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晏城的勝利

第115章 晏城的勝利

待祁允透到達邊境的時候已然是七天之後了,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出現在暫時居住的府邸上,千花得知消息后,連忙提着礙事的裙邊一路小跑過來。

見到祁允透那臉上的疲憊,一臉的歉意,對着祁允透就是跪下:「參見主子!」

祁允透看着跪着的千花,依舊淡然的聲音摻雜着一絲勞累,連續七天趕過來可不是吃素的,「起身吧,給我備一桶熱水,一個房間,我需要休息,剩下的等我醒了再說。」說完,一臉昏昏欲睡的樣子。

「主子的貼身婢女都沒帶來,不如讓千花來伺候吧。」千花起身,扶住祁允透道,「隨意,先帶我去房間。」祁允透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千花點頭,將人帶進了後院。

也安排了人去燒熱水,到了房間后,一大通熱乎乎的熱水已經出現在了屏風之後,千花伺候祁允透洗浴完畢,穿上衣裳便睡了過去,那沉睡的模樣,千花仔細地捏好被角,放下蚊帳就招呼幾個人將已經冷掉的熱水桶抬了出去,關上門。

祁允透的補覺一直到第三天才醒過來,摸著扁扁的肚子,祁允透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對着外邊喊了句餓了!

立刻,千花就敲門,走了進來,端著洗漱的面盆,伺候祁允透,穿起了一身乾淨利落的練功服,來到了楊元懷所在的書房。

「參見郡主。」楊元懷立刻走到祁允透的面前,跪了下來,深深地表達着自己的謝意。謝她給了他千花,也謝她暗中相助了很多次,否則,自己怎麼還會在這裏?若不是千花告訴了自己,自己還以為是撞了運氣。

「沒事,你起身吧,聽說十天前你已經跟紅鶴國打了一次?」祁允透用內力將楊元懷扶了起來,露的這一手讓楊元懷心中大驚,郡主的內力如此深厚,簡直就是他這輩子望塵莫及的了。

見楊元懷未回答,祁允透只是抬起眼眸,「楊將軍?」

「啊?」楊元懷才回神,對着祁允透就是抱拳,「是的,十天前跟紅鶴國打了一次,先鋒是千花的大師兄陳湛,楊墨辰親自領兵。」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他自己帶兵。」祁允透揚起一抹苦笑,自己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怎麼什麼重任都在自己身上?還招惹了這等煞神!不是做苦力那是什麼!

「難道郡主早就知道了?」楊元懷錶面上不動聲色,心裏更是沒個平靜,郡主到底多大啊?怎麼打仗都是她一個女子來!難道那些將軍都是吃屎的嗎!

「還好吧,沒事了,跟我說說那日的情況。」祁允透坐了下來,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拿着毛筆在打轉,楊元懷便從容地將當日的情形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楊元懷的話,祁允透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匆匆,經過楊元懷身邊的時候丟下一句跟我來便離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北風崗的城樓上,看着遠遠渡步來的紅鶴國的軍隊,祁允透只是擰眉,楊元懷卻是驚呼出聲了:「楊太子似乎也在——」

祁允透順着楊元懷的驚呼望了過去,眯了眯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那身穿銀白鎧甲,一身霸王之氣的楊墨辰,手裏拿着一把泛著冷光的長劍。

經過太陽的反射,刺得眼睛生疼。

楊墨辰第一眼也看到了北風崗上的祁允透,眼裏有着說不出的笑意,你終於來了嗎?

不來的話,你要如何?似乎知道楊墨辰那一眼的寓意,祁允透也只是一笑,回了一個眼神過去,混著內力將聲音傳了出去:「楊太子,有什麼事好好商量,何必動刀動粗的呢?影響了經濟又影響盟友之間的友誼,還造成了如此的戰火,你說對不對啊?」

遠遠就聽到了那清脆的聲音,楊墨辰的笑容更是明媚了,眼裏閃過勢在必得的暗芒,也夾着內力回了祁允透,朗聲道:「若是雲皇讓你下嫁與我,我又怎會如此大動干戈?雲皇寧願讓你留在身邊也不願意顧及百姓,我只好如此來迫使雲皇答應了。」

好一個『寧願留在身邊也不願意顧及百姓!』這楊墨辰是赤.裸.裸地指明她是紅顏禍水啊!祁允透眼裏的冷意散發出來,聲音沉了下來,「來人!給我一把弓箭!」說完,旁邊立刻有人遞上了弓箭。

祁允透二話不說,從箭筒拿出一支羽箭,放在弦上,拉到極致!那繃緊的感覺讓人以為射出去一擊必中!躲都躲不掉!

而那些士兵們聽到楊墨辰的話,頓時吃驚地看着那站得筆直,拉着弓箭的人——下嫁?這個人是女子嗎?

雲都居然派了一個女子來戰場?做主帥?雲皇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居然派一個女子來戰場!雲都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頓時之間,士兵們是各種議論紛紛,好不嘈雜。楊元懷大吼一聲:「都給老子閉嘴!」說完,還用力地對着牆壁擊出一掌,牆壁瞬間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讓那些人都恐懼地看着楊元懷,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做着自己的事情。

楊元懷這一招威懾力是分量十足,好多人心有異議都安靜了下來,看着對面的敵人,看着那站得筆直的女子。

陽光的照射讓祁允透覺得身上有些暖烘烘的,眼睛更是眯了眯,看着那站在中間的楊墨辰,就像放慢動作一樣,放開了羽箭,一點一點地射向了楊墨辰。

速度與空氣摩擦,閃耀出火花,帶着一擊必中的氣勢射向楊墨辰。

動作就在眨眼之間,祁允透放下雙臂,看着那美麗的尾羽在空氣中擺動着,這一箭,既是造勢也是威懾。

「嗖——」

眾人都紛紛驚慌了起來,一個兩個地護在楊墨辰的身前,楊墨辰卻是氣勢一變,伸出手直直將那支羽箭給窩在了手心!衝擊力跟摩擦力讓楊墨辰使出渾厚的內力下沉在雙腿,穩穩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是摩擦的手心讓楊墨辰有些吃痛,臉上卻沒有任何一個表情,隨後,看到手裏的羽箭,楊墨辰才揚起一絲滿足的笑容,身旁的人都看着楊墨辰這般模樣,心裏那謫仙般的形象是大打折扣!

原來謫仙般的人也會這樣瘋狂!眾人的心聲難得一致,看見楊墨辰傻乎乎的笑容,心裏更是沒了底,會不會……太子殿下就這樣為了一個人投降呢?

「這是你第一次給我的禮物嗎?真特別,我會好好收藏的。」楊墨辰痴迷的眼神一閃而過,將那支羽箭直接插在腰間,不管手心的傷口,直接從身旁的一個人的手裏搶來一副弓箭,搭箭上弦,一氣呵成,動作順暢如流。

沒有一絲猶豫,就將那羽箭射了出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么?祁允透看着那射來的羽箭,心裏隱隱猜出了楊墨辰的意思,她有些莫名其妙!媽蛋,才見了幾次面就這樣死心塌地?再M的人也不會這樣喜歡被虐吧?楊墨辰怎麼就這麼悶騷!比蘭傲還悶騷!祁允透的心裏很是抓狂!

看見那羽箭射來,祁允透有條不紊地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握在手裏,跟楊墨辰一樣,直接將那射來的羽箭握在了手裏。這一動作,讓楊元懷跟身邊的士兵們是大開眼界,敬佩之意染上心頭。

就連秦將軍也不敢這麼大膽去接射出來的羽箭吧?這新來的主帥真是大膽!真真是瘋狂又霸氣!不得不服啊!

「郡主……」楊墨辰看着那有些冒煙的羽箭,心裏充斥着擔心跟緊張,被千花知道自己沒有保護好郡主的話,回去不知道怎麼收拾他呢!

「別擔心,我沒事,互換信物罷了。」祁允透若無其事的口吻讓楊元懷更是忐忑,那個心就像個皮球一樣一上一下不安穩,只能強壓下剛剛對強者的敬佩,帶着擔心的語氣商量:「郡主,剛剛你受傷了,去包紮一下吧?您是皇室之人,出了事我們要負責的。」

聽到楊元懷的話,祁允透皺了皺眉,張開掌心,看到那有些焦糊的傷口,還傳來一絲絲的燒焦的味道,皮肉都翻了開來,帶着一絲絲鮮紅的血跡。

慢慢地握成拳頭,抬高一絲下巴,「沒事,小傷不用介意。」將那拿出來的手帕卷了幾下就算完事了,楊元懷頭疼地看着眼前的祁允透,「郡主,被千花知道,這得出事啊!」

「我是主子!少給我在這廢話!」祁允透對着楊元懷吼了一聲,「對面的主帥都沒離開!我離開不就是已經輸了!輸陣不輸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嗎?平常念的書都念去哪裏了?啊?」

被祁允透這一嗓子吼,楊元懷的臉上是直接染上紅暈,就像一個被夫子責罰的學生一樣低着頭,好半天才緩緩道:「受教了。」

「現在知道還不算晚,你就老老實實站在這裏就行了,有時候,輸贏不一定靠士兵們衝出去地拼殺,嘴皮子也是要動一動的,尤其是罵人的,知道不知道?現在我來教你,看好了,以後若是我不在,你就要好好施展這一技能知道嗎?」祁允透語重心長的模樣讓那些好奇的士兵也不禁開始期待起來,眼前的這個被楊將軍叫做郡主的女子會有怎樣的文筆呢?

「楊太子,好久不見,萬分想念,不知道今日為何送我一箭?可是明白我的心意了嗎?」祁允透看着對面的楊墨辰,帶着渾厚的內力傳了出去。

楊墨辰好一會才收到祁允透的『表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讓身邊那些幕僚都吃驚地看着楊墨辰,剛剛是傻乎乎的笑容,就因為拿到了那支射來的羽箭,現在又聽到了對面似乎是主帥的聲音,這、這叫什麼?

現在可是戰場!可是在打仗!哪裏是在什麼文筆考試啊!說什麼話啊?真是一股子酸儒的味道!要是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分出勝負,還用這樣大動干戈來打仗嗎?這裏是戰場!不是兒戲!

「禮尚往來,這是傳統不是嗎?所以,郡主送我一箭,我也送一箭給郡主,小小心意不足掛齒!」說完,還亮出了一口白牙,在太陽的照射下有些耀眼。

聽到楊墨辰的迴音,祁允透的臉更是燦爛如菊花,「那楊太子,本郡主送你一碗毒藥,你是不是也送我一碗毒藥啊?那我毒死你了你怎麼毒死我啊?那不是痴人說夢么?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這是在說他痴心妄想啊!楊墨辰看着那稚嫩的面容,隱隱約約能看到日後出落的身姿,正要開口,身旁的人立刻攔了下來,「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在如此兒戲了啊!」

「請三思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現在是戰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請不要讓萬千的二郎就白白乾等著啊!」

一句句起伏跌宕的話讓楊墨辰本來愉悅的心情慢慢消失,翹起來的嘴角也降下了弧度,沒有了一絲味道,只是頓了頓,楊墨辰冷冷道:「這裏是我做主,還輪不到你們來說本太子的閑話!再啰嗦!殺無赦!」最後三個字讓那些幕僚們紛紛閉上了嘴,眼裏是對楊墨辰的驚恐。

誰都知道楊墨辰看上去是人畜無害,可是心裏卻是實打實的高傲冷漠,今天可以跟你好到無話不聊,明天就可以親手將你送進地獄。

這一熱一冷的極致,讓那些人是深深地敬畏。典型的笑面虎啊!誰惹得起?只能閉上自己的嘴巴,看着楊墨辰與對面的主帥『眉來眼去』了。

楊墨辰的聲音不大不小,讓那些士兵們都聽得一清二楚,也漸漸明白了楊太子的做法。全都紛紛抬頭看站在牆邊上的祁允透。

什麼樣的人能吸引太子殿下如此重視?不就一個鼻子一雙眼睛一個嘴巴嗎?沒有什麼區別啊?還有什麼嗎?一點特別之處也沒有啊。

「楊太子,今日本郡主有些勞累,不知道可以先回去嗎?雙方都好好休息,再來干一場如何?」祁允透笑道,那有些困意的雙眼讓楊墨辰二話不說立刻點頭。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麼可以——」

一句句難以置信的話,讓剛剛彎起嘴角的楊墨辰又冷上了一張臉,「本太子怎麼做還不需要你們管!老老實實做就是了!」說完,立刻喊了一聲:「全軍撤退!」

不出一刻鐘的時間,紅鶴國的兵馬已經退了回去,在二十裏外紮起了營地。

楊元懷看着那紮起營地的紅鶴國士兵,心裏是五味雜陳,渾然無味,就這樣?平手?因為簡簡單單幾句話?

這楊墨辰的腦子是什麼做的?那是不是讓他投降也立刻投降?郡主的魅力也太大了吧?才十一歲……就如此讓楊太子沉迷……

想到這,楊墨辰一陣頭痛。

「好了,第一場平手,剩下的明日再說,我先回去了。」祁允透丟下一句話,就快速下了城樓,匆匆往臨時的府邸走了回去。

楊元懷只是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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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榮華之女造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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