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大的誤會

第十章 天大的誤會

夜依舊是那麼靜,經過一場激烈的搏鬥,尹湛哲看起來很疲憊,無力地坐在地上,倚靠着大樹昏昏欲睡。

我坐在他對面,靜靜地看着他。

他傷口旁的血已經被風吹乾了,留下斑斑印記,鮮紅的印記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剛才我想幫他包紮傷口,但是卻被他冷冷地拒絕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那樣令他討厭嗎?連傷口都不讓我幫他包紮。可是,既然他討厭我,為什麼在面對危險時,他要為我着想,一個人與大黑狼作戰呢?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呀?那麼的讓人難以理解,難以琢磨。

因為他的冷漠,我沒再堅持替他包紮傷口,看着他身上的血跡,我不由擔心了起來。這樣下去,他的傷口會不會發炎呢?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低下頭撫摸趴在我腿上的小野兔。

經過這場劫難,小野兔也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身子在微風中不停地顫抖著,小眼睛也忽閃忽閃的,好像在告訴別人剛才經歷的劫難有多麼恐怖。

再次看向尹湛哲,他已經靠在樹上睡著了。

潔白的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直射下來,披灑在他的身上,彷彿給他披上一層銀白色的薄紗一樣,那麼的縹緲,那麼的唯美!

那樣子美得就像一個妖精一樣,讓人不捨得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就在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時,突然,他的頭微微向上抬了抬。接着,他的眼慢慢睜開了,看着我,好像知道我一直在注視着他似的。

我趕緊把頭低了下來,假裝撫摸小野兔的樣子。

他該不會誤會我吧?誤會我喜歡他才會這樣看着他?

可是尹湛哲卻沒有任何反應,把頭偏到了一邊,然後靠在樹上……又睡著了。

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同樣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完全亮了。

柔和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在大地上,好像有無數顆星星在落葉上跳動般,一閃一閃,亮晶晶!

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站起身呼吸著晨間的新鮮空氣。

咦?尹湛哲去了哪裏?怎麼沒看見他的人影呢?

正疑惑著,只見尹湛哲從一片林子裏走了出來,在他的手上,還拿着幾個野果。

「喏!」他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一個果子丟到了我手上。

「這……這是什麼果子?」看着手中長相怪怪的果子,我不禁有點擔心。

「不知道。」他冷冷地回答。

「不知道你還摘?這能吃嗎?」

「不能吃我會摘嗎?笨!」

「可是,你怎麼知道它能吃呢?」

「猴子都能吃,人為什麼不能吃?」尹湛哲的語氣好像有點不耐煩。

「哦,這樣啊!」看他不耐煩的樣子,我識趣地閉上了嘴。

我拿着手中的野果,仔細看了看,除了樣子有點奇怪外好像沒有其他異常之處。再望向尹湛哲,發現他正大口大口津津有味地吃着果子。

他吃東西的樣子一下子勾起了我的食慾,我摸了摸早已乾癟的肚子,拚命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後學着他的樣子狠狠地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

頓時,一股清涼的味道從嘴而入。

好好吃哦,可以說這是我吃到的最好的果子了。

「尹湛哲,這果子好好吃哦。」我一邊吃着一邊說着。

他繼續吃着果子,沒有理睬我。

「你是在哪裏摘的呀?」我接着問道。

「前面。」他沒看我一眼,淡淡地說道。

「前面?前面是哪裏呀?」他的回答怎麼這麼含糊呀?

「喂!」他突然放下手中的果子,緊皺眉頭沖我大吼了一聲:「你沒有聽過『食不言寢不語』嗎?你這樣子一個勁地問我還讓不讓我吃呀?」

「哦,對……對不起,我不說話了。」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立刻乖乖閉上了嘴。

不一會,尹湛哲便將手中的果子吃完了。

「好了,現在該走了。」

「去哪裏?」我問他。

「繼續找路。」

「能找得到嗎?」我的內心又升起了一絲擔憂。昨天找了那麼長時間的路都沒找到,今天能找到嗎?「找不到也要找,我可不希望死在這。」

「死在這?」一聽到「死」字,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嗚……連他也覺得沒希望了嗎?我不要死在這,不要……

「我的意思是呆在這隻會等死,繼續找下去還有希望的。」

「哦,這樣呀!那我們快點去找路吧!」我總算舒了一口氣,和尹湛哲向前走去。

山林的早晨有點涼,因為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秋衣,所以不勝寒冷的我凍得瑟瑟發抖。

「阿嚏!」一陣寒風突然襲來,讓我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伴隨着響亮的噴嚏聲,一股液體也從鼻子裏流了出來,像麵條似的掛在我的鼻子上不停地在半空中擺呀擺呀……

我趕緊將手伸進口袋裏看看有沒有紙巾,嗚……真夠倒霉的,上帝保佑,千萬別讓尹湛哲看到我這副模樣呀!千萬別……

可是上帝偏偏愛和我作對,就在這時,尹湛哲突然回過了頭,兩眼注視着我,頓時,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疙瘩。

我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因為此時我的鼻涕仍像兩條毛毛蟲掛在空中不停地搖擺……搖擺……

「拿着,快擦擦吧!」他面無表情地將一包紙巾扔到了我的手上。

「哦,哦。」我趕緊抽出一張紙巾擦凈了那兩條「毛毛蟲」,看來他挺愛乾淨的,不僅隨身攜帶手帕還攜帶紙巾呀!

咦?剛才我摸自己口袋時好像有種硬硬的感覺,是什麼東西呢?

我好奇地將手探進了口袋裏。

這不是弟弟買給我的指南針嗎?我竟然忘了它放在我口袋裏。

「尹湛哲,你看!」我欣喜若狂地舉着它跑到了尹湛哲面前。有了指南針,我們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

「指南針!」他的眼中也掠過了一絲驚喜。

「是的,尹湛哲,這回我們有救了。我記得上山時是朝東走的,只要我們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就一定能夠找到下山的路。」

「嗯。」他接過我手中的指南針看了看,然後朝着一個方向走了去。

這是下山的路嗎?

不容懷疑,我趕緊跟在了他身後。

懷裏的小兔子已經醒了,睜著圓圓的小眼看着走在前面的尹湛哲。

尹湛哲不像昨天那樣健步如飛了,一邊不時地看着指南針,一邊找著下山的路。

我們倆誰也沒說話,一心只想快點下山。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爬到了我們的頭頂,漸漸地,我的腿沒有力氣了,特別是抱着小兔子的那雙手,此時就像千斤重,又酸又脹。

「好累呀!」我可憐巴巴地自言自語道。

尹湛哲好像聽見了,突然站住腳步轉過身看着我。

他想幹什麼呀?為什麼他要將雙臂展開對着我呀?

「你……你要幹什麼?」我一臉防備地看着他,他該不會想抱我吧?不會吧?

「給我。」他沒有任何錶情地對我說。

「什麼……什麼給你?」我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你懷裏的兔子。」依舊沒有任何錶情。

「你……你要它幹什麼?」他該不會要我把小兔子扔掉吧?

「?嗦,你想不想繼續走下去?如果不想你就繼續抱着它吧!」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徑自向前走去。「等等。」我趕緊拉住了他,一臉嚴肅地對他說:「尹湛哲,我要將它帶回家,雖然抱着它很累,但是我不會讓你扔掉它的,我不是一個沒有愛心的人。」

奇怪!為什麼他要用那種彷彿吞了蒼蠅的眼神看着我呀?我說錯話了嗎?

「你有病呀!我什麼時候說要扔掉它,我只是想抱着它。」

「啊……這樣啊!呵呵,我誤會了,對不起呀!」真是的,為什麼我總是誤解他的意思呢?原來他也挺有愛心的嘛!

「無聊。」他冷冷地說着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看着前面茂密的叢林,一眼望去彷彿沒有邊界似的,隱隱約約,一股擔憂又湧上心頭。

「尹湛哲,為什麼還沒找到路呀?」我擔心地問他。

「快了,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就差不多了。」他沒有看我,淡淡地說。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群人的喊叫聲。

他們在叫着誰的名字呀?

「夏雪……尹湛哲……」好像是嚴老師的聲音。

「湛哲,你在哪裏呀?嗚……」一聽就知道是那群花痴女生的聲音。

「姐姐,聽見我在叫你嗎?快回答我呀!」咦?怎麼弟弟也來了呀?

他們都是來找我們的嗎?

太好了,這回有救了,有救了!

「我們在這!」我興奮地沖聲源處吶喊。

隱隱約約的,聽見他們向我們這走來的聲音。

「尹湛哲,咱們可以回家了。」我估計自己是興奮過頭了,竟然跳着向尹湛哲奔去,準備拉着他的手歡呼一番。

可是,就在這是,我的腳底突然一滑,然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尹湛哲倒去……

好奇怪的感覺哦!

我慢慢睜開眼。

天……天哪!我竟然趴在了他的懷裏,而此時我和他正……嘴對嘴。

更倒霉的是,嚴老師他們在這時也來到了我們這。

一圈圈,兩圈圈,三圈圈……

這些圈圈都是瞪着我們看的吃驚的眼。

「嗵……嗵……嗵……」

我趕緊從尹湛哲身上爬起來,心如打鼓般快速地跳着,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嗚……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初吻就這樣子沒了。

怎麼辦?他們這樣看着我們,一定是誤會了。

還有弟弟,他看起來為什麼會那麼的憤怒?

「尹湛哲,你這個混蛋,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他就像吃了火藥似的沖尹湛哲大罵,並走上前抓住了尹湛哲的衣領,臉因為生氣而扭曲得變了形。

奇怪!他怎麼知道尹湛哲呢?

尹湛哲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繞開了弟弟抓住他衣領的雙手。

「神經病,我對她沒意思,會對她做什麼?」他冷冷地說道。

不料,這句話更加激怒了弟弟,他又上前抓住了尹湛哲的衣領,一隻拳舉得高高的準備打他,「你這個混蛋,竟然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你剛才吻了我姐姐,還敢說沒對她做什麼?」

我真想鑽到地洞裏去呀!弟弟,你這樣說豈不是把事情越弄越糟嗎?

嗚……這下可好了,我估計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是她自己跑過來吻我的,關我什麼事?」

尹湛哲的這句話一出口,全場人特別是那群女生頓時轟動了起來。

「哈哈,我就知道湛哲怎麼會去吻她,原來是這樣啊!她也真夠不害臊的。」

「就是,昨天偷了吳星的錢包,今天又來勾引湛哲,她怎麼這麼不知害臊啊!」

「偷包賊,不害臊。」

她們的言語就像蜜蜂的尾刺一樣深深蟄着我,將我心靈上的那道瘡疤重新揭了下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的命運為什麼這麼坎坷呢?

面對這群女生的言語,弟弟比我還要生氣,握緊雙拳擰眉,兩眼卻依然怒視着尹湛哲,「你們通通給我閉嘴!」他突然大吼一聲,很快,全場女生都安靜了下來,「尹湛哲,我不許你這麼誣陷我姐姐,我姐姐才不會主動去吻你,她不會的。」

「信不信你自己去問她。」尹湛哲面無表情道,似乎不想理睬弟弟。

弟弟聽了,雙手緊緊握住了我的胳膊,眼神充滿期待地看着我,「姐姐,快告訴我他說的話是假的,是他欺負你。」

「我……」我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呀姐姐,是不是他欺負你?」弟弟拚命地搖着我的胳膊,彷彿要將它搖斷似的,手指也深深地嵌入了我的肉里。

弟弟,你就不能不問嗎?

「弟弟,是……是我不小心趴到他身上的。」被弟弟逼得實在沒辦法,我實話實說。

我的話一出口,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女生又沸騰了起來。

「還不小心呢,我看是她自己主動的吧!哼,真不要臉。」

「就是,不要臉。」

我不是說不小心趴到他身上的嗎?為什麼他們硬要冤枉我呢?我是個保守的女生,怎麼會那樣做呢?

弟弟聽了,微微愣了下,似乎帶着失望,他聲音低沉地對我說:「姐姐,原來……真的是這樣!」

「小雨,怎麼連你也這麼認為姐姐呢?姐姐是怎樣的人你難道會不了解嗎?小雨,姐姐真的是不小心才會趴到他身上的,你一定要相信姐姐啊!」我急得都快哭了,這樣的誤會我如何解釋才能說清楚呢?

「姐姐,小雨相信你,你才不會主動去吻尹湛哲那個花心大蘿蔔。」看我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弟弟相信了我,沖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的心稍微踏實了一點,這時嚴老師來到了我身邊,「夏雪。」他和藹地看着我,「夏雪,所有的事情老師都清楚了,老師相信你絕對不會偷吳星的錢包。還有今天的事老師也相信是個誤會,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現在找到了你們,老師也鬆口氣了。」

「謝謝你嚴老師。」我感動得熱淚盈眶,老師也相信我了,真的讓我好感動。

「不用謝我夏雪,關於吳星錢包失竊的事,我會調查清楚。現在我們先下山,一切事情以後再說吧!」「嗯。」我點了點頭,同弟弟、嚴老師、尹湛哲和其他同學一起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那群女生絲毫不理會嚴老師的在場,圍着尹湛哲一個勁噓寒問暖,有的女生在看見尹湛哲受傷的胳膊后,竟然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一路上,弟弟都沒有說話,只是將手緊緊地攬在我的肩上,彷彿只要一鬆手我就會從他身邊飛走似的。

走了一段時間,我們終於來到了山下。

昨天的事彷彿一場噩夢般,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抹之不去陰影。

雖然嚴老師相信我,但是面對同學們的懷疑和冷嘲熱諷,我真的無能為力。

也許,註定了我要這樣被人誤解被人排斥吧!

「姐姐,你在想什麼呀?我們該上車了。」弟弟的話將我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哦,好的。」我跟弟弟上了一輛紅色計程車,尹湛哲和其他人則上了另一輛白色計程車,「小雨,為什麼我們不和他們一起回去呢?」

「因為我討厭尹湛哲。」弟弟一臉厭惡的樣子狠狠說道。

「為什麼呀?你怎麼認識他的呀?」

「姐姐你忘了嗎?尹湛哲是從宣一高中轉到你們學校的,我也是宣一高中的學生,他那麼狂妄,我怎麼會不認識他呢?」

我差點忘了,弟弟和尹湛哲以前是同一個學校的,只不過弟弟比我們小一個年級。

「因為狂妄你才討厭他的嗎?在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好多人認識他啊?」

「嗯,他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學校里的人怎麼會不認識他呢?他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最長的一個才三個月,最短的兩天都不到。」

「啊?他這麼花心?」

「嗯,所以姐姐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被他的外表迷惑,不然姐姐你一定會吃大虧的。」弟弟警示着我,好像覺得我和尹湛哲的關係不正常似的。

「呵呵,你的擔心多餘了小雨,我才不會喜歡尹湛哲了,你就放心吧!」話雖這麼說,可是,我的心卻湧起了一陣酸酸的感覺。

是心酸的感覺嗎?

「呵呵,我知道姐姐就不會喜歡尹湛哲的,他是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大壞蛋。姐姐你知道嗎,你弟弟我也很厲害哦,我可是我們一年級的老大了。」弟弟得意洋洋地抬高了下巴。

「啊?你是你們年級的老大?」不會吧,弟弟怎麼也學黑社會當老大呀?如果爸爸知道了,他一定會生氣得追着弟弟滿街跑的。

「是呀,吃驚吧姐姐?呵呵,你弟弟我可厲害了,我們學校現在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我了。」弟弟依舊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似乎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似的。

「小雨,你經常打架嗎?那……那你和尹湛哲打過架嗎?」

「嗨!男人嘛,當然會打架呀!不然還算男人嗎?別提那小子了,以前在學校里,一個星期最少和他幹上一場,現在好久沒看見他,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裏再碰見他。」

「小雨,為什麼你會那麼討厭他呢?姐姐真的不明白。」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他不爽吧。好了姐姐,咱們不要提他了,咱們說點別的吧!」

「嗯。」知道弟弟不喜歡尹湛哲,我識趣的不再提了,「對了,爸爸和媽媽現在怎樣了,昨天我在山上呆了一天,你們一定很着急吧?」

「嗯,你不知道,當你的班主任打電話告訴我們你在山上迷路時,媽媽急得哭了起來,爸爸也趕緊從警局裏趕了回來,現在正在家裏陪媽媽呢。」

「真對不起,讓你和爸爸媽媽那麼擔心我。」我內心愧疚地說道。

「哎呀姐姐,咱們是一家人嘛!擔心你是應該的,現在你沒事了,我們不知道有多開心。」

「呵呵,是呀!咱們是一家人,我真的好慶幸能有你們這樣的親人。小雨,你們找了我多長時間呀?很長嗎?」

「呵呵,沒事的。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準備上山去找你的,可是他們說天色太黑硬把我關在家裏不讓我去,所以今天早上五點不到,我便和他們一起上了山。」

「這麼早啊!那你一定很累吧?」看着弟弟憔悴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心疼,他昨晚也一定沒睡好吧!

「不累,對了姐姐,問你個問題。」

「嗯,問吧。」

「昨晚……你和尹湛哲沒做什麼吧?」弟弟的臉上呈現著擔憂。

「啊?為什麼這麼問呢?當然沒啊,我們昨晚遇到了野狼,他一個人和野狼作戰還受了傷,要不是他,今天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尹湛哲有那麼壞嗎?弟弟怎麼會擔心這個呢?

「你們遇到野狼了啊?那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不用擔心的小雨。」

「嗯,姐姐沒事就好,姐姐我好睏哦!」弟弟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

「那就睡會吧,現在離家還有一段距離了。」

「嗯,姐姐,我要靠在你肩膀上睡覺。」

「呵呵,好的。」

經過一路的顛簸,終於到家了。

「媽媽,我們回來了。」

屋裏卻出奇的安靜。

「奇怪?難道他們都出去了?」小雨小聲嘀咕道。

這時,媽媽的房門打開了。

頓時,屋內凝聚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

「大姐?你……你怎麼回來了?」小雨吃驚地望着房內走出來的漂亮女孩,嘴巴因為驚訝而張得大大的。

同樣,我也吃驚不已。隱隱的,內心升起了一種陰鬱感。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她就是已經離家兩年多的大姐——韓夏天。

「怎麼了?難道我就不能回來嗎?」大姐的笑容依舊美麗動人,她雙眼含笑地瞟向我,「夏雪,兩年不見了,過得好嗎?」

「挺……挺好的。」我的笑容有點僵硬,雖然我一直期待着大姐回來,可是當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卻有點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無論幹什麼她都處處針對我,彷彿我不是她的妹妹而是她的敵人似的。兩年前,不知什麼原因,她突然離開了家去了遙遠的姑姑家。雖然我一直問媽媽大姐離家的原因,可是媽媽卻總是迴避著,於是大姐離家的原因便成了一個謎,至今我都無法解開。

「你們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看我和弟弟依舊保持一副吃驚的樣子,大姐故作生氣地說。

「呵呵,怎麼會呢?我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不高興呢,是吧,二姐?」弟弟說着用手臂碰了碰我的胳膊,將我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是的是的。」我趕緊應着,同時點頭如搗蒜。

這時,爸爸和媽媽都從屋內走了出來。

媽媽的眼睛紅通通的,好像剛哭過似的。

看我平安回來,他們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上儘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然而,在媽媽的臉上,卻同我一樣浮現著一絲淡淡的陰鬱,也許她不希望我同以前一樣被大姐針對吧!

「小雪小雨,你們先和大姐聊聊吧,夏天離家這麼久,你們一定有好多話要說,我現在去做飯,你們好好聊聊。」說完,媽媽轉身走向了廚房。

客廳里,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聽着大姐和弟弟的聊天。

大姐越來越漂亮了,特別是那一身打扮,讓她看起來就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那麼的美麗、動人。而我,依舊是從前的那副模樣,黃黃的面孔,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穿着媽媽前年為我買的T恤。在她面前,我永遠像一隻醜小鴨,毫不起眼。

不一會,媽媽便將飯菜做好了,爸爸還特意開了一瓶香檳,說是慶祝我的平安歸來,也慶祝大姐的回家。

餐桌上,沒有不愉快,沒有擔憂,處處洋溢着歡樂的氣氛。

「今天,我作為一家之主熱烈歡迎夏天的回來,同時也慶祝夏雪能夠平安歸來。在此,我幹了這一杯。」爸爸舉起一杯香檳對我們說道,然後仰頭一下將它喝了下去。

媽媽也不甘示弱地舉起了自己的香檳,她眼含熱淚地看着我們,聲音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抖著:「夏天、夏雪、夏雨,你們都是媽媽的好孩子。今天媽媽很高興終於看到你們三個都在我身邊。自從夏天離開的那天起,我便一直盼望她能早點回來,我希望你們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沒有矛盾,沒有隔閡。」說着,媽媽走到我和大姐的身旁,將大姐的手和我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夏天、夏雪,你們兩個都是媽媽的乖女兒。從今天開始,你們倆一定要好好地相處,以前的不愉快就讓它過去吧,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做一對好姐妹。家不是我和爸爸兩人組成的,它是屬於我們大家的。如果你們姐妹同心,這個家才會溫暖,爸爸媽媽也會倍感欣慰的。」

「放心吧媽媽,我們會的。是吧,夏雪?」大姐溫和地搶先我一步回答道,還用甜美的笑容看着我,握着我手也更緊了。在我的記憶里,大姐從未用這樣甜美的笑容對着我,即使是笑也是那種輕蔑的笑,難道她不討厭我了真的想和我和睦相處嗎?

我連忙點了點頭,「是的媽媽,我們一定會好好相處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嘛!」

「呵呵,今天真的好高興哦,現在我代表咱家的第二個男人為大姐和二姐慶賀,我先幹了,吼~~!」結果才咽了一口,只聽「撲」的一聲,弟弟便將嘴裏的香檳全都吐了出來。

「我的媽呀!這是什麼呀,怎麼這麼酸?」他表情誇張地看着手中的「香檳」,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我們細細一看,頓時全場爆笑起來。

原來,弟弟竟然把面前的一杯用來蘸餃子吃的白醋當成香檳喝了。怪不得他會說酸,原來如此呀!

「你們都在笑什麼呀?」弟弟這個豬頭竟然還一臉迷茫,殊不知他喝的「香檳」其實是醋。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就這樣,晚飯便在一片歡笑聲中不知不覺結束了。

很快入夜了,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我洗完澡,慢慢向房間走去。

經過大姐的房間,那扇本已禁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來穿着粉紅色紗質睡衣的大姐。

「韓夏雪,到陽台上來一下。」她語氣冰冷地命令我,和剛才飯桌上對着我露出迷人笑容的大姐判若兩人。

我乖乖地跟在了她身後,內心充滿了疑惑。

她叫我去陽台上幹什麼呢?

「大姐,這麼晚怎麼還不睡呀?」到了陽台,我微笑着問她,聲音有點訕訕的。

「知道我叫你到這來有什麼事嗎?」大姐依舊是冷冰冰的語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大姐是不是想找我聊天呀,夏雪很高興能和你聊天的。」雖然她的語氣不怎麼好,但是我還是笑臉對她。

「跟你聊天?哼!」她從鼻子輕哼一聲,「別看高自己韓夏雪,真不知道你怎麼搞的,都這麼大的人還穿這麼幼稚的睡衣。」

啊?幼稚嗎?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睡衣呀,因為上面印着我最喜歡的卡通人物比卡丘,更重要的是,它是爸爸送給我的14歲生日禮物。雖然穿了三年,但我仍然很喜歡它。

不過,相對大姐的鑲有蕾絲花邊的睡衣,我的睡衣是顯得有點幼稚。

「呵呵……」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只有傻笑。

「你還是那樣子,一點都沒變。」她的語氣帶着深深的輕蔑,和以前對我一樣,絲毫沒有改變。

「呵呵,大姐你變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我討好地說。

「是嗎?你們過得可真舒服呀!」

「嗯?什麼意思呢?難道你過得不好嗎?」我有點糊塗。

「沒什麼意思,好了,我們切入正題吧,知道這次我為什麼回來嗎?我想清楚了,韓夏雪,現在我鄭重的告訴你,這次我回來是要奪回本來屬於我的一切。」

我越聽越糊塗,大姐為什麼這麼說呢?她失去了什麼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大姐,爸爸媽媽難道對你不好嗎?求你不要這樣了,好嗎?」

「韓夏雪,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聽着,我韓夏天永遠不會和你做姐妹,我們是永遠的敵人。所以,以後你多替自己擔憂下吧!」丟下這句話,大姐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留下我傻傻地站在陽台上。

我們不是答應過媽媽要做一對好姐妹的嗎?為什麼她又要這樣呢?難道我真的是討厭精嗎?同學們討厭我,連自己的親姐姐都這樣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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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與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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