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有來生……

潘朵朵體力不支的跪坐在地上，看着他們不斷的往自己這邊沖，又被反彈，搖了搖頭。

「沒用的……」

夜殤看懂了她的口型，但是卻依舊咬着牙撞著。

「真是蚍蜉撼樹。」

話音剛落，那屏障突然清晰起來，夜殤一下子撞過去，被反彈出幾十米，吐了口鮮血。

「夜殤……」潘朵朵努力的支撐起身體，但是卻只能停在屏障邊緣，無法邁出去半步。

「人類，你可以選擇了，你死，或者是他死？」

「讓我想想，你是希望我選哪一條呢？」潘朵朵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為何會有神尊跟魔尊，為何總是魔尊這邊的人出現，而神尊這邊的人卻一個都沒出現過。既然是兩邊的大戰，那他們為何還會這麼關注自己這個平凡的人，甚至連魔尊都屈尊降貴的出現跟自己說話。那就是說自己的選擇可能關係到他們的一些切身利益。

「人類，不用自作聰明了，若是你不選，一切就看天意了……」

那聲音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是那麼的威嚴，沒有絲毫的浮動，但是潘朵朵聽了卻忍不住的嗤笑出聲。

「天意？天意不就是你們的意思？我選擇我死……」潘朵朵說完，直接的拿起地上的匕首……

「等等，人類，你真的想好了？」

聽到耳邊的聲音有了些波動，她的嘴角浮現笑意：「原來，真被我猜對了。那我就更不能讓你如願了。」

說完，看向了外邊被夜晨攙扶起來的人，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

「夜殤，再見，我愛你……」

原本被夜晨攙扶著的人遵循着她的口型，明白了她的話，大喊了聲不要，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往她的方向衝去。

潘朵朵拿起匕首，在手上輕輕的一劃。

「夜殤，若是以前，我會猶豫一下再選擇。但是，剛才，我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活。或許我是自私的，我不想忍受一個人在這個世上的痛苦。若有來生，我們必定會再見。」

意識漸漸的模糊，但是卻在她剛暈厥的時候，夜殤沖了進來，屏障已經被魔尊撤去。

夜殤快速的點了她的穴道，撕下布條綁住她的傷口。

「人類，你想她就這樣死去嗎？」

夜殤剛才在外面一直看到潘朵朵的嘴唇在動。通過剛才那屏障，他也知道，這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所以沒有一絲意外。

「不，朵朵不會死……」夜殤說完雙手貼在她背後，緩緩的輸送著內力。

「若是她不死，那你就要死……」

等潘朵朵的臉色紅潤點，他才撤去雙手，讓她躺在自己懷裏，問：「為何會這樣？」

「她原本就是早該在十幾年前就要輪迴的幽魂。但是由於地府的疏漏，讓她在這塵世間多活了十幾年。可是，這樣已經破壞了這個世間的規則，若是想讓她繼續活下去，那必須要有另外一個人來替她輪迴……」

「我願意……只要她能醒來……」夜殤想也沒想的開口。

「好，本尊就做主，讓你替她……」

那聲音里有了寫興奮，可是夜殤卻是緊緊的凝視着眼前，撫摸着她雙眼緊閉的容顏，並沒有多想能讓那聲音興奮的緣由。對於他來說，只要她能安然的活下去，就好了。

而且，她身邊還會有他們保護，自己也能安心的離去。雖然，心底還是那麼的留戀。

「朵朵，若是有來生，你還會願意跟我遇見嗎？」

「朵朵，不管你是否願意跟我相見，我都會在奈何橋邊等你。」

夜殤嘴角勾起，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在一道期盼的目光下，插入心臟。

「皇兄……」

「夜殤……」

「夜殤……」

外邊的人，看到夜殤突兀的動作，忍不住的大喊。

可是他並沒有回頭，只是緊緊的抱着潘朵朵。

「哈哈哈……神尊，本尊贏了，你東方神界，是不是該讓出瓊樓殿了？」

「魔尊，卑鄙。她已經選了自己死，我們當初訂下的賭約，是以她的選擇為準。所以，還是你們西方神界輸了。」

「可是，現在她沒死，她心愛的人已經斷氣了。那就是她的選擇了……」

「魔尊，不要以為本尊不知道，當初你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怎麼樣？我們西方神界做事，一向只求結果，不求過程。而且，光說我們，難道你們就沒做小動作？居然把玲瓏珠都放到下界，神尊你還真捨得出手。」

……

在一個人永遠都觸及不到的地方，兩幫人馬互相對峙著。而兩個身着華麗衣服的男子站在最前端，眼裏有着火花。

「哼，一切，等她醒來再說。若是她也殉情，那我們只能算是平局，只能再設一局。」

「哈哈哈，神尊，你心裏難道還不明白結局嗎？以她的性格，能選擇自己死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說不定當初她是因為一時想不開，才決定自己死。現在上天已經幫她做出了抉擇，那男的已經死了。而她身邊，你看看，還有那麼多不遜色的人存在，難道她會傻的去殉情？」

「哼，廢話不用多說，一切等下去自有分曉。」神尊一臉的怒氣，手掌心舞動着兩顆華珠，那就是玲瓏珠。

在潘朵朵失去意識的時候，她手㊣(5)里的玲瓏珠已經被神尊召回。只是他沒想到，在投入了那麼多后，居然還會是自己輸。於是抱着一絲僥倖，想要等到最後。

反觀魔尊，臉上卻是一臉的自信。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看向眼前一面閃著光芒的鏡子，裏面赫然是潘朵朵幾個人。

「皇兄……你……你醒醒……」

夜晨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只是片刻，潘朵朵割脈。

在被夜殤救下后，他自己卻突然的自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夜殤，已經沒氣了……」慕容玉郎探了下他的勁動脈，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住，低聲呢喃。

「不……不可能的……慕容兄，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剛才為何會出現那屏障？為何後來皇兄能進去，我們卻依舊無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