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自己人

惹她生氣和她對罵就是你對待她的手法？」

艾斯玲詫異地問。

瞧著艾斯玲的表情風行無聲地笑本眯著的眼睛徹底閉上臉卻仰上了天。

「艾斯玲啊……你又沒有覺得奧蘭茜亞很孤獨？」停頓之下風行沒有聽到任何回答便繼續說着「好吧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時你對我的印象嗎？」

「那可不是什麼好印象。」

艾斯玲憋出來的答案使得風行大笑：「一個莫名其妙的弱小的人類要是讓你相見恨晚了恐怕就得擔心是不是中了什麼精神魔法了吧？」笑了一會兒風行的嗓音不再輕浮「可是現在艾斯玲你會隨便拋棄我嗎？」

「不會。」

這次艾斯玲答得毫不猶豫。

所以風行假寐的臉上泛出幸福：「從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又拿自己當過外人嗎？不僅僅是你從我第一次見到希爾瓦娜斯回眸的樣子起我就沒有把被遺忘者當過外人。所以我在希爾瓦娜斯面前爭取到一個機會在這個機會中卡特琳礙於命令沒有因為對我的糟糕的第一印象而草率收割我的**命所以我有了足夠的時間得到卡特琳的諒解甚至於她以為的愛情。不僅如此面對不能說話的莉娜時我也先把她視為一個值得信任的同胞最終她願意為了我的鼓勵在陌生的人類面前解下盔甲小說整理將那可怖的創口展示於眾。而你艾斯玲服從希爾瓦娜斯的你同樣不會忤逆被她任命為你的上司的我的命令我也在下令時毫不顧忌你本身的喜好我先把你當成一個完美的軍人所以或許你討厭作為朋友的我卻認同了作為同僚的我無論你嘴上承不承認總的來說你已經沒有把我當外人了。」

一席話下來風行忽然正襟危坐直視向艾斯玲：「然而我無法讓奧蘭茜亞儘快認同我。她是一個安於平靜的軍人可以為了保衛安寧而戰鬥卻不喜歡多餘的煩瑣。萬年的經歷讓她看透了人情世故無論我和她說什麼她都能猜出我的本意她可以接受我對她做的一切卻不會認同我。因為她崇拜的是瑪維·影之歌那個偉大的暗夜精靈身上散的氣息在我身上永遠找不到——我會運籌帷幄指揮將生命交付於我的人讓你們取得最好的勝利；瑪維卻會身體力行於每一場戰鬥而她的指揮藝術並不亞於我。我會理解身邊所有人的悲歡讓你們明白我在乎你們；瑪維卻會給予她帶領的每一個人公正讓他們心悅誠服。我做不到瑪維能做到的事情我的做法卻不過是她不願意採取的方法的一種而已。」

艾斯玲還是不解：「這和你惹奧蘭茜亞生氣有什麼關係？」

「我不能親自做到不代表所有被遺忘者不能啊！」

風行玩味地看着艾斯玲那眼神讓她越來越不自在：「風行難道……你指的是……我？」

「你只是其中之一。」風行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與艾斯玲的距離只有十來個厘米他伸手摩挲著艾斯玲臉上露在頭盔外的皮膚享受着那冰涼卻柔軟的感覺「奧蘭茜亞的能力是優秀的軍人但她骨子裏卻想過懶惰而平民的生活。那麼一個平民的生活需要什麼？很簡單一個能夠給予她越來越好的生活的領導這個人只能是希爾瓦娜斯；之外還需要一群為她守護安寧生活的軍人艾斯玲你便是完美的軍人你的存在能夠讓她感到安全。對於一個失去家園的人來說一個理想的新家的**是難以拒絕的。」

「可是……我們被遺忘者現在……舉步維艱吧？」

「所以我們需要讓奧蘭茜亞相信我們擁有希望就像我們自己堅信的那樣。」風行一下抱住艾斯玲雖然彼此的身高讓他不得不掂起腳尖才能把咽喉擱在艾斯玲的肩頭「艾斯玲和我一起成為神棍吧！為了希爾瓦娜斯……所領導的被遺忘者。」

艾斯玲站着沒動——她有些呆既驚訝於風行的動作更不解於他的請求。

「你……要我做什麼？」

「像對待卡特琳那樣對待奧蘭茜亞。」

「什麼！」

風行緊緊摟住艾斯玲雖然那弱小的力氣對於艾斯玲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欲取之先予之。無論出於好的還是壞的目的。」

艾斯玲卻沒有回答直到風行的腳尖酸不得不放開她回坐到椅子上。

「……還是接受不了嗎？」

「對不起。」艾斯玲黯然搖頭蹲在風行面前拉起他的手「我不能想像那種和卡特琳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悲歡離合后才能夠表達千言萬語於一個眼神的樣子我怎樣才能對一個初識的人做到……」

艾斯玲的力道很輕卻像不能妄圖改變的引力讓風行無奈。

「果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當神棍啊……」

長嘆一聲風行不禁顯得委頓陷入沉默。

良久見他仍然一動不動艾斯玲忍不住再度道歉：「對不起……」

「別艾斯玲。這是我強人所難的請求又不是命令。」風行堆出一個笑容重心前移額頭剛好輕輕碰著艾斯玲的鼻尖任由自己的呼吸吹拂著艾斯玲的下巴「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也正是原本的你們讓我甘心同甘共苦啊！」

「風行……」

「去陪陪奧蘭茜亞吧她一個人在那裏久了會寂寞的。」風行扭動着身子微微後退從懷裏掏出個餅來約莫是野菜和麵粉弄的「而我該吃晚飯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可是艾斯玲默默盯着風行沒有離開。

「怎麼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這麼傾頹的樣子……風行不要這樣好嗎？」

「我明白。」風行低下頭不合艾斯玲的目光相對「我只是有時候也需要有一個依靠只是這個依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