化龍桀桀一笑,道:「你看,血手教主支持不下去了啦!要談就趁早,不然你就沒有

機會了。」

玉扇夫人堅決的一搖頭,道:「不談,我情願認命。」

鄔化龍道:「你顧忌那老太婆是不是?你放心,這一戰之下,她們縱然不死,也成了一

條死狗,只能向我們面前搖尾討生活了。」

玉扇夫人凝口注視了一下當前戰況,血手教主雖然落處下風,但他的打法有了完全相反

的改變,最初,他是完全一副強攻硬打的作風,現在,採用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保守打

法,以他深厚的功力作後盾,穩住了陣腳。

玉扇夫人料想她與鄔化龍的談話,血手敦主必然字字入耳,聽得非常清楚。因此,暗自

思量著,血手教主此人機警非常,如果,他就此撒手一走,則達不到兩敗俱傷的目的,虛擲

了我一生心血,讓我鼓勵鼓勵他,使他下不了台吧!

玉扇夫人打好主意,向著鄔化龍冷笑一聲道:「哼!你敢不敢和我賭一賭?」

鄔化龍信心堅定地道:「賭什麼?」

玉扇夫人道:「我知道你早就想打我的主意,我就以我作賭注,如果我們教主敗了,我

就做你的小老婆。」

鄔化龍樂嘻嘻的笑道:「好,我們賭上了,不過你輸了,我也不要你作小老婆,你和雅

珍兩頭睡吧!」

玉扇夫人「嗤!」笑一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你要是輸了呢?」

鄔化龍道:「我不會輸的。」

玉扇夫人道:「廢話!」

鄔化龍道:「那麼你要什麼賭注,你說吧!」

玉扇夫人面色一厲道:「我要你叫我媽!」這是天大的侮辱!

鄔化龍為天毒穀穀主,真要叫玉扇夫人作媽,那還能在江湖上混么?

鄔化龍臉色一陣急變,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只要你贏得,我就叫你作媽!」

玉扇夫人忽然揚聲道:「教主,你聽到了沒有,你要輸掉了老婆,可就沒有面目見人

了。」

血手教主人雖精明透頂,但他卻是一個男人,男人有男人的弱點,最怕在女人面前丟人,

聞聲之下,忽然偷空伸手懷中,也掏出一粒藥丸,投入口中,接着大喝一聲,反守為攻,展

開了猛烈反攻。

於婆婆與孫秋霞反攻不下,藥力已發揮到極至,血手教主這一展開反攻,硬打硬擠,又

將戰況掀起了高潮。

仍然不分上下。

血手教主又猛攻了十來招,仍未能把於婆婆師徒打敗,顯然已經動了怒火,又是一聲大

喝,拳法一變,指掌橫飛,移形換位,詭異絕倫,登時打得於婆婆師徒,節節後退。

驀地,血手教主又是一聲大喝,只聽「嘭!嘭!」兩聲,於婆婆與孫秋霞已各中了血手教

主一掌,兩條身子都被震得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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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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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陰謀成畫餅 火拚兩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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