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光陰似箭，轉眼一年半過去了，英姬和奉洙生的兒子已經一周歲了。他們在一家高級餐廳里訂了房間，為孩子慶祝一周歲生日。

抱着孩子的奉洙和英姬很高興。孩子穿了一身漂亮的韓國傳統服裝。全社長抱過孩子：「來來，看看我們小軍，喜歡什麼？」桌子上放着針線和鉛筆，還有錢等等物品，「來，我們張軍會抓什麼呢？」

完成把酒瓶打開，說：「抓酒瓶怎麼樣？」

三淑說：「不要吵！每次你都瞎說話！」完成看着三淑，老實地說：「知道了……」

思郎和泰勇滿意地看着兩個人。這時張軍抓起了鉛筆。

「這個小子！將來會成為有名的學者哦！哎喲！我們小軍真乖！」全社長高興地蹭孩子的臉。

娜拉高興地跳着：「我弟弟抓鉛筆了！爸爸，我一歲的時候抓的是什麼呀？」

奉洙說：「你？你什麼都不喜歡，光鬧着哭……」

「那什麼都沒有抓？」娜拉有點泄氣。

「不，不是，你說想回家，抓了我的后脖子！所以爸爸好像很怕娜拉哦！」

「爸爸！你不要說謊嘛！」娜拉瞪着奉洙。

英姬看着奉洙，「你辛苦了……」

「什麼辛苦，你才是，帶3個孩子更辛苦！」

英姬笑着說：「就知道是3個孩子？」

「當然……」

從餐廳出來，泰勇和思郎走在街上，思郎說：「那個，再讓我看一下。」

泰勇說：「不可以！」

思郎裝作生氣：「嗯！再讓我看一下嘛！」

泰勇從兜里拿出工程師資格證書。思郎滿意地看着資格證書，看着裏面的照片說：「不要皺着眉頭照相，下一個資格證的時候應該笑着照哦！」

泰勇驚訝地說：「下一個？」

「怎麼？你想撒手啊？學無止境！一生都要學習，你不知道嗎？」

「唉……我可是被你抓的緊緊的了！」

「當然！以前那麼讓我傷心，你想還清我債還遠著呢！」

「好，有什麼了不起，學唄！我是誰？」

「你是誰？」思郎想了想說，「嗯，在這個世上最最聽話的可愛的男孩！」

「什麼？哈哈……」

完成和三淑搭計程車來到電影拍攝現場。三淑說：「啊，剛才應該來個突然襲擊，把他們全部消滅就好了……

完成不以為然地說：「真是的，都是過時的遊戲，那麼有意思嗎？」

「是啊，你早教我呀。今天這個一定要拍嗎？我們去網吧玩遊戲吧！」

「喂！你知道這個角色有多重要嗎？為了爭取這個角色我可費了不少心思哦！小子！」

三淑知錯就改：「知道了。哦，在那邊。」

完成和三淑跑過去。完成說：「我來晚了。」

導演生氣地說：「搞什麼？怎麼到現在才來？不用了！回去吧！」

「這，這個，請您就原諒這一次吧！」

三淑衝上來說：「哥！你讓開！」完成驚訝地看着三淑，三淑挽起袖子對導演說：「我說！演員到了現場應該感謝才對。你居然叫他回去？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扮演重要角色的演員呢？」

導演目瞪口呆，「重要角色？真是的，難道扮演過路的行人也是重要角色嗎？」

三淑怒視完成，「什麼？過路的行人？」

完成小聲說：「不是一般的行人，而是瘸著腿路過的行人！」

三淑說：「不演了！這種角色不如不演！」

導演哭笑不得：「不演了？你是誰呀？」

三淑理直氣壯：「我？是他的經紀人！」

完成喊起來：「喂！三淑！你瘋了？」

「你安靜點！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經紀人，沒有一件事情做的好！過來……」

「對不起，我今天，今……」

三淑發火了：「走，快點！從現在開始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如果不聽的話……」

「怎麼樣？」

三淑揚了揚拳頭：「你死定了！」

蓮淑和朴秘書走出北京首都機場，等公司的車。車來了，朴秘書拉開車門說：「社長，您坐後面吧！」

蓮淑說：「不，我有約會，朴部長先走一步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知道了，那您坐這車！」

「朴部長，不知道嗎？個人的事情不能用公車的！」

「但，怎麼我一個人坐那個車……」

「沒關係，朴部長為公司效勞，您有資格坐，快走吧！」蓮淑燦爛地笑着。

張東和蓮淑坐在咖啡廳里，張東仔細打量著蓮淑說：「過了這麼多年，鄭總可是一點都沒有變哦。不，好像變得更漂亮了！」

蓮淑驚訝地說：「張總！這可不像您說的話，您不是從來不對女生說漂亮之類的話嗎？」

「我是從羅民國那裏學到的，跟他一起工作以後，受了他很多影響，好的壞的都有。真是有意思的朋友。」張東笑着說。

蓮淑似乎仍想思念民國：「民國他現在在哪裏呀？」

「不清楚，神出鬼沒的，很難弄明白。在西部地區進行事業開發。他總是申請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有時我也很想見他，但太難了！哈哈哈！」

蓮淑又問：「楊雪還沒有消息？」

「中國很大，想找一個人並不是很容易的事。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蓮淑難過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如果民國參加這次活動就好了……」

中國西部的一個工地上，民國戴着安全帽，滿身都是灰塵。他兩眼緊緊閉着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面。不一會兒，「轟」地一聲傳來爆炸聲，躲在石頭後面的中國工人和民國一起朝爆炸的地方走過去。這時民國的電話響了：「大家小心一些！把挖土機開過來吧！」民國邊指揮邊接手機，「喂！」

一個安靜的農場里，果樹下面高女士摘下一個果子削皮。羅會長戴了一頂農夫的帽子在打電話：「是民國嗎？我是爸爸，爸爸！喂，怎麼這麼吵？」

民國說：「爸爸！這是工地！有什麼事嗎？」

「怎麼回事？你想待在中國到什麼時候，我都要忘了你長什麼樣了！」

「爸爸！不是說沒有找到楊雪之前是不會回去的嗎！現在很忙，以後再給你去電話！」

「民國，民國！」

高女士說：「怎麼了？電話斷了？」

「不是斷了而是他給掛了。那麼大的中國，上哪裏去找楊雪？真是的，我不會到死也見不到民國了吧？」

高女士笑着說：「不要擔心，民國不是在認真工作嗎？雖然是在找楊雪，但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工作不是更不容易嗎？」

「當然！不看是誰的兒子，把他放在沙漠裏也會活着回來的！」

民國手裏拿着對講機，走過來對挖土機司機用流利的漢語大聲說：「爭取今天完成任務！幹完活兒還得喝杯高粱酒呢！」

司機笑着說：「是羅所長請客嗎？」

「當然了！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請大家喝酒還是可以的。」

這時，一個職員從辦公室里跑出來對民國喊：「羅所長！張總來電話了，他讓你馬上坐飛機回北京！」

民國驚訝地說：「現在？馬上？」

一座帶韓國電子標誌的大廈上掛着「祝韓國電子（中國）銷售突破300％」的大橫幅，這裏是韓國電子（中國）公司的新辦公大樓。人們陸陸續續走進大廈，來到大廈內部的禮堂。禮堂主席台的上方掛着一條橫幅「韓國電子（中國）公司總經理任命儀式」。

儀式開始了，主持人說：「韓國電子北京分公司張奉洙總經理任命儀式現在開始！」

蓮淑把委任狀遞給奉洙，兩個人握手。台下的人們熱烈鼓掌。中華電子的幾位領導和朴秘書坐在一起。張東坐在貴賓席上笑着鼓掌。

等掌聲平息下來，主持人說：「現在由鄭蓮淑社長講話。」

蓮淑向與會人員鞠躬后說：「首先我感謝出席這次活動的各位客人以及新任總經理張奉洙和金泰勇代理。我們韓國電子現在在中國已經突破了300％的銷售額，感謝辛勤工作的各位員工！」

蓮淑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公司員工鞠躬，職員們和客人又一次熱烈鼓掌。蓮淑繼續說：「站在這裏，我想起了兩個人，他們讓韓國電子在中國紮根生長，用滿腔熱情和奇特的戰略突破了所有難關，他們是羅民國先生和一直鼓勵他的楊雪小姐。很可惜今天沒有請到他們兩位，真的，我好想念他們！」

奉洙和泰勇想起往事，心中一陣酸楚。

蓮淑說：「我向大家保證，如他們所願，我們大家作為這個公司的主人，將共同發展公司的事業。謝謝。」

在人們的掌聲中，蓮淑走下台階，她看着入口心裏默念：「民國，你為什麼還不來？沒有民國，真的什麼都索然無味！」

接下來慶祝晚會，人們都來到公司的草坪上享用精美豐盛的自助西餐。不斷有人來祝賀奉洙升職，奉洙不停地跟人握手。英姬、泰勇、娜拉、思郎自豪地看着這個場面。蓮淑和張東好像在談着什麼。完成和三淑正忙着吃東西。

朴秘書在拍著工作人員的肩膀說話，突然聽到門口傳來吵嚷聲，工作人員好像在阻攔一個人。朴秘書問：「什麼事？」

工作人員說：「一個流浪漢嚷着要進來！」

「給他點吃的打發走！」朴秘書厭煩地說。

民國走過來，臉曬得黑黑的，臉似乎也沒洗，身上穿着破爛的夾克。他看着朴秘書說：「我坐了4個小時的飛機趕回來，給我點吃的就想打發走啊？」

朴秘書盯着民國：「你是誰？哦哦，羅民國？！」

人們都向這邊看過來，民國張大嘴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齒。

蓮淑高興地跑過來：「民國！」

「哦！還是這麼漂亮！」民國上下打量著蓮淑。

蓮淑瞪着民國：「嗨，還是老樣子！」

奉洙、泰勇、英姬、思郎、完成、三淑都擁過來。奉洙說：「民國，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以前燙傷屁股的時候還要窘迫！」

民國看看奉洙又看看泰勇，笑着說：「那哥你呢，你們兩個人都扎著領帶，沒有捂出痱子呀？」他調皮地摸脖子，「真看不慣！」

泰勇解開領帶：「就是！我也那麼覺得！」

思郎說：「哦？見着民國哥好像如魚得水的樣子哦……」

張東笑着走過來，民國怒視着張東。張東也怒視民國。然後慢慢抬起手，好像要打對方，兩隻手用力地握在了一起，兩個人擁抱着哈哈大笑。張東說：「來的好！民國！」

「這樣的場合我當然要來了！」

蓮淑走過來說：「民國，跟其他人也打招呼吧！」

「還擺社長架子了，我可最不喜歡哦……」民國斜眼看着蓮淑。

「你不喜歡也要去！你不知道我是怎麼誇你的！」

民國聳聳肩：「好！朋友拜託的事情，去唄！」

民國跟着蓮淑向客人們打招呼。這時張東的手機響起了。張東聽着電話，現出驚訝的神情：「什麼？是真的嗎？肯，肯定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