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起去普羅旺斯

第三十一章 一起去普羅旺斯

八月下旬,容祈如言提早完成工作,帶她飛去了法國。

他們的第一站是巴黎,下飛機后住了一晚,立刻動身去了里昂火車站,從這裏到普羅旺斯車程大約是三個小時。

普羅旺斯位於法國南部,是很大一片區域,從地中海沿岸一直延伸到內陸的丘陵地區。那裏有很多中世紀建築的遺產,充滿古羅馬氣息。平原、峽谷、古堡構築出獨特風情,天氣雖時常陰晴不定,但陽光和煦的日子,天空蔚藍得難以想像。

他們沒有住大飯店,而是在施米雅那山區找了家民宿。

出遊之前,小璦曾擔心自助游會遇上各種行程困難,還在網上網羅了大堆驢友攻略,打印了數份資料。沒料到容祈一路居然連路標都不用看,熟門熟路上車下車換車,來到施米雅城鎮后,在大片的紫色花海里,他敲開了一戶有着灰白色磚牆,橘黃色屋檐的三層小樓。

開門的是個年長的法國農村婦人,一見容祈欣喜萬分,熱情的擁抱着他說了一大堆法文。小璦有些發愣,心想這法國老太是不是太熱情了點,正琢磨著要不要換地方時,那老婦卻在容祈介紹下又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你好!我叫蘇菲亞!歡迎你!」在一句不太標準的中文後,那老婦朝她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法文,聽得她幾乎大腦當機。

在這間簡陋樸素的鄉間小屋裏,他們受到了空前熱情的招待。

老婦給了他們全屋最乾淨整潔的房間,房間擺設很簡單,帶床柱的歐式大床,陳舊壁爐以及衣櫃,朝南有個很大的露天平台,擺着鐵藝圓桌和椅子,站在露天平台上,可以將周遭的紫色花海和圍繞紫色的金色向日葵盡收眼底。

傍晚時分,農忙的男主人回來了,見到容祈同樣是一副歡欣表情,上前抱了又抱。晚餐之前,小璦忍不住問他是不是和他們早就認識?

容祈淡淡一笑,「之前在這裏住過一陣子。」小璦還想追問,女主人已將晚餐端了出來。

烤得噴香的麵包,散著誘人香味的橄欖醬和芝士,還有濃香的魚湯。

其實只是很簡單的菜式,但由於地域文化的差異,做法的不同,使得面前盛在樸素碗碟里的晚餐看起來誘人無比。

老婦取出燭台,點燃了數只蠟燭,在這間遙遠異國的鄉間小屋裏,燃起了暈黃的光,使得房間充滿了溫馨的浪漫氣息。

普羅旺斯八月的氣溫很怡人,十幾度到二十幾度,不冷不熱,正是人體感覺最舒適的環境。夜幕降臨,風自原野而來,透過敞開的拱形窗戶,將薰衣草的芬芳與自然界清洌的草木氣息帶到她周圍。恩愛的法國夫婦一邊聊天一邊悠然的享受晚餐,不時對看一眼,親吻對方。

小璦偷偷去看身邊的人,微暗朦朧的光線下,身邊的男子宛如優雅唯美的雕像,白皙的肌膚透著瓷釉般細滑的光澤,即便只是最隨意的休閑汗衫和牛仔褲,依然散著沉靜清寧的氣息。似乎是感覺到她的視線,本來正與法國夫婦說話的他側首凝視她,狹長的眸微微眯起,帶着令人心悸的深邃流光,「怎麼了?」

他淡澈的嗓音輕撞她的鼓膜,她腦海赫然浮想聯翩,所有畫面都是關於他們這趟異國之旅即將發生的浪漫情景。小璦的臉忽然就不爭氣的紅了,她尷尬的撇過頭,使勁用拳頭敲自己腦門。真是!還在吃晚飯就想這麼多,她可真是色啊!

不過再想想,這也正常嘛,因為工作他們都好幾個月沒見了,之前一見到就趕車趕飛機,連在巴黎那夜也因為疲倦匆匆睡去,一點都不浪漫!

「不喜歡吃這些?」他傾過身,將塗了橄欖醬的麵包放到她盤子裏,「這裏的橄欖醬很出名,試試!」

混著百里香與薄荷以及檸檬的橄欖味散開,小璦食慾大起,卻偏著眉裝模作樣的朝他道,「真是好吃嗎?你沒騙我?」她看了眼他修長漂亮的手指,「我要你喂我!」

「幾歲了?」俊挺的眉輕輕一蹙。

「那我不吃了,頂多餓死!」她耍賴。

他無奈,將麵包遞到她唇邊,哪知她不滿意,「這麼大塊,怎麼吃啊!要小點!」

容祈搖搖頭,掰了一小塊下來,再次遞到她唇邊。小璦漆黑的眼底露出狡猾笑意,她張開嘴,吃掉麵包的同時連帶他手指一起含住,靈巧的舌尖還趁機在指尖舔了一下。

他怔了怔,有些微詫異,但很快便舒展了眉宇間的褶皺,他伸手擱在她椅子的靠背後,示意了下,「唇邊沾到醬了。」

小璦忙去擦,但沒擦到,「哪裏有啊?」

「這裏。」他低低道,隨後俯過頭,在她淡粉色的唇角舔了舔。小璦驚詫的僵著頭,一邊捂著唇一邊去看對面的法國夫婦,「你怎麼當着別人面這樣!」她埋怨。

「沒有關係,這裏是法國,沒人知道我和你的事。」靠在她椅背上手指緩緩觸摸她柔亮帶卷的長發,「在這裏,我們只是一對尋常的情侶。」

「真的?」小璦眨眨眼,這一路在人前,她一直規規矩矩和他保持着距離,早知道,她就不用忍得這麼辛苦了!

他淡淡勾唇,拉開一抹絕美弧度。對面的老婦笑着對他們說一句法文,小璦沒聽懂,只看見容祈搖搖頭。

她忙問他蘇菲亞說了什麼。

「蘇菲亞問你要不要試試她自釀的茴香酒。」說完他就感覺不妙,果然,那個沒酒量有酒膽的人立刻忙不迭朝老婦點頭,「要要要!我要喝!」

蘇菲亞聽懂了,立刻拿來了一大瓶茴香酒,容祈阻止不急,只能冷聲警告小璦注意分寸。

分寸?她表面乖乖應着,心裏卻在樂。分寸這種東西自打她生下來那天就沒注意過!茴香酒一開,小璦跟那對老夫婦喝了個痛快,這酒勁十分厲害,不過半個小時,小璦便開始鬧騰。

容祈臉色糟糕,只能抱着她上樓。

然而回房間拿好換洗衣服后,小璦卻怎麼也不肯出門,非要在房間洗澡。這所舊式的小樓只有兩間浴室,一間在二樓,一間在三樓,房間里並沒有相通的門。他耐著性子和她解釋,可他能指望一個醉鬼聽懂嗎?

她用身體貼著門,堵在門口怎麼也不肯讓,非說容祈是因為討厭她,要把她趕出去。

他嘆氣,去拉她,可她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容小璦!」他竄上了火,摟着她腰的手一發力,就將她拽離房門丟去床上。他撫著被咬到的手臂再度想開門,卻冷不防被她揪住,跌坐回床沿。

「早和你說過不可以喝酒!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他的怒聲戛然而止,那個喝得暈暈乎乎的傢伙跨坐在他腿上,攬住他脖子吻上他的唇。

帶着酒氣的小巧嘴唇熱情洋溢,一觸到他的唇便探過舌尖大膽滑入,與他的唇舌緊緊相繞。他皺着眉盯住她,那如蝴蝶般忽閃的睫毛濃密而捲曲。他頓了頓,握在她腰際的手指放棄了將她推開的念頭。

她越吻越深,身體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磨蹭,小手也朝下滑,揪着他衣服往上脫。

他神色驟變,猛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從被動變成主動,與她擁吻在一起。

這一次,兩個人的情緒都異常高漲。或許是數月未見,讓他們彼此思念渴望。他們接吻摩挲,用力拉扯對方衣物,甚至連衣衫都來不及褪盡,他已深深埋入她身體。

身體感官強烈的感覺讓她不住低吟,她睜開眼看他,那是與平日靜淡漠然完全不同的表情,充滿了迸發的激情,如此鮮活,如此生動,讓她身心顫抖悸動……

他的動作開始激烈,喘息交纏着低吟,身體相疊,四肢相纏,汗水交融。一個人深埋在另一個人體內,恨不得把對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這種事情,原來真是如此美好。她突然想起以前。當初,在他以為自己還是哥哥的時候,是用着怎麼樣的心情來看着她和別人。想愛不能愛,渴望擁抱卻無法伸出雙手,那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

一陣猛烈動作讓她禁不住皺眉,她轉過視線,上方那張俊色非凡的臉孔除了□,還帶上了不滿,「在想誰!」他嗓音低啞,帶着喘息,聽來格外性感。

她伸手輕觸他黑色發梢的汗水,低喚,「哥,我……」

茶色瞳孔掠過一抹異色,挺俊的眉間暗色沉浮,他狠狠吻住她,彷彿要將她所有的聲音與喘息都吞下。

她想他大概是有點生氣,否則不會突然弄得她這麼痛,她感覺自己的腰似乎都快被弄斷了。這人真是,也不聽她把話說完,現在她和他在床上,她還能想誰……然而,小璦很快連最後一點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太過瘋狂的動作讓她如同沉浮在暴風雨海面上的小船,除了隨之起伏跌宕,再也無法有任何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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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透過窗帘的間隙看去,普羅旺斯又一次迎來格外晴朗的好天氣。

她已醒了許久,可是身體就像是要散架一樣,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昨天自己借酒纏上他,結果他就折騰了她一夜,現在弄得自己這副模樣,算不算自作孽?

「還不起來?」修長挺拔的身影自在窗邊,將窗帘拉開,陽光傾瀉而入,猶如水流般鋪灑在床上。小璦立刻將臉埋入枕頭,直嚷太亮太刺眼。嚷了會,見他沒聲音,又悄悄眯着眼去看他。

瀰漫着草木馨香的晨光之中,他長身而立,神清氣爽,削薄細緻的容顏猶如玉刻,身上的白襯衣被鍍上了一層光暈,俊得無可救藥。

不公平!小璦揪著毯角低嗚,為什麼兩個人纏了一夜,他還是這樣神采奕奕,可她卻像條死魚一樣趴着沒法動彈?

「為什麼為什麼?」她覺得委屈極了,明明都是他在努力,為什麼累的人是她!

「什麼為什麼?」他蹙起眉,俯身將她連薄毯一起抱了起來。

「幹嘛?」她有些驚恐,難道要她這副樣子去吃早餐?

他沒出聲,只是抱着她出了房間,來到走廊盡頭的浴室,光滑的木質浴桶內,已經注滿了熱水。他拉掉毯子,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放入浴桶。

溫度適中的熱水包裹了她,酸軟的四肢立刻舒適起來,她趴在木桶邊沿吃吃的笑,「你弄得好像在拍連續劇哦!《暗鳳冷月》也有這樣一場戲,拍出來效果那個唯美啊!可觀眾根本不知道,當時明斐抱我的時候直說我重,中途我還掉了兩次,摔得……」在他逐漸沉斂的眼神下,她聲音漸低。知道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她立刻陪笑,「哈哈哈……這水真舒服啊!你要不要也進來試試?」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舌頭。什麼爛方法,要是他這會真脫了衣服進來,她今天還有命起來?

容祈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道,「你泡一會,衣服在那邊,洗完下來吃早飯,今天下午我們要去埃克斯,如果想好好看薰衣草的話,自己算好時間。」說完,他轉身出了浴室。

「什麼嘛,這種口氣!」小璦趴着浴桶,翻了翻白眼,「雖然你不脫衣服洗澡我很慶幸啦,可是一個大美女光脫脫在浴桶里發出邀請,被邀請者怎麼也不該是這個表情吧!哼!冰塊就是冰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罵了一會,鑽到水下吐泡泡去了。

八月,是普羅旺斯山區鮮花綻放的時刻,一望無際的薰衣草如同海洋一般漫在整座山谷間,鮮亮的向日葵舒展着明媚的花瓣。蔚藍色的天空清澄明澈,空氣清甜如西柚,紫色與鮮橙在她眼前舞動交融,彷彿是夢中的景色。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法國會為譽為浪漫國度,原來最浪漫的景色不在巴黎,而在普羅旺斯。

整個上午,她都忙於拍照,紫色與橘色的花海,各色鮮花綻放的山谷,澄藍澄藍的天空與棉絮般輕軟的白雲,還有那道緩緩散步於花海間的白色身影。

容祈今天很安靜,自鏡頭看去,陽光下他白色的襯衣顯得有些通透,他完美的側臉微仰,視線落在遙遠的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麼。她偷偷為他拍下了好些照片,在去往埃克斯的車上時自己一張張翻看,直說自己有攝影天分。

她的自語並沒引來他的注意,他專註開車,目光始終都在前方。小璦有些鬱悶,雖然她主動和他說話,他還是會回,可她總覺得今天早上開始,他整個人有點怪怪的,似乎在情緒上淡略了很多。她有些無聊,放好相機開始看窗外的景色。

這是一輛很陳舊的福特轎車,是屬於那對中年夫婦的,午飯後,容祈便將他們尚算輕便的行李丟上了車。小璦很是詫異,一來為他居然開走別人的車,二來則擔心他們會迷路,整個普羅旺斯地區相當大,鄉間道路又錯綜複雜。

不過數小時后,她便發現自己的擔心很多餘,因為他們已順利抵達埃克斯。小璦直覺,他以前一定來過普羅旺斯,否則不可能對線路如此熟悉,知道哪裏的古堡漂亮,哪裏有精美如畫作的景緻。

埃克斯是有名的大學城和泉城,以眾多羅馬估計和文藝復興建築而著稱。

車子駛入市區后,能看見不少世界各地的遊客,大部分人都輕裝便捷,攜著伴侶漫步街頭。容祈停好車后,也帶着她踏上了整潔優美的米拉波大道。

米拉波大道又稱為噴泉大道,散佈着十八世紀的宮殿、雕像以及無數個美麗噴泉。大道兩旁種滿了高大的法國梧桐,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調皮的落在路人身上,斑斕的色彩,異國濃烈而奇異的氣息遍佈全身。大道上有很多茶餐廳和露天的咖啡廳,法國人爛漫的街頭氣氛帶動了她,她拉着他,挑了家有米白色遮陽板的露天咖啡廳坐下。

容祈熟悉的用法語點單,性感的女侍應一直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完全把一旁的小璦當空氣。

容小璦撐著下巴,搖了搖頭。對於這種場景,她早習慣了,這一路,無論是國內國外,機場車站,餐廳酒店,鄉村小鎮,但凡有人的地方,這種火辣辣的視線便沒有停止過。

是的,容祈那張出塵淡漠的臉和氣質,男女通殺,中外通殺,外帶老幼通殺。只要和他走在一起,她就是一透明的主!

「你以前來過幾次普羅旺斯?」她忍不住好奇。

「一次。」他幫她加糖加奶,攪動好才推到她面前。

「就一次?你居然能一路從山區開到這裏來?」小璦嘖嘖,這傢伙是不是人啊!

「不過那次住了兩個月。」他又道,看着小璦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她喝了口咖啡,正想繼續問下去,他卻開口道,「餓不餓?餓的話再點些吃的,我們今天不在埃克斯停留,等會直接開去尼斯。」

「這麼趕啊?」小璦扁嘴。

「我訂了向海的飯店。」

小璦聞言立刻雙眼發亮,「朝向地中海的飯店!還等什麼,現在就走!」

「不用急,吃了東西再走,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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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目的蔚藍深邃旖旎,彷彿美麗的藍色寶石,遠遠的,與清澄的天空連成一片,隱約可見淡淡的地平線。陽光鋪灑下來,透過重重椰樹,變得柔和許多。呈彎弓形的寬廣藍色海岸,古羅馬帝國時代所遺留的古老懷舊街道,還有光影交疊的地中海,構成絕美的畫作——尼斯,法國的度假天堂。

昨晚到達尼斯時已經很晚,加上旅途勞累,小璦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今天醒來才發現這個城市居然美成這樣。

在飯店用了早餐后,兩人來到尼斯最熱鬧的英國濱海大道。這是一條沿着海濱鋪砌的大街,集中了眾多的一流飯店,他們的飯店也在其中。雖然時間尚早,但公共海灘上已有不少前來日光浴的美女們。

裸體海灘是小璦很早就想見識的,只可惜國內沒有。容祈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原本的計劃是去逛逛尼斯的博物館,然而敵不過小璦的一番糾纏,只得跟着她來到海灘,找了頂陽傘和躺椅,點完飲料躺下休息。

海灘上也有穿着泳衣的人,但大部分男女都赤身躺在那兒。他們甚至都不用遮陽傘,在海灘鋪一條大毛巾,擦完防晒霜就直接開始曬太陽。從她的位置看去,到處都是白花花一片,大部分都是身材火爆的美女帥哥,也不乏身材臃腫的中年夫婦。本來小璦一直不太喜歡自己的膚色,可看到這些外國人如此努力只為曬出完美的小麥色古銅色肌膚,她很是得意。

她偷偷看了眼一旁的人,他眼睛已閉了起來。她狡猾的笑了笑,開始脫身上的汗衫短裙。早上她在房間時,她就計劃着游泳,可惜容祈看了眼她帶的那幾套泳衣后,眉頭一皺說了句不許,把她打擊個半死。真是沒天理,她花了好多錢準備泳衣,就是想在海邊秀一秀,豈是他一句不許就能了事的?

不許她穿泳衣出門,她就把比基尼內穿當內衣!

她丟下衣服塗完防晒霜,拿着手機四下拍照。一開始,她還擔心會被容祈發現,踩一會海水就回頭察看一下,可他始終閉着眼躺在那裏,似乎睡著了。

她放鬆下來,拿着手機擺出各種姿勢和表情自拍,準備到晚上傳送給思雅,讓她羨慕一下。深紫色的比基尼勾勒出她纖長曼妙的曲線,沒多久,幾個外國男孩被吸引過來,借口要她幫他們拍照,搭訕著和她聊天。她法語破,但英文還算不錯,一來二去就聊上了,他們知道小璦是中國演員后大大稱讚她漂亮有氣質,直說要與她合影。她爽快的答應,擺了姿勢正要拍,卻看見不遠處,那抹熟悉亮眼的身影不知何時正立在那兒,她第一反應是慌,然而再一看,心裏卻冒起了火。

她知道,容祈他就是一妖孽人物!就算沒表情不做任何修飾,也俊得彷彿巴黎時尚周刊的封面人物。何況這裏到處都是肌肉發達的外國男人,唯獨他,一身米白色休閑薄衫,神態疏淡。敞開的領口處膚色如玉,線條緊實流暢,清涼無汗,加上絕倫的東方臉孔和神秘的黑髮茶瞳,想不惹人注意也難。

幾個光着上半身的美女捧著排球,正極力邀請他參加,她們拉住他,豐滿的上圍幾乎快貼上他的手臂。

太陽很晃眼,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並沒有甩開她們,而是在和她們說話。

又是這樣!每次有美女靠近他總不知道離遠點!這次還是上身光脫脫的女人,靠!奶牛了不起啊!木瓜有什麼可看的,她們有的她也有啊!小璦低頭看自己的胸,雖然沒她們大,可也玲瓏有致,夠用了嘛!她正咬牙切齒著,身旁的外國男孩示意她看鏡頭,她匆匆抬頭,快門按下的瞬間,那個男孩迅速攬住她肩膀,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呃?她回頭瞪他,那男孩沖她友好的笑笑,問她會在這裏待多久,要不要和他們結伴而行?

艷遇?小璦腦海瞬間閃過這個詞,同一刻,一道冰冷目光紮上她光裸的脊背。她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修長結實的手臂箍著腰身拖入某個懷中。

「抱歉,她還有事!」清澈的英文發音淡涼禮貌,只有她聽得出來,那淡略之下的濃烈凌厲。她朝那幾個外國男孩歉意的揮手再見,腰上又是一緊,轉頭正對上他泛著薄怒的茶瞳。

她被扣著腰,一路拖回陽傘下,他將她的汗衫丟給她,冷冷道,「穿上。」

小璦本來還有點慌,可被他冷語一衝,加上那幾個裸女的事,不由哼了一聲,「我又不是沒穿衣服!」

「你穿不穿?」他居高臨下凝視她,那目光透著壓迫力。

她惱了,將汗衫一丟,「不穿就是不穿!這裏人人都光着,憑什麼我連穿個泳衣的自由都沒有!」

他靜靜看了她片刻,「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隨便和不認識的男人搭訕?」

她撇撇嘴,她就知道他剛才看見了,不過看見又怎樣?「說過又怎樣,你還不是隨便和送上門的女人聊天!」

「這是兩回事!」剛才休息起來只看到她丟下的衣服,他就猜到她一定陽奉陰違,偷偷穿了泳衣出來玩。其實他並不是不講道理,只是在飯店看見她幾款清涼到極點的泳衣后,他下意識不願意她穿上身在外面招搖,現在見她偷溜著玩,想想也許真是自己太苛刻了,她畢竟還小,喜歡漂亮喜歡熱鬧,他有時不應該管的太緊。然而之後,當他在海邊看到她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在不該心軟。她穿了布料最少的一款比基尼這也算了,居然還和不認識的男孩勾肩搭背拍照聊天!他當下就怒火翻騰。

至於她說的女人,他根本沒注意,只知道有幾個外國女孩想找他打排球,他禮貌幾句拒絕了而已。

「兩回事?這算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疊着手臂,用鼻子出聲。

「你想說什麼!自己做錯事,還敢反過來怪我?讓你不要和男人搭訕是因為你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就像剛才,你能在那個外國男孩吻你的時候把他推開嗎?你來得及反應嗎!」

「你還說!要不是你和那幾個美女說笑,我會疏忽嗎!」見他只知道說她,不知道說自己她愈加生氣,「就知道讓我聽你這個聽你那個!弄得我連自由都沒有!自己倒好,來者不拒!」

「你說什麼?」他神色驟冷。

「說你來者不拒,只要是女人送上門都要,一點品位也沒有!」她一氣之下衝口而出,說完才發現他眼神可怕的緊,簡直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容小璦!」他拽起她手臂,五指緊緊掐入她肉里,痛得她直跺腳,「容小璦!我對你——真是無話可說!」他不想在暴怒之下動手,甩開她轉身就走。

「走啊走啊,走了看我還理你……」她揉着小臂上的紅指印,忿忿的低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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