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男人主動向他們點頭示意。

樂謠不認識他,便也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這位是安氏的首席執行官安楠,這是我女兒陳謠。」躺在病床上的陳先生為他們互相介紹,卻是刻意無視和樂謠一起來的歐諾。

樂謠皺了皺眉,沖安楠粲然一笑,「你好,我叫樂謠,這個是我老公歐諾。」樂謠雙手抱着歐諾的手臂做小鳥依人狀。

歐諾緊皺的眉頭才微微鬆了松。

陳先生怒斥:「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我怎麼不知道?」

樂謠心生反感,皺了皺秀眉,「陳先生,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拿你當我的父親,如果有人能這樣質問我,那也是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姓樂,不姓陳,再就是,你那個什麼遺產,不,財產不用分給我了,我還沒認你呢,你就開始對我生活獨斷起來,實在討厭。」

陳先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胸口急劇起伏着。

安楠說:「陳先生,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您。」

陳先生對着安楠的臉色稍好,「你有心了。」

「哪裏,我們做後輩的應該的。」

經過歐諾的時候,安楠停了停,「歐先生的戲我很喜歡看。」他微微有些失神,「我朋友也是。」

「謝謝。」

「可以為我簽個名嗎?」

室內的另外三人都有些錯愣。

歐諾說:「當然。」

房門被輕輕帶上,陳先生說:「歐先生,你有些話想要單獨和樂謠談談。」

樂謠拉着歐諾的手臂,「我沒有什麼好瞞歐諾的,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歐諾拉下樂謠的手,「好了,不要鬧了,我到外面等你。」

樂謠瞪着他,你不怕我甩了你?

歐諾回瞪,你敢!

【第十章】

病房裏終於只剩下陳先生和樂謠了。

「如果你不想認我,為什麼要來?」

樂謠皺着眉,「誰讓你的人跑去和我媽說,說我特地跑來找你想要認祖歸宗來着?我那天一回到家,我媽就拿掃帚趕我,罵我沒心沒肺沒肝沒腎沒手沒腳沒腦袋的,我爸那個老學究,一輩子就知道做研究帶學生,這一鬧估計是傷了他的心了,呆在書房一直沒出來,」樂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解釋都沒人信,我就是來看看你長得什麼樣,是個怎樣的人,沒想其他的,幹嗎大家都覺得我是來投奔你的財產來了。」真可惡,明明見一下陳先生只是認識歐諾附帶的福利,結果大家都喧賓奪主了,讓她吃了多少暗虧,早知道就不見這個陳先生了,「左右我媽也不要我了,我爸也被我傷透心了,歐諾又不理我了,你既然這樣想方設法地害我,逼着攆著要給錢我,我就拿着唄。」

陳先生氣極反笑,「你在怪我?」

樂謠嘆口氣,走到病床前,「陳先生,我知道也不能怪你,但你確實把我害慘了。」

陳先生眼尖盯着她的脖子,「歐諾欺負你了?」

樂謠撇撇嘴,「還好啊,我虐他的心,他虐我的身,誰也沒佔到好處。」

陳先生冷哼,「一個藝人,我是斷斷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你考慮一下肖迤,還有剛剛的安楠,哪一個不比他強?」

樂謠「哈」的一聲驚叫,「我上次就看出來了,你們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看不起偶像,這都什麼年代了?」驚叫過後,樂謠看着陳先生說:「陳先生,我十二萬分的確定,世界上強悍的男人那樣多,可是我只想要一個歐諾,所以你不用為我操心了。」

陳先生怒道:「我總有辦法分開你們。」

樂謠說:「你這性子真討厭,怪不得我媽不要你。」

似乎戳到陳先生的痛處,陳先生眼中劃過一道傷痛,半晌才悠悠說:「你媽難道沒告訴你是我不要她嗎?」

「我媽從來都沒有提到過你,要不是有一次我和家裏鬧矛盾,不小心聽到我爸和我媽說話,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是野種來着。」

「野種?」陳先生嘴角抽動,「她這樣教你?」

樂謠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生了重病,但是小病也不要太激動了,真奇怪,你難道以為我是你的孩子就高貴些么?對於我爸來說,我不是他親生的,可不就是別人嘴中的野種?說到這裏,我又不得不怨懟你了,因為你鬧騰著,我本來是沒人知道的野種變成眾所周知的野種了,你別假裝不知道,別人表面上說我是公主回歸,其實多少人暗地裏笑我來着呢!」

「誰敢?」陳先生怒問。

樂謠無語地搖搖頭,「我跟你都不能溝通了都,我問你,誰不敢?不敢只是不敢當着你的面說罷了,就是真皇帝也禁不了悠悠人言吶!我今天來其實就是想和你說,我不想做你女兒,你不要折騰著怎麼參與我的生活了,你以後也不要牽掛我,因為我沒事是不會想到來看你的,你就像我媽說的那樣,當沒我這個女兒吧!」

「你——」陳先生氣得說不出話來,「太放肆了。」

樂謠絲毫不服軟,「你別欺負我和歐諾年紀小,我們可是有我媽罩的,我看上次她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其實就有一股衝動,一刀砍了我再來一刀砍了你,好在我跑得快,沒有讓她得手,否則現在我們兩個就不是在這裏聊天說話而是一起含笑九泉,還有你別在背後動手動腳的,要是有人在我們背後動手動腳,你也要罩着我們,我會心懷感激的。」

陳先生氣結,「那我有什麼好處?」

樂謠憐憫地看着他,「我對你的感激,難道不足以讓你心靈平靜嗎?」

「你又不認我。」

「我要是認了你,會傷我爸媽的心,我才不要。」

「你就不怕傷我的心?我才是你老子。」

「但我只是你億萬個精子中的一個,十月懷胎是我老媽,我老媽十月懷胎的時候是我老爸照顧的。」

陳先生瞪着她。

樂謠說:「我明天的飛機,要去法國留學了,你會為我高興吧,你看,留着你血液的姑娘我多爭氣啊!」

陳先生斜睨着她,「我已經為你找好了另一間比較好的學校,費用我出,下個星期去上課。」

「才不要!」樂謠皺着眉,「我要和我媽說,陳先生實在太喜歡安排別人的人生了,這性子着實討厭。」

「你——」

「我走了,以後不來看你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樂謠向門口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丫頭。」

樂謠轉聲,「什麼?」

陳先生臉上有些窘迫,「你轉過身來幹什麼,轉過去。」

「哦。」樂謠聽話地轉過身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走了哦。」

「咳,以後有時間還是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吧!」

「再說吧!」樂謠拉開房門向走廊處的歐諾走去。

房門輕輕轉動,躺在病床上的陳先生微微低喃:「真像,像極了她當年啊!」

和歐諾手牽手走出醫院,樂謠說:「現在我終於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我不做陳家的女兒,不要陳家一分錢,你明白了吧!」

歐諾點頭,「我明白,你終是騙了我。」

樂謠氣結地抓住他的手掌咬下去。

「我好像來過這裏。」正在開車的歐諾疑惑地看着這裏的街道,「前面應該是左拐是不是?」

樂謠點頭,「歐諾,你的第六感太強悍了。」

歐諾自己也很奇怪,「確實是第六感啊!」他其實記不清拐角處有些什麼,但是似乎有一種些微的直覺在指引他,應該走往哪個方向。

「到了嗎?」

「前面第三家就是了。」

「好。」

車子停下,歐諾見樂謠一副沉思的模樣,「怎麼了?」

樂謠呵呵笑着,「沒什麼。」於是推門下車。

她只是想起上一次他送她回家,她聽到了她人生中第一道驚雷——原來她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合金欄桿的大門緊鎖,樂謠扯著嗓子喊:「媽,我回來了。」

二樓上傳來女人的聲音:「你回來我也不讓你進來。」

然後是樂父出現在二樓陽台上,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家裏一定是女主人在當,樂父眼中露出焦急憐惜,「謠遙,你等著,爸就來給你開門。」

「開個屁!你去我打斷我的腿。」

二樓上開始爭執起來。

歐諾問樂謠:「你確定你媽說的不是『你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樂謠哭喪著臉,「你沒聽錯,是我媽比較變態,不過現在重點是,我爸絕對拗不贏我媽,我們怎麼辦?我媽都不看你,你長得再帥也沒用啊!」

歐諾想了想,「我有辦法了。」

「這就是你的辦法?」樂謠在風雨中發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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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女友鑽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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