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亡之路

第二章 逃亡之路

在地下河航行了一段時間之後肖恩才將瑪格麗特放下不料這任性的公主的雙腳剛一着地……應該說是著船就要跳船游回去嚇得肖恩和侍從目瞪口呆。好在肖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瑪格麗特的頭將她憑空生生給拽了回來。

「啊——!你要幹什麼!放開我!」瑪格麗特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同時揮舞著拳頭。

「你想死嗎!」肖恩再也忍受不了瑪格麗特的任性她一下把瑪格麗特按倒在船底並且迅從腰間拔出配劍架在瑪格麗特的脖子上。「是一頭撞在石頭上撞死還是返回去被敵人殺死?不如我給你個建議好了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一劍下去保證你沒有任何痛苦!」

鋒利的劍刃和肖恩的怒吼徹底將瑪格麗特給鎮住了自小到大從沒有人敢對她這樣說話更別提用劍架在她脖子上了。她從小就在王宮中長大又是國王最寵愛的獨生女因此她可以說是全國上下最惹不起的人。對於戰爭和死亡她從來就沒有一個哪怕是模糊的概念但如今面對憤怒的肖恩和利劍她頭一次感覺到了死亡離她是這麼的近就在眼前。淚水奪眶而出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失去父親和家園的痛苦亦或是對於未來的絕望。

「請恕我再三的冒犯等到達安全的地方后我會正式的向你請罪。」肖恩收劍入鞘起身說道但是瑪格麗特好像根本就聽不進去。

此時兩個侍從早就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而忘記了划船。幸好是順流而行要是逆流早就被水給沖回去了。

「看什麼看!快划你們的船!」肖恩對侍從怒吼道同時自己也到船尾舵手的位置上去掌舵。

其實烏普撒斯王說得沒錯比起帶公主逃跑肖恩更希望能同其它聖騎士一樣在王城中奮戰到底。但他深知此任務的重要性還有國王對他的信任。瑪格麗特是烏普撒斯王室最後的血脈烏普撒斯王之所以執意要瑪格麗特走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她的後代能重反安拜斯趕走夏納人奪回屬於他們的國家和王位。所以肖恩心理明白這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們在黑暗的地下河中摸索前進著船頭的油燈因為船身的晃動來回搖擺微弱的亮光照着前方的一小片水域。一行人就這樣在黑暗與沉默中前行沒有人說一句話亡國的沉重打擊壓着他們的心頭讓他們誰也不想開口因為他們都害怕話題會自然而然的戰役到這上面來。瑪格麗特也停止了抽噎肖恩遞給她一塊手帕沒有說話。

終於前方出現了亮光光線壓過了油燈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航道。肖恩趕緊上前去滅掉了船頭的油燈小船順着亮光的方向駛去當他們從洞口裏出來的時候眼前突然一片光明。河水靜靜的流淌周圍是茂密的樹林和草地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與陰暗、潮濕、寒冷的地下河相比這裏要舒服太多了。這一陣清新暫時緩解了壓在他們身上的包袱但是亡國的痛楚轉瞬襲來再度佔據了所有人的思想。

肖恩沒有時間再去為國家哀嘆了他現在要保護公主。他警戒的看着周圍的一草一木這裏樹木茂密或許他們的行蹤沒有被敵人現但是也有可能敵人正在這裏設下埋伏茂密的樹林正好是弓箭手最好的藏身地點。由於河道很窄所以隨便哪裏射出一支箭都可能要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命。肖恩左手已經提起了盾牌右手隨時準備拔劍。

根據他對安拜斯周圍地形的認識這裏很可能是緹姆河流域可能是它的一個支流。因此他們如果順着河水一直前行的話或許一周之後就能離開奧格蘭國境到達西賽姆勒的境內。雖然到了那裏並不能說百分之百安全但起碼不用擔心阿曼追兵了。

順着水流航行了整整一天之後肖恩才在黃昏十分找了一個平坦的河邊灘地靠岸。一個侍從率先跳下了船然後緊緊拉住纜繩。另一個侍從緊跟着跳了下去然後是肖恩和公主。兩個侍從和肖恩一起將小船拖上了岸避免被河水沖走。而後兩個侍從一個去找木頭生火另一個則開始架設爐灶。

肖恩把公主帶到一塊圓滑的石頭旁邊把一張毯子墊在上面。瑪格麗特很自然的坐了上去這時候肖恩將盾牌往背上一背說道:「我到周圍去看看順便獵一兩隻野兔什麼的。」

「……」公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肖恩也不再去碰晦氣走到船邊拿起弓箭就往林子裏走去。現在已經是黃昏了林子裏的光線並不好想要打獵幾乎是不可能的。而肖恩也沒有指望能獵到什麼東西他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安靜一下想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國家已經滅亡這就意味着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伯爵了雖然他還有着伯爵的名頭但也只不過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光桿司令而已。但瑪格麗特不一樣她是王室王室的血脈使得她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成為各國王公子弟趨之若騖的目標更別說她那秀麗的面容和迷人身段了。老實說肖恩也曾幻想過迎娶瑪格麗特公主但他還是嘆息自己的身份地位與高貴的公主完全無法攀比。有資格向公主提親的人即使不是王族至少也要是某個大國的男爵然而事實上這些人瑪格麗特公主一概都不放在眼裏因為她早就有了夢中情人那就是西賽姆勒年輕的國王——阿德萊特。

傳聞中阿德萊特英俊瀟灑智勇雙全。機智又不失狂放聰穎中又帶有狡詐。作為國王他仁政愛民深得人民愛戴。但面對敵人決不手軟但凡敢於對他的王權和國家挑戰的人都將糟到沉痛、甚至毀滅性的打擊。也正因如此西安賽姆才會在他的領導下一越成為一級強國。周遍小國要不與其簽定和平條約要不就乾脆直接歸為他的麾下。

不過最令阿德萊特聲名遠播的並不是以上的那些阿德萊特讓天下人都知曉的原因在於他的力量——他是一個**師。沒錯年僅26歲的阿德萊特已經是這大6上屈指可數的偉**師中的一員了。他的強大令人無法想像他曾經只身前往對陣敵軍竟然奇迹般的僅憑一人就令其全軍覆沒。

不過他並非戰無不勝曾有無數人試圖挑戰他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失敗了只有一人曾經擊敗過阿德萊特他就是傳聞中的「傭兵王」。誰也不知道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雇傭兵(他自己曾經承認他不識字)是怎麼將一個擁有高法力的**師擊敗的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那就是他做到了。「傭兵王」只是他的綽號知道他真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過無論怎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阿德萊特惜敗之後並沒有惱羞成怒相反他和「傭兵王」不打不相識成了生死之交。一旦西安賽姆有什麼戰事「傭兵王」都會前往助陣。他們二人的聯手才真可謂所向無敵至少目前是如此。

無論怎樣肖恩總算是沒有空着手回去他獵到了一隻野雞。考慮到今後的行程這樣的狩獵或許還要進行很多次。他們船上攜帶的口糧並不是很多如果不用打獵來補充食物的話到後期很可能就要餓肚子了。對於行過軍打過仗的肖恩和這些平民出身的侍從來說或許還能忍受但從小在王宮中長大的瑪格麗特或許就吃不消了。實際上肖恩一直在擔心這樣粗劣的食物瑪格麗特公主能否下咽但事實證明了他的顧慮完全就是多餘的。在飢餓的驅使下食物的質量已經不再重要了能填飽肚子就行。看着公主狼吞虎咽的撕撤著野雞完全沒有了貴族小姐用餐時的那種文雅坐在火堆令一邊嚼著玉米餅的肖恩竟忍不住笑出來。好在他沒有出聲音因此他趕緊低下了頭不讓別人看見。可多事的侍從還以為他是咽到了趕緊到河邊去給他打水。

晚餐后睡覺成了大問題畢竟公主是女性怎麼能個三個男人睡在一起經過一翻討論后三人決定讓公主睡在小船里雖然那裏離篝火較遠但是有毯子蓋在身上所以不會着涼。夜裏三位男士輪流站崗放哨身位伯爵的肖恩也不例外。雖然兩位侍從極力反對但責任心很重的肖恩還是認為自己也應該擔負起保衛公主安全的責任而不只是一個陪襯。

一夜過後三個習慣這種生活的男人倒是無所謂對於嬌生慣養的瑪格麗特問題就大了。早上起來之後她就感覺全身都在痛甚至連正常行動都成問題。但是他們可沒有時間等她慢慢適應兩個侍從迅收拾好東西滅到篝火然後儘可能的毀滅掉他們來過這裏的痕迹最後他們連瑪格麗特帶船一起推下了河。船身搖晃的時候嚇得瑪格麗特尖叫起來想想她之前還企圖從上面跳下去。

早餐他們是在船上吃的難以下咽的玉米餅至少對瑪格麗特來說是那樣同昨天夜裏的雞肉大餐相比口中的玉米餅就好似一團沙礫一樣。這時候肖恩會和兩個侍從換手划船以便能騰出手來吃早餐他表示以後要三個人換手划船理由是在遇到敵人的時候兩個已經快累到半死的侍從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坐船有兩個好處一是不用自己走路特別是如今這樣順流航行。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擔心飲水問題水就在自己身邊。第二天的航程同第一天一樣枯燥乏味一行人的話很少一般只有肖恩一個人在說話但也都是對兩個侍從隻言片語的號施令。有時他也會問一下瑪格麗特是否需要什麼服務但每次後者都只是搖頭。自從肖恩用劍架在她脖子上之後她就變得不再任性了但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事實上除去今天早上因為船體搖晃而出的驚叫她從沒吭過一聲。這令肖恩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難不成瑪格麗特真的被自己給嚇出病來了?帶着這樣的不安肖恩指揮着兩個侍從在河道中走了整整一天。

「靠岸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裏休息。」接近黃昏的時候肖恩指著一小片林間的開闊地對侍從說道。

「遵命伯爵。」兩個侍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侍從照常把船拖上了河灘然後一個找柴火一個架爐灶準備生火。肖恩再次拿起弓箭準備到附近的林子裏找點什麼希望還能有和昨天一樣的運氣。

「我和你一起去。」肖恩即將離開的時候瑪格麗特突然站起身子說道。

「你剛才說什麼?」也許是瑪格麗特太久沒有說話了肖恩竟有些吃驚。

「我說我和你一起去。」瑪格麗特又重複了一遍。

「我是去打獵。」肖恩舉起手中的弓示意到。

「我知道在那張小船上蜷縮了一整天讓我渾身都疼我想四處走動一下。」瑪格麗特絲毫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好吧公主殿下但是有一點……到林子裏得聽我的。」思考了片刻之後肖恩終於答應了瑪格麗特的請求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他還是很高興的這至少說明了公主的狀況沒有他想像得那麼糟。

「沒問題。」瑪格麗特點了點頭。

就這樣瑪格麗特和肖恩一起進入了茂密的森林。黃昏時分的森林裏光線斑駁隨處可以聽見小鳥和野獸的叫聲。肖恩和瑪格麗特小心的在森林裏前行前者警惕的注意著四周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敵人或者野獸也尋找著可能躲藏在任何地方的獵物。後者則心事重重的跟在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肖恩……伯爵我該稱呼你為伯爵還是騎士?」瑪格麗特突然開口了。

「都不用叫我肖恩就可以了。」肖恩回答道聲音很小。

「那麼……肖恩對於我們今後……你有什麼打算嗎?」瑪格麗特小心的問道。

「先離開這個國家順着這條河應該可以到達西賽姆勒然後再想辦法。」肖恩簡單的說道說實在的他並沒有過多的想今後的打算。王城陷落敵手就已經代表着國家滅亡了。而且現在他身負重任整天都得提防著追兵對於逃亡后的打算他根本就沒有底。

「我們可以去見西賽姆勒的國王。」瑪格麗特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說什麼?」肖恩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對方。「去見他?見他有什麼用?」

「我要說服他出兵幫助我們趕走夏納人。」

「你怎麼說服他?」肖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把我送往那裏就可以了。」瑪格麗特神秘的說道。

「說實在的這兩天你一直在考慮這事吧?」說話的時候肖恩一直在注意四周的動靜。

「是的我考慮了很久才下定這個決心的。」

「……好吧你是公主聽你的。」肖恩點了點頭然後收回了弓箭。

「怎麼了?」瑪格麗特問道。

「沒什麼看樣子今天是不會有獵物了。」肖恩指著天邊的殘陽說道「希望你能忍受玉米餅和胡菜湯。」(註:胡菜是奧格蘭的一種山菜在奧格蘭全境都隨處可見。也有農民種植這種植物以便只有普通人和地位很低的貴族會食用這種植物在王宮的宴席上是根本看不見它的蹤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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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斯編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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