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騰敏
第四章騰敏
外面的陽光很好，空氣清新，肖景陽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
雖然是市局，建築並不高，大都是平房，二層就是高的了。每棟房子都很精緻，彷彿少男少女給精心地打扮過一樣，乾淨，從視覺上很親切，遠沒有聽聞中的那樣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這樣想着，肖景陽就有些散漫了，其他人都還沒有出來，閑着也沒有意思，就逐門溜達着閑逛。幾棵大芭蕉在陽光下長得正好，濃綠的葉子可著勁兒的往上生長。肖景陽繞着這幾棵芭蕉看，感覺這東西真的有靈性樣，讓自己着迷，他禁不住用手輕輕地摸了那葉子一下，一陣爽透心脾的感覺立即傳遍了全身。
「呵呵……」一陣笑聲傳來，讓肖景陽不禁打了個冷戰，芭蕉？是芭蕉在笑？他愣怔在那裏。
這個時候，芭蕉樹後面轉出了兩個女孩兒，肖景陽認識，就是在車上的那兩個。
「你好，我叫騰敏，謝謝你在車上幫忙！」矮個頭兒的女孩兒笑着向她伸出手，「這個是我的好朋友方英。」
肖景陽給騰敏鋪面而來的熱情炙烤得受不了，他忙不迭地送出了手，握住了那隻白嫩嫩肉乎乎的小胖手，感覺細膩滑嫩。
「嗨，得了，拉着不放手啦？放手！放手！」邊上的方英裝作生氣地扑打着肖景陽的手，肖景陽尷尬地放開，想自己肯定是面紅耳赤。
「你怎麼當時那麼勇敢？你不怕，是嗎？」騰敏盯着肖景陽問。
當時自己害怕的要死，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這樣問了，肖景陽微笑了下，不知可否地點了點頭。
兩個女孩兒彷彿發現了大英雄一樣，對這眼前的這個帥哥崇拜的不行。騰敏拉着肖景陽的手，「今天，我要請你去我家，你一定要賞光啊！」嘴裏說着，已經不由分說拉起了肖景陽向公安局外面走去。
街上，人流如織。
騰敏三人截住了輛計程車，方英坐在付駕的位置，騰敏、肖景陽坐在後面。計程車里的空間不是很大，肖景陽把身子往邊上靠了靠，車窗外，柳絮彷彿那些雪花一樣把這座城市弄的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
騰敏屬於那種小巧玲瓏的身材，圓潤如玉，飽滿膨脹，各個部分都是那麼的精緻豐滿。渾身散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水味道。肖景陽把身子努力地向外靠了靠，騰敏那滾熱的身體還是幾次有意無意地碰到他。
車在一片高檔別墅區停了下來，騰敏降下車窗，向著小區的保安打了個手勢。車平穩前行，走了約莫十多分鐘，緩緩停了下來。三人下車，騰敏拉着肖景陽奔著一棟別墅走去，方英付了帳，從後面趕上來。
騰敏的家一共三層。一層是客廳，四十二寸的平板電視掛在電視牆上，彷彿小熒幕；電視下面是日本進口的DVD、錄像機；真皮沙發擺了一圈，玻璃鋼茶几上有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壺茶杯。騰敏招呼兩個人坐下，把著茶壺問：「龍井，還是鐵觀音？」「鐵觀音生津止渴，喝鐵觀音好了。」看到肖景陽局促地坐在沙發上，她沒有給肖景陽思考的時間。
喝了杯茶，茶香氤氳，香氣縈繞在室內，久久不絕。
「來吧，來參觀下我家！」騰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拉着肖景陽到了二樓，二樓的格局喝一樓稍有不同，是一條過道，鋪着俄羅斯產的地毯，走在上面感覺舒適得不行。
打開偏西的那間，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斜進來，屋子裏亮堂的很。一張床，上面是粉紅色的被子，兩個大的毛絨熊。邊上是梳妝台，女性用品應有盡有，牆上噴著彩繪，是飄逸倜儻的飛天，屋子裏彷彿是一個神仙境地。
「這是我的房間，怎麼樣？」騰敏「蓬」地關上了門，把肖景陽一驚，他這才發現方英沒有上來，支支吾吾地說：「唔，不錯……」
「怎麼個不錯法嗎？」騰敏突然地撲到他的身上，踮起腳尖，雙手環繞在他的脖子上，散發在頭髮間的女人氣息把肖景陽瞬間覆蓋。
「你，你……」肖景陽試圖推開騰敏，雙手卻把她胸前的兩團抓了個正著，柔軟如夷，彈性十足，把騰敏給觸摸得「嚶嚀」一聲，整個身子癱軟在肖景陽的身上，肖景陽躲閃不及，只得下意識地抱住了她。
「敏敏，……你在哪裏，客人來了怎麼不倒茶？」下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騰敏很不情願地從肖景陽的身上下來，嘟囔著回答：「爸，我在拿東西呢？」說着從梳妝台上順手摔給肖景陽一本相冊，拉着他走下了樓。
樓下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高個子，禿頭頂，四十多歲；女的看不出來年齡，打扮得得體入時。肖景陽心裏狐疑，那個男人怎麼那麼熟悉，在哪裏見過？哦，他突然想起了剛剛到鐵西中學的時候，鐵西中學前面的土丘嶺上……
方英正在和兩個人寒暄。肖景陽趕緊地上前，有些不自然地做了自我介紹。騰敏的父親很親切地和肖景陽問了好，招呼着他坐到了沙發上，「是你救了敏敏，我們很感謝你啊！」
「應該的，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肖景陽忙不迭地說。
「要不是你，我家敏敏不知道怎麼樣呢？」那個女人不無後怕地說，眼眶裏有些濕潤，這個應該是騰敏的母親了。
看到騰敏的母親，肖景陽感覺好驚訝，她們母女長得實在太象了，從長相來看，媽媽年齡稍大些，不過，也不會大多少，走到街上，人們肯定會認為她們是一雙胞胎。
坐了不久，方英家裏有事情，走了。
這邊，飯也做好了。肖景陽趕緊地幫着騰媽媽把碗筷擺好，把飯盛上，然後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吃吧，吃吧，不要客氣。」騰爸爸熱情地招呼著。騰敏夾了一個雞腿放到肖景陽面前的碟子裏，對着他詭秘地一笑。「你哦，……」騰爸爸不無嗔怪地說，看得出他疼愛這個女兒，也拿這個女兒沒有辦法。騰媽媽笑了笑，給女兒也夾了個雞腿。
肖景陽吃得很是拘謹，雖然騰家人熱情地招待着他，可是，這越是熱情，他感覺越是拘束。不就是隨機地扮了一次所謂的「英雄」嗎？狐疑像絲線纏繞在心頭，不可以梳理。騰家人的確是好客熱情，看得出他們的真誠實意，也許是自己太過於木訥，也許是他們……總之，自己應該隨遇而安。
世界上如此機緣巧合，事情都有緣起。
騰家是W縣人，騰爸爸叫騰飛，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剛剛從W縣提到市局五六年。今天，滕敏和同學方英回老家看望奶奶，在公交車上卻遭遇搶劫，幸好肖景陽出手相助。隨着公交車到了市局后，她就馬上找到了爸爸，告訴了車上發生的一切，尤其是特別叮囑爸爸一定要肖景陽到家裏吃飯，好好地感謝人家。
現在，肖景陽明白了一切，尤其是知道了騰家和自己是老鄉，拘謹的感覺開始慢慢地消散。他開始給騰爸爸、騰媽媽夾菜，盛飯，也不忘身邊的這個小公主。
滕敏的確是公主。在W縣中的時候，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叱吒全學校；後來，跟着爸爸轉學到了市十五中。十五中的學生大都是公安局幹部職工的子女，這些學生自持着家裏的權勢，飛揚跋扈，根本不把老師放在眼裏，更不要說一個剛剛轉過來的女生。不過，這些孩子很快就蔫了，他們發現這個女生潑辣無比，兇狠異常，不多久就在身邊拉攏了一大幫子朋友，抽煙酗酒，打架鬥毆，沒有什麼事情辦不出來的。
吃過飯，騰局長和妻子要上班去了，臨走的時候對肖景陽說，一會兒讓滕敏和他一起回W縣，好有個照應。
兩人走後，家裏瞬間又恢復了平靜。肖景陽坐在沙發上，滕敏坐在旁邊，電視里正在播放着湖南衛視的節目。節目很熱鬧，觀眾的掌聲一陣高過一陣，兩個人卻都不作聲，靜靜地坐着，滕敏用遙控關了電視。牆上的鐘擺機械地左右搖擺，「噹噹……」滴答聲一波一波地擊碎沉寂。
「這個沒意思，我們看碟吧？」滕敏對着肖景陽說。站起身，回屋裏找出了一大疊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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