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 羽夜同輝的海天同色卷

第十四幕 羽夜同輝的海天同色卷

ONE

吱呀——

遙遙晃晃的大巴士終於顫巍巍地停在了星鎮的車站,五分鐘后,又慢悠悠地駛遠了。

我緊緊握著金月夜的日記本,獃獃地佇立在站台上。

今天的黎明似乎來的特別晚,天地間的一切都還在沉睡之中。淡淡的灰藍色天幕上依稀點綴著幾顆不願退場的星星,車站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行人,我可以聞到隨風而逝的不知名的花香。

我的心臟激烈的跳動着,腦海里有個聲音指引着我跌跌撞撞地朝海邊走去。

海的輪廓在我的事業里逐漸清晰,遠處的水鳥揮動着灰色的翅膀掠過迷濛的天際,海浪不斷的拍打着蒼白的沙灘,沙灘上殘留着退潮時來不及逃走的蝦兵蟹將,彷彿在四處倉皇的尋找它們失落的心

海風裹着淡淡的腥味迎面貼在我的身上,吹亂了我的長發,長長發梢紛紛揚揚地浮過我的臉龐,讓我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緒更加紛亂了。

為什麼金月夜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日記里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蘇佑慧,為什麼你到現在還在置疑金月夜?!

如果一切是真的,我又該怎麼去面對金月夜呢?

我拎着裙角慢慢的走到了那片熟悉的海灘,遠遠地,就依稀望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孤獨地坐在沙灘上,安靜得彷彿是一座的雕象。

那會是金月夜嗎?

我楞楞的看者哪個背影,心裏明明想要加快腳步朝那個身影飛奔過去,然後大聲地詢問關於他的許多許多

可是為什麼我的腳就象有千斤重一樣,幾乎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抬起一隻腳,稍稍往前邁一小步!

一點點一點點我向哪個背影越來越靠近

一絲絲一絲絲摸名的悲傷在我心裏變的越來越濃

看起來,那個背影和我的距離並不是太遙遠,可是要走到他身邊,卻似乎要耗盡我的一生的時間!

近了,更近了。

當天邊最後幾點星星的光芒消失在微微泛白的天空,當天空中堆積的厚厚雲層低沉沉地壓在蒼穹的盡頭;當雲層下面身蘭色的大海在不按的暗字涌動,捲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被籠罩在單單的薄霧之中,讓我看不清未知的前路。

終於,我摒住呼吸,壓抑着緊張的心情,艱難地走到了哪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身後。

他似乎沒有擦決到我的靠近,移動不動,出神的看者面前的大海。

象是感受到天幕中這種低沉的氣憤,胸口沉悶得讓我只能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一直蹣跚的腳步,也失去了最後向前邁進的力氣。

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會是金月夜嗎?

我象是害怕打破這個魔咒般的夢境,死死纂着手中的日記本,僵硬地站在原地。

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天空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淺,厚厚的雲層也象是快要蘇醒一般,慢慢的向四周散開,事業里的一切也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啪——

手裏一直緊緊拿着的日記本突然掉在了沙灘上。

我驚慌失措地彎秒腰飛快的拾起本子,小心的撫去封面上的沙子,有點不安的再次看向眼前這個消瘦的背影。

那個背影卻沒有被我的慌亂所驚擾,依舊安靜地注視着很遠很遠的地方

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聲侵襲着我的耳膜,可我卻一點也聽不見,我的腦子裏似乎正有千百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

金月夜!金月夜!!他真的是金月夜!!

光線變強,我終於能看清楚這張熟悉的側臉,突然有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讓我一時不知所措。

那張熟悉的臉龐怎麼少了當初跋扈飛揚的神采,雜亂的頭髮貼著消瘦的臉龐,緊閉的嘴唇乾燥的有些發白,更沒有了當初總掛在嘴邊的淺淺的壞笑;哪個空洞的表情似乎周圍存在的一切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他也毫不關心。

他沉默的做在海灘上,他的褲管和落在沙灘上的外談被還水打濕了,他目光空空地看者前方的海平面,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

這個瘦弱頹廢的人,真的是哪個曾經閃閃發亮的崇陽王子,啊?!我的心被猛的一揪!

我張開嘴,想要叫金月夜的名字,可是話到嗓子眼便被無盡的悲傷堵塞住了。讓我萬千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眼淚。在不受控制的拚命向外流淌。

「你來了」過了好久,他看着海,清清的說。

「嗯」我死死的咬着嘴唇點了點頭。

「清晨的海很漂亮吧?」夜沒有轉頭看我,輕輕的自言自語着。

「嗯」我步履蹣跚的走過去,在夜的旁邊作了下來,各種情緒象海浪一樣在我的心裏涌動着,拍打着,讓我感到一陣陣酸楚。

「你聽」他輕輕的冊著身體,象在專心凝聽什麼,卻並不在意我的回答。

夜0我在一次轉頭看他,想要問他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的父母找到了嗎?可是我該怎麼問?我要怎麼問?

此刻,彷彿我說什麼都是錯的彷彿什麼諺語都是多餘

嘩嘩嘩

海風徐徐的從遠處吹來。在海面上掀起一個個小小的波浪,然後又匆匆地逃逸。

我和金月夜沉沒的坐在海邊,不發一語,任由沉悶的空氣在我們之間流轉。

天越來越亮了,靠近海面的雲層被隱藏在身後的太陽晒成了玫瑰色,周圍的雲層也染上了淺淺的金;倒影在海面上折射出斑斕的色彩,在碧藍色的天幕的倒影上用瑰麗的筆氣象萬千的塗抹著。

好象只過了一會。又好象過了很久。

終於,金月夜再次發出的聲音,可是他的聲音卻飄忽不頂,象是從好遠好遠的地方穿來的一樣。

「聽清楚了嗎?」

「嗯」

「咳,咳」

「金月夜,你」

他頓了頓,忍住咳嗽,繼續用他低沉而悠遠的聲音說道;

「天氣晴朗的時候,還浪的聲音就象是D大調管風琴低因的遼闊和旋,會讓人感覺祥和而又寧靜;陰天的時候海浪的聲音就象是貝多芬之間流淌的憤怒的命運交響曲,讓人充滿不甘於現壯的力量沒有風的時候,大海可愛的想一個沉睡的孩子,親為的潮水的起落,是她忽閃忽閃的睫毛,起風了,是溫柔的戀人扶過臉輕輕的吻,如果有雨,象是痴心的情人淚流滿面最不舍的呼喚和挽留」

我抱着膝蓋,聽着夜輕聲的喃喃自語,心情也象我面前起義的景色一樣,分辨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輪紅紅的太陽終於撥開了雲層,在紫色我霧藹中放射車第一道光芒,讓周圍的一切變得明亮耀眼起來。

當太陽徹底離開海平線的那一刻,金月夜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緩緩的從沙灘上站了起來。

「見過了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他定定的看着遠方,輕輕的話歲着他的徑自離去的背影,悄悄融化在微涼的空氣中。

「」我抬起頭,想要叫住他,可是嗓子裏卻象塞了一團棉花,什麼也沒能說出。

直到夜的背影消失,我嘔跌坐在園地,楞楞的看着面前的大海。太陽已經完全升上了天空,海灘上也漸漸開始有了人跡。

我渾身乏力的從是沙灘上站了起來,甚至都懶的拍掉裙子上的沙礫,轉過身,大腦一片混亂的朝巴士站走過去。

TWO

金月夜剛才那個人真的是金月夜可是他真的是金月夜嗎?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坐在回米蘭市的巴士上,我的頭無力的靠在窗戶上。收集因為沒電早已經關機了,我的腦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回到家,爸媽看我一臉憔悴的樣子,急的又是責怪又是心疼又是詢問

我象是丟了魂的木偶一樣,轉頭看了爸媽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步履蹣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頭載倒在自己的床上,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我掀開毛毯下了床,拉開窗帘想要透透氣,卻發現有一個身影站在窗口的大樹下,昏黃的路燈斜斜的拉長了他的身影!

李哲羽他怎麼會在?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鐘,發現已經是八點多了,李哲羽在樓下等了多久呢?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鬧鐘,換上衣服,飛快的下了樓。

看見我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李遮羽稍稍怔了怔,連忙走到我的面前。

「佑慧,你起來了。」

「李哲羽.0」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擔心的看者我,伸出手溫柔的捧住我的臉。

「佑慧,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蒼白」

「咦?我」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避開了李哲羽深情的目光,把頭撇向了一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的反映讓李哲羽微微一塄,他沉沒的看着我,輕輕吁了口氣,把手收回去。

「佑慧如果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那你」

「我沒關係,」看見我歉意的延伸,羽只是輕輕笑着搖了搖頭,目光充滿了寬容和諒解,「昨天我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找不到你,所以有些擔心,現在看見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快上樓去休息吧,星澤大學的錄取通知這兩天就會寄到,我們的佑慧公主可不能帶這樣的一副倦容去做新生代表哦!」

「嗯」李哲羽的體貼讓我疲倦的心頓時平靜了許多,可是他言語里淡淡的失落卻讓我有些愧疚。

「我」李哲語看着陷入沉思的我,輕輕敏了一下嘴唇,用饒有深意的目光深深的看着我,微笑了起來,「我突然想起有件事沒有告訴一,我父母昨天對我說,想邀請你吃飯,不知道你這個周末有沒有時間?」

「吃飯?」我看者他嘆了口氣,「吃飯當然有時間。不過,其實你不用專程來我家找我,可以打電話或者發短心告訴我啊」

「佑慧」羽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眼神坦然的微笑的看者我,「我沒想到自己也會變得這麼在乎你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只是一個晚上聯絡不到你,我竟突然感覺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你了所以我一直在這裏等着你……」

「嗯」我楞楞的點了點頭,輕輕吸了口氣。

永遠都看不見我?為什麼李哲羽會這麼說?或許我應該把夜的現況告訴他

可是,早上發生的事情想一團麻線一樣纏在我的腦海里,讓我完全理不出頭緒,我該從何說起呢?

再說,象金月夜那樣驕傲的人,應該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吧0特別是李哲羽

李哲羽輕輕的抬了抬眉毛,困惑的看着我。

「佑慧,怎麼了?你好象有心事」

「啊,沒沒有。」我趕緊笑着搖了搖頭,「對了羽,你吃過晚飯了嗎?」

「還沒有」羽尷尬的笑了笑。

「那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點東西吧!」

「嗯,好。」羽聯上又恢復了那個溫柔而沉靜的笑容。

羽輕輕拉住我的受,和我一起並肩走在街道上。

今天他的話好象特別的多,不停的和我捉著這一個多星期里他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我走在他的身旁,安靜的聽他說着,不時發出幾聲心不在焉的笑聲。

走進一家查餐廳,我門面對面的坐了下倆。他點了一些我平時愛吃的東西,很快的,我們的事物便一分分的被端上桌來。

真奇怪,肚子明明餓的骨碌咕嚕直叫,可是看見着滿捉的食物,我突然變得沒有食慾起來。不管嘴裏是什麼,好象都完全吃不出問到,我感覺就象是在膠白紙一樣!

「怎麼了?沒有胃口嗎?」看見我怏怏地放下筷子,李哲羽擔憂的看者我。

「這樣不行哦!」羽堅決的搖了搖頭,和我一樣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這樣吧佑慧,我們開幾場PK,輸了的人就要吃一大口,不管吃哪一種都可以,好不好?」

「咦?PK?」羽真是太了解我了,聽見PK著個響亮的名詞,我明明知道這是他哄我吃飯的手段,卻還是忍不住上了套,「嗯,那PK什麼呢?」

「嗯這個!」

羽掏出錢包,從裏面取出一枚一元的硬幣,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如果你能猜中硬幣在左手還是在右手,就算你贏,如果猜不中就算我贏。」

「猜硬幣?」我變得有些興奮起來,笑着點了點頭,「沒問題,不過在著之前我得提醒你哦,以前蘇姬想用這個方法讓我幫她做一個月的家庭作業,結果輸的很慘呢!」

「呵呵呵,那我可就要小心啦!」他自信滿滿的笑了笑,把硬幣放在手心裏,雙手合龍,象變魔術一樣搖晃了一下,然後分開,兩隻手分別握成了拳頭,「猜猜看,是左邊還是右邊?」

「嗚」我摸著下巴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羽的眼睛和他握緊的兩個拳頭。

我之所以能贏蘇姬是應為那丫頭眼睛裏從來藏不住事情!硬幣是在左還是在右,我只要稍稍實驗一下就能猜出來了,不過現在的對手是羽,用這個方法一定行不通的吧

「右邊!」

我盯着他的兩個拳頭思考了大半天,當知覺和邏輯分析完全達到同意使,我乾脆的宣佈了答案!

「呵呵,佑慧,你輸了哦!」李哲羽笑着攤開右手的手掌,手掌里居然空空如也!!

咦?!怎麼可能!怎麼會?按照我分析的結果,硬幣一定是在右邊的,難道是我一直所向披靡的邏輯分析出了什麼問題啊?!

輸了第一盤,被罰吃了大大的一口蛋炒飯!因為實在不服輸,我催促着進行第二盤!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身為PK女王的我,現在居然每猜必輸!天啊!我大腦的哪根神經出問題了嗎?或者說羽根本就是一個身藏不露的高手?!

越輸越不甘心,不一會兒,我和羽的比數就拉成了2:27!而桌上的一大半食物也都被我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子裏去了!

「停停停!不要再PK了,我我認輸了!」感覺食物已經滿到我的喉嚨,我趕緊向李哲羽舉起了白旗,嘆了口氣,「羽,看來我『PK女王』的金字招牌只好讓給你了,你就饒了我吧!我實在吃不下了!」

「呵呵」羽笑着看着我,把硬幣放在了餐桌上,溫柔的看着我,「佑慧,你吃了一點東西臉色好多了。」

「什麼叫吃了一點東西啊,今天吃的太多了,肚子脹的象一頭小豬!真是難看死了!」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李哲羽搖了搖土,憐愛的看着我,「現在的佑慧才是真正的佑慧,看見你最近瘦的那麼厲害,我真的很心疼」

「我嗚」李哲羽的話讓我的臉又象被火燒了一眼個變得滾燙起來,我不趕和李哲羽只熱的目光對視,只好慌忙低下了頭,」驪者羽,對不去這陣子我只顧著考慮自己的事情,讓你」

「沒什麼,「李哲羽溫柔的笑了笑,」只要你是快樂的,就好」

「嗯」我咬着嘴唇看着地面,他的話在我心裏挑起了世界大站!過了好一會,我才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哲羽,聲音壓的低低的。

「李哲羽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突然知道了金月夜是無辜的,而且現在很可憐你會怎麼辦?」

「自然是把夜找回來。」但是羽嘆了口氣「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找他。我想了很久,最後想清楚了——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收到夜的任何消息我很擔心他」

「」

「對了佑慧,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呢?」李哲羽突然回過神,困惑地看着我。

我表情僵硬的笑了笑,目光在餐桌上游移著!

「沒沒什麼啦我只是假設」

「」李哲羽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沉思了片刻,「佑慧你是在擔心夜嗎?」

「嗯」我輕輕點點頭,依然不敢看李哲羽的眼睛。

「呵呵,你不用太擔心。雖然我不知道夜的情況,但是你別忘記夜很聰明哦!聰明的人在哪都會過的很好的!」

羽的聲音變的不那麼堅定,與其說他是在安慰我,我感覺他似乎更多是在說服自己。金月夜的話題讓我和李哲羽之間的氣憤變得沉悶,過了許久,李哲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着我。

「佑慧我這麼說也許會讓你覺得我很自私,可是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夜回來的那一天,我們三個人都將面臨一場痛苦的選擇。在我的心裏,夜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在夜的心理,也同樣是如此,至於你」說到這裏,羽稍稍頓了頓,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總之,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要怎麼選擇」

我抬起頭看者痛苦的李哲羽,金月夜那憔悴而又蒼白的臉在我的腦海里閃現著!

選擇其實在我看見金月夜的那本日記,當金月夜再依次在我的眼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這樣一個痛苦的困惑一直在不停地折磨着我,讓我每夜都無法安睡!

一邊是金月夜,我無法割捨的人;以便是李哲羽,我無法離開的人;在這樣的兩個人之間。我到底又能做什麼樣的選擇?!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一直都徘徊在真與假的世界裏你的生命中將出現兩個真命天子,一個活在真實里,一個活在虛幻里,只要你做出了選擇,你就會永遠留在那個世界」

突然間,那個神秘的紫衣人曾經對我說的話浮現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心微微一瞻,胸口變得憋悶起來!

生命出現兩個真命天子指的就是金月夜和李哲羽嗎?可是真實和虛幻又是什麼意思呢?

不要,我不要再想了現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問清楚金月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THREE

第二天清晨,巴士戰頭一班去星鎮的車上出現了我疲倦的身影。

我又在海灘上找到了金月夜,可是他卻實現了昨天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無視我的存在,沒有對白,沒有眼神的交匯看過日出,就留下我一個人,默默面對着沉默的大海

我想要跟上金月夜,想看看他究竟住在哪裏,過着怎樣的生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完全鼓不起勇氣,邁出一步

我只能孤單地聆聽時而溫柔時而狂暴的還浪聲,彷彿是摸扎特的鋼琴協奏曲,充滿著生命里各種各樣的聲音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每天都是如此,似乎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每天出現在這裏,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陪伴着金月夜默默地看着大海,聽着還浪緩緩拍擊沙灘的聲音,一直到日落,然後看者他離開。

我們每一天都是用那種空空的眼神看大海。偶爾他會拉響他的小提琴。和著海浪的聲音,彷彿是在向天空和大海傾訴着什麼

我有一次終於偷偷的跟在金月夜身後,遠遠的看他走進一座離海灘很進的白色小屋。可是我卻沒有再走近一步

我幾次鼓起勇氣想要詢問他關於日記里的事情,卻總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眼前的金月夜,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彷彿諾大的海灘,我只是一道可有可無的風景,分竟就該一直保持沉沒,或者乾脆消失不見

又是這樣一個清晨,當我再次批著辰光緩緩的走向海灘,心底卻有一個聲音越來越響亮:

蘇佑慧,真的就一直這樣下去,什麼也不做嗎?那些心底的疑問,真的不用解答了嗎?

可是就算努力,就算問起,他又會真的回答你嗎?或者,他還是會象以前一樣,憤怒的趕你走,不讓你靠近,讓這些天的努力,又一次付諸東流嗎?

為什麼?當初那個趕做敢當的我現在也會變得縮手縮腳?而導致著一切的金月夜卻只是頹廢地或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天看者大海?!

我在海邊受訓了好久,發現海邊根本沒有金月夜的蹤影!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蔓延,難道說他離開了?怎麼會這樣

不可以他不能就這麼離開,好不容易才找到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所有事情,他不嫩個就這麼再次消失!

我飛奔向海邊的白色小屋,他一定在那的他不能連招呼都不打就這麼離開,就算他真的不想我打擾他的生活,他也不應該就這樣離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用手拚命地拍打白色的木門,可是木門紋絲不動,裏面一點聲響也沒有,只有我的手心在隱隱的痛。

「金月夜,你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出來!」

用勁所有力氣,我不顧一切的撞擊著門,呻吟幾乎淹沒了海量聲,可是物資里依舊沒有聲響。

金月夜真的走了嗎?就這樣沒有留一句話,或者一張字條,就再次消失在我的世界裏!金月夜!回答我!你在哪!!

我咬緊嘴唇,想用衣袖擦乾臉上不爭氣的淚水,可是眼淚卻象是源源不斷的水留,怎麼擦也擦不幹

「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有點沙啞的蒼老聲音。

我吸了一下鼻子,轉過頭一看,發現一個胖胖的老婆婆正提着一個紅色的熱水瓶站在我的身後。

「啊,對不起」看見老婆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趕緊擦擦眼淚,「老婆婆。我是開找朋友的!」

「找朋友?」老婆婆走到我面前,「小姑娘,你是不是認識住在這裏面的小夥子啊?」

小夥子?她說的應該是金月夜吧

「嗯,認識。」我點了點頭,剛剛熄滅的希望再次被燃器,「老婆婆,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哎,總算是有一人認識他的人啦」老婆婆皺着眉頭,沉重的嘆了口氣,「小姑娘,我是房東。早一陣子,這個小夥子突然跑來找我,拿出一筆錢說要把這棟木物一次性租五年!我當時就覺得納悶,一個孩子哪裏來的那麼多錢?而且他在這裏住下后,除了我每天來給他送一壺開水,幾乎沒有人開過這裏看過他,他也很少會出去。這麼年輕的一個孩子,我看大概也只有十七,八歲吧,居然每天不去念書,只是窩在小木屋子裏,我真是不知道他想寫什麼,對於他的來歷我也有些擔心呢」

老婆婆一邊放下水壺,拿出鑰匙打開門,一邊不停的轉過頭看着我,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一次性把小木屋租下了五?每天不去念書,只是窩在這個小木屋子裏,金月夜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了,小姑娘,既然你是著個小夥子的朋友,那你就年屋子裏還看看吧!」

老婆婆推開門走進了屋子裏,轉身看着我,朝屋子裏指了指,「這孩子看樣子又發病了,他每次一發病就躺在床上,也不願意吃東西,就只喝幾口我送來的開水!好段端的孩子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哎!」

發病?他生病了?

「對不起,老婆婆,請您讓一下!」我一把推開門,可當我看見眼前的景象,我立刻被驚呆了

在這間大概只有五,六平方米的狹窄卧室里,象是剛剛爆發了一場世界大戰般零落不堪,而床上的人卻安靜的彷彿不存在似的,面容蒼白,蜷縮在床的角落上

我漫漫靠近窗頭,想伸手觸碰金月夜,目光卻被他手裏緊緊攥著的一個相框所吸引,他象是格外珍惜著張相片,連昏睡狀態下,還死死抓住邊框,卻又很小心

可是當我看清楚相片上的影響后,身體卻象被電極般立刻變的僵硬。

「佑慧佑慧」

床上的金月夜輕輕的一個廁身,深縮著眉頭,臉色蒼白的發青。

他是在叫我嗎?我的視線漸漸被眼淚濕潤模糊,他手裏的照片,那是我初三畢業的單人照!

他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他為什麼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佑慧別去危險」

聽見金月夜的呢喃,我趕緊回過神來,夢中的金月夜象是在經歷著極度的危險和恐慌,他始終在重複着我的名字。

「哎,又開始了!」

老婆婆難過的說,「他每次一發病,就要昏睡幾天,嘴裏一直念叨『優惠優惠』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金月夜這個笨蛋!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明明擔心卻總是裝成若無其事,明明想念卻還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百感焦急的看着眼前著個曾經象天使般的臉孔,心底的疼痛蔓延至全身:「老婆婆,您知道他究竟得了什麼病?去看過醫生了嗎?」

「小姑娘,你還是問他自己吧,他從來的時候就有則個病了,我看他病的厲害,上次還幫他找過醫生,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著孩子說什麼也不讓看,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你就好好勸勸他吧!這樣下去,什麼身體也撐不住啊哎」老婆婆轉身離開。

我看着老婆婆搖著頭轉身離開的身影,再看看我身邊依舊昏睡的金月夜——

此時,灰白色的光線從窗外透進來,讓金月夜的臉看上去更加的蒼白,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

滴答

一滴眼淚順着我的臉頰滑過,一直流到我的心裏

傻瓜金月夜你這個大傻瓜!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麼你要選擇這樣的方式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你獨自面對所有的一切,心理一定很苦,對不對?可是即使這樣,你還是在為我找想,而我呢我只知道責怪你,只知道誤會你,甚至根本就不相信你對不金月夜,對不對?

滴答滴答

想起金月夜過去的種種,彷彿體會到他當時的絕望和心痛,我的眼淚象餘地一樣控制不住,順着眼角滑落,滴在金月夜的臉上,手背上,衣服上

「嗚」大概是被我的抽泣聲吵醒了,金月夜痛苦的緊皺眉頭嗚咽了一下,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金月夜!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看見金月夜醒過開,我又驚又喜,趕緊站起身來想幫他做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佑慧?」金月夜迷濛的看着我,聲音又干又啞。

「嗯,嗯。是我!」我趕緊擦了把眼淚,拚命的點頭,「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你先忍着點,我現在就去鎮里的醫務所找醫生來給你看病!啊!對了,你渴不渴?你等等!」

「走」

「咦?」

「走!」

敖鷦亂?」

「為什麼不經過我的允許就進來?!你給我出去!咳咳!」

「」

看見他爆怒的臉,我有些反映不過來。

「金月夜,你現在病成這樣,應該有人照顧!

「走」金月夜依舊堅持着著個字,並掙扎著從床上做了起來,抬起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我一怔,有些害怕的嘆了口氣。因為憤怒,原本蒼白的臉漲的有些發紫,「我不想看到你,這裏是我最後的棲身之所難道你連這裏都要把他毀滅掉嗎?!走!你快點給我走!!我不要再看到你踏進這裏一步!!

「」我的嘴唇顫抖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金月夜搖搖晃晃地從窗上爬起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便把我小木屋的門口拉!

「金月夜!你幹什麼!你到底是怎麼了?」我的手腕被金月夜拽的生疼,我用力掙扎著,想要掰開他象鐵前一樣的手,最後卻還是被他用力地推到了屋外!

就在這時,我轉古頭去,想要和他理論,卻看到眼前的金月夜彷彿受到了巨大的疼痛,雙手死死的抱住頭,那張臉因為痛苦而漲得通紅,實質連青筋也看的看

「金月夜,你怎麼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金月夜,我伸出手想要攙扶住快要到地的他,卻被他一手用力的推開。

「蘇佑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咳咳咳」說完最後這句話,他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重重的關上了木屋的門!

「等等!金月夜!開門!開門!你到底怎麼了?!」我又急又氣的趴在木門上,大叫着捶打着金月夜的房門!可是不管我怎麼喊怎麼叫,金月夜也不答應,屋子裏卻傳來一陣東西撞擊,破碎的聲音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我憋著一口氣,倔強的握緊拳頭繼續在木門上用力錘打着,巨大的聲響引得附近灌木林里的海鳥都被驚得飛了出去。

我無法知道金月夜在裏面的狀況,但我告訴自己,這次你不能被金月夜打敗。他應該看醫生!對!我一定要讓他看醫生!

FOUR

想到這,我搖搖晃晃地趕往星鎮的醫務所,卻被醫生的助理告只醫生出去巡診了還沒有回來。無奈之下,我只好留下手機號碼和地址,請醫生回來后務必給他看病,然後我又去星鎮的便利店買了一堆食物,再次回到了小木屋門前。

咚咚咚咚咚咚

身體疲倦的我放下手中擰著的兩個大大的膠袋,輕輕扣響了小木屋的門可是門裏依然沒有任何的響應。

我嘆了口氣,轉過身做在小木屋門前,頭向後依靠在木們上。

「金月夜,我可是從中學開始就和你對着趕的!你忘記我有多麼厲害多麼倔強了嗎?現在,既然你不願意給我開門,那我就坐在你的門口,一直等到你開門為止!這一次,我佑慧絕不會輸給你的」

沉默沉默

金月夜沒有回答,我轉頭看了木門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坐在門前的樓梯上,屈起膝蓋抱住了腿,看着昏暗的天空喃喃自語;

「蘇佑慧,看來今天晚上你要一個人在這裏度過了」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不遠處傳來的還浪聲就象是搖籃曲一樣,讓我靠在門上,很快就睡著了

霧好濃的霧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佑慧妹妹!」

就在我獨自一人驚慌失措的站在濃霧裏,左右張望着想要尋找方向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濃霧傳進我的耳朵,接着,一個身影從濃霧中漫漫地向我走近

「金月夜是你嗎?」看見金月夜從濃霧裏走出來,臉上是那熟悉的惡魔笑容,他站在我面前,我激動的跑了過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怎麼會在這裏?————對了,金月夜,這是哪裏?」

「佑慧!」

咦?這個聲音是

我正為音月夜的突然出現感到驚喜,身後突然傳來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心猛的一顫!

「是李哲羽!」我轉過頭,驚訝地看着從另一邊的濃霧中走出來的李哲羽,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慌亂!

「佑慧,」李哲羽微笑着,彷彿並沒有看到金月夜,只是目光溫柔的凝望着我。「就要開學了,佑慧,我們一起走吧」

「咦?我」

「不可以。」我楞了楞,漫漫送開了金月夜的胳膊卻又突然被金月夜緊緊的抓住了手臂,我感覺一陣生疼,「佑慧,不要走,留在我身邊,不要走」

「金月夜,我我」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申請急切的讓我無法呼吸的金月夜,有看看一倆你悲傷又充滿期待地微笑着的李哲羽。我的大腦就象同時運行着兩個系統程序的電腦,完全混亂成了一團,讓我幾乎快要發瘋了!!」

「不要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站在李哲羽和金月夜的中間,痛苦地抱着頭大聲叫喊著,可是突然,我感覺腦袋一沉,身體重重的向後倒了下去!

「嗚好痛」後腦勺穿來的一陣痛讓我漸漸清醒了過來。我揪著眉毛難過的睜開眼睛,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靠着的木們已經打開了,而老婆婆站在我身邊,吃驚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看了一眼已經泛白的天空,知道自己居然在這裏坐了一夜,我顧不得老婆婆驚訝的神情,立刻從地上怕起來,拎起地上的膠袋,向打開的房門飛奔進去。

房間似乎比昨天更凌亂了,床上沒有人!

我四處尋找夜,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夜蜷縮的身影,他把頭緊緊埋在身體里,正個人象是一尊沒有生命的蠟象。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強人著難過,過去想扶起他,可是當我的手剛剛碰到他的肩膀,心裏又是一陣揪痛!

好瘦那個智商無敵,運動萬能的閃閃發亮的王子,現在身體居然變得那麼單薄,弱不禁風

我忍住心地複雜的思緒,蹲下身把金月夜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誰讓你近來的」突然沒有任何聲響的夜微微抬起頭虛弱的看着我,抓住我的手想要用力甩開,卻顯的十分虛弱無力。

我抹了一下不小心淌出來的眼淚,用力的瞪了他一眼,「你並成這樣,為什麼不到床上去!」

「不用」到這個時候,夜居然還倔的象頭驢,硬是把頭撇到一邊去,做好一副決絕的表情,「蘇佑慧,你立刻給我出去!」

「金月夜!你是病糊塗了嗎?你現在認為你有力氣趕我出去嗎?」我突然爆發的打攪讓金月夜猛地一怔!金月夜瞪大眼睛不剋制心地看只我,最終只能放棄地低下頭,不再說話。我用力的擦了擦已經被淚水浸濕的臉龐,重新輔助了金月夜,吃力地把他扶進了卧室,讓他躺在了床上。

咚咚咚!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竅門聲。

我看了一眼金月夜,趕緊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星鎮因物所的何醫生,請問你是給我留字條的蘇佑慧小姐嗎?」打開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摸樣的中年人站在屋外。

「啊,是的!」我有些欣喜的點了點頭,側過身把何醫生請了近來,「我一直在等您!」

何醫生抱歉地笑着環顧了一下小木屋,「請問病人現在在哪裏?」

「在裏面。」

「你為什麼把醫生叫來,我不要看醫生,出去!」

看着夜一臉堅決,生殖連看都不看醫生一眼,我定定的看着夜,「如果你不想一直看到我,就好好治療,治好了病我答應你馬上離開!」

彷彿是我的話有了效果,夜沒有再說話。

「醫生,他好象隔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你能幫我看看,他到底是則么了?」我着急的看着醫生。

「嗯,我看看。」醫生開似乎給他檢查身體。

看着夜沒有再抗拒,而是乖乖的接受醫生的檢查,我終於大大舒了一口氣

「我看」檢查完畢,何醫生轉頭看向了我,一臉嚴肅的看着我,「我們到外面說吧。」

「醫生,他沒事吧?到底似乎什麼病?怎麼會這樣?」看着醫生的表情,夜的病情似乎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我剛鬆弛的心就象蹦機一樣,一下又懸到了嗓子眼。

「這個,小姑娘」何醫生為難的笑了笑:「你的朋友的鬧部受到過猛烈的撞擊,因而導致淤血積壓在大腦,如果淤血沒有散去,這個頭痛的毛病會一直跟隨着他,我建議你帶他關快去大醫院看看,如果晚了,淤血積壓神經太久的話恐怕後果會更嚴重」

鬧部受到過猛烈的撞擊?難道是?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日記里的片段

一定是他為了奪回天使只心,在和SUN爭鬥時才把頭弄傷的!!

「後果更嚴重?何醫生,您的意思是?」

「有可能有可能造成失明,更嚴重的是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幾乎沒有想到這三個字會發生在夜的身上,我獃獃地看着裏面床上的身影,這一切他都知道嗎?

「這樣吧!我先給他打一針安定,然後開點葯,但你記得不要再刺激他,儘早帶他去醫院!」

可是,這時候的我卻已經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雙叫就象踩到了轉盤上一樣,突然句的一陣天旋地轉

FIVE

「蘇佑慧」

我回過神來,發現醫生已經離開,而身邊的夜也已經半坐在床上,聲音是從他嘴裏發出的,「醫生說你也有點低燒,要你吃藥!」

看着身邊桌上的葯,我起身去拿,卻在雲選得查點爹到時被一隻手緊緊的挽住了。抬起頭正好對上一雙擔心的眼睛,好熟悉的眼神

夜突然會過神來,趕緊把頭側過一旁,比開我的視線。

「現在醫生也來過了,你可以走了!」

「夜,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理會金月夜的逐客令,獃獃的看着他的身影,「你知道嗎?我檢到了你的日記本,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感覺到了夜的驚訝.

「其實我來找你,只是狎昵感知道你真實的想法把真相隱瞞下去,就是你所說的『三個人的幸福』?還是你找到了你的父母,得到了你想要的幸福?可是,我卻看到了一個這樣的你,失去了追尋幸福的能力,變得自我放逐,過頹廢的生活,不願意麵對一切!」

「」

「為什麼一切會變得這樣?既然你已經從SUN那裏奪回了天使之心,並把她換給學校,為什麼還要躲在這裏承擔所有罪名?為什麼日記里哪個忍受着所有痛苦,只為最後把一切米體揭開的金月夜,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金月夜不在在日記里寫了他已經得到天使之心了嗎?可為什麼後來的一切全都變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僅僅知識想知道自己身世的夜,為什麼最終會改變一切的決定?!

為什麼為什麼

這麼多的疑問積壓在我心底很久很久,今天我終於把它們依次問了出來!

「他們已經不再似乎我的父母了我以為結合組天使之心可以揭開我的身世,卻沒想到」

我驚訝的看向對面的緊月夜,房間里的光線太昏安,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卻有一種前列的悲傷,憤恨還有失落的情緒一滿了整間屋子。

「卻沒想到他們早已經當我不存在了」

「當你不存在了?」我被金月夜的話驚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就算他們不要你,你也可以回來啊!」

夜眼底的失落讓我害怕,我着急地想給他希望,可他似乎已經不在一了。

「蘇佑慧,我真的累了我只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找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可是你虧欠了我!金月夜!」

「」

「你忘了嗎?你說過要讓我快樂!我突然想起了從前,那寫快了的日子

回憶一直在眼前浮現,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突然感覺到身邊均勻的呼吸,他安靜的睡了。

我猶豫在三,還是決定先回家,給夜留下了一張字條。

天空一直默默地下着雨。

我走進自己家的小曲,快到樓下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哲羽?!

果真四他!

我看着那個熟悉的背影,他第著頭,頭髮濕漉漉的,手裏舉著傘,傘下的那小塊地方居然是乾的!

難道他在這裏等我很久?!

我的心裏一緊,不由叫出來;「羽你」

「我……」剛到嘴邊的話再次被我咽了下去,我該說什麼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佑慧,你真的沒事嗎……」李哲羽的眼神忽然閃爍了一下,深深的看着我,「這些天,你好象總是一心不在焉的樣子……伯母也說你常常不在家……」

「我沒事」我低着頭,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昂邊這個為了我心力交瘁的天使一般的男生,而腦海里另一個身影此時正戰局着我的思維,面對着一臉擔心的李哲羽,我到底該怎麼做?

「呼沒事就好」李哲羽忽然長長的呼了口氣,似乎真的放鬆下來,體貼地幫我從頭髮上拿下下了一片樹葉,聲音輕柔的讓我內疚,「如果你想讓我知道,你會告訴我的,是么?」

我驚詫的抬起頭,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可當我與他對視,卻突然發現,我真的看不清他此時的心思蘇佑慧,真的不要說嗎

「小姑娘,他的病這麼嚴重,你一定要照顧好他,不能再讓他受刺激了」

何醫生的忠告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到嘴邊的話,突然又被我咽了回去。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說,否則李哲羽一定會去找金月夜的,可是金月夜現在的狀態

算了吧我還是等金月夜恢復一陣子以後,再告訴李哲羽吧

「對不起我最近只是在忙」李哲羽的話讓我的心裏一陣激蕩,因為愧疚,我的臉上變得火辣辣的,「忙着和一些老同學告別——對了,原本答應你和伯父伯母一起吃飯,結果我沒去,他們不會生氣吧?」

「不用擔心,我已經替你跟他們解釋過了,他們沒有責怪你。」李哲羽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絲失落的情緒,那樣快的閃過,讓我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接着他稍稍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緻的小方盒,「佑慧,這是我媽媽幫我挑的,我想把它送給你。」

「這是」我困惑的皺了皺眉頭,接過那個景緻的小盒。掰開一看,「咦?是戒指?!」

「嗯。」李哲羽溫柔的笑着點了點頭,充滿期待的看着我,「這是南非稀有的粉鑽,廣告上說只有女神才能配的上它,所以,我把他送給你。」

「這我」看着立在小盒子裏,閃著耀眼光芒的鑽石戒指,突然間我感到一陣驚慌失措,「李哲羽,如果是別的或許我可以接受,可是這妹戒指太昂貴,而且戒指的意義特殊我」

「」李哲羽看着我慌亂的樣子,有些失落的輕輕嘆了口氣,「佑慧,難道到現在你還不能接受我嗎/」

「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佑慧!」李哲羽用手扶住我的肩膀,深深的凝視着我,「這段日子,我總是見不到你,我這才發現,沒有你在身邊,我連獨自呼吸都變成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好難受或許現在說有點早,但是我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了」

「我」我低下頭,逃避著李哲羽灼熱的目光。

「佑慧,嫁給我好嗎?」

「嫁嫁給你?可,可是我們還是學生,還還要念大學」

「那就先把你的心給我,讓你的心安安穩穩的和我在一起」

「李哲羽我」我無法正視李哲羽的目光,慌亂地低下頭轉過身,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呼」看見我掙扎不安的神情,李哲羽不人心在繼續逼迫我,他微笑着舒了一口氣,走到我面前溫柔的看着我,「對不起,因為太害怕你會從我身邊消失,我有些心急不過我剛才說的都是認真的。戒指你先留着,在我們去大學報道前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以下。如果最後你實在無法接受我,那麼着枚戒指就是我們最後的紀念,我會放棄自己對你的愛」

「」我微微一怔,抬起頭看着李哲羽急切卻又無奈的目光,復舊地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李哲羽,對不起」

「呵呵,沒關係。愛不需要說對不起,你已經說過好多遍了。」他笑着輕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對了佑慧。聽伯父說,你的通知書已經到了,恭喜你。」

「已經到了嗎?」終於聽到了一個讓我振奮的消息,我臉上僵硬的表情也變得稍稍緩和了些。

「嗯,這樣看來,我的通知書也差不多要到了。這兩天有空,我們一起好好準備以下去大學報道的事情吧。」

「嗯,好。」我笑了笑,點頭答應着。

李哲羽輕輕撫摩了一下我的頭髮,轉身攔下一輛計程車,鑽進了車裏。

我看着遠去的計程車,又看了看手重那個精緻的小盒子,混亂的情緒就象是沒有旋律的音節,在我腦子裏糟雜的吵鬧着,讓我的頭感到一陣刺痛!

回到家,我打開了星澤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發現通知書上居然寫着因為我是特優生,所以要在三天後要去學校報道!次外,我還被選為了新生總代表,將在開學電力上代表全小新生髮言!

知道自己得償所願,心理感覺一陣欣喜,可是想起孤單一人待在小木屋裏的夜,我的心情再次變得低落,還有他的病更是讓我的心情焦急萬分!

我在床上不安的翻滾,怎麼也睡不找,紫色貝殼項鏈和那枚粉色鑽戒並排放在我的書桌上,讓我的大腦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怎麼辦?還有一天我就要離開米蘭市為了這一天,我耗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青春,現在終於夢想城鎮,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還有李哲羽今天突然向我求婚,他對我說出那番話時,我心裏的感覺是激動和欣喜的,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浪接一浪的內疚和罪惡感!

呼混亂我已經完全混亂了!

誰能教教我,誰能告訴我一個能讓羽和夜都不受到傷害的辦法?

我難過的趴在書桌上,看者被我並列放在一起的金月夜送我的貝殼項鏈和李哲羽送我的那枚鑽戒。

呼怎麼辦?到了明天,離去大學的日子就只剩下最後一天了我能和羽一起去星澤大學嗎?

我想着,手不自覺的探向了鑽戒和貝殼項鏈,可是當我的手指移動到二者之間需要選擇方向時,夜那倔強的表情和羽脆弱的微笑便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動,讓我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不知道要移向哪一方

嗚該死!我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SIX

因為一直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糟糕!怎麼已經這麼晚了!

看見床頭鬧鐘三根指針全都指向了十二點,我「噌」地一聲從床上跳下來,慌慌張張地換衣服、洗漱……老爸老媽上班不在家,我到廚房裏盛了一些媽媽熬的雞湯,熱了一下,裝進了保溫瓶里,離開前我在客廳的茶几上留下了要去同學家告別的字條,匆匆地溜出了家。

當我走着巴士來到星鎮,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昨天晚上外面下了一夜的小雨,到現在都還沒有停,路面上濕漉漉的,天空也灰濛濛的一片。

想到明天就要出發去星澤大學,而金月夜病卻還需要人照顧,我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當我打着傘經過海邊時,遠遠地便聽見一陣間雜着海浪和海風聲音的悲傷的小提琴聲!

這個聲音是?……

我愣了愣,調轉方向朝海邊走了過去,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襯衣和藍色牛仔褲的消瘦身影正站立在海邊的巨大礁石上,渾然忘我地拉着小提琴。

海上的天空整個就像一片灰色的幕布,一直延伸到海的那一邊,海水也變得渾濁了起來,不再是一片美麗的像寶石一般的藍,而是比天空的顏色更深暗的灰,其間還參雜這些虛泥沙的淺棕色……

暴風雨似乎即將來臨了……

狂躁的海風捲起一層層海浪,呼嘯著向岸邊扑打過來,海水早已經淹沒了金月夜的腳,可是他卻似乎毫無知覺,只是微微閉着眼睛,任海風把他飄逸的髮絲吹得凌亂,把他那雪白襯衣的衣角高高地掀起……

他忘我地拉奏著小提琴,彷彿是要讓琴聲來替他那喊出心中的聲音……

他真的不要命了嗎?昨天還那麼虛弱,現在竟然穿得如此單薄地站在海邊?!

「金月夜!……」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喊出了聲音。

聽到我的聲音,金月夜愣了一下,琴聲戛然而止。

像是不敢置信一般,過了許久,金月夜終於緩緩轉過頭朝我看過來。

我看到一張蒼白得可怕的臉和凍得發紫的唇,心底的疼痛,一點點在擴散,擴散……就在我凝視着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視線越過我,往更遠的地方望去。而他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彷彿是驚訝,慌亂,還是恐懼……

啪咚!

一聲壓抑的悶響,我眼睜睜地看着金月夜手中的小提琴掉落在了海灘上,一個蒼白的浪花扑打過來,捲走得他的琴……

呼——

又一陣海風突然從遠處吹來,掀起了海灘上的沙礫。我下意識地伸手擋住眼前,可是剛一鬆手,手中握著的雨傘便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海風吹出了好遠!

我一驚,想要把雨傘撿回來,可是我剛轉身,海灘邊的棕櫚樹林下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讓我渾身變得冰涼!

是他……李哲羽!!

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遮住了他咖啡色的眼眸,也遮住了他此時的表情,細細的雨絲打濕了他的臉、他的身體,他卻沒有絲毫反應……

啪咚!

我的身體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手中的保溫瓶劃出了我的手指。

保溫瓶掉落下來,撞擊在一塊岩石上發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沉悶的響聲。

破碎的水銀片倉惶地四處逃竄,散落在沙灘上。

湯,灑了一地,濕透了我的褲子和鞋子。滾燙的感覺讓我的意識少許清醒,可是肢體卻麻木的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

「李哲羽……」

我張開嘴,想要對李哲羽說些什麼,可是嘴唇張合了好幾次,就是說不出口,也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的胸口悶得快要炸開了,我深吸一口氣,咬緊嘴唇,嘗試了一下輕輕抬起腳,想要向他走近……可是我的腳剛剛離開地面,卻彷彿感受到身後金月夜悲傷的目光,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我只能呆立在原地,完全沒有辦法朝任何一個方向動彈。

「佑慧……」

李哲羽的聲音在我的猶豫中輕輕響起,我看到他抬起頭,一臉的疲憊,咖啡色的眼眸里充滿了傷痛和猶豫……

我轉過頭看向金月夜,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卻沒有任何情緒。

我該怎麼做?!

我該面對哪一雙眼睛?!

我僵硬的身體,佇立在他們之間……

李哲羽沒有再說話,就像他身後的那棵高大的棕櫚樹一樣,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他的嘴角依舊帶着熟悉的微笑,目光卻帶着絕望,悲傷地凝視着我和金月夜……

而金月夜,背影已融入了黑幕色的大海,髮絲隨着海風和他身後那一層層洶湧而來的海浪一起猛烈地飄動着。他面容蒼白,目光依舊平靜卻深邃地看着我和李哲羽……

沉默,可怕的沉默。

在這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傍晚。

三個一動不動的身體,組成一個奇異、微妙、沉默的三角。

在寂靜無人的星鎮海邊的沙灘上,維持着一種誰也不願去打破的平衡。

灰濛濛的天空卷集了厚厚的烏雲,像一塊沉沉的大石頭壓在我的心上。一道長長的閃電劃破了雲幕,急促的雨點敲擊在我的臉上。

風,從四面八方湧起,呼呼地呼喊著。黑色的樹影,在海風的吹刮下正瘋狂舞動的樹枝,如同一個即將陷入困境的靈魂,在努力的掙扎……

我的目光直視着海面,傾盆大雨嘩嘩地往海面上直潑,狂風捲起的巨浪,一個緊接着一個撲向岸邊的岩石。]

雷聲、雨聲、海浪聲,渾成一片,猛烈地震撼着天地。

時間一點一點第流逝,只有洶湧澎湃的巨浪在我們的面前怒吼著。偶爾有聲嘶力竭的水沫澆在我們的臉上、身上。

風,越來越猛烈,聲音彷彿想要被撕裂一般!

還有那激烈的海浪聲……哀傷的棕櫚樹葉的沙沙聲……

這一切,彷彿交織成了一曲慘烈的樂章,交替了我們身邊所有的空氣,在天與地之間蔓延……蔓延……

「戛——」

一隻雪白的海燕用它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夜空的風雨,白色的身影頂着巨大的風暴直衝昏暗的天空,瞬間沒入了蒼茫的大海,在傾盆的暗灰色暴雨中劃過一道優美奇絕的弧線。

在漸漸被來自地平線那頭的濃黑墨跡竟然的雲層中遍遍起舞。

在這個潮濕,陰暗,雷鳴陣陣,暴雨如線,電閃時時,風雲慘淡的藍黑相間的天與地之中的幕布上,他彷彿一隻潔白的手,撥動着世上所有人心中的弦。

而曲終人散,琴斷神傷之後,它又將飛向何處呢?

不遠處,金月夜的大半個身體已經被奔涌的潮水浸沒,他卻絲毫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而棕櫚樹下的李哲羽,也像是一尊石花的塑像,一動也不動。

我獃獃地望向漆黑的天空,黯然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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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街23號5(終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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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 羽夜同輝的海天同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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