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顯異象

中國北部。

豫北的渡口縣，是一個古老的縣城。

相傳是有一個古老的渡口發展而來的。

自古以來，渡口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死亡的人更是不下數千萬。而緊鄰此地的北邙山，更是天下最佳的墓地。民間自古就有：「生在蘇杭死葬北邙」之所說。掩埋的人有多少，誰也不清楚。

傳說此地有『地靈』保護着地脈，才使這裏的土質成為天下最好土壤，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古老的傳說才使這裏埋葬的人越來越多。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三天。

大地銀裝素裹，像一個冷俊絕色的女子，顯得那麼安靜美麗。

縣城東北三十里的一條山谷內，竹林一眼望不到邊。雪覆蓋下的竹林更加婆娑多枝，猶如蒙上面紗的少女，寧靜神秘。山上成片的樹林，在大雪壓枝的情況下，更是威猛地挺直身軀，嘯傲在蒼茫的大地上。谷內的小河流也早已結成冰，聽不到了潺潺流水的聲。

谷內住着十幾戶的人家。村東頭有一戶姓吳的人家。家主吳長松是一個退休的鄉村幹部，人們都稱他吳老頭，沒退休之前就想抱孫子，可是遲遲沒能如願。退下來后就整天在嘴邊念叨，為此老伴沒少和他拌嘴。可是吳老頭依舊我行我素。

老伴薛鳳今年五十三，身體硬朗。

吳老頭今年六十五，已經把《武經》練至一層末期了，只差一點就能突破了，進入夢寐以求的第二層境界，可是就這一點突破談何容易呢。近五百年來，他們家也就一個人突破第二層達到第三層的先天之境，此人名為是吳鵬，當時武林稱之為為「拳神」。到達第二層境界的也就五人而已，吳老頭他爹就是一個。這些家譜中都有記載，但是他們後來都到那裏去了，沒有人知道。

吳老頭也不知道他爹去哪了，他爹叫吳頂山，九十五歲時突破第一層境界，隨後不久就離家出遊而去，至今沒有音訓。臨走時警告吳長松；一定要把吳家香火延續下去，否則你就是吳家罪人，死後不得入祖墳。

不過這說來也不奇怪，從吳老頭的兒子吳天舉這一輩算起來他們家已是九輩單傳了。具體從什麼時候傳下來這不成文的規定就不清楚了。

臨走時，吳頂山放下的話，把吳老頭嚇壞了。

事出有因，原來傳宗接代的事到了他兒子吳天舉這裏，就掛住不走了。吳老頭心裏自是焦急萬分，就把他爹說的話用來訓斥兒子，結果兒子吳天舉嚇的心神不寧，差點就走火入魔。惹的老伴一頓痛罵。

吳天舉今年三十五了，年紀輕輕就已經把《武經》練至第一層後期，可謂是天資聰慧。妻子張秀雲二十八，已經是結婚五年了，還是沒有懷上一子半女。公公婆婆急，他們夫妻倆人更是急。張秀雲在沒人時也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

天見可憐人，老天開眼。

張秀雲如願一場的懷上了。看着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張秀雲含着幸福的淚水，笑了。

家主吳長松樂的呵呵直笑，整天高興的合不籠嘴，逢人更是高興的說個不停。婆婆薛鳳更是每頓飯都親自下廚，並且做好送到跟前。丈夫吳天舉怕妻子寂寞，時時刻刻陪在妻子身邊。張秀雲心理別提有多甜蜜了，直覺的自己這時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吳老頭心裏暗想，這次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子都要傳他祖傳武功絕技，哪怕是違背傳男不傳女的祖訓。

十個月後的一天早上，吳老頭早早的起來了。

「嘰嘰`````嘰嘰``````」

「喳喳`````喳喳```````」

「啾啾``````啾啾``````」

``````````，```````````，`````````「老伴，快起來啊，快來看啊。好多鳥啊``````，怎麼着么多呢？`````````」吳老頭大聲叫嚷道。

吳老頭心裏異常吃驚，他敢肯定他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的鳥。數也數不清，很多他都沒有見過。這些鳥也真奇怪，各自有各自的地盤區域，互不混雜。還有不少鳥陸續不斷的飛來。

「老頭子，你瞎嚷什麼，什麼鳥你沒有見過么？大驚小怪的！」老婆子一邊說着話，一邊推開屋門，扣著外套的扣子走了出來。

「哎呀，我的媽呀，雜這麼多鳥呢？這都是從那裏來得呢？老頭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雜知道呢，我起來時就已經這樣了。奇怪，真是奇怪啊。我說老伴啊，你說都**十年代了，怎麼還會有這等怪事啊。」吳老頭看着這麼多的美麗的鳥兒，眼中儘是迷茫之色。

不久，村裏問訊趕來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紛紛議論不已。人雖然多了，但是這些鳥兒卻沒有絲毫怕人而驚走，反而越來越多。

村西的王大爺來了，他是村裏年紀最大的都九十多歲了，早年經常走南闖北的，閱歷也是村裏最廣的。

「王大叔，你老看，這是什麼兆頭啊？」吳老頭見他來了，趕過來求教。

「莫非是傳說中的-百鳥朝鳳``````````````，可是又不太一樣啊。」王大爺眯眼望着這越來越多的鳥兒好半天，喃喃自言道。

「王叔，你看這是吉象吧？」吳老頭急忙問道。

「王叔，你看這是吉象吧？」吳老頭急忙問道。

「十有**是吉象！」王大爺用手拂了幾下雪白的長鬍須說道，可是他的臉上卻滿是疑惑，低頭沉思，不在言語。

圍觀的村民們聽到此話，都顯得異常興奮，百年難得一見的祥瑞景象竟然出現在他們這個窮壤僻鄉之地。

吳老頭更是激動，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祥瑞就出現在他家裏。

「爹，娘，快來啊。秀雲要生了。」正在這時忽然傳來吳天舉焦急的喊叫聲。

「啊，快，老頭子燒熱水，快啊」老伴一面往屋裏小跑一面對吳老頭急呼。

「好，好，我馬上就弄好。」吳老頭又驚又喜，一邊應着一邊往廚房跑去。

鄰居的熱心幫助下，東西很快準備好了。

吳天舉與吳老頭爺倆焦急的在外面等著，來回走個不停。很多熱心鄰居也在外面等著。

一個新生命牽動者眾人的心。

鳥的數量也達到最高峰了，恐怕不下數十萬隻，種類之多，令人咋舌。院裏的兩棵大梧桐樹上最多，其次是房頂上。村裏的樹上，路上遍佈都是。但是現在都鴉雀無聲，靜靜的站在各個枝頭上，彷彿在期待着什麼似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馬上要到中午了。

吳天舉着急的額頭滿是汗水，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吳老頭一會兒一搓手，一會兒一捋山羊鬍子，眼中盡着急之色。那裏還有武者應有的沉着和冷靜。

不知什麼時候雪已經停了。

「轟隆~~~」一聲炸雷突響。

突然之間，天空之中那濃厚的烏雲彷彿被什麼東西劈開了一樣，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間從天空深處射下來，直射在張秀雲所在的房屋頂上。就在這時從地下升起了一團湖灰色的霧氣，濃而不散，圍在張秀雲所在的房子周圍，灰霧越來越多，慢慢的包圍了整個房子。金色光芒也越來越強，與灰霧交織在一起，爭鬥起來，互不退讓。數十分鐘，金色光芒似乎不敵灰色濃霧，正欲循走。

「哇------哇哇--------」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驚醒了因吃驚而發獃的眾人。金色光芒和灰霧在哭聲響起的那瞬間消失不見了，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鳥兒忽然開始鳴角叫起來，不絕於耳，彷彿在歡呼什麼。眾人也開始在為剛才的異象紛紛議論了。

「老頭子，母子平安。是個帶棒兒的！呵呵，哈哈----」老伴興奮的喊道。

「哈哈----哈哈--，我有孫子了，我有孫子了，哈哈------」吳老頭激動的老淚橫流。

「哈哈----哈哈-----，我有兒子了，呵呵------呵呵-----，秀雲，秀雲，我們有兒子了。」吳天舉一邊用手擦着眼角里里的淚水，一邊衝進房裏。吳老頭也慌忙跟着跑進去。

吳天舉看到嬌妻躺在床上，額頭佈滿汗水，心裏一陣心疼。張秀雲正低頭看着懷中的孩子，看的那麼的仔細，眼中充滿了母愛。看到丈夫走了進來，張秀雲蒼白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秀雲，你還好么？」吳天舉望着妻子，心裏有很多話卻說不出來，但是眼神里那無盡的愛意張秀雲卻能深深地感受到。夫妻之間心有靈犀一點通，僅僅有一個眼神就足夠了，何須太多的言語呢。

「天舉，你看我們的孩子多可愛哦。」張秀雲輕輕地拂著孩子的小手道。

吳天舉慢慢地輕輕的接過孩子，有點不知所措，生怕弄傷了孩子，顯得極為笨手笨腳的，臉上卻盪著春水般的笑容。

小孩的眼睛清澈透亮，璨若銀河中的閃星，黑色的瞳仁顯得極為有神，閃爍着迷人的光彩，粉雕玉啄小臉嵌著精緻絕倫的五官，越發顯得可愛。

吳老頭接過孩子的手微微顫抖，姿勢僵硬，極其笨拙。平時自認為沒什麼可以難倒自己的吳老頭此時卻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看到小孫子眼睛盯着自己，吳老頭努力咧嘴對孩子一笑，卻不知道笑容比哭還丑。小孩的眼睛朝吳老頭眨了眨，竟笑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啊！」吳老頭失聲驚叫，手一抖小孩差點落地。「哎喲」吳老頭又一次失聲驚叫，這一次可把大家嚇壞了。老伴趕上前把孩子給抱了過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吳老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尷尬的站在那裏。老伴把孩子放回張秀雲身邊，還不忘再數落幾句吳老頭。

吳老頭小聲說；「我剛才看到他對我笑了。」

「真的？怎麼可能？老頭子你騙誰呢？」老伴道。

「爹，這怎麼可能呢？他才剛到世上多久啊，怎麼可能呢？」吳天舉也是不信的說道。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難道有假么？」吳老頭見大家不信，急聲說道。

「快看，快看，他笑了，他笑了。」張秀雲興奮的喊到。

孩子再一次笑了！

大家都愣住了，片刻之後歡呼不已，高興極了。

過了一會，吳老頭才想起外面的鄰里眾人，連忙出來向眾人道謝，承諾一月後請大家吃滿月酒。大家也是興奮了好一會才散去。那些鳥兒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去，一隻也不留。

吳老頭剛回到屋裏，兒子吳天舉就問道：「爹，你還沒給你孫子起名呢？」

「叫笑天吧。剛出生就會笑，這不是笑天么？呵呵，怎麼樣？」吳老頭得意道。

「笑天，笑天，吳笑天。好！好！兒啊，你以後就叫吳笑天了。」吳天舉微笑着對兒子說道。

吳笑天的眼睛眨了眨竟然又笑了起來了，模樣好不可愛，也不知他到究竟聽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