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表妹

我們的廠子裏以婦女居多男工只有少數幾個還是經常放假。在平日裏工作閑暇我們會坐在一起對身邊的女同胞們進行一番品頭論足繼而評選出最漂亮的女工名曰「表妹」。其實拿表妹作為廠花的代詞寓意親切但卻非我等創。要論其間的來龍去脈就要從吳君說起。一年前廠里新來一美女長得眉清目秀清新脫俗實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當我等凡夫俗子見到她就立刻的眼珠子瞪得怒圓生怕轉眼間這個美女就從大家視線之中悄然遁去無蹤可覓。那趙建嗣看到我們一個個那直勾勾色迷迷的眼神馬上皺起了眉頭：「幹什麼？一個個都幹什麼？我告訴你們誰也甭想打她主意她是我表妹！」切！有美女就說是你表妹了這種泡妞的方法太土了吧！老子還想說他是我表妹呢？誰不知道趙建嗣那小子是個什麼鳥人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了一副賊眼隨着人家直打轉看那架式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扒光人家的衣服。你表妹？哼！後來才知道那真是人表妹不過稱為小姨子更恰當一些因為那是他那河東柳氏的表妹。只可惜那個叫做吳君的表妹有如曇花一現般只在廠里待了一個禮拜就走了留下我們空自嘆息不止。後來「表妹」一詞就成了廠花的代名詞。其實雖然皆以表妹稱呼漂亮的女工但是能被稱為「表妹」的卻不止一人正所謂「眾口難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美觀你覺得這個漂亮他覺得那個好看我覺得另一個美麗莫衷一是於是就有了好幾個「表妹」。儘管大家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不休但是有個共識：吳君才是正宗的表妹眼下廠里所謂的「表妹」沒有一個能抵得上她的萬一。後來聽說吳君結婚了不過剛領過證還沒有舉行婚禮那個倒霉的新郎官就出了車禍死了這下那艷絕天下的表妹吳君成了絕對正統的寡婦。這就給了趙建嗣以可乘之機他得空就往吳君那兒跑美其名曰「關心」。由於以前接觸的不是太多所以善良的吳君也不知道她這個姐夫是個什麼貨色反而對趙建嗣感激不已這令趙心裏竊喜不止暗道大事成矣。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建嗣不停的往吳君那兒跑早被人盯上了所以就在他準備進一步的行動的時候他老婆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趙建嗣正不顧吳君的強烈反抗用他肥壯的身軀將她壓倒在床正待進一步時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趙建嗣受驚一愣神的功夫吳君已拿起了話筒。「君君趙建嗣在你那兒沒有？」剛被拿起的話筒里傳出一陣雄壯的語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男人。可是那聲音趙建嗣聽的真切慌忙從吳君手裏奪過話筒「咣」一下掛掉擦了把汗神色慌張的說：「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說完立馬撒丫子逃也似得跑回廠里。看到趙建嗣慌裏慌張的從吳君的房中沒命奔逃在一旁監視他的人笑了一下：「嘿嘿就憑你個笨豬還想打她的主意那我怎麼辦？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河東柳氏陳新蘭聽到表妹對她的哭訴后立刻跑到廠里把趙建嗣給揪出去暴打胖揍一頓打得他鼻青臉腫面目全非好在沒有缺胳膊斷腿。我正在一邊冷眼旁觀地看好戲被裏面的女工給喊了進去。還以為是機器出了故障沒想到她們一見到我就七嘴八舌地沖我嚷嚷：「你真膽大居然敢待在那裏看陳新蘭毆打趙建嗣你就不怕她現你之後連你一塊兒打？」我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到不是怕了如同河東柳氏般兇悍的陳新蘭實在是好男不跟女斗范不著跟她跟她一般見識。於是和她們一道躲在窗戶邊偷窺。只聽趙建嗣那殺豬般的叫喚聲和陳新蘭的喝罵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形成一種另類的樂章。只見那趙建嗣倒在雪中雙手抱頭猶如山裏那顧頭不顧尾的野雞般在地上哀叫掙扎陳新蘭猶不解恨抬腳就往他兩腿之間踹去。「哎呀！這陳新蘭莫不是以後不打算用那東西了居然要把它往廢里整。」這話嚇我一跳這群娘兒們也太猛了如此強悍的話都說的出口。那個說：「打廢了好！看趙建嗣那個大色狼以後怎麼占人家便宜！」這一句倒是引得眾人一陣騷動：「劉玉蘭趙建嗣是不是佔過你便宜？你才這麼恨他。」「哈哈哈哈！」一時間車間里又亂成一團。窗外陳新蘭的腳最終沒有落到原本要落的地方可能她也想到了以後還得用那個東西所以放它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