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幸福的感覺,

不斷地湧出,

在星空之下,

你給予了我最真實的浪漫。

「我不要。」

「你要!」

「不要。」

「要!」

難得的爭執聲,響起在學生會的辦公室,司馬熾沒好氣地抖着手上的一疊試卷,「就這樣的成績你還敢說不要補習?」根本就是不知死活。

「可是我有考到60分以上啊。」陸理香委屈道。期中考試結果出來,她的各科都破天荒地到達了60分,本以為可以好好地慶祝一下,誰知道人還沒走到校門就被他給逮進了學生會,然後足足對她噴了半個小時的口水。真是的,連她自己都沒拿到手的考卷,他居然已經從老師那裏要了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拿着考卷的手抖動得更加激烈,刷刷的紙聲不絕於耳,「61、63、64、67,你的最高分也就只有69,你竟然沒一門超過70分的!」這樣的成績簡直讓人吐血,真不知道她的小學初中是怎麼混的。

「我知道我的成績是爛了一點點。」但是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連老師都誇她有進步。

「不是一點點,而是爛到極點。」他毫不客氣地下着評論。

「那是因為考卷太難了啊。」她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靜森的試卷向來難度很高,比起班裏大幫的不及格,她的成績算得上是中游水平了。

「你怎麼不說是你笨。」他一針見血地道。真是蠢得可以,可偏偏他又放不下她。

「我……我……我……」她有那麼笨嗎?

「我個頭!」他抬起手敲了她一個爆栗子,「要知道,因為是你,我才肯給你補習的。」如果是別人的話,誰甩那人考幾分啊。

拜託,他真的有愛上她嗎?陸理香捂著腦袋懷疑道。別人談起戀愛來明明都是對女的溫柔有加,只有他,是吼聲兼爆栗子,和以前是一個樣。只不過,誰叫她倒霉呢,繼他愛上她之後,她也義無返顧地愛上了他,「我只是怕太麻煩你了嘛。」她找著借口道。若他真的給自己補習,她還不被他砸死。粗暴的溫柔啊,偏偏她還適應到現在。

「不麻煩。」他一把拉過她,鼻尖抵著鼻尖,「三天後正式給你補習,每天放學后給我到學生會來報到。」

「一定要嗎?」她企求着希望能夠出現。

「一定要。」他斬釘截鐵。

「那……好。」她也只有咽口水的分了。

***

「你是白痴啊,這題都不會!」一塊橡皮,擦過某人的頭髮。

痛啊!「我……我……我……」

「我個頭,還有這裏,應該是『若夫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岩穴瞑,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你的課本到底有沒有去背過啊!」又一枝圓珠筆朝腦門飛來。

「那個……那個……那個……」三天裏讓她背出一本語文書,怎麼可能啊!

「還有這裏,『瞑』昏暗,陰的意思,而不是你的這個什麼『地獄』的解釋!」鉛筆盒眼看也要砸了上來。

「等等!」她兩隻手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若是這東西砸下來,那她未來的人生就真的是昏暗了,「我有按照你說的好好在家複習啊,可是一下子真的沒辦法記住那麼多啊。」

「你——真的是笨得氣死我了!」教了那麼多天,她居然完全沒有長進,就算是再差的學生,以他這種補習方法都可以去考北大清華了。

她沒那麼笨吧。陸理香再一次地懷疑自己的智商究竟有多少,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頭腦有問題,拜司馬熾所賜,害得笨、蠢、白痴之類的詞已經成了她的代名詞,「那是因為你太聰明了啊。」她小聲地咕噥了。180的超級IQ,她想追都追不上啊。

「你還好意思!」司馬熾沒好氣地指着他整理出來的那疊厚厚的提綱,「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給你整理出這堆重點花了我多長的時間。」整整三天沒睡好覺,把高一時候的教科書全部翻出來,不遺餘力地給她找重點。甚至被學生會中的其餘三人笑為愛情中毒。

「知道你對我好嘛」她甜甜地說道。就是知道他花費了很多時間在幫她弄這些補習資料,所以她才會在這裏飽受他的「摧殘」到現在。畢竟前幾太內的他看起來真的是很憔悴,一副熊貓眼頂了好幾天。

她的話讓他的氣平息了不少,「你——」他瞪了她一眼。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學會了這招。頂着一副甜美的表情,對着他說着肉麻到起雞皮疙瘩的話。但是可悲的是,她的話竟然讓他十分受用,連帶地害得他受制於她。

打不了又罵不了,只能是悶死自己。

「熾,我口好渴哦。」她放下筆,朝着他撒嬌道。因為他的要求,所以她就直接喚他的名字而非學長了。一個小時複習下來,真的是想喝點什麼了。不知道他吼了那麼長時間,需不需要也補充點水分?

「你渴關我什麼事?」他頭一撇,不打算理會她的話。

「可是我想喝你泡的咖啡啊。」上次因為一時不小心,害得一杯咖啡她只喝了一口就全部奉獻給地板了。那種香味,她至今還留在唇齒之間,真的是很想再喝一次啊。「你做夢!」他不客氣地回絕她的要求。絕對不能讓她得寸進尺,否則苦的只有自己。

「才不是做夢呢。」她跳下椅子,走到他身旁,自發自動地拉起了他的手。

「那你自己去泡。」反正他是抵死不答應。

「可是我不懂你泡咖啡的那種方法啊。」她舉出理由。他泡咖啡的步驟多得要死,而且要求還很多,不能這樣又不能那樣。她若泡得出他那種咖啡,那才叫見鬼呢。

「那就喝速溶咖啡,反正這裏多得是。」他繼續給她建議道。

「我就想喝你泡的。」她更加靠近他,搖着他的手嬌柔道,「好不好嘛!」據夏玫說,男生最拒絕不了女生的撒嬌,柔能克剛這道理千古不變。現在把這運用在司馬熾的身上,正好看看其效果。

該死的!司馬熾抿了抿唇,軟軟的聲音、抓着他手的小手,還有她越來越靠近的身子,無一不帶着發嗲的味道。更該死的是他居然吃她這一套,「死女人,你給我記着!」他沒好氣地

說着,轉過身子,抽出了咖啡用具。

耶!看來果然是一大好方法啊,起碼以後自保是絕對沒問題了。幾分鐘后,陸理香的手捧上了一杯新鮮出爐的咖啡,「熾,我好愛你哦。」她朝着他甜甜一笑。

高大的身子猛然僵硬住,司馬熾的臉不由得一紅,這個白痴女人,顯然已經掌握到了他的弱點。即使明白她是愛他的,但是每次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會臉紅震驚。

哈哈,真的是好可愛。陸理香拚命地忍着笑意。每次看到他這種表情,都會讓人有想笑的衝動。真沒想到,看起來火爆的他,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不許笑!」他死瞪着她。

「我沒……笑。」真的是忍得好辛苦啊。

「你!」愛上一個笨女人果然是讓人好頭痛啊。

「對了,熾,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曾經對初吻有一個幻想耶。」她喝着咖啡,望着他說道。

他瞥了她一眼,「什麼幻想?」

「就是在某個有着月亮的晚上,我和我喜歡的人站在樹下,訴說着彼此的心意,然後,我就會把我寶貴的初吻獻給那人嘍。」她一臉夢幻地說道。女孩子總會有着很多小小的夢想,去幻想着許多的事情。小時候看童話故事,總是覺得吻應該是很神聖且純潔的。也因此,在她的理想中,初吻應該是這樣才算是最完美的。

「那是只有白痴才會做的事情。」粉碎女孩夢幻最完美的言辭,莫過於這句話了。

「才不是,那叫做浪漫!」她揚聲道。就知道他沒有一點點的浪漫細胞,不過真要他浪漫起來的話,恐怕她會直覺以為他頭腦不正常。

「哼,你忘了嗎?你已經沒初吻了。」他一針見血地直指她的死穴。

拜託!這還不是他害的,沒事去喝什麼酒,連帶着讓她的初吻也賠了上去。不過如果不是這樣,他和她的戀愛可能還有得談呢。套句狄彥的話,熾對愛情的「純潔」程度如同白紙,對愛情的「遲鈍」程度如同豬。

「我只是想要一次那樣的吻而已,管它是第幾次啊,總之浪漫就對了。」她意有所指。他該不會是聽不出她話中的含義吧。

「那你可能是等不到了。」他戳破她的美好夢想。這種蠢得要死的事情,他打死都不會去做。

「討厭。」她嘟著嘴,像泄了氣的皮球般。

他望着她,再一次地在心裏告訴自己,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去干那種白痴才幹的事情。

***

「理香,聽說司馬熾這幾天都在學生會裏幫你補習功課?」放學后的教室,夏玫邊掃着地邊問著正在對桌子的陸理香。

在高中,每個班級都有衛生值日表,這個星期,她和理香剛好是同一組打掃衛生。「是啊。」陸理香點點頭,同時把兩張課桌仔細地對齊。每天放學后都到學生會那裏去補習,補習得他差點沒吐血。若非她及時學會了撒嬌這招,只怕這時候已經被他拿東西砸得進醫院急救了。

真的是司馬熾來做免費補習耶!夏玫雙眼發亮,若是她有司馬熾劃出來的那些重點的話,考試想不高分都難,「有效果嗎?」她停下掃地的動作,問這好友。

「天知道,我只知道他給我的那堆複習資料真的是很多,多得我現在看到一疊疊的紙就頭髮暈。」每次做習題,他都還要規定時間。若是沒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完他指定的題目,免不了又要被炮轟一頓。

不過,沒辦法啦,誰叫這是他愛的表現。吼得越大聲也就代表他越在乎她了。

「那你今天不去學生會那裏不要緊嗎?」夏玫想到似的問著。

「應該沒關係吧,打掃衛生優先嘛。」她說着自己的理由,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想少做點習題。最好等她搞好了衛生,他已經離開學生會回家了。

「是嗎?」頭一埋,兩人又繼續開始了打掃。

時間慢慢地流逝,直到一個身影闖進了教室。

「陸理香!」平地一聲雷,就算想裝作沒聽到恐怕也不太可能。

「啊,你來了啊!」她抬起頭,擺出了一副笑臉。唉,衰啊,沒想到她不去學生會,他竟然親自來逮人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他扯着她嬌笑的臉龐,「怎麼沒來學生會?」害得他坐在那裏等了她半個小時。

痛啊!他這習慣什麼時候能改啊,不然她臉上的皮可能還沒到二十歲就會下垂了,「這個星期是我們小組做值日生,我當然要做好了才去學生會那裏啊。」她可是有正當理由的哩。

「值日生?」他環看了教室一圈,在看了尚余在教室里的人一致的點頭后,終於鬆開了捏着她臉的手,「那現在和我去學生會。」

「可是,我還沒有做完啊。」她負責的那份,還沒全部做好呢。

「那就……」

「我會做。」夏玫急急地說道,「我是理香的好朋友,既然理香要補習功課,我來替她做剩下的值日好了。」

「那謝謝了。」司馬熾看了眼一旁的夏玫。

謝謝?司馬熾在對她說謝謝。夏玫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

「好了,走了。」一把拎起了陸理香,司馬熾大跨步地走出教室。

「哎,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啦。」

「你確定?」

「確定確定。」

……

望着司馬熾和陸理香遠去的身影,夏玫忍不住地感嘆著:「理香真的是好幸福啊。」

***

一路走在校園內,司馬熾瞥著走在他身旁的陸理香,「等會到了學生會,就把昨天剩下沒做完的兩份考卷給我做了。」

「還做啊。」哀號的聲音頓時響起,陸理香拍著額頭道。

「廢話,就你做考卷的錯誤率,我真懷疑你這段時間究竟有沒有好好用功。」簡直是比豬還要難教。

「有啊,有啊。」她連連點頭。

「有才怪!每次做題目都有一半做不出來。」

「那只是偶然啊。」真的是偶然,而不是必然。怪只怪他出的題目太難,她答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嗎?」他看了她一眼,猛然地停住了腳步,「你們班明天有一場考試吧。」

「是啊,怎麼了?」她也同時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地望着他。明天的那場考試是語文的月考,雖然不及期中考試那麼重要,但其成績對期末總成績而言,也是有一定的重要性的。

「那就讓我們以考試的成績來看看你有多用功吧。」他給她下了條件道。

噶?看考試成績,她有些膽怯地正想拒絕此類提案,卻因為看到了他眼中的促狹而改變了主意,「好吧,我會讓你看多我是『多麼』的用功。」明天的考試,大不了拼了。司馬熾滿意地點點頭,「如果你敢考出很難看的成績,你就死定了。」

咕嚕!剛才豪氣萬千的人正在狂咽著口水,這……不用那麼嚴重吧。

刷刷的筆聲,響起在教室中。

陸理香緊張地握着筆,看着考卷上的題目。司馬熾說過,如果這次考試成績若是不好的話,她就死定了。當然,在他口中「死定了」的定義,基本上就是掐她的臉或者賞她幾個爆栗子。雖然不會怎麼嚴重,但是痛是免不了的。所以為了顧全肉體,她勢必要考出一個讓他滿意的成績。

目光瀏覽著試題,這題她好像會做……唔,那題她好像也聽他講解過……目光逐一地看着試卷,做到大致題目心中有數。

天,不是吧,整張考卷她差不多有七八成的題目都會。陸理香抬起筆,迅速地寫着答案。司馬熾果然厲害,居然能把考卷猜到這種程度。甚至很多一模一樣的題目,她都在他給的重點資料裏面做過。

鈴!一聲鈴響,陸理香放下筆鬆了口氣,把考卷平放在桌上,讓老師收去。

「理香,考得怎麼樣?」鄰桌的夏玫已經迫不及待地問著死黨考後心得。

「感覺還不錯吧。」陸理香答道。起碼是她經歷考場那麼多年最順利的一次——呃,當然,小學三年級以前的考試統統不算。

「那麼說司馬熾給你補習還是很有效果的了?」也許她以後該想辦法讓理香拜託司馬熾也幫她補習下。

「是啊。」陸理香笑笑道。看來這次,她不必受他「摧殘」了。

哈哈,想想都爽啊!

兩天後的傍晚,學生會的辦公室,一聲巨吼響起:「這個天殺的白痴,居然只考了82分!」

依舊上一放學后打掃衛生的時間,陸理香拿着掃帚環視了一下空蕩蕩的教室,再次把目光移回到了死黨的身上,「玫,今天怎麼只有我們兩個打掃衛生?」記得前幾天,還有好幾個人的。

「其餘的幾個都說有事,提前回家了。」在靜森,要把打掃衛生這項義務撇掉的人多如牛毛。如果不是理香要留下來打掃衛生的話,她可能也早閃人了。

「就是這樣。」夏玫已經很認命地拿起了掃帚開始掃地。

看來廢話再多也是要做的了。陸理香低下頭,開始一排排地掃著垃圾。

「理香。」夏玫突然出聲道。

「怎麼了?」她沒有抬頭地問道。

「你今天有和司馬熾說過你要做值日生嗎?」

「說過了啊。」陸理香有些不解地回答道。夏玫提這做什麼?

「那怎麼司馬熾又來了?」夏玫望着漸漸走近的身影說道。

又來了?陸理香一怔,猛然地抬頭望着已經走到她面前的司馬熾,「你怎麼來了?」

她做值日生,他應該是在學生會的辦公室里等她才是啊。

「找你啊,不然我來幹嗎?」他沒好氣地瞪着她,指着手中拿着的這份考卷,「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的語文月考考了幾分?」

「你拿到考卷了?」她驚異地盯着他。

「廢話。」這種沒智商的問題基本上不用回答。

「那我幾分?」乖乖,試卷才過兩天,老師都沒公佈成績,他居然已經先拿到了她的考卷。

「你說呢。」司馬熾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你這個死女人,居然敢給我考82分!」這種成績,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是他補習了近兩個星期得出的成果。

「耶,我還考了82分啊!」陸理香興高采烈地從司馬熾的手中抽出考卷,滿意地看着上面的分數。這個成績比她想像中要來得高。算是她進入靜森以來考得最體面的成績了。

「你還敢說!」一個爆栗子當空就敲了下來。

「我——」喜悅的感覺一下子盡數跑光。

「記得我說過,如果這次你敢考出難看的成績,你就死定了。」他瞪着她,把考前他所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成績很難看嗎?」她懷疑的瞥了眼「82」的紅字,若是這成績拿到家裏,老媽大概會高興得放鞭炮慶祝吧。

「這種只有白痴考出來的成績會好看嗎?!」他一把拎起她,大跨步地走出教室,「接下來的幾天你給我再做五十份的考卷,做錯一題就罰十題。」

「不要吧。」

「你現在有資格說不嗎?」

「可是……」

「再可是就做一百份的試卷。」

「……」

教室內,和上一次一樣望着司馬熾和陸理香遠去的身影,夏玫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著,「理香真的是……呃,姑且算是幸福吧。」

愛的感覺,越來越深。陸理香趴在卧室的床上,忍不住地想道。雖然這幾天司馬熾依舊在逼她複習功課,做習題,但是她知道他真的是想要把她的成績拉上去。更何況,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很舒服,尤其是看着他臉紅時的樣子,真的讓她感到很幸福。

現在,她大概已經算是很愛很愛他了吧。

「嘟!」電話鈴聲響起,她隨手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分機,「喂,找誰?」

「找你!」簡單的兩個字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

「司馬熾!」熟悉的聲音,她一下子聽了出來。

「給你三分鐘,馬上給我下樓。」

下樓?「幹嗎?」

「羅嗦,叫你下來就下來。」女生的廢話就是多。

「可是,我都已經換上睡衣了啊。」已經是九點鐘了,她幾乎都準備上床睡覺了。

「那就穿着下來,現在距離三分鐘還有一分四十三秒。」

倒!他還真的在計算時間,「我……馬上下來。」她匆匆地擱上電話,飛也似的衝出了自家的門口。

「你那麼急叫我出來幹嗎啊!」公寓樓下,陸理香氣喘吁吁地望着害她這樣的罪魁禍首。還好老爸老媽已經待在大房間里了,才沒注意到她衝出家門,否則恐怕又免不了要盤問一番了。

「走!」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牽着她的手朝前走着。

她奇怪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司馬熾頭也沒回地繼續領着陸理香走。

一排排的樹木,鵝卵石的小道,還有社區的健身用具,「你嗲我來公園幹嗎?」九點的社區小公園,已經是空無一人,周圍的一排路燈,微微照亮着公園。

他把她領到一棵大樹下,轉過身直視着她,「你可以吻了。」他突兀地蹦出一句。

「吻?」她眨了眨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說的那個白痴到極點的夢想!」他沒好氣地提醒道。如果不是因為她說過的話,他也不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啊?!」她一愣,整個人差點絕倒。他……他……他不會是真的打算幫她實現夢想吧,「你——不是說過那是只有白痴才會做的事情嗎?」她小心地說道,直覺懷疑他是不是神經錯亂。

「是說過。」他無異議地點頭道,「不過誰叫我愛上一個白痴呢。」所以也只得干出這種白痴才幹的事情了。

「你真的肯?」她眨眨眼,不敢相信夢想那麼容易就能實現。

「不然我帶你來這裏幹嗎?」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的。

「可是……我穿着睡衣耶。」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的穿着。一身小牛圖案的睡衣,雖然可愛,但卻嫌浪漫不足。早知道這樣,他應該提前通知她一聲才對啊。

「管你穿什麼。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他瞪着她,這個女人,他都為她做到這地步了,她居然還在拖拖拉拉。

「要啦,要啦!」她趕緊喊道。雖然衣服是不對了點,但是好歹湊合著吧。

仰起頭,她望着緩緩俯下身子的他,雙手自然地環上了他的脖子。

吻,在月光下,靜靜地進行着……

良久,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司馬熾伸手撫着陸理香緋紅的面頰,「這種事情,以後別找我做第二次。」真是蠢到家的行為了。

真的是很棒的感覺啊,她的浪漫!「以後再說嘍。」她敷衍道,反正下次又想要浪漫的時候,就死命地把他拖出來。

「死女人,你別想……」

「熾,我好愛你啊。」她沖着他甜甜地道。

臉驟然變紅,司馬熾死瞪着陸理香。什麼時候,她這麼懂得戳他的死穴了?

她巧然一笑,踮起腳尖把他的頭拉下,「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再吻一次。」她舔著唇,意猶未盡地道。

「你……」真是敗給她了!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輕吻着她的唇。

誰叫他愛上了她呢,所以註定也要和她一樣,變得越來越白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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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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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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