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番外】

第六十一章 【番外】

第六十一章

【番外】

轉眼便是兩年。

滿山的白月季開得很是燦爛,純潔高雅,如一片花雲。

只是花兒再美,也無人欣賞。整個山寨上都是些不懂風情的男人。楊小雄眼中閃過一絲憂鬱,那張娃娃臉多了絲成熟感,白皙的皮膚曬得有些黑了,有了一絲叫做男人味的東西。兩年間的時間內,他基本不再做些搶劫的事兒,偶爾也做起了些好事兒來,俗稱「俠盜」。

今日他心血來潮,對着手下的弟兄道,「弟兄們,今天老子手癢,我們再做一票,以後便金盆洗手,做些生意,做正經的人。」

手下的弟兄們可能是因為觀年問題對於這個俠盜做得可不開心,雖然也被一些人讚揚,卻不是每個人都看得懂的,甚至有些人認為他們不過是打這個好聽的名號做壞事。既然不準做壞人就做好人。

「老大,這次我們搶什麼?」

「女人。」

「啥?」

「老子搶女人來當媳婦。」楊小雄哼了一聲,「你們有看得上的都只管去搶,別搶老子的就行。」

楊小雄的弟兄們呆若木雞。這個老大,也太囧了,不過也是,他都這個年紀了,還沒有嘗過女人,好奇嘛。

那一天收穫不錯,一個山寨出去搶女人,一共搶了五個女人。不是女人少,而是他們覺得看得上眼的只抓了五個。而這五個還都是楊小雄說看得上眼的,因此五個都給楊小雄自己管,還有弟兄不明白,「老大,你要三妻四妾嘛?」

「多抓幾個上來備選,逃了一個還有一個。」楊小雄理所當然道。

整體默,他們都在想,可能老大在前兩年被桃花折磨得腦子除了問題了。砍了滿山的桃花,如今還犯上了花痴。

楊小雄看到地上的女人在那裏哭哭啼啼地不由覺得頭疼,暴喝了一聲,「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來當新娘都得給我開開心心地笑。」

五個女子中有一名已經昏厥,三名哭泣,只有一名冷冷地掃了一眼楊小雄,唇角帶着絲嘲弄,「笑毛笑,當你新娘,呸,還不如去死。」

周圍的弟兄怔了怔,這女的有氣量,寨主夫人就她當吧。不過也沒有說出來,心下已經明了,老大多半會選擇她。

楊小雄將她上下打量了下,然後做出了個決定,對着弟兄道,「阿祖,你將其它四個女人都給扔走,就留下這個,給她下點葯,明日成親。」

這一刻,有一個奇特的現象,全體人的唇角都抽搐了兩下,有些僵硬。

接下去,便看到其它的四名被五花大綁住的女人被帶走了,只留下一名女子,眼神倔強,一臉的不服輸表情。楊小雄在她面前站了一個時辰,將她從頭打量著,「看習慣了,也看順眼了。的確不錯,原來搶也能搶個這麼好的貨色。」

「你娘的……」女子憤怒。

「雖然老子愛說粗話,但是老子的夫人不準說,給我收斂點。」

那名女子冷哼一聲,不回話。

不過她再倔強也沒有用,這裏雄性橫行霸道誒,隨便撒點藥粉便將她弄得軟綿綿了,山上沒有丫頭,她自己全身乏力,不過即使她自己有些力氣也不會替自己換衣服的。因此楊小雄親自上陣,反正明天對着天磕幾個頭,他們就是夫妻了。

這下那女子可真被嚇到了,畢竟,再擰,也擰不過自己的貞節,在楊小雄壯著膽子去扒她衣服的時候,她哭了,動不了,但是豆大的淚珠便開始一滴一滴掉下來,楊小雄一愣,將她放開了,並下山買了名丫頭來伺候她。

婚禮非常簡單,新娘子被新郎架著拜天拜地,又夫妻對拜。然後新娘便被丫頭送到洞房裏去了。

楊小雄在外面擺了兩桌酒席,與兄弟們一一敬過酒之後,算是漸漸清醒過來,微微皺眉,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啊,怎麼突然來了這種性質,搶了個女人回來。如今已經拜過天地,哪裏還有後悔之說?他方下酒杯,打了個酒嗝,「兄弟們,明天記得叫她大嫂。」

「是,大哥。」他的手下全部在起鬨。

「別給老子去鬧洞房,否則廢了你們。」

「算了,算了,老大,雖然洞房鬧一鬧熱鬧,可是現在大嫂似乎沒那個精力,還是你們自個兒玩,哈哈哈……」兄弟們臉上做些玩笑,心中卻還是有些憂心的,畢竟這大嫂,性子倔了。

楊小雄沒有覺得自己醉,可是似乎真的有些醉了,腳步踉踉蹌蹌地進去了。見到歪靠在床頭被丫頭扶著的新娘,心中微微一怔,以前期待的很多東西,都已如流水,再也不會再回來,那些虛假的念想怎麼能比得過此刻的真實呢。他揮手讓丫頭出門,並帶上了門,緩緩地將新娘頭上的紅蓋頭揭開。

新娘濃妝,臉上塗了胭脂,唇也紅漣漣的,眼睛也有點紅。楊小雄突然就笑了,原來表外看起來兇巴巴的女人,也會哭的。他湊上去,那女人似乎想躲,他還是輕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第一次親吻女人,這種感覺很奇妙,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從心中蔓延開來。

他將她推到在床上,身後的窗帘放下來,他自己也俯身上前,將她壓在身下。女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全然都是怒氣,「給我滾!」

「告訴我你的名字,或許今晚,我可以放過你。」楊小雄與她靠得近了,便感覺得到她身上的那種特殊的芳香,讓他心中動了一種邪念。

「蓮介。」她回答,眼中帶着濃濃的防備。

楊小雄聽罷,複述一句,「蓮介。記得了。」接着便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

「你滾開。」

楊小雄也不忍嚇她,「睡覺需要穿着衣服么?」

他將她的紅色的喜服脫掉,又替她摘掉頭上的髮釵,還拿了毛巾替她將臉上的妝容擦洗乾淨。熄了燈,便上床將她摟在懷裏。這一晚,只有睡覺,其它的什麼都沒有做。

蓮介本來還是緊繃着神經的,見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對自己做,不由放下心來,三更半夜的時候才稍微閉上了眼睛。

她只不過是山腳下普通人家的女兒,沒有受過多少的教養,生性暴躁,卻也是因為這個性格,讓她吃了虧,若是她起先也是柔柔軟軟哭上幾個回合,現在又是否不一樣。

楊小雄次日伺候着她起床,在蓮介問他何時能解去她身上的軟骨散的時候,楊小雄不介意地告訴她事實,「等你愛上我之後,否則我不介意關你一輩子。」

「你卑鄙。」

楊小雄一邊替她穿上衣服一邊道,「若我卑鄙,我們昨天晚上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對了,我們已經將聘禮送到你家了,聘禮很豐富,夠你父母好好生活一輩子了,他們也答應了這門婚事,而且對我這個女婿很滿意。你以後就安心在這裏獃著。」

「你……」蓮介渾身顫抖。

「去吃早飯。」

這是他們成婚的第一個早晨,他們說話的口氣類似於陌生人。但是提及她的父母,那種被搶人的憤怒不期然地少了兩分。這算不算是父母之命呢。

如今他們可能帶着幾分敵對,在未來的日子,總是能將這些疙瘩磨平的,他們的未來總是幸福的。

很後來的有一天楊小雄問蓮介,「喜歡不喜歡這些白月季?」

她隨意哼了一聲,「我還是喜歡紅色的花,比較漂亮。」

再後來,滿山開滿紅牡丹,驕陽似火。只在角落處留着幾朵白月季,只做點綴之用。

話說那桃花,被楊小雄扔到船上,送去了外國。她因着身無分文,又因這姿色絕美,被到處轉賣了一番,最後送入了一名府邸做丫鬟。這轉載中的一個月,她才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心中記恨著楊小雄,同時又想,若嫁給楊小雄,或許便不會受到如此待遇了。

送來當丫鬟的時候,她倒是定了心,畢竟有口飯吃。平時里得了些工錢,也都是能省則省,買了胭脂水粉細心打扮自己的,她對這府中的未曾婚嫁的三公子有些意思,明著暗着送湯點給他,時不時地惹他注意。

這三公子也是個有些風流有些才情的男子,也喜歡看美貌的女子,他原先也覺得桃花面色桃紅,眉毛彎彎,一雙眼睛剪水秋瞳很是漂亮。見她有意巴結他,也接受她的好意,偶爾打賞點小錢。偶爾也開些曖昧的玩笑,調戲她一番,親個小嘴兒,摸把臉都是正常不過的事兒。

這種風流趣事兒,三公子不放在眼裏,他畢竟是名門世家,偏見又重,桃花這身份,他首先就是挑剔的。而桃花從小被人圍繞着慣了,倒是自認為三公子將她當回事,在下人中以少夫人自居,偶爾也撒起潑來,本來還覺得她好講話的下人也漸漸不再理睬她,或許也帶了點怕意,畢竟她與三公子調情,也時常人看在眼裏的。

正當這桃花有了讓三公子迎娶她之時,三夫人進門了,三夫人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生著小姐脾氣。進門之時和和氣氣的,不過之日便知曉了桃花的存在。偶爾一次見到桃花與三公子拉拉扯扯,讓他娶她,即使是做小妾也願意。

三夫人聽罷大怒,當場上前給了桃花兩個巴掌,又與三公子大吵一番,三公子本來對桃花就無多大的意思,而且又甚是喜歡這新娶的妻子,忙向妻子認錯,又說是桃花勾引他,還許諾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三夫人也是個狠心之人,便設計桃花偷竊趕出家門,府中自是得人心。桃花最後無處歸去,淪落風塵。本來對服侍男人一事也很是了解。又會唱小曲兒,跳出漂亮的舞姿。人長得漂亮,不過之日,就成了這青樓中的花魁。心中洋洋自得。

她一直認為自己當時是龜靈國進貢的宮女,如今依然以為自己身份高人一等。不過樹大招風,她搶了其它青樓女子的風頭,必然遭到其它宮女的白眼。而她又是個不知足的,認為誰有錢有勢就與誰好。

其中就有一名書生,將自己趕考的盤纏都花在她的身上,他有錢的時候,桃花甜言蜜語都用在他的身上,如今盤纏一盡,就一腳將他踹開,與另一員外大人好上了。此書生因愛生恨,趁著酒醉,用酒瓶的隨便划花了她的臉,當時幾名青樓女子都在身邊,卻無一人上前阻攔。

桃花容顏毀盡,淪落乞討為生,終日鬱鬱寡歡,總想着以前的風光種種,腦子有些胡塗了。最後嫁給一名比她大了二十餘歲的鰥夫農民,日日勞作,直到終老。

月家二老年輕的時候也算是俊男美女,生出的女兒各個才貌雙全。唯一一個跟他們不怎麼像便是這最小的女兒,月白白。其實相對來說,月家二老也是最疼這個最小的女兒。只是這個女兒比較古怪,打小就不喜歡他們替她鋪得路,不願意去學什麼琴棋書畫,也不願意讀書。在先生面前總是木訥道,「我不會……我比較笨……」

久而久之,先生也會了這話,她比較笨,什麼都不會,我們教不了~

南宮家與月家倒是有些年的交情。家中的獨子與月白白也是年紀相仿,只比月白白小上幾個月。月白白第一次見南宮牧就比較看對眼。而南宮牧則比較鄙視她,就一個鼻涕蟲。衣服穿得髒兮兮的。

月白白以後總是跟在南宮牧的身後,他讓他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她只想做得好一些,讓他多瞧她幾眼。南宮牧愛玩,喜歡跟許多人一起玩蹴鞠,月白白有的時候也眼饞,南宮牧則道,「哪有女孩子家玩這個,跟其它的男孩子磕磕碰碰的。」

月白白有些不悅,「可是……」

「在我身後獃著就好,必要的時候可以給我端茶送水。」

月白白只聽他的,不再反駁。因此月白白成了南宮牧的影子,經常跟在他的身後,在他口渴的時候送上水袋子,在他滿頭大汗的時候送上帕子。月白白沉默寡言,其它的男子跟她說話,她幾乎低頭不語。

有人打趣道,「阿牧啊,你媳婦是個傻子,還是啞巴。」

南宮牧雖然自己經常欺負月白白,讓她替他跑腿之類的,但是聽到她被人說三倒四,心中十分不滿,帶上滿臉怒容,「你媳婦才是個傻子,是個啞巴。你全家都是傻子啞巴。」必要時候,他會為了月白白動手,因此南宮牧的兄弟們不再敢有任何玩笑的語氣對待月白白。

月白白隱約中也明白了其實南宮牧也是喜歡她的。到了年紀稍長些,南宮牧倒是不再像小時候那麼欺負她。又加上聚少離多,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總是滿珍惜這段時光。月白白不愛出去玩,他便去她家,或者讓她來找他。兩人即使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坐着,也甚為甜蜜。月白白雖然不大愛說話,但是心中明鏡兒似的,她總是幻想着有一天她能夠坐在大花轎上,嫁進南宮府。

月家二老和南宮家二老對於這對青梅竹馬,自然是給了默許的態度,雖然月白白可能比起一般的大家閨秀要遜色一些,但是她的家世,以及她不張揚的個性還是很得南宮家二老的歡心的。

那年,月白白十六歲,南宮牧終於紅著臉,給了月白白承諾,「白白,等我兩年,等我接手了南方的生意,我便回來娶你為妻。」

這一句話,她終於等到了,月白白開心地想着,第一次大聲地跟南宮牧說,「牧,我等你。」

期間,月家二老為月白白的婚事操碎了心,月白白依然執著著等待她心中的那名男人。

只是命運弄人,有些事情到了最後未必如願。

月白白就是一塊璞玉,沒有人認識到她的內心世界,沒有人認為她有多聰明,但是她有她的優點,自有欣賞她的人。

月白白在誕下程程的一年後,程程被小丫帶去養,月白白與程獨夫妻生活穩定。夏夜,涼風習習,兩人在院子裏放了兩張軟榻,相鄰而靠着。聞着花園中甜美的花香,望着滿天浪漫的星辰,月白白突然有了傾訴的慾望,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既然早已放下,只覺得那是些趣事,拿出來大家笑笑。

程獨的手捏著月白白的手,放在手心裏把握,輕呵一聲,「這麼說來,你小時候是真的傻。」

月白白不樂意了,「哪兒是真傻,是裝傻好吧。」

月白白說得是津津有味,程獨卻聽得只覺得無趣,她的童年裏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書,剩下的似乎都是南宮牧了。終是忍不住,伸出手臂將月白白抱起,月白白驚呼一聲,重重地趴到了他的懷裏。對上了星光下程獨那雙惱怒的眼眸,月白白閉嘴不語,眨巴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知所以然。

程獨突然大吼一聲,「給我倒茶去!」

「為什麼?」月白白愣了一下不明白。

程獨將月白白推下去,「去,給我倒水!否則今晚不準進房。」

「哼……」月白白哼了一聲,繼續往旁邊的軟榻上坐,「不進房就不進房,我還不想進呢……」

程獨本來也想享受下他夫人給他端茶送水的滋味,可是居然給拒絕了。心想着她以前整天傻傻地跟在南宮牧身後的樣子就來氣,他坐了起來,捏住月白白的臉道,「你敢再說一次?」

月白白繼續揚著脖子,「我不要倒茶,也不要進房。」

「真是皮癢了,進去修理你去。」本來還想着漫漫長夜,先培養點浪漫情緒,既然她不願意,她不想,他也不想等了。程獨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將月白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朝房間里走去,月白白掙扎無效之後,可憐兮兮道,「老爺,我,我給你倒茶嘛……」

「遲了!」

「相公,我要不給你擦擦汗?」

「晚了!」程獨伸出另外一隻手猛拍了一下她屁股,「以後在你相公讓你做的時候,就早點給我答應下來,遲了,就要接受懲罰。」

「嗚嗚……你想幹什麼?」

「你正在想的事,你心裏明白。」

月白白倒掛在他的肩膀上,臉部有些充血,她皺着臉小聲哼哼道,「以後我再也不跟你講話了,更不會傻到將以前的事情說出來。」

「你敢對我有隱瞞,下場會更慘!」

月白白嘆了一口氣,喃喃低語,「程獨,等你老了,你就會變笨,我到時候去欺負你,狠狠欺負你,現在我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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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個男人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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