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05章

第101——105章

第一百零一章:為什麼我們越走越散(12月1號第二更)

面對曼君的質問,靖傑忽然哭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六神無主開始哭,哭着就開始傾訴,說:「曼君,我承認這一切是我安排的,是我收買了一個坐枱女,我就是想讓你離開他,讓你們分開,我沒有要害他的意思,我只是喜歡你,我從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還記得那個帆船拼圖嗎,我把它送給了你,那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可你的心裏只有佟卓堯。」

靖傑真誠地說着,手拉住了曼君的手,曼君的手冰涼的,她倚著門無力地蹲在了地上,她手裏還握著退燒藥,卻神智都不受控制了,事情來的太突然太快,幾乎都不容她反應,她就這樣捲入了局裏,跟隨着這張網像卓堯撒了開來。她想到卓堯閉着眼睛昏睡在那裏,臉色燒灼的厲害,她想着心裏像拔刺一般痛。

「你怎麼能這樣做,你這樣,我該拿你怎麼辦,你明知道我愛他,我愛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讓我們有誤會讓我難過,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你知不知道我差點相信了,我痛得要窒息了,你不懂——」她呢喃地說着,渾身越來越沒有力氣。

靖傑抬手就給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他拉着曼君的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我看着你看他的眼神,那是你從來不看我的眼神,我也喜歡你,曼君,你為什麼就不肯考慮一下我,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都來自那個小漁村,我們一起奮鬥在上海站穩腳,不久的將來,佟卓堯能給你的,我相信我也可以給你,你忘掉他,忘掉他好嗎?」

距她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她一句話也不說,眼神里空無一物,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的視線漸漸一片模糊。

她昏迷了過去,靖傑將她送進了醫院,醫生檢查她的身體后,面色冷凝,責備着說:「病人都高燒成這樣了,你怎麼到現在才送她來,再高燒一會,她就沒治了。」

經過搶救和退燒,她的病情穩定下來,靖傑待在病房裏,她還昏迷沒醒,醫生說她身體過於虛弱,可能要昏迷一天一夜才能醒來。

鵜靖傑並沒有想過最後受傷最深的會變成了曼君,他看着這個堅強美麗的女子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如果剛在旅館里的眼淚是演戲,那麼現在在病房裏的眼淚,是真的,他是真的喜歡她,看到她和佟卓堯在一起,他就恨不得馬上取代佟卓堯的一切。

靖傑握著曼君的手,眼淚落在她的手上,他自言自語地說:「這一切本該都是屬於我的,曼君,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他媽比我媽下手狠一點,佟卓堯現在擁有的原本都是我的。我會不擇手段把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爭取回來,包括你。」

曼君在夢裏,迷迷糊糊地一直在做一個夢,她在夢裏四處的尋找卓堯,見到每一個人都拉住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叫佟卓堯的男人,他們都說沒看見,她像是一個幽魂一樣四處尋覓。直到她看到了幾個男人,圍着一隻燒雞,想分食那隻燒雞,她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那隻燒雞是卓堯,她瘋了一樣撲上去,要搶那隻燒雞。

「你們別動他,他是卓堯,是我的卓堯。」她抱着那隻燒雞,放聲大哭,把耳朵貼在燒雞的心臟上聽心跳,給燒雞做人工呼吸,她不停地大哭,像是一個瘋子,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她仍舊固執的認為這隻燒雞就是卓堯。

這隻被烤熟的燒雞,身體都冰涼了,她那一刻好害怕他會死,她顫抖著120卻怎麼也撥不對,她急的直哭,周圍人都在笑她,她卻瘋了一樣救那隻燒雞,她相信它就是卓堯。

愛一個人,是不是即使它變成了一隻燒雞,你依然堅信他是你愛的那個人,即使所有人都認為你瘋了,你依然相信你的直覺,他是你的愛人,你要救他,他只是被施了魔法變成了燒雞。

多麼可笑而動人的一個夢,在夢裏,她執念地呼喚卓堯,她的雙手緊緊抓着身邊男人的手。

靖傑被曼君這樣的呼喚弄的心裏很亂,她抓緊着他的手,那樣關切一聲聲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佟卓堯,佟卓堯。靖傑氣得咬牙切齒,看似陽光秀氣的臉上,浮起了陰冷的殺氣。

不擇手段,奪取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他叫戴靖傑,戴這是養父的姓,他還有另一個姓,是——佟。

病床上的曼君,滿頭大汗,嘴唇毫無血色,還在掛着吊水,靖傑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下來,他撫摸着她的臉說:「你是我的,誰和我搶,我就滅了他,更何況,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邪魅的笑容浮在他俊秀的臉上。

誰能把復仇心切陰謀城府極深的心態和這個外表清秀的年輕男孩聯繫在一起呢,他確實是從小在那個小漁村長大,他從小和曼君一樣受了很多苦,他的養父賣魚后經常帶着他來上海,來看佟卓堯住的地方,那個像城堡一樣的大房子,而不是他飄蕩的小漁船,看佟卓堯上學的貴族學校,看他坐的車跟在身後的管家和家佣,他們都管他叫佟三少。

養父不斷給他灌輸復仇的思想,強大的差距面前,他很不平衡,他發誓有一天他會回來上海,會奪走佟卓堯的一切,彌補他小時候吃的那些苦。

第一百零二章:太濃的愛卻變成了傷害(12月1號第三更)

曼君在夢裏哭到最後都累了,她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喊她,是卓堯嗎,卓堯來了嗎?

她睜開眼,搜尋着卓堯。

看到的卻是靖傑,她眼裏欣喜的光都褪了下來,她把頭偏向另一邊,她並不想看到戴靖傑,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卓堯現在不知道什麼樣子,季東說卓堯被下了催情葯,她學法律也懂一些醫療知識,催情葯過量,會引起病人昏迷和休克。而季東臨走說的那句,要給卓堯找一個妞,就是找一個女人嗎?

找一個女人來解催情的葯嗎,這是什麼意思?

距難道——

她並沒有恢復好,還在輸著葡萄糖掖,她坐起身,動作有些猛,頭暈了一下,她讓自己鎮定了幾秒,在心裏對自己說,她要去找他,她要解釋清楚,她不要和他再有誤會了。

「曼君,醫生說你剛醒來,不能下床,有什麼事,等著幾瓶吊水輸完了在做行嗎?」靖傑恢復了關切的樣子,和之前在曼君昏迷時的神態完全不一樣,他又變得乖巧而陽光。

鵜她沒有正面回答他,淡淡地說:「讓我走,我不想呆在這裏。」

「別走,身體要緊,你這麼虛弱,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也一直沒敢睡,就守在你身邊。」靖傑說着,疲憊不堪的模樣,確實是累了,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他看起來很內疚慚愧,像是在等待曼君的原諒。

曼君拔掉了吊水的針頭,掀開被子穿上鞋下床,靖傑按住了她,她倔強地說:「你放開我,我要出去,吊什麼水啊,我很好,也不需要你好心照顧。」

「你還是生我的氣嗎?我就算是錯,也是錯在我太喜歡你,喜歡一個人又有錯嗎?你要走,是要去找佟卓堯吧。」靖傑問道,手腕有力地扣住了曼君的雙手。

「你弄疼我了!放手。」曼君掙扎著說。

戴靖傑的心已經無法遏制了,她一定是要去佟卓堯,他不許她去,他差一點就要吼出來,要對她怒吼不許去,可想想,現在還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面,他必須還要裝得很痴情,要從大局着想,他剋制着說:「你真的要去就去,這是車鑰匙,開車小心點。」他鬆開手,將車鑰匙放在床邊。

曼君拿着車鑰匙就往病房外走,拉開門,還沒有走出病房,戴靖傑就喊了她一聲,她回頭,看着他。

「曼君姐,對不起。」

「你還喊我一聲曼君姐說明你還清醒,以後別再這樣了,這件事我會和卓堯解釋。」曼君看着他自責的神情,有了些心軟,他說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是的,但喜歡一個人做什麼都是沒錯嗎?

她上車就不停地撥打卓堯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她又打季東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她情急之下,打電話給佟佩卉,她也清楚這樣很唐突,她沒有把事情詳細對佟佩卉說明,只是問佟佩卉知不知道卓堯去了哪裏。

「我的弟弟隨時隨地在哪裏我當然不知道,難道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我打過你的電話,關機。」佟佩卉很是驚訝。

「我有些事所以手機關機了,但他真的不是和我在一起,我也在到處找他。」曼君希望又落空了。

「他前天就偷跑出去了,只怪我們沒關緊他,現在公司上下都在找他,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原來你也在找他。有卓堯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們。再過十二個小時聯繫不到他,我們就報警。」佟佩卉交待着說,言語里,也對弟弟的失蹤感到擔憂。」嗯,好,我也去找找他。」

曼君掛掉電話,來的,她細胞又激動了起來,她接了電話,問季東他和卓堯現在在哪裏。

季東說了一家酒店的名字,讓她馬上過來,如果來的不及時,也許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時的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駕駛技術這麼過硬,或者,這是愛情的動力。她一路開一路想,見到他,她一定要向他保證,她再也不會胡亂猜疑他了。

她到了酒店,按照季東提供的酒店房間,房門是虛掩著的,她推開門,喊了一聲:「卓堯。」

無人應答。

她朝里走近,卓堯在床上睡着,看起來氣色不錯,她這才稍稍放心,桌上有一張留言條,是季東寫的:

我去向佟夫人請罪,我沒有看保護好佟少讓他出事。他還沒有醒,你先照顧他。

她放下紙條,走到床邊,看他安穩地睡着,呼吸很均勻,他微隆起的眉骨,書上說,眉骨高隆的男人會很深情,他冷峻堅毅的面龐,這個時候,變得很安靜很俊朗。

她把頭貼在他肩上,他的胸膛傳來有力的心跳,她輕聲說:「對不起,都是我,是我連累你,都怪我對你不夠信任。以後全身心的相信你,如果你不喜歡我在那裏工作,我就辭職,專心專意陪伴你。」

聽到他低聲說:「我想喝水。」

「醒了?我一來你就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她倒來一杯水,遞到他手上。

他坐起身,靠在床上。

「喂我喝。」他固執地說,一副不喂他喝他就不喝的架子。

她笑笑,手拿過杯子,將杯口放在他唇邊,他還是不喝,雙手抱在懷裏,像個賭氣的孩子。

第一百零三章:這些甜甜蜜蜜會天長地久嗎(12月1號第四更)

他指了指她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繼續雙手抱在懷裏壞笑着看她。

「嘴對嘴喂?不要啦,自己喝,又不是小孩子。」她羞澀地笑了,將水杯遞到他手中。

「真保守,唉,那親一下總可以吧。」他邪邪地笑着,嘴角上揚,和她討價還價。

她俯身吻上他的唇,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際,一把就把她攬到了床上,她躺在了他懷裏,嘴唇還貼在他的嘴上。

距她好不容易躲開,她躲在他的下巴下面,說:「季東不是說你中了催情的葯昏迷不醒嗎,你怎麼好了,他——送你去醫院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其實無非是想打探季東是不是真的給他找了妞。

「沒有去醫院,季東喊了一個人過來的,我要是去醫院了,被那些八卦爆料了,那明早的頭版頭條就是我了。」他笑着說,摩挲着她柔軟的髮絲,他眼裏都是憐愛,好像一點也不生她的氣了,她牽着另一個人的手轉身離去那一刻,他心痛成那樣子,可當她這樣緊張着他,他好像又止不住的原諒她了。

愛一個人的話,那原諒的理由是多之又多的,當不愛一個人了,再多理由,依然是沒法原諒。

鵜她告訴他,她發了高燒,住進了醫院,醫生說再晚來一點就會燒成大傻子了。

「如果我變成了大傻子,就是這樣的——」曼君說着翻著白眼,做出鬼臉狀,說:「我這樣了,你還要我嗎?」

「你覺得你不是傻瓜嗎,一直就是這樣的小傻瓜。」他把她抱在懷裏,非常舒坦,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寶貝。

「噢——在你心底里,我就是個傻瓜嗎?」她抬起頭,張嘴輕輕地在他下巴上咬一口。

他又抱得更緊了,把被子拉到她身上,他說:「這樣睡在一起,感覺真好,就這樣抱着一輩子,都不會厭倦。」

「肉麻,你什麼時候變得越來越肉麻了——對了,你說季東喊了一個人過來,是誰啊,差點讓你矇混過關了。」她忽然想起,在他懷裏翻身,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趴在他懷裏,她下巴抵觸着他的下巴,月牙形的眼睛凝視着他深邃的眼眸。

他雙手撐在腦後,裝作神秘兮兮地說:「我不告訴你,誰讓你叫我喝了那些醋,酸到了現在。」

「我哪有讓你喝醋,是你先出人,你那麼凶,我不喜歡恃強凌弱,懂不,你以後要乖乖的,這樣子是最乖的。」她說着雙手捧着他的臉旁,將他兩邊臉頰往中間擠,他英俊的臉被他擠成了小鬼臉。

可酷男就是酷男,即使是小鬼臉,都那麼的好看和可愛,他一臉的無辜,任由她的雙手在他臉上蹂躪,他看着她的明媚笑容,不是傳統上的漂亮,可她總是特別的,他怎麼看,都是喜歡。

「佟小同學,你幾歲啦。」她瞪着眼睛扮作著老師的語氣問。

「我五歲了。老師。」他眨着眼睛乖乖地說。

「誰叫你上課偷偷畫老師的,還把老師畫的這麼難看,我要罰你。」她看着他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手下留情想要笑了。

「老師,你罰我親你一口吧。」他痞痞的味道又冒了出來,還朝她眨了一下左眼。

「想得美,老師要脫你褲褲,然後打屁屁。」她捏着他的鼻尖說。

他開懷的笑了,那些不愉快,不需要解釋,都可以心照不宣的煙消霧散。

她看得入了迷,想怎麼會有這樣可愛的男人呢。

她想起以前和多多聊起最嚮往的丈夫是怎麼樣的,多多說:如父,如兄,如師,亦如子。

當時她還傻楞了一下,沒明白過來,反問了一句:儒家嗎?

把多多逗得哈哈大笑,她恍悟過來后,瞥了多多一記白眼,這世界上有這樣的男人嗎,可以又像你的父親,又像你的哥哥,又像你的老師,又像你的兒子,扮演着多種身份,你有不同的需要,他用不同的身份來照顧你。可以依靠,可以寵溺,可以崇拜,還可以很可愛。

曼君想,卓堯不就是這樣的男人嗎?

他認真談起工作時,嚴謹的樣子,擰眉思考時,樣子多專註多迷人,他在外總是冷峻堅毅的模樣,可他依然可以在家裏繫上圍裙煲好喝的湯,陪着她一起看漫畫,溫柔地叫她小漫畫,陪着她一起玩小朋友玩的遊戲。

她笑過之後,忽然變得很認真,頭探到他的耳邊,咬着他的耳垂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小漫畫,你發了一場燒之後,怎麼變得這麼溫柔起來了,我受寵若驚了。」他故意這樣說。

「你不知道——我跟你說呀,我發燒的時候,一直在做一個夢,我夢見你變成了一隻大燒雞,太可怕太悲傷了,他們都笑我是個傻子是個瘋子,我像瘋了一樣給那隻燒雞做急救,我哇哇大哭,好傷心。」她說着,竟難過了起來。

「傻瓜,你就是個傻瓜,小漫畫,你說我是不是愛得就是你的傻呢?」他說。

「我只是在你面前傻而已,這樣才可以襯托你聰明嘛。」她笑着,臉上的幸福洋溢着。

「對了,把雙手給我伸出來。」他表情嚴肅,命令她。

她乖乖地坐起來,把雙手伸到了他面前。

「是哪知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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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上一代人的愛恨情仇(12月1號第五更)

她把右手往他面前伸了伸。

「閉上眼睛。」他命令。

她乖乖閉上,等待他的處罰。

手心裏,傳來的是一陣柔軟的溫熱,他在吻她的手心,淺淺的鬍子扎着她的手心,輕輕地讓她全身酥麻了起來。

距她迷戀上了他給與她的這份熱烈揚眉的愛情,在他懷裏,好像天空就藍得不會變黑,沒有盡頭,沒有爭擾。

在身體與身體之間纏綿之後,他們的感情又來的更加猛烈的,害怕會分開,害怕會再一次失去,她要他保證,永遠都不會捨棄她,他亦要她保證,她相信他永遠都不會懷疑他。

卓堯對她有些擔心,她在鍾氏企業做高管,她心機不重,防人之心不深,很容易被人擺佈和利用,他並不是怕她讓人利用來對付自己,他怕的是,她會在這種利用中受傷最深。

鵜「離開那個公司好嗎?來我的公司。」他是用商量的口吻在和她說,他知道她一路打拚來的不容易,但通過這件事,他敏銳的察覺到,已經有一張網向他們籠罩來,他還沒有調查清楚是要做什麼,但他可以肯定,來者不啥,是想把他和他的公司置之死地。

曼君仰起頭,看着他,眼裏是對他的信任,她說:「我可以離開那裏,大不了重新開始一份工作,送外賣也可以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不想去你的公司。卓堯,你能夠告訴我,你們家和鍾氏有什麼仇恨嗎,我一點也不清楚,我試圖問公司里的人,可他們好像都不是很願意提起。」

她不去他的公司,就是因為她不想被人說她是貪慕他的權勢和資產,她不依附於他,她愛的只是他這個獨獨的人而已,她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沒有伸手向他要過什麼,即使他主動要給,她皆拒絕。

她不想這份感情有任何機會被人來蛀空,保持它的純粹,所有的真情,唯獨與愛有關。

但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矛盾和干戈不能化解,兩大公司連同著家族都有根深蒂固的仇恨呢,不然佟佩卉一聽她是鍾氏公司的員工,立即色變。

「你這樣,我又怎麼能開得了口讓你離開,讓你受委屈,我一直都認為男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扯進女人和感情,我不想你成為犧牲品。鍾氏和佟氏兩個家族成為敵對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到現在,鍾利濤還在努力想為他的女兒和外孫報仇。」卓堯說着,開始了回憶,其實這些也是父親悄悄告訴他的。

「女兒和外孫?難道他的女兒和外孫出事了嗎?」曼君疑惑問。

卓堯給曼君講述了一個二十多年前愛恨故事。

卓堯的父親叫佟海振,是一個普通的小員工,當時進入鍾氏集團才二十歲,鍾利濤的女兒鍾雯對佟海振一見傾心,這樣一個千金小姐就喜歡上了無身份背景的青年才俊佟海振。

但佟海振並不喜歡鐘雯,她不夠溫柔,過於飛揚跋扈,要天上的星星你做不到她都不依不饒,可乖起來,又是極溫柔的,佟海振血氣方剛,根本受不了這樣強勢的女人。

但鍾雯這件事告訴了鍾利濤之後,鍾利濤非但沒有反對,反而也很欣賞佟海振,於是出面和佟海振談談愛女的婚事。

佟海振拒絕,這令鍾利濤大怒,他的女兒要嫁人,豈有人敢不娶。

最後威逼利誘,佟海振只好娶了鍾雯,此後佟氏家族的人都跟着沾了這個鐘氏女婿的光,但佟海振的婚後生活並不夠好,鍾雯患上了抑鬱症,心情不好就對佟海振指責打罵。

佟海振也在外面金屋藏嬌,這個人就是卓堯的母親,林璐雲。

之後林璐雲在沒名沒分的情況下就誕下了卓堯的大姐,後來又是二姐,接着是卓堯,他們都是個私生子。

佟海振也悄悄運作,做起了資金轉移,他操控鍾雯手中百分之四十的控股,加上他自己的那份百分之十,他將這部分股份變成了現在佟氏企業的第一桶投資運作金。

鍾雯得知這件事時,已經懷孕了,鍾利濤看在即將出生的孫子情份上,震怒之餘,到底是自己的女婿,也指望他好好對待自己的女兒。

鍾雯生下一個兒子后,產後憂鬱症爆發,極度的猜疑,很快就調查出來了佟海振在外金屋藏嬌的事,那時最小的孩子卓堯已經有三歲了。鍾雯想到丈夫背着自己和別的女人在外面的孩子都有三個了,她自己的孩子還才剛出生,她內心的憎恨和厭世導致鍾雯抱着才幾個月大的兒子,跳海自殺了。

鍾雯的屍首後來漂浮出來打撈上來了,孩子的屍首也許是因為太小,沒有打撈上來,鍾利濤傷心絕,從此,這份深仇大恨就結下來了。

「其實父親在和我說這個故事的時候,已經是病重了,他說着就開始懺悔,他說他對不起鍾雯和那個兒子,如果他死了,在陰間見到她,他一定要跪求鍾雯的原諒。」

曼君聽着卓堯說完這個故事,她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孽果的孽因還是因為利益驅使的無愛婚姻,在這場戰爭里,每個人都是受害者,都受傷很深。

鍾雯死後,佟海振就將林璐雲和三個孩子接回了家中,並與林璐雲結為夫妻,他只是不想一錯再錯,辜負了一個又一個,他對這三個孩子,給與了最好的生活和父愛。

但這讓鍾利濤更是在受着喪女喪外孫之後更沉重的痛,他勃然大怒,從此,鍾氏的人最大的敵人就是佟家的人,這麼多年來,鍾利濤已經七十高齡,仍掌握公司大權,膝下無子嗣,從未放棄復仇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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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她想着他溫柔喚她小漫畫(12月1號第六更)

曼君聽了這個上代人的愛恨糾葛,她隱隱的不安了,她開始擔心,她擔心這些恩怨,原應該因為佟海振的去世而淡忘的,如果報復在卓堯的身上,那太不公平了,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卓堯才多小,上輩人的事,都過去了這麼些年,也該沖淡了。

「卓堯,鍾利濤年事已高,聽說身體也不是很好,一個耄耋老人,還會將這些仇恨付諸行動去做復仇的事嗎?」曼君問。

「正是因為他老了,他才迫切的開展他的報復行動,他想在死前,打垮佟家。不然前天晚上那個一直跟蹤我的人,怎麼會安排女人給我下藥呢,如果不是季東跟過來,當時你和那小子闖進來后,他肯定要拍照片,照片一旦曝光,我這個董事的位置將不保。」卓堯臉色變得深沉了,他想未來的一段時間,是要鬥智斗勇了。

「也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呢,戴靖傑其實這樣做,只是——只是因為他不希望我們倆在一起,所以生出這些是非讓我們有誤會,破壞我們的感情而已,沒有太可怕的計劃,我想,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嚴重。」曼君相信了戴靖傑的解釋。

距「不——是比我們想像的要遠遠的嚴重,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那個叫戴靖傑的,絕非視我為情敵這個簡單,每次我看到他的目光,都覺得很寒氣逼人,他對我好像仇深似海。」卓堯想起戴靖傑的眼神,覺得那是一雙滿是殺氣和怨氣的眼神。

「沒有啊,他就是一個簡單陽光的小青年,在我們公司也就是一個職員,哪裏有那麼多的陰謀暗算呀。」曼君的印象里,戴靖傑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曼君,你信我嗎?」他問。

鵜她點頭,依在他懷中說:「信啊,我當然相信你。所以,我明天就去公司辭職,我會再和你二姐溝通,上次的事,還是因為我不了解內情,我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留在你身邊,是最好的。」

「我沒有選擇錯,你這樣說,我越想娶你回家做妻子了。」他貼在她的耳根后,動情地說。

可提到了結婚,她又黯淡了下來,他的母親林璐雲會同意嗎,上次都因為知道他們的關係而把他鎖在家裏了,接下來還有多少暴風雨在後面呢,都不得而知,未來忽而明媚如初忽而狂風暴雨,陰晴不定。

黃昏的時候,卓堯摟着她從酒店走出,他帶着黑色的墨鏡,白襯衣西褲,她則依偎在他懷裏,退完房,剛從酒店大廳出來,門外四五個記者拿着相機不停的拍,閃光燈不斷。

他伸出手臂護住了她,她從未遇見這樣的狀況,躲在他懷裏,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

他面色冷凝,指著那群娛記命令他們馬上滾蛋,他迅速護着她上車,不忘低聲說:「別怕,抬起頭也沒什麼,大不了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也挺好的,不用我去宣傳。」

她抬起頭遇上他的目光,她那一刻,覺得什麼都是烏有,只有他最重要。

「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上車后,他很快就靈活自如地甩掉了那幫娛記,他送她回家,在她公寓樓下和她擁吻,他兩天沒有回家,家裏一定也上上下下亂了,他臨走的時候,悄悄的告訴她,在他被催情的時候,季東喊來的那個人,不是女人,而是一名德籍醫生。

「我當然知道不是女人,你這麼乖,對不對?」她笑着說。

回到家中,她開始寫辭職報告書,周一早上,她就要把這份辭職報告交上去,就寫身體不適辭職吧,否則,還有什麼好的借口呢,公司高層對她一向很提拔很賞識,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恩怨,她是不會捨得離開的。

但什麼重要也都比不上卓堯重要,不是嗎?即使要她一無所有回到最初去送外賣,她也會風雨無阻。

客廳桌上的那個大花瓶里,有一大束百合花,那是卓堯送她的,花有了些萎謝,缺了水,她給花瓶加水,靠在沙發上,看他送給她的那些漫畫冊,想着他溫柔地喚她小漫畫。

只有他,會把小漫畫這三個字喊得這麼動聽。對,還有,這麼肉麻。

他並沒有她這麼舒坦了,他手機一開機就是各個董事秘書打來的未接來電和短訊,還有母親和姐姐姐夫們的短訊,都在滿世界的找他,他關掉手機,音樂聲音開得很高,原來他是這麼的重要,不過是失蹤了兩天,就急成這樣,看她們以後還會不會隨便把他關起來。

他要見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擋他去找她,捨棄這些身份地位也無所謂。

就像她說的,如果和他在一起,她就算是再去送外賣,她也依然可以做到,欣而嚮往。

回到家中,母親和大姐二姐都坐在客廳里,季東站在一旁低着頭,秘書和管家也都坐以待命,見他回來了,全部一擁而上,他覺得沒有必要這麼誇張,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連出去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這事和季東沒關係,是我自己想冷靜一下,出去住在酒店裏,只是安靜兩天,你們都別再問我了好不好。」他說着,解開襯衣的紐扣,上樓回房間沖澡休息。

「卓堯,你站住。」林璐雲還是很有魄力的婦人,保養的很好,聲音也是鏗鏘有力。

「媽,我想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在公司在說行嗎?」他說着轉身上樓。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媽,你去聽聽公司里的董事們是怎麼說你的,你對得起你爸爸一拼的產業嗎,你是要我拿着你爸爸的遺訓重新召開股東大會重立新的董事長嗎?」林璐雲走到他面前,擋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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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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