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做？

佐藤微微挑眉：「這句話我也想問你，為什麼瞞着我接任務？」

聞人暖眸光一閃，緩緩地低下了頭。

「因為陸廷深？」佐藤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牧野接到的任務是暗殺他，而你卻選擇保護他，暖，你還是忘不了他？」

「不……」聞人暖猛地抬頭，看向對面的佐藤，語氣有幾分急切。

「我早已經不愛他！」

「既然如此，為何要保護他？」

「那是因為我想親手毀了他，陸廷深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而且……」

「現在時機不到，所以……」

「你有很多次機會殺他，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

「我……」

聞人暖被佐藤步步緊逼，讓她無言以對。

幸好，這時服務員送來了餐點，他們才同時靜默。

帶服務員離開，佐藤才緩和了語氣：「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受傷。」

……聞人暖一怔，眸光看向佐藤。

佐藤嘴角輕揚，忍不住伸手過去揉揉她的細發。

「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是在A市的巷口，看着你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

聞人暖當然記得，雖然這一切是她想徹底忘記的。

當時的她萬念俱灰，想就那樣靜靜死去。

誰知道，遇到來佐藤。

是他救了她，才會有現在的她。

佐藤蹙眉：「我帶你離開A市，是希望你有個嶄新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為難著自己。」

「佐藤……」

「你是想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呢？」佐藤右手扶額，目光看向聞人暖。

一直以來他就感覺奇怪，他了解聞人暖比了解自己還多。

他眸光里閃過一絲異樣情緒，轉而看向玻璃窗：「那天你找人暗殺自己，是想引起陸廷深的注意對嗎？」

聞人暖一愣，當她的目光撞上佐藤的視線時，她苦澀地笑了笑。

「想瞞過你還真不容易！」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聞人暖的眼神不覺一沉：「因為我要讓陸廷深愛上我，然後……親手粉碎他的心，要殺他很容易，可是我不想讓他就那麼死掉，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很委屈，我要讓他嘗嘗我曾經經受過的苦，讓他知道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是什麼滋味，我要讓他也嘗嘗那種痛徹心扉和絕望……」

「暖……」佐藤一把握住聞人暖的手，此刻的她已經淚流而下。

聞人暖緊閉着雙眼，從激動中試着平復自己的心情。

這麼多年，她習慣性地壓抑自己的悲傷。

似乎只有佐藤可以逼着她面對最真實的自己。

再次睜開眼，淚水朦朧，她再次看向佐藤。

「請不要阻止我，好嗎？」如果連最後的仇恨她都放下，那麼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支撐着她走下去。

站起身，憂傷的眸子緊盯着佐藤，最後她堅決地轉身，離開……

感覺到熟悉的手從自己手中溜走，佐藤想挽留，卻最終還是放了手。

深邃的目光看着聞人暖一步一步離開。

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

嘀嘀……手機忽然想起。

佐藤這才回神過來，順手接起電話，內心深處很快將異樣情緒壓下去。

「說！」

「老大，警察已經被我們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