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春有百花、夏有月;秋有涼風、冬有雪——

天、天、都、是、睡、覺、天!

窩困在暖暖被窩裏的嬌小女人,半夢半醒的想着,傭懶的伸懶腰,翻過身去抱着被子,幸福得嘴角淡笑,即使窗外陽光普照,她還是堅持賴床不起,小腿輕磨被單,舒適得蜷窩更深。

室內光線朦朧,即使白晝也顯得昏暗。

其實,房間東面有扇落地窗,原本的設計本意,來是為了採光良好,能減少用電量;二來是能一早迎接晨曦,多曬太陽健旺精神。

可惜的是,落地窗被掛上三層遮光布料,毀了設計者的用心良苦,更讓整個房間總是昏昏暗暗的——

這樣的環境,多麼適合賴床!

上學的必須早起、上班的必須早起,家庭主婦天色剛亮,就必須張羅一家大小吃的用的穿的,趕着丈夫孩子出門,然後開始一整天忙碌的家務;職業婦女更是繃緊神經,往往事事周全,趕到工作崗位,卻肚子空空,連吃,塊土司的時間都沒有。

唯獨極少數的人,罔顧天怒人怨,都日上三竿,睡得太陽照屁股了,還不願意離開被窩。

黃依依就是其中之一。

白嫩的雙手雙腳,圈抱棉被不放,像側躺的無尾熊,緊攀著尤加利樹,一副情願抱着棉被,睡到天荒地老,或者世界末日,也拒絕鬆開手腳。

窗外傳來人人忙碌的聲音,稍稍擾了她的清夢。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種等級的干擾,對她來說根本是小意思,夢境像精採的電影,只是稍微放慢速度,但沒有停播。只是,有陣不熟悉的噪音愈來愈近、愈來愈強烈。

咚!

咚咚!

咚咚咚!

黃依依在夢中皺着彎彎的眉,堅持抵抗那陣噪音,本能拉起棉被,把頭藏進黑漆漆、暖洋洋的被窩裏頭。

噪音雖然減弱,卻沒有停止的跡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是意志力之戰,她要再睡、再睡——

猛地,一股強大的力量,粗魯的扯開棉被。

「哪個王八蛋?」她又驚又氣,火速坐起身,立刻因為貧血而暈眩,眼前有幾秒都是黑茫茫的。

打斷夢境的兇手,踏過凌亂的房間,用扯開棉被的寬厚大手,抓住遮光窗帘,輕而易舉的一扯。嘩啦一聲,三層窗帘全毀,剌眼的陽光照入室內。

她痛苦的眯眼,張開手遮擋。

「你遲到了。」低沉的聲音響起,夾雜毫不掩飾的奴心氣。

「我只是遲到一下下而已,你不必來掀我被子!」她困難的轉頭,避開直射的陽光,壓根不想坦承,她沒把約定放心上。

映入眼中的景況,讓她倒抽一口氣,起床氣破表,飛也似的無限飆高。「你拆了我的門!」

天啊,她真受不了這個肌肉男!

「我敲過門了。」他非但沒有罪惡感,更沒有半點歉意。

「是你不來開門。」千錯萬錯,都是這個小女人的錯。是她害得他失控。

她抱住頭,像受傷的小動物般,發出持績的呻吟。她最注重私隱,更在意私人領域,而這個粗魯的傢伙,竟敢大剌剌的闖進來,像登陸東京的大怪獸酷斯拉,轟轟烈烈先來一場破壞。

「你就不能講理一點嗎?」朦朧的雙眸眨了又眨,惱怒的瞪向背對落地窗,雙手叉在腰上的壯漢,因為背光的緣故,他深邃的五官與龐大身形,被勾勒得更清晰。

「跟你講理?」他冷笑幾聲。「嘿,你睡太多導致失憶嗎?這些日子以來,我都試着跟你講理,事實證明那一點用都沒有。」低沉的聲音拖得長長的,有着滿滿的諷剌。她還要辯駁。

「我哪有不講理?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眼前就陡然一晃,龐大的身軀驀地欺到身前,動作快得看不清楚。寬厚的大手,牢牢搗住她的小嘴,有效制止所有藉口。

那張臉靠得好近,近到她能在他眼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講理的時間已經過了。」他彎起嘴角,露出可怕又邪惡的獰笑,注視那雙瞪大的驚慌水眸,慢條斯理的宣佈:

「從現在開始,所有進度都由我決定,所有異議都無效。」他逼靠得更近,嘶聲說道:「該是咱們來身體力行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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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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