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憐兮兮南國妹

第十章 可憐兮兮南國妹

姬紅浴畢,準備站起來噴淋浴的時候,她愕然發現浴池對面的壁鏡里出現了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只見他手裏拿着一條浴巾,淫笑着緩緩地向她走來……她欲藏無處,欲站不能,只好等待着厄運的降臨……

一切都按趙義同安排的計劃進行。

這個荒淫無度的花場老手玩弄女性有兩大特點:一是凡是別人已經玩過的漂亮女人,倘若讓他看中了,他就千方百計地弄到手,一旦得手后,他就要盡情地發泄,玩夠了就棄之不用;二是對於那些初涉情河的姑娘,他則先花樣百出地、喪心病狂地進行踐踏蹂躪,然後在其疲憊不堪、痛苦呻吟的時候,再與她發生性關係……

姬紅這個天真無邪的姑娘,今天晚上將要遭受的厄運,比上邊描述的更加凄慘。

卻說姬紅羞羞答答地進了趙義同卧室里暗裝的浴室后,室內的各種豪華設備驚得她目瞪口呆:這個浴室足有十五六平方米大小,四周的牆壁全是彩色大理石貼面,地面是用從南非進口的高級火成岩磨石鋪就的;室內設有更衣室、休息室和桑拿室,正中有兩個浴池,一個是單人池、另一個是被稱為「鴛鴦池」的雙人池,另外,還有兩個香水噴淋,所有的浴池都是用從泰國進口的象牙鑲面。浴池對面穿衣鏡前的洗面盆,全部都用炭素鍍銀鑲就,整個浴室的豪華程度令人難以想像。當然,室內所有設備的價值,姬紅是很難估量出來的,甭說她沒見過,就連聽說都沒聽說過。她只覺得這浴池像傳說中的仙境瑤池。

姬紅從更衣室出來,在對面的壁鏡里映出了她那潔白如玉、苗條勻稱的胴體。她羞澀地看着自己的裸體笑了笑,情不自禁地用手指颳了刮自己的臉蛋,同時也暗暗感謝爹娘給了自己這麼美的身軀。

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全身洗浴了。在這以前,她都是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燒好一盆熱水,在自己臨時租住的一間平房裏,洗一洗,擦一擦,實在是出汗太多、太髒了,才捨得花5元錢到「野貓」啤酒屋對面的簡易浴室沖個噴淋。像今天這樣,一個人靜悄悄地。隨心所欲地在這樣高級的浴池裏沐浴,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浴池裏的水早已放好了,清清的、溫溫的,人池后姬紅覺得有一股清香濃郁的桂花味撲鼻而來。她明白了:這水裏有香水。

趙義同別墅里的浴池,是經過專人精心設計、精心施工的超豪華浴池。據一些內情人介紹,其造價至少也在100萬元以上!可見,這些蛀蟲們的腐朽生活已經奢糜到了何種程度!

香水洗浴別有一番情趣。姬紅用浴巾和香浴液輕輕擦拭著自己細膩潔白的胴體,約摸幾分鐘的時間,浴池內便冒起了一大堆白白的、亮晶晶泡沫。適宜的水溫、豪華的設備、高級的浴具,使她感到舒服極了。洗著洗著竟使她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情不自禁地哼哼起了家鄉小調……

正在姬紅浴畢,準備站起來噴淋的時候,她愕然地發現浴池對面的壁鏡里出現了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只見他手裏拿着一條浴巾,淫笑着緩緩地向她走來。正值青春的姬紅見此情景,羞得不知所措,忽地一下用雙手捂住了雙眼。她欲藏無處,欲站不能,只好等待着厄運的降臨。

他臨近了。她看清了。向她走來的那個男人正是她所「服務』的對象——趙義同、趙市長!

此刻,她明白了自己要為這位市長「服務」的全部內容。她也明白了今夜將要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

雖然如此,姬紅仍然低着頭,羞澀地懇求道:「趙市長,我求求您,等我洗完了,您再進來,行嗎?……」

趙義同卻不以為然地淫笑着說:「寶貝兒,等你洗完了,我再進來,那還有啥意思?傻丫頭,都啥年月了,你還那麼封建、保守?來,咱倆一起洗個鴛鴦浴吧。

姬紅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她仍然想做最後的「努力」,似乎是帶着一絲哭腔地說:「我還是個姑娘……」

「不是姑娘我要你幹啥?……」趙義同一邊淫笑着,一邊將手中的毛巾搭在肩上,貓腰用雙手將姬紅從那堆滿浴液泡沫的單人浴池裏像撈一條正在魚缸里遊動的小魚一樣,赤條條地將她抱了起來。他一邊狂吻着她那鮮嫩的雙腮,一邊夢囈般地絮叨著:「我的心肝寶貝兒,來吧,咱倆到那個大池子去洗鴛鴦浴。洗鴛鴦浴,你懂嗎?」

被趙義同撈出來的姬紅,此刻的心狂跳不止,不知如何是好了。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還能說些什麼呢?說什麼也沒用了。為了在省城找個正式工作,為了金錢,為了住房,為了今後的前途、命運,她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爹娘給她這麼美的軀體,絕不是為了滿足色狼的慾望。但是魚缸里的小魚,又怎麼能夠躲開饞嘴的貓。

已經放進水中的姬紅,此刻似乎像一隻被人捉住後放進籠子裏的小鳥「撲棱撲棱」地想逃逃不走,想躲無處藏,只見她開始只好在池裏用雙手捂住臉,雙腿「撲騰撲騰」地在水裏拍著,想以此將水弄出浪花,以此遮掩她少女的胴體。可是,清澈的池水雖然激起一些小小的水花,但很快又落下,她又想用浴巾遮掩一下羞處,但那浴巾早已被趙義同給丟在單人浴池裏……

趙義同雖然玩弄過不少女性,像姬紅這樣年僅對歲的姑娘,而且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赤裸全身,特別是他看到懷中的她像一尊橫卧的、潔白無瑕的女神,頓覺得老天爺真是人間的造物主,竟造出如此美妙絕倫的胴體,這簡直是人世間的絕代佳人、是傳說中的仙女……一邊抱着、一邊欣賞著;同時也在思索著今夜要如何一步一步地玩弄這朵鮮花,絕不能輕易地與她發生關係,到完事後再玩弄她就已經像吸足了海洛英一樣,再去吸嗎啡、鴉片,就沒有那種極度亢奮、極度神往的幻覺了,就好像先食美味佳肴,后食粗飯淡菜一樣,就沒有那種美味無窮的感覺了……想到這裏,他把懷中全裸的姬紅輕輕放進清澈透底的鴛鴦池裏。此刻的他,並不急於下池與她同浴,而是從旁邊搬過來一把舒適的鋼架絲綢躺椅放在浴池邊,仔細地觀察、欣賞著這魚美人兒般的姑娘在水中的遊動。

已經放進水中的姬紅,此刻似乎像一隻被人捉住後放在籠子裏的小鳥,「撲棱撲棱」地想逃逃不走,想躲無處藏。只見她開始只好在池裏用雙手捂住臉,雙腿「撲騰撲騰」地在水裏拍著,想以此將水弄出浪花,以便遮掩她少女的胴體。可是,清徹的池水雖然激起一些小小的水花,但很快又落下,她又想用浴巾遮掩一下羞處,但那浴巾早已被趙義同給丟在單人浴池裏了……

坐在鋼架絲綢卧椅上的趙義同看見姬紅不停地在水池裏仰面折騰,十分開心。這時,他仰起身來,點燃一支香煙,悠閑地吸著。淫笑地觀賞著水中的「魚美人兒」……

在水中折騰了一番的姬紅,似乎有些累了。她覺得自己無論怎樣折騰、遮掩都無濟於事。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只好由這堂堂的市長大人隨便的玩吧、弄吧,反正也就那麼回事了……一個姑娘家沒有什麼「大文化」、沒有什麼特殊長處,靠什麼來謀生?靠什麼在社會上混?還不是得靠自己的青春、靠自己的臉蛋、靠自己的肉體?……況且,那個市長大人不是說有什麼困難他都可以幫忙解決嗎?還有,自己在「野貓」啤酒屋的老闆楊倩不也曾親口對她說過:只要對那個特殊人物「服務」好了,將來什麼工作啦、住房啦、金錢啦等等,都會有的,說不定一夜之間我還要超過她呢!楊倩今天為什麼不親自來為這位市長大人「服務」,很簡單,她已經沒有了自己現在的「資本」,如果她比自己還年輕、還漂亮,今天的這個機會,她是絕對不會讓給她的。自己幹嘛那麼死心眼啊?機會難得啊,到南郡來打工不容易,找件稱心如意的工作更不容易!更何況自己是個女孩子?她過去曾聽家鄉里的人說過:「不吃得苦中苦,難得甜上甜……」家鄉里的父老兄弟,一天到晚臉向黃土背朝天地累死累活地幹活,還不是為了從那黃土地里刨些食、餵飽肚子?人們活着還不是為了那張嘴,今夜自己吃點「苦」算啥,還不是讓那個齜著大板牙、半禿頂的老頭兒看看自己的身子,反正他比自己的父親還大,讓他好好看、盡情地看、看個夠,那怕什麼?又少不了一塊肉?再說,他不是答應將來還要給自己找工作、找房子、弄鈔票嗎?……可憐的初涉世事的姬紅,就這樣懷着改變自己命運的心情,居然把事想「通」了、想「開」了……

姬紅想到這裏,在水池裏忽地一下翻了個身,將雪白的臀部露在上面。趙義同見了直覺得慾火上竄,再也按捺不住了。於是,他扔掉手中的煙頭,「撲通」一聲跳進池中,一手摟着姬紅的脖子,另一隻手將她又翻轉過來,然後再將她按在身下……

趙義同附在她耳邊無恥地說:「小紅,我過去只在港澳的片子裏看到過這種花樣,可我從來沒在水中嘗試過,來,讓我好好體驗體驗、嘗嘗這種滋味……」

……

「沐浴」后的姬紅,走到更衣室想找她的衣服換上。誰知,她翻遍了室內兩個存衣櫃,裏邊除了有一條白色紗巾外,什麼都沒有了!姬紅想:這一定是趙義同早就給拿走、藏起來了。她想問問他,懇求他把衣服拿出來。但她欲言又止。她想,既然他給藏起來了,就絕不會輕易地還給她。她預料:趙義同今夜絕不會在水中跟她交媾一次就饒了她。今夜她為他「服務」的主要內容還在後面呢。不知是經過剛才在水中趙義同對她瘋狂地施虐,使得她已經喪失了羞恥,還是少女的貞潔已經蕩然無存,抑或一種說不來的。複雜的心情,只見她赤裸著全身,坐在梳妝台前梳理着她那像瀑布似的長發,然後,一咬牙,一跺腳,站起來就往外走。當她經過那個「鴛鴦」浴池前時,驚呆了!——原來那淡青如碧的池水,已經變成一池鮮紅的液體。聰明的姬紅,憑着姑娘家的本能,她明白自己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她過去也曾有過美麗如畫的幻想,也曾憧憬過美好的未來。在家鄉時,每當她關在屋裏用木盆洗浴,自我欣賞自己雪白的體態時,就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嫁個樸實、勤勞、愛她、疼她、體貼和關心她的少年。她要把她少女的可貴貞潔在洞房花燭夜裏無私地獻給她心愛的人……可今夜,她竟將寶貴的少女貞潔這樣草率地。極不情願地給了一個半禿頂的老頭子。雖然他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省轄市長,但他畢竟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玩物、當成一朵鮮花給揉碎了……今後的命運如何,她不知道,更不敢預測。雖然楊倩給她介紹得天花亂墜,雖然趙義同在她剛進屋對她說:『將來有困難,一定幫助解決」,但那畢竟是尚未兌現、尚未實現的一種空頭許諾。姬紅望着那飄蕩著鮮血、紅紅的浴液時,心裏禁不住漾起一股悲哀的、酸楚的情感,頓時眼淚順臉頰撲簌簌地流到了她的酥胸上。她想掏出手帕擦,用手一摸,卻是自己一絲不掛的光滑的身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赤身裸體地在浴室……她又重新走到壁鏡前的磁盆邊,用清水撩了一把臉頰,洗凈了臉上的淚痕,然後一狠心,拉開浴室那暗藏的夾層門,光着身子到外面的卧室。

卧室里的趙義同,此刻身上除按一件乳白的細紗披風外,也同樣全身裸露著。只見他坐在轉椅上正手端高腳酒杯品嘗着法國金郎「黑方」(這是一種高級葡萄酒,陳釀的金郎「黑方」每瓶價值在千元以上),兩眼緊緊盯着浴室的暗門。他要欣賞裸體美女推門出現的一剎那。他覺得那是很刺激的。舞台的美女他看得多了,沒啥意思。那些女人不是穿着擦地皮的長擺裙,就是穿一些半裸前胸的薄紗裙之類的演出服,性感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趙義同荒淫有一大特點:凡跟他或將要跟他發生性關係的女人,必須全身裸露,否則,他連看都不看。他認為,全裸后才能鑒別女人的真、假、美,才能體現女人美的全部價值。有一次,胡小凡給他介紹了一位香港來的艷妓,這個女人看上去柳條腰、杏核眼,挺順眼的,可他進了趙義同的卧室后,趙令她把衣服全部脫光。經他鑒別,他發現這女人的雙乳是經過注射塑膠劑隆起來的,腰部也是用腹帶勒緊的。趙義同與她草草苟合了一會兒,給了她點錢,便急忙打電話讓胡小凡把她領走了。

為了增強刺激力,為了欣賞姬紅美麗、潔白的胴體,趙義同決定今夜要大開「殺戒」,盡情地玩弄、摧殘這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近幾個月來,他所嫖宿的女人都是別人已經玩弄過的,這些女人都有較豐富的性生活經驗。她們在與他發生性關係時是那麼順從、那麼「直截了當」、那麼調情,似乎性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她們手裏,而一旦完事後,這些女人不是伸手向他要錢,就是要權,使得他覺得情與金錢之間的聯繫太緊,也使他覺得人世間兩性關係的基石都是連在「權」和「錢」的這個基礎上,使得在與她們苟合時便立即想到了某種交易的「合同關係」。雖然姬紅今夜也很可能要提出為她找工作、為她安排住房等等這類的要求,但這些要求都是「低級」的,在他看來只不過是跟他要一杯白開水似的那麼容易辦到。她不會像楊倩那樣,動輒就張口向他要貸款、要汽車、要樓房……今夜他要玩弄的這個姑娘全沒有那些庸俗女人的假心假意。這個姑娘在他看來,完全不懂得「性」是什麼,不懂得什麼是「男人」、不懂「男人」的全部「秘密」。所以,他要「訓教」她懂得這些,以便今後讓她更好地為自己「服務」。

正在他淫想非非的時候,突然浴室暗門微微有些響動,他感到姬紅馬上就要出現了,於是,他握緊了手中開門、開燈的遙控器(高級賓館、飯店客房的自動伸縮門,很多都有自動開門、開燈的遙控裝置),只要她一出現,他立即將門前聚光燈打開……

姬紅在壁鏡前洗完臉上的淚痕后,心想,反正今晚我的一切都失去了,羞澀、後悔、退卻都沒有用,而且已經辦不到了。她唯一要做的、也只能那麼做的就是任那個市長大人隨心所欲地玩弄。誰讓自己是個女人,是個沒有工作、沒有特殊謀生手段的女人呢?想到這裏,她甚至連那塊薄薄的紗巾都沒披,赤裸著全身拉門走出了浴室。

就在她剛貓腰鑽出浴室那方形的暗門時,一束強烈的乳白色聚光燈光立即將她罩住。頓時,姬紅站在那裏不知所措,也不知卧室里此刻發生或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她只是獃獃地、像木偶似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強烈的光線照得她眼花繚亂。她本能地、高高地舉起雙臂,將雙眼遮住。此刻,這個浴后的南國姑娘站在繁花壁布前,猶如一朵盛開的、水靈靈的出水芙蓉……片刻,她才愣過神來,小聲地囁嚅地問:「趙市長,您為什麼開這麼亮的燈啊?」

「寶貝兒,你美極啦!你站在那裏不要動,讓我好好欣賞欣賞你這令人心醉的身段……」赤著身坐在轉椅上的趙義同邊喝着「黑方」葡萄酒,邊用他那低沉的煙酒嗓兒回答著。

姬紅此刻完全明白了趙義同的用意。她想,自己已經破了身子,讓他瘋狂地玩了一次了,現在他要看自己的全身,還有什麼可躲閃的呢?況且往哪躲呢?於是,她乾脆放下手臂,雙手叉腰,索性扭動着腰肢,前前後後讓他看個夠……

早已性變態的趙義同只見聚光燈下似乎有一位浴后的仙女在宮闕中的瑤池裏翻騰嬉戲,又似乎有條雪白的小鹿在森林裏歡快地跳躍……

他看呆了。

他看痴了。

他看醉了。

「過來吧,寶貝兒,讓我親親你。」趙義同看了一會兒,大概他要按他自己的「計劃」進行第二個「節目」了。

如果單純只是為了看一看,就不會這麼費盡心機。何況趙義同天生一雙挑剔的眼睛,美麗的女性若為他所看上,不是人們所說的福氣,而是罪孽。

姬紅收住了架勢,緩緩地向趙義同走去。當她快要走到趙義同的轉椅旁時,突然「撲通「一聲,在淡綠色地毯上跪了下來,然後趴在那裏低聲地、幾乎是帶着哭腔似地對趙義同央求道:「趙市長,我今天夜裏把貞節都給了您,小女子千里迢迢從杭州鄉下來南郡打工,是為了尋口飯吃,找個工作,掙倆錢養活在家的老奶奶……趙市長,您可千萬別虧待了我啊……」

姬紅收住了架勢,緩緩地向他走去。當她快要走到趙義同的轉椅旁時,突然「撲通」一聲,在淡綠色的羊絨地毯上跪了下來,然後趴在那裏低聲地、幾乎是帶着哭腔似地對趙義同央求道:「趙市長,我今天夜裏把貞節都給了您,小女千里迢迢從杭州鄉下來南郡打工,是為了尋口飯吃,找個工作,掙倆錢養活在家的老奶奶……趙市長,您可千萬別虧待了我啊……」

對姬紅這個舉動,趙義同是始料不及的。他沒想到這個來自南國水鄉的痴女竟會如此讓他尷尬不安。此時的趙義同不知是暫時良心發現,還是讓姬紅這個突然的舉動掃了他的興,只見他起身向前將她攙起,然後將沙發上的一件粉紅色的提花浴巾遞給她,示意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臉上略帶不悅地說:「你我見了面就是好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有話就可以直說,有什麼為難的事就可以直講,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會儘力的。我雖然身為市長,但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慾的人。我希望今後你不要這樣,我不習慣這樣,也不喜歡這樣……既然今夜你我已經兩相結合,你有困難,我幫個忙,也是理所應當的。我趙義同的『為人』在全市幾乎是人人皆知的,今後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不相信,咱們走着瞧,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不諳世事的姬紅聽了趙義同這通似乎既很通情達理,又很有人情味的表白,頓時很受感動。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深深地、虔誠地向他鞠了一躬,低聲說道:「請趙市長原諒我這個不懂事、沒見過世面的農家女,剛才我的舉動掃了您的興、給您添煩了……其實,我也沒什麼更多的要求,只要趙市長能給我找個正式工作,有個飯碗端著,我就心滿意足了。今後不管您什麼時候高興,只要您不嫌小女愚笨和面丑,我願隨時伺候您……」說着,她那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着趙義同臉上的變化。她殷切地祈盼着他能給她一個明確答覆或承諾。

其實,趙義同對於姬紅提出的這些「原始」的、「低級」的要求,早就預料到了。不管跟哪一個女人發生兩性關係,她們都會天經地義地提出一些實際的、關係到切身利益的事要求他去辦。他想,自己玩弄女人,是為了啥?還不是圖個精神上的刺激,還不是圖個性慾上的滿足,還不是圖個情感上的發泄……而女人與他發生這種關係,讓他盡情地玩弄、戲耍,她們為了啥?還不是圖個金錢、地位啟子、工作?……他不滿足她們這些要求,她們能讓他幹嗎?像小說、電影、電視里演的那男歡女愛、從一而終的故事,都是瞎編的、都是糊弄老百姓的!哪朝哪代的帝王將相不是滿口的仁義道德,而實際上都是些荒淫無度、男盜女娼的傢伙!這些,他都早已研究透了,我何必那麼正經呢?他又想,姬紅提出的這些微不足道的「原始要求」,是他批個條、打個電話,就可以辦到的事。不過,話也說回來,「要想取之,必先予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姬紅雖然提的要求很簡單,她也必須付出代價,而且付出的必須是讓他滿意的代價!想到這裏,趙義同淫笑着說:「小紅,我當是啥了不起的大事呢!不就是在南郡找個正式工作,要長期紮根南郡嗎?其實,你不提出這個問題,我也要主動幫你解決的。這件小事算啥,我向你保證:不出一個禮拜,我讓你高高興興地到一個你滿意的單位去上班,到那時而且待遇要比你現在高得多,至於住房,那更好辦,明天我就讓你住上一套二室一廳的樓房,怎麼樣,這下該滿意了吧?」

姬紅見這位市長大人滿口答應了她的要求,心中頓時漾起了一股幸運的滿足感。此時此刻的她,腦海里禁不住浮現出了自己即將像城裏的上班族那樣,早早起來,或手裏拿着一卷熱氣騰騰的煎餅、或手托著從地攤上買來的包子邊走邊吃邊擠公共汽車去上班的情景,到那時行走雖然勿忙,但臉上卻會洋溢着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她又聯想到,下了班以後,能有一套歸自己所有的居室,那是多麼開心的事啊。到那時,她再也不用花幾百元錢去租住那低矮、漏水的平房了,再也不用擔心一到月底就被那個滿臉橫肉的房東老太婆逼着交房租了,而且說不定這個有權有勢有錢的市長大人會大把大把地往她手裏塞鈔票呢,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啊!到時候我有了正式工作、有了住房、有了錢,再也不用去看那個像母狼似的「野貓」啤酒屋女老闆的臉色了,再也用不着跟她低三下四地說話了。想到這裏,她那微微翹起的鮮紅的小嘴禁不住露出了一絲「憧憬美好未來」的微笑。心想,既然市長大人這樣講義氣,這麼「慷慨大方」,自己怎麼也要對得起人家呀。拿什麼「謝」這位市長大人呢?送禮物?自己手裏除了在「野貓」那裏每月掙的三四百元工資,業餘時間給人家唱歌收點小費外,這些錢還不夠自己吃飯、穿衣、交房租呢?拿什麼給人家買呀?再說,人家一個堂堂的市長大人能稀罕你那些什麼煙呀、酒呀的低俗東西?送給他肯定得讓他扔出去。她想,自己唯一的「本錢」就是爹媽給的這副身軀。雖然她年僅對歲,但男人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些,但她知道最多的是,男人見了女人,特別是一些有勢、有錢、腐化變質的男人見了漂亮的女人,就像貓見了魚、狼見了肉、賊見了貴重物品那麼貪婪,總想把這些女人弄到手、玩個夠、樂個夠、淫個夠……不滿足他們這些要求,那工作、房子、票子,能弄到手嗎?人家能白白地送給你嗎?咳,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已經是「落花流水」了,還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呢?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不就是跟他睡覺嗎?不就是讓他親、讓他……

「小紅,你提的要求我可全答應了。現在看你的啦?」

「趙市長,您剛才在浴池裏已經把我佔了,想必您也累了,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今夜我陪您睡,等您養過精神來,您再……」雖然姬紅剛才已經「想通」了,決心用自己的肉體來進行感情「投資」,但她畢竟還有姑娘家的羞恥,畢竟是一個初涉情河的年輕女人,後面那句話她仍然難以啟齒。

「那好啊,既然紅紅(趙義同改變了口氣,把「小紅」改成「紅紅」,他覺得這樣稱呼,使自己與這個剛剛破蕾的小女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這麼通情達理,那今夜你可得讓我盡興……」「一切聽從您的安排,我儘力就是了……」姬紅說這話時,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但很快就消失了。

是趙市長手中的資源太豐富了,還是被玩弄者索取的東西太少了,人民的權力和人民的資財就這樣被掌管者拿到傳統的骯髒之處來交易,其實,交易的最大獲益者。在此間是隱在背後的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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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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