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落子終成破局 魚死必得網破

第四十三章 落子終成破局 魚死必得網破

正思量間,卻感覺頭皮一下子被颳得生疼,我不由驚呼了一聲,罵道:「素秀,你晚上沒吃還是怎麼的?」

素秀卻不知什麼時候從我背後來到了我的身邊,喃喃地道:「娘娘,不是奴婢……」

我轉過眼望見了她,奇道:「你在這裏?那在我身後扯我頭皮的,又是誰?」

「是朕……」我身後有人悶悶地道。

「皇上……?」我驚得欲起身,不想又被他扯住了頭髮,一下子跌到凳子下面。想想我的頭皮幾次三番有事,皆與他有關,如今我既已不甚怕他,便不由道:「皇上,您喜歡玩臣妾的頭髮?」

頭髮一下子被他甩下了,搭在肩頭腰際,有一些披到了顏前,擋住了前顏,連嘴裏都弄得全是頭髮。我伸手拂開遮擋在額頭的頭髮,發現菱花境內的他,眼神越發的莫測起來。人影映在鏡中,彷彿鏡中之花。

他沉默半晌,才轉過身去,坐在椅凳之上,伸手接過素秀遞來的茶,飲了一口,道:「近幾日,你可得小心着了。」

我點頭應是。不用他說,我也發現了古怪之處,祭祀雖說是守備森嚴,但總有感覺有些可疑人等已經深入了內部,想必他是想儘快解決這一切,於是張開了一張大網。

見我不再問他具體的,他便知道我明白了,於是嘆道:「有些事你倒當真清楚得很。」

我反問道:「皇上認為臣妾有些事便不清楚?」

他極古怪地朝我一望,便不再說話。我則如墜雲里霧裏之中,直盯着他瞧,靜等着他的解釋。哪知他卻不解釋了,站起身來便往門邊走。他穿了一件便裝,質地看起來極為柔軟,行走之間布料便貼在身上,極為生動好看。我一恍神,他便走到了門邊,我不由得又追問了一句:「皇上,您不說,臣妾怎麼清楚明白啊?」

他從鼻孔之中哼了一聲,匆匆地走了。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衣角的玄色布料在門邊一閃便消失了。

我呆站在屋中央怔了半晌素秀輕聲問我:「娘娘,歇了吧?」

我這才恍若從夢中驚醒,道:「歇了吧。」」

第二日正當吉時,便是「亞獻禮」了。我早早地穿戴好了冕服鳳冠,等待廟祝帶路前去大殿祭禮,誰知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我便有些急了,叫素秀前去查看。我的居所,是一個獨門的院子由夏侯辰派了侍衛守着。她未出院子,便驚慌地退了回來,向我稟告:「娘娘,外面不知為何,被許多的侍衛守着了。」

我一驚,想起昨天的種種跡象,便想走了出去看一看。哪知剛走到院子裏,便看見康大為匆匆地走了進來匆匆行禮並向我稟告:「娘娘,皇上要您在院子裏稍作等候,祭祀典禮稍後進行。」

我便問道:「康公公,外邊出了什麼事?如此一來,可過了吉時了。」

康大為道:「娘娘,沒什麼大事,有凡名盜匪半夜闖了進來,有皇上坐鎮處理呢。您且安心。」

我仔細望了望康大為的臉色,見他一派的鎮定淡然,但我是深知他的,他越扮得若無其事,便越是有事。我知道從他嘴裏得不出什麼答案來,便旁敲側擊道:「康公公,要不本妃和皇后待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康大為笑道:「娘娘,您的守衛是皇上專門派了守護您的,自和皇后的不同,娘娘,您就別為難老奴了。」

我心底便明白了,道:「既如此,本妃這裏便沒有什麼事了,公公自去忙吧!」

我猜得沒錯,康大為雖然表面上故作鎮定,可心底卻着急著呢,聽我如此一說,拂塵一擺,便向我施禮告別。

院子的門自然叫人緊閉了。我聽不清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周圍靜得可怕,彷彿雀鳥蚊蟲的聲音都沒有了,在參天古木的籠罩之下,整個院子彷彿被人遺忘的孤島。

我看清了素秀與其他宮婢不安的神情,雖然自己心裏隱隱的不安如泉水般滲漏,卻還是對素秀道:「既如此了,本妃肩膀有些微酸,你來幫本妃捏捏吧。」

素秀等人見我如此鎮定,各自互相望了一眼。定了定神,素秀便走了過來幫我捏肩。

室內空氣沉默而凝因,卻少了一些慌亂。我知道,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唯有在此默默地等,我幫不上夏侯辰什麼,唯有不叫他分心而已。

我太了解他了。他特地叫康大為來安撫我,說明外面的情況非常嚴峻。我唯有靜靜地等待,不給他添亂。

一縷燃香裊裊升起,檀香的味道清淡而不攻鼻,能使人神精放鬆。我雖表面上神態怡然,實則腦內正急速地思考着.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才會這樣如臨大敵?

我隱隱猜到了一些,卻不敢想下去。

康大為輕描淡寫的幾個匪盜,不能稍解我心裏的緊張與疑惑。

所以,當幾重院子外的敲門之聲隱隱傳來之時,素秀她們尚不覺得,我便一下子從矮榻上站了起來。

素秀的拳頭尚舉在半空之中,問我:「娘娘,奴婢可是力太重了?」

我搖頭止住了她,傾耳聽過去,便聽見院子裏傳來隱隱的人聲。不知為何,這時我卻想起了寧惜文那時說的話:姐姐,你不知道么,從小,我的耳目便比旁人聰敏。

我想,她不是耳目比旁人聰敏,而是那時的本能讓她耳目變得靈敏。此時,素秀她們尚未聽見,我卻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熟悉得讓我幾乎不想聽下去。

「本宮來看看她……便不行了嗎?」

「皇後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接着便是刀槍相撞之聲。

我便知道避無可避,道:「素秀,隨本妃去迎接皇後娘娘吧。」

我帶頭走出了大廳,來到院子中間。凡重院門之外,我看見她娉婷而來,肩披金色霞帔,身着大紅的冕服,頭戴鳳冠,鬢插步搖,裝扮隆重,正是大典祭祀之時的打扮。

與她隨行的,便是她的宮婢隨從,還添加了幾位面生之人。

她霞帔上的金線反襯著陽光,耀得我的眼略有些疼。她臉上的笑容依舊親切和藹,卻略帶了些諷刺意味。

我迎了上去向她行禮道:「皇後娘娘怎的不在自己院子裏等著,難道是看中了妹妹的院子清涼不成?」

那幾名陌生人已然不動聲色地將我們四周圍住,而我的身邊,唯有一位粟娘而已。

她見我鎮定自若,倒有幾分佩服,道:「無論什麼時候,本宮都看不到妹妹驚慌失措的面孔,倒是本宮一大遺憾。」

我輕輕地笑了:「本妃本來出身貧寒,年少之時便什麼都經歷過了,幾次差點兒死於非命,因而對我來說,一切皆視為平常。」

皇後走到我的身邊,僅離我幾步遠。我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花香,那是高昌國的胭脂發出的香味。

她仔細凝望着我,嘆息道:「妹妹果真與眾不同。從賤民之中爬了起來的人,果真不同。與皇上不同,與本宮不同,與其他妃嬪皆不相同,難怪皇上如此着迷!」

她一迭聲地說着,語速又快又急,仿若挾雷鳴之勢襲向了我。

我們倆已站得極近,我卻又上前一步,笑道:「皇后認為本妃與眾不同,可本妃卻不知自己不同在何處。皇后倒說給本妃聽聽,本妃有什麼讓皇后如此注意的?」

她回眼望於四周,笑了出聲:「你們這些奴才們看看,她居然追問本宮她有何不同之處?她逼得本宮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反倒逼問本宮自己有何不妥?」

我輕聲道:「娘娘恐怕是自己逼的自己吧?」

她端正平和的臉露出一絲瘋狂,眼內俱是恨意,望着我,彷彿望着幾世累積的敵人。她已絲毫不掩飾對我的恨,徹入心骨。

「本宮從來沒有這麼費盡心力地去討好一個人,討好便罷了,卻得不到他絲毫的回報。他雖尊我為後,可眼內卻絲毫沒有本宮的存在。只要你在近旁,他的視線總圍着你,可本宮在意的東西,你卻毫不在意。記得本宮入宮來沒有多久,你便巴了上來,原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的,卻有宮人報我說,師媛媛侍寢的那一晚你被召了去,說是綉裙什麼的,可事後,他卻到了蘭若軒。我親眼看見你穿過我寢宮前面的那條小徑,急急地趕去了蘭若軒。我還親眼看見皇上便躲在一棵花樹後面,面露淺笑地看着,欣賞着你的狼狽。雖在黑暗之中,但天上的星辰彷彿碎鑽般地落於他的眼中,那樣的明亮。自那個時候起,我便知道,我在宮中最大的對手,便是你!」

我心內冰涼,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源頭,都從那一晚開始。那一晚,夏侯辰所做的一切,埋下了後邊怨恨的種子。師媛媛的怨恨被我察覺了,所以,我採取了行動,但皇后的怨恨卻被她隱匿起來,我便只看到她端莊慈和的外表,以為她是可攀附之人,卻換得了她一連串的陷害。

我唯有苦笑:「若說計謀百出,皇后當值得這個詞。」

皇后道:「你知道我從小是被怎麼教導,怎麼培養的嗎?我雖讀了《女訓》《女誡》,可同時卻被告之要毫不手軟的處置妨礙我的人。我的娘親是嫡妻,她讓我親眼目睹了她怎麼不動聲色地處置想往上爬的妾室。她告訴過我,以後我不是入宮,便是嫁入大家族,所有這一切都是必要的,若不然,便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見她不停的說話,一反平日裏謹言慎行的樣子,便知道她身上終是起了某些變化,讓她脾氣改變,於是引逗着她道:「皇後娘娘,您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恨臣妾,臣妾一絲一毫都未曾覺察,反而認為您端正平和。臣妾在宮內沒什麼依靠,而在宮外,外戚幾乎不能給臣妾什麼幫助,那個時候,臣妾是一心一意地想和皇后姐妹和諧的。」

她冷冷一笑:「本宮想不到你會主動巴上了我。皇上幾次三番地叫我離你遠一點,卻只會更讓我生氣。他何嘗不是因為你沒貼上他而貼上我在吃醋?只是他自己還沒弄明白罷了。」

我唯有道:「娘娘是皇后後宮妃嬪如此眾多,娘娘要顧,怎麼顧得過來?」

她搖頭道:「後宮妃嬪雖多,但無一人能給他如此大的影響。你知道么,本宮在你對師媛媛動手之際便想一箭雙鵰地除了你,可惜你太狡猾了,做事不留一點兒痕迹,讓本宮抓不到絲毫把柄。」

我暗暗心驚,此人心計之深只怕與夏侯辰有得一拼,難怪夏侯辰不選別人偏選中她為後。康大為說過一句話,什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我看來,她與夏侯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只是不成想弄成如此的地步。

我勸道:「皇後娘娘,即便沒了我,皇上還是會寵幸他人。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如若你以後還像對寧貴人般地殘害皇子,終會被他厭惡的。」

我一直不得其解,為何寧惜文會莫名地產下了腦癱嬰兒。我們家族並沒有如此病症的家史,而我並不相信偶然的因素,唯有趁她不停的說話之時,解了這個謎。

她果真笑道:「本宮還以為你不會問起你家妹妹之事呢。看來本宮猜得不錯,你總算有點兒良心。」她的視線望向遠處,略有些迷茫,「那一次也是只差了一點點,便會安你一個妒婦的罪名,本宮再趁勢將你打入冷宮。用寧惜文肚子裏的那一塊肉換了你的前程,只可惜……」

我道:「多得皇后臨到頭了,卻心慈手軟,那個時候沒要了寧貴人腹中孩兒的性命。」

她冷冷地道:「並非我不想,而是我不敢。當我得知康大為在附近出現的時候,本宮便知道,他護着你!本宮此時動手,說不定還會惹火上身!」

我嘆道:「只可惜,我那三妹妹命苦,終也逃不出你的手去!」

她望了望我:「你當真還顧惜着你那妹妹?本宮卻查得明白,你送她們去朝陽庵目的是什麼?你那妹妹也是聰明的,只略一提,便死心塌地地跟了本宮。」

「只可惜她始終所託非人。」

我心中暗急,她兜來兜去就是不說出寧惜文因何而產出白痴兒。如若知道源頭,說不定尚能請御醫治療?

她神色雖瘋狂,但頭腦依舊敏銳,「你想知道寧惜文產出白痴兒的原因吧?

本宮怎會告訴你?你就別妄想了!那白痴是從他娘胎裏帶出來的,便終身都是這樣,如論你請多少的名醫都於事無補!」

我心中一沉,道:「其實你何必如此,你既喜歡皇上,卻用如此手段傷他的心,讓他情何以堪?」

「他傷心?他會傷心嗎?其他人他皆不放在眼裏,師媛媛的孩兒沒了,他一滴眼淚都沒落過。再說了,後宮這麼多妃嬪,只要你死了,過不了多久,都會為他生下不少的兒女。她們所生的,本宮皆會好好地照看着,那個時候,本宮又將是母儀天下的典範!」

原來,她所針對的,只是我而已。為了讓我傷心,她便利用了寧惜文。這一手她的確很成功,每當我看到那個痴兒的時候,總會想起寧惜文臨終前如紙般白的臉。

我眼內露出黯然之色,「你當知道,我所做一切,皆為了生存而已。不是我要和你爭搶,而是你的家族與皇后的身份,讓我不得不與你周旋。」

不知是不是我的神色感染了她,她便也黯然起來:「你不爭不搶,自然有人逼着你去爭去搶,還有人幫着你去爭去搶。如我便是如此,如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她始終不願意說出怎麼害了寧惜文的。我心中暗急,便直接道:「你既要處理我了,何不讓我做個明白鬼?」

她一笑,感慨地道:「你這樣的女人,心底倒留了一處地方柔軟。也罷,既如此了,本宮就發一回善心。你還記得寧貴人初孕時整天在顏頭貼的蜻蜓鈾花嗎?只因夏侯辰心血來潮地贊了她一句,她便整日叫人捉了蜻蜓,取其薄翅,用沾了金粉的毛筆在上描花而貼。恰巧,本宮知道有一種長相與蜻蜓相似的昆蟲。它們雖與蜻蜓相似,卻並非蜻蜓,被人喚為豆娘。它們飛行起來弱不禁風,十分的嬌弱,可餓極了的時候,卻喜食同類,更喜歡吃污水溝染的幼蟲。聽御醫說,此等蟲子不可沾惹,沾惹了,便易染上病症。懷孕之人沾惹了,便易生了異胎。本宮便使人到窮病暴發之地收集了不少回來,放養在御花園裏。她果見獵心喜,每日叫了宮婢為她採集。你既注意她的情況,當知道她懷孕三四個月之時,生了三四日小病,僅是風寒而已,后被治癒了。本宮還以為此計行之不通了,想不到還是讓本宮得了手!」

她哈哈一笑,得意萬分,「你看看,任憑誰護着你都沒有辦法。本宮依舊會得手,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等皇上從盜匪的地盤迴來,只會以為你們被盜匪抄了後路,到時候,本宮還是一宮之主,受盡皇上寵愛。」

我面帶憐憫地望着她,一言不發,惹得她火起,厲聲道:「你這是什麼目光?難道我說得不對?」

我嘆息般地道:「皇後娘娘雖聰明絕頂,但始終看不清楚皇上。他比你想像的更為厲害,你與他斗,只是以卵擊石而已。」

她臉上有惶恐之色,仿若皇上便在暗處盯了她看,可一瞬間便恢復了鎮定,「不錯,他是皇上,他的朝政,他的帝位最為重要。你雖在他心中佔了一定的地位,但時間一長,宮內美人眾多,他便會漸漸地淡忘你,對本宮的怨意也會漸漸地淡了。更何況,他抓不住本宮的把柄,便沒辦法處置了我。你看,本宮對皇上是不是很了解?」

我一驚,便知道她說得對。因前朝上官家族的禍害,到了本朝,夏侯辰總想以溫和的手法管理朝政,溫和地處理一切,不願引起朝廷動蕩,引發大的暴亂。

所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他不會公然和皇后翻臉。可我在心底冷笑,她哪裏知道,夏侯辰的溫和作法,並不代表他是一個能讓人隨便操弄的人,為達目的,其實他與我們這幫婦人一樣,也可以狠毒,甚至於更狠!

我身邊侍候的宮婢被人看管起來,帶到了一邊,粟娘微一反抗,便被跟在她身邊的兩個陌生面孔的人制住。我知道她已準備動手,讓我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夏侯辰真能如我所說的那麼機敏,能過來救我。

我孤獨地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她的面孔被仇恨慎滿,聽着她笑吟吟地對我道:「華夫人,你想不想知道你最後卻是如何死的?死之後妝容美不美,可否讓皇上一見而哀傷,讓他永遠記住你的模樣?」她淺淺地笑道,「當然,本宮不會給你這種機會,不會讓他繼續回憶你。本宮要讓他一想起你,便是一團的血肉模糊,分不清哪一件是你,哪一件是塵土泥磚。」

那幾個宮婢打扮卻陌生面孔的人每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包東西,我瞧見她們打開了紙包,幾根管狀物捆成一團,上有引信,我曾在祭祀典禮之中開杖鳴炮用過了它,卻原來是火藥。

原來,她對我的恨已然如此強烈,非要用這種方法讓我粉身碎骨。這一瞬間,我想告訴她實情,夏侯辰並非對我情有獨鍾,而是我們之間簽了協議。我助他穩定後宮,他則給我無上的榮耀,與我投靠於她之時,沒有什麼不同!

我是這樣一個女人,怕死,非常的怕死,只因我已經一次次地經歷過死亡,知道那種滋味是什麼。所以,我想要和盤托出,再一次的出賣,可是,望着皇后瘋狂的臉,我卻清楚地明白,那恨意已經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中了,無論我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的。

我被兩名宮婢拉着,顯然她們都有武功,任我怎麼掙扎都掙不開她們的掌握。她們提着我,一直將我送入了正廳房內,然後將我縛在床頭,讓我動彈不得。

我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在四角廊柱之處佈下了火藥,更在我的床頭安下了火藥,她真的想讓我粉身碎骨!

這一刻,我有些憎恨夏侯辰。這一切都是他帶給我的,如不是他將我放在風口浪尖,我怎麼會有生命之憂,又怎麼會讓皇后恨我徹骨。更為可笑的是,人人皆以為他寵愛我,實則只是一場權益的交易而已!

我斜躺於床上,雙手縛住,動彈不得。皇后在我面前轉了一圈,嘆息般地道:「即便如此了,妹妹還是美得驚心動魄,讓人一見便想一親芳澤,只可惜,皇上以後便只能在夢中與妹妹相見了。」

我冷冷地望着她,為我先前的動搖而愧疚,只道:「皇後娘娘,臣妾在下面等着你!」

皇后輕輕地笑了,「妹妹的嘴還是這麼硬,只可惜本宮以後便聽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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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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