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約翰-康納利回家時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他躲開瑪麗的哀嘆，換了襯衫穿上外套，正準備出去時，電話鈴響了。他聽到瑪麗接了電話，問對方是誰，然後是她憤怒的喊聲：「是你的，大人，紐約來的。是豪爾。」

康納利接過電話，用手捂住話筒。「豪爾，怎麼了？」

在四十九大街和第三大道拐角處的電話亭里，豪爾豎起領子站在寒風裏。「最倒霉的事——」

「你拿到了她的包裹？」「沒有。我在車站看到她后，就一直在跟蹤她。可我從沒見過你說的什麼包裹。每次她從公寓出來時，手裏都沒有拿什麼行李，而我想她的皮包又不夠大……今天傍晚她從公寓出來時，拎着她的皮包和箱子，就是她到紐約來時拿的那一個。於是我就跟在她後面。她坐汽車到四十九街下了車，然後看了看櫥窗。接着她朝東面走去。我也跟在她後面。她走了一陣，停下來望着一個停車場。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那個男人就衝上去開始搶劫她。」

「搶劫？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在紐約？那個人，很高，滿頭的灰頭髮，他把她推到欄桿上。我想過搶過她的箱子然後就跑……可是見鬼，我是個紳士，對不對？於是我決定把那個男人趕走。我救了那個女人——」

約翰看看手錶。他得走了。「聽着，那個箱子怎麼樣了？」

「呃，就在我和那個傢伙糾纏在一起時，那女人拿了箱子跑了。」「她去哪兒了？」「鬼知道。」

康納利掛上電話離開了家。他開車飛快地向卡德威爾藝術中心駛去……他知道莉迪婭和克拉倫斯今晚要去那兒聽音樂會，所以決定在音樂會結束後跟蹤他們。也許莉迪婭-詹姆斯能把他帶到包裹那兒去。他找到了克拉倫斯的車，便把車停在它附近。從這兒能清楚地看見音樂廳的大門。

他坐在那兒耐心地等待着。等待。他一生的故事。不過這至少給了他想像的空間。現在那美人正從水中走出……就像那則廣告一樣。嬌柔嫵媚。和瑪麗完全不同。能給他帶來無盡的幻想；而這幻想又能給他帶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