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2

加長型的六門房車漸漸的停在一家五星級賓館的門口處,兩個侍者急忙跑過來拉開車門,仍舊在車內不停高喊的夏貝蘭被兩個傻大個小心而謹慎的拉出了車外,緊接着,高大俊美的歐陽逸辰也緩步踏下了車門。

五星級賓飯的豪華和龐大可想而知,穿流在一樓大廳中的客人不是達官就是顯貴,禮儀小姐禮貌而耐心的為每一位賓客溫柔的服務著。

「少爺,這是您之前訂的508總統套房的門卡。」

挺著傲然的胸脯,歐陽逸辰冷漠的接過保鏢手中的東西,被兩大巨人緊緊揪住的夏貝蘭嘟著嘴巴神情不滿的瞪着她眼前理也不理自己一下的美男子。

這個死男人居然給她酷到這種變態的地步,自從她被無情的揪上他的車后,他始終崩著俊臉一句話也不同她講,而且在『美日佳』超市內,他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什麼她需要一些暴力和虐待才能真正認清自己身上的錯誤。

暴力和虐待?

她心驚膽顫的看着自己面前挺撥修長的背影,難道……這個男人會動手揍她?

想到這裏,夏貝蘭本能的升起一絲懼意,嗚嗚——他的個子那麼高大,他的手臂那麼粗壯,如果真動手的話,她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啦。

怎麼辦怎麼辦?

全球每年不知要上演多少起家庭暴力,而且有關部門似乎對於家庭暴力這種案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他真的想要對她動粗的話……

「救命啊……救命啊……」

夏貝蘭突然毫無預警的大喊大叫起來,頓時,賓館大廳中正在辦入住手續的客人和禮儀小姐被這樣的一幕給驚呆了。

嬌小的夏貝蘭被夾在兩大巨人的中間,她又是踢又是踹,最後還手口並用的試圖去咬人。

在引來眾人側目之後,她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始扯開了喉嚨,「我是一個台灣女孩,可是卻被這些黑社會團伙抓到了香港,他們逼我為他們走私毒品,還逼我去賣淫,他們是兇狠殘暴的黑手黨,前面那個傢伙……對!就是那個正在瞪着我的男人,他就是斧頭幫的老大,專門喜歡強搶民女、並且惡慣滿盈,求求你們誰好心的來救救我呀……」

大廳內被她這麼一鬧,歐陽逸辰和尾隨着他的兩個保鏢頓時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兩大巨人對於這種突髮狀況似乎有些疑惑,雖然這個小女人現在被挾持在他們的手中,可是她的身份卻尊貴得讓他們不敢對她使用任何暴力。

「那邊的那位好心的姐姐,還有還有,那邊的那位好心的大叔,請你們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如果當你們不小心在報紙或是雜誌上發現某種擺放着一具無名女屍的話,請千萬記得,兇手就是那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傢伙……」

喊到這裏,夏貝蘭還氣人的沖歐陽逸辰吐吐舌,彷彿在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歐陽逸辰無聲無息的接受着眾人奇怪而懷疑的目光,對於這種狀況,他非但沒有任何驚懼,反而還露出一絲自負的邪笑。

「各位,不要聽這個瘋女人的鬼話,我是美國FBI聯邦調查局的探員,這次來港的目的就是捕獲這個代號為狐狸的殺手,你們不要看她是一個嬌小無害的女人,實際上她殺人的手段高超得可以至人於瞬間死亡,這個案子我跟了整整三年,今天終於被我給抓到了。」

「歐陽逸辰你誣衊我!」剛剛還得意的小臉一下子變成了母老虎。

他冷冷的走到她的面前,並且一把將她給攔腰抱起,頓時,嬌小的夏貝蘭的屁股朝上,小臉朝下,像面口袋一樣被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扛到了肩膀上。

「放開我放開我……」她的一雙小手臂在他的後背上一頓亂敲亂砸,「歐陽逸辰你這個大惡人,放開我了啦……」

可憐無辜的夏貝蘭就這樣在眾人的同情目光中被扛到了一間豪華得過份的總統套房內。

「砰!」

剛一進門,一路嚷一路叫的夏貝蘭便被狠狠的丟在柔軟的大床上,還沒等她回過神,她的下巴就慘遭一隻大手的掌握。

「阿貝!」

陰惻惻的嗓音終於吐自美男之口,他的目光微縮,表情變冷,「你最好給我編出一個十分完美的理由來解釋一個月前,你為什麼會偷偷背着我離家出走,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說服我的話……」

他的氣息開始變重,捏在她下巴上的大手也在無形中加大了幾許力道,「我發誓會讓你嘗試到挨揍的滋味。」

「你……你想對我使用家庭暴力?」

近距離的看着眼前這張帥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夏貝蘭被嚇得立刻縮緊瘦小的肩膀。

「沒什麼不可以。」他的聲音已經冷到史上最低點。

整整一個月,他每天都是在提心弔膽中度過,生怕他這個頑劣成性的小妻子會在外面又捅出什麼漏子給他,結果事實正如他所料,香港這邊的超級商場出事了,造成罷工事件的始作俑者果然就是被他找了整整一個月的逃家老婆。

「你要是敢揍我,我就打電話給公公婆婆,說你欺負我。」

「啪!」

一隻精美而又華貴的金屬外殼的流動電話像變魔術般展現到她的面前,「用不用我幫你撥號碼,我爸媽現在就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你看是他們乘專機趕回來救你快,還是讓你立即挨一頓皮鞭快。」

「你……」她不滿的嘟起可愛的紅唇,「你憑什麼揍我?」

「因為你無聲無息逃家,並且還害得大家為你這個笨蛋擔心……」

他真想捏死這個鬼精靈般的小女人,偏偏每次看到這張招人疼的小臉后,他又捨不得真的對她的頑劣和任性動手。

哼!真是虛偽得讓人同情。

夏貝蘭氣得咬牙切齒,她可沒忘了,一個月前她親眼抓到這男人居然和別的女人有一腿的事實,是他先不要臉的背叛她們之間的婚姻,可是現在他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裝偉大。

說起來,她和歐陽逸辰這個俊美的傢伙擁有着一段非常戲劇化的婚姻。

當年,兩個人都在台北的一所私立大學讀書,只可惜出身高貴的歐陽逸辰和普通老百姓出身的她在那個時候是兩條根本交不到一起的平行線。

歐陽逸辰是校內不可替代的白金王子,成績好、人品好、家世好、容貌好,總之就是一個各方面都出類撥粹的資優生。

反觀自己,成績爛、脾氣差,三五不時的還喜歡打架生事,標準的問題人物,令全校師生頭疼不已又無可奈何,因為那所私立大學的校長是最最疼愛她的小堂叔,就算她真到了無可葯救的地步,小堂叔還是把她當成寶貝來疼寵。

要不是那場耶誕舞會——

當時她住校,和她同寢的幾個女生整天都在她耳邊嚷嚷着白金王子歐陽逸辰的風光事迹,聽得貝蘭耳朵生繭頭皮生瘡,煩都要煩死了。

最後,她在一氣之下和同寢女生打賭,只要她能在一周內把那個鼻孔朝天的酷男給擺平,從此以後,就不準那群三八女再嚷着叫着大喊歐陽逸辰這號人物的名字。

從那天開始,她有意無意的想要接近歐陽逸辰,只可惜有些人真是酷得欠扁,結果,耶誕舞會的那天晚上,不服輸的夏貝蘭偷偷的在他的飲料里下了迷幻藥。

本以為只要把他拐到床上隨便拍幾張曖昧的照片來了事,可是萬萬沒想到,她自己也誤喝了飲料,兩人就在耶誕舞會的那天晚上,稀里糊塗的在她的寢室內發生了肉體關係。

大學校園內,就算真的發生了這種曖昧至極的關係也沒什麼了不起,雖然稀里糊塗失去了處女的偵操害得夏貝蘭獨自鬱悶了整整一天,可是天生開朗又神經大條的她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掉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兩個月後,她居然很遲鈍的發現自己的月經開始延期,小腹漸漸隆起,而且還伴有噁心和胃酸的癥狀。

去醫院一檢查,媽媽咪呀!她居然懷上了歐陽家大少爺的小孩。

她的小堂叔和爸媽聲色俱厲的質問她肚子裏的小寶貝的爸爸到底是哪號欠扁的人物,夏貝蘭死也不肯說出那天晚上自己的惡作劇。

本想偷偷把孩子打掉並且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些事,可是突然有一天,歐陽逸辰這個外表永無高貴、表情永遠冷酷的大少爺居然提着重禮跑到她家裏當着她父母的面說要娶她為妻。

還說什麼他不會讓歐陽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並且會替她的父母好好的照顧她之類的話……

然後,這段婚姻就奇迹般的產生了!

兒子歐陽小旭今年六歲,這六年來,雖然她整天與歐陽逸辰朝夕相處,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弄懂他過。

這個男人就像一道謎,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冷漠態度,他的表情中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怒。

他不會溫柔的在她耳邊說我愛你,不會記得那些結婚紀念日和無聊的情人節。

兩個人在法律上來講僅僅是夫妻關係,只是,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酷得要死的傢伙,甚至,她寧可就這樣與他生活一輩子,不為了愛,不為了情,單純的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只要她能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搞錯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簡單的和他生活一輩子的時候,她竟然親眼目睹了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之間的曖昧情事。

那個一身火紅的高挑美女,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優上她千倍萬倍,她的丈夫是人中龍鳳,她知道那樣的女人還會不停的出現在她和他和生活之中。

離家出走是她一時任性做出的決定,也許在潛意識中,她的這種行為根本是想要引起他對自己的注意。

面對他的質問,她抵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因嫉妒才離家出走的。

「我就是覺得台北的空氣不太好,所以打算出來透透氣……」她開始胡勾八扯。

歐陽逸辰的表情越來越陰冷,「你覺得這個理由可以成立嗎?」

「其實……其實我在香港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只是順便來看看她,沒想到一不小心發現這邊的工作也蠻有趣的,所以……」

他優雅地抱着胸,好看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我和你結婚六年,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在香港還有朋友?」

「那我就是不小心夢遊到了香港,你愛信不信……」

她眼看着歐陽逸辰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可怕,甚至,她還聽到了他的拳頭已經捏得咯咯直響。

一股沒來由的委屈讓她的小嘴一撅,「姓歐陽的,反正我就是看你不爽,看那個家不爽,你要是覺得我任性我討厭,大不了我們就離婚……」

聽到離婚這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他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更加可怕。

他抬起手很粗暴的攥住她小巧的下巴,「夏貝蘭!」

他的聲音可怕到了極點,只有在他特別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她。

「婚姻對於你來說是一場無聊的兒戲嗎?你說你看我不爽,看那個家不爽,那麼你看小旭也不爽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可是你竟然說走就走,天底下有你這麼做別人母親的嗎?你讓小旭怎麼想你?他擁有一個可以殘忍把他拋棄的媽媽?」

「我……」

想到自己的兒子,夏貝蘭的胸口微微一痛。「我離家出走的那天本來想要把小旭也帶走,可是當時他正在學校上課,而且當時我真是氣……呃,我是說我當時就是很想離開台灣,所以才沒有來得及……」

她越往下說,他的眼神就越可怕,一股難忍的痛意從她的下巴上襲來,夏貝蘭本能的伸出小手去拉他的大手。

「歐陽逸辰,你弄痛我了啦……」

他微垂雙眸,英挺的眉峰微微上挑,反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小手,「你的結婚戒指呢?」

「啊?」

她愣了一下,臉色變得開始不自然,「那個……結婚戒指呢?咦?怎麼突然不見了?」

「夏貝蘭——」危險的語氣預示著某種即將暴發的怒氣。

聽到這種吼聲,她很沒種的再次縮下肩膀,「人家剛到香港的那天不小心遇到了小偷,那個壞蛋傢伙把我的包包很不客氣的搶走了,當時我舉目無親,而且肚子又餓,所以就去典當行把那顆大鑽戒……」

當她說到這裏的時候,歐陽逸辰發現自己再也聽不進去了。

他非常不客氣的把她的小手甩到一邊並無情的站起身冷冷的注視着她,「你是不是很想和我離婚?」

「啊?」小臉一怔,夏貝蘭被他惡狠狠的面孔嚇得只想躲到被子裏。

「要離婚可以,不過夏貝蘭我不介意警告你一聲,如果你要和我辦離婚手續,從此以後,不要讓我在台灣的任何一個角落再發現你的蹤跡,還有,你不準以任何理由回去探望小旭,如果被我發現你違抗其中的任何一條,我不介意動用所有的人脈把你丟出台灣!」

陰狠的語氣和冰冷的表情,嚇得夏貝蘭渾身發抖。

「現在還想離婚嗎?」他逼自己一定要忍,否則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拳頭會不會吻向她可愛誘人的細嫩臉蛋。

「我……我想我應該再考慮一下子……」

有生以來,夏貝蘭第一次看到她的老公發這麼大的火,雖然他以前都不愛笑,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用這種可怕的態度對待過她。

「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我會乘專機回台灣,如果你考慮好了記得告訴我。」

冷冷的放下話后,歐陽逸辰扭身酷酷的離開這點豪華套房。

被甩在柔軟大床上的夏貝蘭則扁著嘴巴,「搞什麼嘛,先背叛婚姻的那個人明明就是你,可是為什麼我卻成了犯人?」

世界上最沒骨氣的女人可能就是她夏貝蘭了!

第二天,她就像條可憐的哈巴狗一樣跟着歐陽逸辰這個冷酷的傢伙乘專機回到了台灣。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歐陽逸辰始終保持着一號冰冰臉的表情,剛踏上飛機,他就開始整理着手邊的幾份文件,從頭到尾聲也不吭一聲。

夏貝蘭支著下巴坐在他的對面,眼前的男人真是一個優秀而又完美的傢伙,又年輕又英俊,而且現在還是一家跨國大集團的總裁。

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稀里糊塗的就嫁進了歐陽家的宅邸。

本以為出身平民的她會受到公公婆婆的冷眼旁觀,可是進了歐陽家的大門后她才知道,公公婆婆熱情開朗得不像話,他們對她簡直比親生女兒還要親。

「咳咳!」一直死盯着他的夏貝蘭終於忍受不住這種低壓的沉默,她輕咳兩聲,試圖想要引起他對自己的注意,可是歐陽逸辰就像在故意和她作對一樣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咳咳——」她再次努力的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終於,正在審閱文件的歐陽逸辰英挺的眉峰一挑,冷冷的向她丟來一記詢問的表情。

「你喉嚨不舒服嗎?」

她挪動了兩下屁股,想要湊到他的面前,「那個……你……你現在很忙?」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點頭,「沒錯!」

「哦,那你先忙吧。」

歐陽逸辰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去研究文件上的鉛體字。

夏貝蘭有些委屈的嘟起嘴巴,什麼嘛?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小氣?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始終崩著冰冰臉,一點表情都沒有,她想要試着和他去說話,可是他卻總是擺出一副謝絕訪問的無情態度。

不就是把他曾經送給她的那顆九克拉的大鑽戒給當掉了嗎,再說當初他送給她戒指的時候,又不是因為他愛她,如果她的肚子裏沒有懷上他的孩子,她想他一輩子也不會把那顆鑽戒套進她的手指上。

真是一個小氣叭啦的男人,他家裏那麼有錢,難道就因為她當掉了一顆戒指,就打算擺着一張臭臉和她老死不相往來嗎?

專機終於在台北降落,當夏貝蘭跟着歐陽逸辰從機艙內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前來接機的賓客真是多得要死。

「歐陽先生……」

突然,一群手拿攝影機和麥克風的記者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歐陽先生您好,我是星海日報的記者,我們收到消息,說帝風集團旗下的『美日佳』連鎖超級商場香港分部昨天出現了工作人員罷工的事件,對此,身為帝風集團幕後大老闆居然親自赴港,請問,難道這其中還隱藏着什麼更重大的商業機密嗎?」

兩個黑衣保鏢橫擋在英俊高大的歐陽逸辰面前,機場內真是亂鬨哄的,一路上都被狠狠冷落的夏貝蘭從始至終都嘟著嘴巴,想要用自己的怒氣來證明她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可惜她的任性和怒氣似乎並未引起歐陽逸辰這個大壞蛋的重視。

啊喲……

不知道是誰狠狠推了她一下,就在她重心不穩即將摔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把她給攬了起來。

她心驚膽顫的仰起小臉,看到出手相救的竟然是她的冰山老公歐陽逸辰,他皺着眉頭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顧一下自己嗎?」語氣中帶着一股無奈,但是動作卻輕柔得嚇人。

他將她緊緊的護衛在自己的身側,盡量不讓擁擠的人群傷害到懷中小女人的一分一毫。

被保護在他懷中的夏貝蘭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是他先不理她的嗎,從上飛機一直到下飛機,都不肯主動和她說一句話,現在他又來責怪她,討厭!真是討厭死了!

「對不起,歐陽先生不接受任何採訪,你們請回吧。」兩個黑衣保鏢盡職盡責的阻止著蜂擁而至的記者。

「可是歐陽先生……」

一個不死心的記者還想繼續追問,不料卻慘遭歐陽逸辰的一記凌厲的目光。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提問的記者,「我這次乘專機去香港,一方面是解決員工罷工的事件,另一方面是自己的私人原因,如果你們對我是如何解決這起罷工事件的方式方法有什麼疑問和好奇的話,三天後我會吩咐我的私人助理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到時候各位可以在會場上隨便提問,現在請你們讓開……」

他很保護的展開長臂將快要被人群擠變形的夏貝蘭牢牢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生怕她會被任何人傷害到一樣。

夏貝蘭的小臉緊緊的貼在他堅硬的胸前,他的手臂中充滿了一股十分霸氣的力道,這股力道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不已。

雖然她已經和這張擁有英俊面孔的主人相處了整整六年,可是太多時候,她仍舊無法對他的魅力免疫。

還有——他剛剛說一方面是去解決員工罷工事件,另一方面是私人原因,他口中的私人原因,該不會就是把她給拎回台北吧?

「歐陽先生,請問這位小姐同您是什麼關係?」不知道是哪一個女記者很好奇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頓時,她的問題同時也引起了其它記者的關注。

兩人結婚六年,可是夏貝蘭這位歐陽集團大少爺的老婆,卻顯少在一些上流社會的公眾場合中露面。

一方面是她懶得去參與那些無聊而又虛假的聚會,另一方面,就連歐陽逸辰本人,也極少喜歡去涉及那些場合。

「有錢人的思想真是奇怪,養的情婦居然又瘦又小,像個沒發育完全的小學生,這樣的女人,歐陽集團的大少爺怎麼也會看得上啊?」

「說不定那女人有什麼狐媚的妖術會勾引男人呢。」

兩道極低的聲音,突然引起歐陽逸辰的側目。

就連躲在他懷中的夏貝蘭也忍不住回頭望過去,只見兩個女記者正躲在一邊說三道四。

瞬間,她的心情沮喪了一下子,她配不上歐陽逸辰!原來在外人的眼中,她夏貝蘭果然配不上優秀的歐陽逸辰。

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的將她的小臉環進自己的胸前,修長的手掌很輕很柔的拖住夏貝蘭的後腦。

歐陽逸辰的目光微冷,下鄂也緊緊的縮了起來,他眯著雙眼怒視着不遠處正在小聲議論的兩個女記者,表情一下子變得極度陰險。

「阿文……」他突然喚向自己其中的一個保鏢,並用下巴指了指女記者的方向,「給我調查那兩個女人的底,三天後,我不想讓她們的名字再出現在任何一家報紙和雜誌的版面上。」

陰冷的命令,彷彿預示著某種龐大而又黑暗的力量。

夏貝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聽錯了嗎?眼前這個男人冷酷而殘忍的決定……是……為了她嗎?

保鏢阿文微微點頭,這片刻的決定,似乎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終於,歐陽逸辰和夏貝蘭衝破層層混亂的人群坐進了加長型的六門房車內。

一路上,歐陽逸辰仍舊是板著俊臉一聲不吭,夏貝蘭幾次想要開口同他隨便說點什麼,可是他都用無聲的沉默來回應她。

最後,夏貝蘭被他的死樣子氣得乾脆將下巴揚向車窗外,哼!有什麼了不起,高傲自大的男人,你不想理我,我夏貝蘭還懶得理你呢。

一幢豪華而壯觀的白色別墅漸漸出現在眼前,車子緩緩停下,夏貝蘭還沒等下車,就看到一個身穿牛仔裝的小男孩噔噔噔噔的一路從別墅的大門處跑了過來。

「小旭……」

看到這個矮不隆咚的小男孩后,難過的淚水一下子就溢滿了夏貝蘭的眼眶,她跳下車,一把將可愛小男生緊緊的摟進自己的懷中。

「小旭……我的小旭……媽咪好想你哦……」

夏貝蘭抱着柔軟嬌小又可愛的兒子哭得稀里嘩啦,一個月前因為她的一時之氣,竟然在衝動之下選擇了離家出走。

雖然她很生氣歐陽逸辰在外面搞女人,可小旭是無罪的,看着兒子這張百分百承襲他帥哥爹地的漂亮面孔,夏貝蘭真是又難過又心疼。

「乖啦,媽咪!」可愛小男孩十分堅難的從母親的胸前仰起小臉,再悶下去,他肯定會悶死在夏貝蘭的懷中。

小可愛揚起一雙大大的眼睛,漂亮紅潤的小嘴透著誘人的光澤,他伸出小手在夏貝蘭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下次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咪你不可以隨便離家出走了知道嗎?」

「哦!」蹲在兒子面前的夏貝蘭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順便還很惡劣的用兒子的小手幫自己擦試着噁心巴啦的眼淚。

尾隨着走下車的歐陽逸辰走到兒子的身邊,展開大掌,在兒子柔軟的、閃耀着微微泛著黃色光茫的髮絲上輕揉了一記。

「小旭,爹地不在的日子裏,家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男孩立刻仰起小臉很乖的搖搖頭,「爹地臨走的時候交待過小旭,如果家裏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打電話給爹地,可是這兩天家裏面除了趙伯伯和李伯伯來過家裏給爹地送文件之外,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呢。」

看到可愛的兒子,歐陽逸辰原本黑暗的心情立刻變得好轉了起來,他疼寵的伸出大手再次揉了揉兒子的短髮。

「小旭把趙伯伯和李伯伯送來的文件都放到哪裏了?」他俊美的臉上,洋溢着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溫柔笑意。

「我將趙伯伯送來的黃色牛皮紙袋放到了爹地書房的左邊第一個抽屜內,因為趙伯伯說那裏面是美國加利福尼亞的酒店設計圖,另外,我把李伯伯送來的白色信封放到了爹的第三個抽屜里,李伯伯說那裏面是一張支票,我看爹地平時都喜歡把支票本放到第三個抽屜內……」

小男孩的個子不高,但是說起話來卻有條有理,語言清晰,歐陽逸辰伸出大手在兒子嫩嫩的臉頰上輕捏一記,「小旭好乖!」

夏貝蘭很不滿的瞪着歐陽逸辰,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從香港到台北,這一路上他同她說過的話少得可憐,而且還擺出一張可惡的撲克臉。

可是當他在面對兒子的時候,卻把自己最最溫柔最最迷人的一面表現出來,看着他俊美無邪的笑容,此時此刻,她真是嫉妒死兒子的好命。

抬起雙眼,歐陽逸辰從她的臉上及時捕捉到一閃即逝的嫉妒表情,原本迷人的笑容在瞬間消逝,他故意再次板起面孔,陰鷙的雙眸內釋放着冰冷的目光。

「阿貝,你要記得自己已經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了,如果從今以後你還想讓兒子把你當成一個可以依賴的媽媽,就不要再做出那些不成熟的事情。」

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轉身,向著別墅的大門處走去。

被訓了一頓的夏貝蘭氣哼哼的沖他的背影做了一個很低級的鬼臉,然後沒好氣的彎下身將兒子捏在自己的手中。

「小旭我告訴你哦,你那個壞蛋『把撥』其實一點都不可愛,整天崩著死人臉,而且脾氣又壞得可以和炸藥相媲美,最可惡的就是,你『把撥』還是一個超級討人厭的惡霸生物……」

「媽咪!」小可愛忍不住對母親的噁心先告狀皺了皺眉,「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他了啦,你都不知道,自從一個月前你無緣無故在家裏消失后,爹地他有多擔心,我偷偷在門縫裏偷聽到爹地的公司似乎出了內奸,這件事已經令他很頭疼了,可是沒想到媽咪你居然還悄悄的離家出走,爹地擔心得差一點把整個台北的地皮都要掀起來了呢。」

「哼!說謊!」

聽到這裏,夏貝蘭忍不住很任性的將下巴揚高,「他怎麼可能會為了我擔心,如果我走了,他不是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那個紅衣女郎……」

話至此,她突然停口,在天真無邪的兒子面前,她怎麼可以把這麼骯髒的事情抖落出來。

還有……兒子居然說歐陽逸辰那個傢伙會因為她的出走而擔心?這可能嗎?

「媽咪,以後你一定要乖哦,不可以再偷偷離開我們了。」小可愛將自己軟軟的身子埋進母親的胸前。

「放心吧,就算下次我真的再次離家出走,一定會把你偷偷的帶在我身邊的。」

聽到這種話后,小男孩的臉上漸漸升起了無奈。

他真的會為了自己的出走而擔心嗎?雖然她很生他的氣,可是她當掉他當年送給她的結婚戒指總是不對。

好吧,看在他是她兒子的親生老爸,並且還養了她整整六年的份上,她決定忍辱負重,低頭向他說句對不起,她夠大度了吧?

晚飯過後,夏貝蘭偷偷的來到歐陽逸辰的書房門口處,門是虛掩著的,她像做賊一樣偷偷的趴在門口處向裏面四下張望。

歐陽逸辰坐在豪華的檀木桌后,他的私人助理此刻很恭敬的站在他的對面,兩個人似乎正在聊着什麼。

「那家典當行的老闆說那枚戒指被別人花了高價買走了,不過我已經向那位老闆要到了買主的一些資料,目前,我派人留在香港繼續尋找戒指的去向,我想時間不會太久。」

歐陽逸辰輕輕的閉着雙眼微微的點頭,「那兩個記者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查出來那兩個記者的來頭,一個任職於晨光日報,另一個隸屬星海雜誌,她們其中有一個因為涉及到了萬達集團老總的私生活報導,而被雜誌社停職過三個月……」

睫毛微微抖動兩下,歐陽逸辰緩緩地張開雙眼,嘴邊閃著冰冷的諷笑,「難怪會在那種場合中說出那樣的話,看來我該為這個社會除除害了……」

「歐陽先生,還是老規矩嗎?」

正想開口的歐陽逸辰突然眉峰一聳,他雙眼凌厲而危險的直直射向書房的門口處,然後,他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門外微微晃動。

「阿貝!」沉沉的一道嗓音,嚇得正在門外試圖偷聽的夏貝蘭胸口一縮。

「吱——」房門被她不小心撞開,一個重心不穩,她差一點失足摔了進來,幸好守在書房內的兩個保鏢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攔腰扶住。

歐陽逸辰微微聳眉,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裏有什麼重大機密在等待着你去挖掘嗎?」

夏貝蘭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我只是散步到這裏……」

他依舊保持着優雅高傲的坐姿,「噢!那散步完畢,你是不是該去尋找下一個散步的地點了?」

說完,他故意忽略她小臉上的失望,打算繼續和自己的助理討論著剛剛的事情。

多麼可惡的逐客令!

夏貝蘭真想一拳揮向他俊美的臉,為什麼他就不能更加人性化一點,如果他真的很生她的氣,他可以對着她吼出來嗎。

「歐陽逸辰……」

忍無可忍的她突然大叫他的名字,「請問我可以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嗎?」她很兇惡的問道。

「我怎麼沒有在你的語氣中聽到半絲『請』的成份?」他漫不經心的掀掀眼皮,左唇微微上揚,扯出一抹邪惡。

「可是我以為我對你已經夠客氣了。」這個該死的婚姻背叛者,居然還有心情同她拽。

「我該對此榮興之至嗎?」他不無譏諷道。

這女人!無緣無故的離家出走,還賣掉了他送給她的婚戒,她最該受到的懲罰是被揍到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可是她卻擺出一副古惑女的架式來同他大小聲,真是被他給慣壞了。

「你……」

夏貝蘭剛要再次發火,此時此刻,歐陽逸辰突然伸手示意助理和室內的兩個保鏢阿文和阿武先出去。

當龐大的書房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的時候,夏貝蘭終於鬆了一口氣,算他還識相。

「咳咳!」她率先清了清自己的喉嚨,「那個……有關於你人品兼性格的問題,我想我們兩個應該做一些比較深入的探討和研究,事實上我覺得……」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的辦公桌,並且還很不客氣的用雙手撐住他光滑的桌面。

「你的脾氣有時候很差勁,而且做人又很拽,沒屁事的時候還喜歡板著死人臉裝酷……」

聽到這裏,歐陽逸辰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垂下雙眸,他懶得理她,隨手抓起一份報紙,他開始認真的觀看起來。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夏貝蘭覺得自己讓這個男人給漠視了,心中的不滿開始不斷加深。

「歐陽逸辰,難道你沒發現我正在同你講話嗎?」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性格的男人,沒事就給她綳著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不還似的,在法律上,她可是他的合法老婆耶!

「歐陽逸辰——」

見他仍舊不理會自己,她忍不住傾身向前想要去爭奪他手中的報紙,可是辦公桌的寬度實在夠炫,害得她只能隔着桌子不斷地揮舞著雙臂,樣子真是像極了一個可笑的小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在同你講話,而你卻故意不理我,歐陽逸辰,我要去法院控告你對我進行婚內冷暴力……」

正在假裝看報紙的歐陽逸辰忍不住向天花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女人的思維果然可以達到讓人崩潰的地步。

不知道是哪個欠扁的傢伙一個月前無聲無息的走出他的世界,害得他心神俱亂,那種感覺煎熬着他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他很想把她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不是垃圾和廢料,為什麼會沒事掀起離家出走的詭異思想。

可是從她閃閃躲躲的表達方式上來看,這女人似乎在極力向他隱瞞着某種真相。

很好!既然她想同自己玩捉迷藏,那麼他何不成全她。

「歐陽逸辰,你是一個討人厭的小器鬼,我不過就是把那隻九克拉的大鑽戒當掉換點零用錢來花,你就故意和我裝酷耍帥擺臉色。」

夏貝蘭氣哼哼的爬到他的桌子上,終於,她搶到了他手中的報紙,並且還兇巴巴的將報紙藏到自己的身後。

歐陽逸辰氣定神閑的看着她任性的模樣,她擁有一張洋娃娃般可愛的小臉,可能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張面孔即使是在生氣撒野的時候,也可愛的讓人恨不能伸手捏上一把。

不過她的行為實在令人憤恨,所以他故意將自己的視線集中在報紙上,免得被她的小臉給俘虜了一時對她心軟,造成再次縱容她的後果。

報紙被她搶走,他又拎來了一份雜誌,反正他辦公桌上的報紙雜誌多得是。

看他擺出一副明顯和自己過不去的樣子,夏貝蘭的小嘴一撅,眼眶一紅,俐落的跳下他的辦公桌,她踩着重重的步子向門口衝去。

「小旭——」

她突然高喊兒子的名字,「馬上去打包,把我們的行李統統收好,我要帶你離家出走,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你那個壞蛋『把撥』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喜歡過我,甚至我在他的眼睛裏,連一顆戒指的地位都不如……」

「咔!」

她一把扯開房門,只見阿文和阿武兩個又高又壯的保鏢橫擋住了她的去路。

「走開!」她伸出小手很吃力的一手推開一個,「不要擋着本小姐的路,小旭……」她繼續扯著大嗓門。

兩個被她推向一邊的保鏢很吃驚的看向他們的主子,坐在老闆椅內的歐陽逸辰沖兩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下一刻,夏貝蘭就像一隻軟弱的小貓咪一樣被兩個大個子再次架進了諾大的書房。

「砰!」

當她被塞回原位的時候,書房的大門也被兩個大個子死死關上,夏貝蘭衝到門口想要拉門,可是大門卻被人鎖住,她沒好氣的轉過身怒瞪着歐陽逸辰。

「這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讓那兩個大塊頭攔着我?你不是討厭我嗎?你不是不想理我嗎?現在我決定離家出走,從此以後在你的眼前永久性的消失,難道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得到的結果嗎?」

她一口氣吼出完,累得快要上氣不接下氣。

反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歐陽逸辰,俊美的臉上仍舊是一副天塌下來而面不改色的欠扁模樣。

他在外面養女人、他討厭她、他不愛她、他不關心她、他甚至不在乎她……

一想到這些,所有的委屈和不滿一下子凝聚到心頭,突然,夏貝蘭一屁股坐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反正我就是任性、反正我就是壞脾氣、反正我就是被人討厭、反正我就是配不上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帝風集團的總裁、歐陽家的大少爺……」

哭到最後,她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瘦小的身體也不停的顫抖。

一道黑影遮在她的面前,一雙大手緊緊的環在她纖細的腰間,她仰起淚眼婆娑的小臉,模糊的視線前,是他英俊而又迷人的面孔。

「放開我……」

她本能的掙扎,他卻霸道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笨蛋,難道你不知道地板很涼嗎?」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歐陽逸辰將她抱到自己的懷中,起初,她又踢又踹,最後見自己掙扎不過,她就開始大呼救命——

「小旭……小旭救我……」

「你鬧夠了沒?」他一屁股坐進自己的皮椅內,讓她瘦小玲瓏的嬌軀坐在自己的長腿上,取過一塊潔白的手帕剛要為她去擦眼淚,不料她卻任性的抓起他的手臂,用他白襯衫的衣袖將她小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擦乾。

他忍不住皺起了英挺的眉峰,「阿貝……」

「看我不爽你咬我啊……咬我啊……」吼著的同時,她還用自己的屁股用力的壓着他的長腿,甚至更加惡劣的抓起他的手臂張開口狠狠咬下去。

歐陽逸辰強忍着疼痛斂起眉頭,由著這個小女人在自己的懷裏撒野使潑,終於,豆大的淚珠滴落到他的手臂上,他胸口一痛,感覺她死咬在自己手臂上的牙齒也漸漸鬆開。

她慢慢抬起頭,紅腫的眼內閃著讓人心疼的霧氣,「你幹嘛不反抗?」她哽咽道。

「反抗有用嗎?」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用手中的手帕繼續幫她擦著狼狽不堪的小臉,「阿貝,你已經二十六歲了……」

「不要總是在我的面前提起我的年齡。」

「可是你已經二十六歲了!」他的聲音中充斥着不容人反抗的凌厲,目光也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身上的責任到底有多重大嗎?」

她故意揚高下巴,一副『我仍舊很生氣』的模樣。

「你有丈夫、有兒子、有家庭,你是這個家裏的當家主母,可是你卻孩子氣的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不只如此,你還當掉我們兩個的結婚戒指……」

說到這裏,他擰起眉頭,「你知道結婚戒指的真正定義嗎?那是一種承諾和責任,可是你是怎麼對待自己的責任和承諾的?」

「人家那個時候錢包被小偷偷走了,我很餓啊……」她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卻看到他俊臉上的一抹不妥協。

「好吧!」她無力地垂下雙肩,「如果你覺得我錯了,那我大不了向你說對不起。」她是大女人,大女人就應該能屈能伸,她在心裏自我安慰的想着。

真是一個完全不知悔改的任性小鬼!

雖然歐陽逸辰只比她年長一歲,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已經老了她好多歲,算了!她是夏貝蘭!夏貝蘭這個名字的主人就應該是這樣子的才對。

他該慶幸她此刻還安全的活着,並且能像現在這樣乖乖的坐在他的懷中跟他撒潑,否則憑她的個性,一個人在外面還不把地球給掀翻了。

「咳咳……那個……」她再次從他的懷中仰起小臉,「你對那些記者說你這次去香港還有一件事是因為私人原因……你……你口中的那個私人原因是……是什麼?」

很快,她的問題就換來他的一記瞪視,「你說呢?」

「呃……」她吞吞口水,「該……該不會是請我回來吧?」她早該知道,憑他的能力,想要找到她並非是一件難事。

「你感覺我的樣子像是在請嗎?」真受不了她,時時刻刻都不會讓自己吃上半點虧。

本以為她沒那麼大的膽一個人離開台灣,所以他集中尋找的主要地方除了台北以外,還有她的南部老家。

這一個月來他幾乎快要翻遍台灣的每一寸土地,沒想到這小女人竟然一個人偷偷逃去了香港。

如果不是『美日佳』超級商場暴發的那場罷工事件,他也不會在無意間在電腦的人員調動表上看到夏貝蘭這個該死的名字。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緊繃的俊臉,「現在我被你這個冰冰臉抓回來了,你是不是在心底琢磨著怎麼修理我?」

「沒錯!」他的大手很危險的襲向她的後腦,「我的確在想,應該怎麼對付你這個讓人頭疼的小女人……」

說着,他迫使她的小臉更加接近自己,「阿貝,你可以隨便猜測一下,你將面臨着什麼樣的懲罰……」

「呃?我……唔……」

就在她緊張之際,她的小嘴突然被他柔軟而性感的嘴唇輕輕封住,「嗯……」

這……這難道就是他對她的懲罰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調教你愛上我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調教你愛上我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