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膽寒

我是誰？

我從哪裏來？

我要到哪裏去？

這三個問題雖然簡單，但除非是聖人，否則不可能得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畢竟世間的萬物，都會迷惑自己的眼睛。

儘管那一是一把恐怖到了極點的刀，儘管那把刀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但是張曉並沒有躲。

只是仍有這把刀看在自己的身軀內。

「你以為，猜出真相的我，還會那麼愚蠢嗎？」張曉淡淡地說道。

刀落在了張曉的身上，但並沒有砍下去，反而融了進去。

直接融化進了張曉的身軀裏面。

然後，張曉的意識之海之中就多出了一把刀，一把散發着死亡氣息的刀。

於是，原本黑洞洞的精神空間裏面，變得更黑暗了一些。

然後，張曉將手伸了出去，握緊了這一把刀。

「好刀！不愧是我在刀道上的巔峰之作」張曉不由得讚歎道。

然後張曉握緊了這一把正在不斷掙扎的道，然後用自己的手指點了過去。

然後，這把刀就「散」了，化成了一股「意識」，融化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它雖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但是他終究只是自己對於刀道的理解，是自己在刀道上面的巔峰之作，因此它不可能抗拒的了自己的吞噬。

吸收了這一道刀意之後，張曉更覺精神，似乎吃了什麼大補之物一樣。

「你還不出來嗎？」張曉看着黑洞洞的精神空間。輕聲說道。

「裝死嗎？那就裝吧，你應該知道。我距離那個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了，現在。你應該還有一拼之力。」張曉的聲音似乎充滿了誘惑。

「你要不來，我就將你我的關係徹底斬斷了。」看到自己的精神空間裏面空無一人，張曉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屑。

「我忘了，你只是一個膽小如鼠的鼠輩罷了，除了在暗地裏面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以外，什麼都不會做。」

張曉就這樣破口大罵，罵的越來越難聽，只要是正常人聽到。那絕度會和他拼一個你死我活。

但是，精神空間之中依然是空蕩蕩的，似乎什麼都沒有一樣。

「似乎，你真的不會出來了。」張曉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

「那好，等我成就神魔之後，再抓你出來。」張曉冷聲說道。

說罷，張曉就退出了精神空間，回到了現實之中。

雖然，「他」沒有現身。讓張曉有些失望，但是卻並不妨礙大局。

他能感覺得到，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實力一點點的提升。似乎這種提升是永無止境一般。

但是張曉也敏銳的感覺得到，這種提升並非是永無止境的，他身上的「天命紫氣」已經越來越來越少。如今只剩數百丈左右而已。

不過，已經足夠了。

足夠成就神魔了！

若非他不想在這個世界突破。他現在已經是神魔了。

張曉知道，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滿足了成為「神魔」的條件。只是被「自己」桎梏住了，只是差了一點「天命紫氣」罷了。

因此，對於自己的蛻變，張曉並沒有多少欣喜，反而有一點失望。

「他」的膽子實在太少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敢出手。

想起「他」當年的赫赫威風，險些用一根手指頭將自己點死，他就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過，張曉終究明白，這裏不應該是自己突破境界的地方，不是自己應該突破的世界。

這裏，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終究還要為這個世界做一點事。

畢竟他拿了蕭晨的天命紫氣，那就欠了他一個因果。

張曉的目光朝着天空深處看了過去。

不過，他看的其實並不是天空，而是一個世界。

「蕭晨！」張曉開口說道。

「恩，前輩，有何吩咐？」蕭晨見到張曉身上的蛻變，自然感到無比的駭然。

這位前輩到底是何等境界？

半祖神？

還是真正的祖神？

至於更強，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只是蕭晨有一種感覺，前輩此時的實力恐怕還要在祖神之上。

「蕭晨，把你的精血給我四滴。」張曉輕聲吩咐道。

蕭晨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將身上的精血取下四滴，然後向張曉遞了過去。

蕭晨相信，這位「前輩」是不會害他的。

只是他也萬萬想不到，張曉將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機緣。

只見，張曉用手一招，誅仙四劍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然後，張曉就將蕭晨的四滴血滴入到誅仙四劍之中。

看到這一幕，蕭晨心中不由得不激動，因為他感覺得到，這四把劍已經和他的心意相同，能夠將其如臂揮使。

「這四把劍就歸你了，不過他們的威力還稍顯不足，而且以你的實力還很難驅動他們，讓我幫你再提升一番。」

雖然蕭晨已經是欣喜若狂，但張曉卻並不滿意，喃喃的說道。

說罷，張曉舉起誅仙，割開自己的手腕，任由鮮血向誅仙四劍澆灌了過去，將這四把劍生生的染成了血紅色。

「成了！有了這四把劍，你就算遇到半祖神，也能博上一搏了！不過我注入的精血終究有限，你也要省著點用！」

看到這四把血劍，張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後，他又開口說道，「我這四把劍妙用無雙，其中的妙用，你可以自行的琢磨。而且因為它們沾染了我的鮮血的緣故，你能夠用其『破碎虛空』，到別的世界去看一看。」

當然，這個「破碎虛空」，僅僅局限在「長生界」，指的是「修羅界」，「修真界」，以及「人間界」。

蕭晨聞言之後，臉上的喜色更勝，連忙說道，「那我能夠回家了嗎？」

見識到「長生界」的真相之後，他已經不想在這個傳說中的地方呆下去了。

此生，他只願在這滾滾紅塵中墮落。

張曉笑了笑，然後說道，「能！算了，讓我為你開道。」

說罷，張曉用劍往空中一劃，劃出了一道空間裂縫，然後將蕭晨，珂珂以及誅仙四劍都扔了過去。

「這樣一來，我欠蕭晨的，算是換的差不多了。」張曉撓了撓腦袋，喃喃自語道。

「不過，我欠這個世界的，並沒有還清！」張曉仰頭看天，似乎看到了傳說中的天道一般。

張曉話音落下之後，天地突變。

天地之間，突兀的颳起了陣陣陰風，本是炎熱的島嶼此刻說不出的森冷！

「嗚嗚……」像是鬼嘯一般，陰風中出刺耳的嘯聲，尤其是在這片骨海，顯得更加的森然與恐怖。隨後，天地間竟然颳起了黃風，氣息依然森冷無比，而天地間卻是一片死黃色。

然後一件無比邪異的事情生了，一座無比恢宏高大的古老城市在雨中骨海間浮現而出！

那高達百米的巨大城門，大敞大開着。正對着楊逍，即便大雨滂沱。但雨幕也難以掩蓋城門內的景象。

城中一隊隊士兵，像是死氣森森地陰兵一般，整齊劃一地在雨中操練，古老的甲胄根本難以判斷出到底是哪個朝代的。

「是死城嗎？也就是說，你是在催促我前往異界，還了你我之間的因果嗎？」

張曉自然知道，「死城」為什麼會現身，其實就是為了為他還債。

他欠蕭晨的債已經還清了，但是欠這方天地的債，卻並沒有還清。

「算了，就讓我去異界走一圈罷了！」張曉苦笑了一聲，然後用拳頭破開身邊的空間，朝着一處世界奔了過去。

異界是長生界的前身，九州世界的敵人。

異界原本一共有有五位古皇祖，遠古時進攻九州祖先們所在的世界，殺絕六大王者的子民們，造成王者死亡五人，並將六大王者的世界用九十九重石台階裹挾走僅剩一小片廢土，但他們自己的世界也被打廢，只得將奪來的大半罪亂地融入己方世界。

后異界祖神因尋找埋藏在此世界地下的九燈，造成天崩地裂，精氣形成九州。異界諸神寄居九州一段時間后遷出，尋找到新世界，即為異界。此後異界不斷進攻九州，將九州人民當作觀察的實驗品和圈養物，多次滅絕九州生靈。

而蕭晨就是九州世界的「天命之子」，也是九州世界最後的希望。註定會剿滅異界，讓九州之人不負奴役。

而張曉拿了他的「天命紫氣」，就是奪了他的一部分氣運，讓他可能因此而半路夭折。

如果張曉不能給其一個交代，那他恐怕就永遠無法離開九州世界了。

就算他成就了神魔，也不可能離得開。

「那好，我就給你一個交代！」張曉輕聲說道，

說罷，張曉就邁進了死城之中。

進入死城之後，張曉並沒有理會那滔天的血河水，也沒有理會那立於死城之上的巨大十碑，而是徑直走到了一個古井。

那是一口直徑不過三米的古井，其上隱隱有黑氣在繚繞，給人以深不可測地感覺，似連通著幽冥地大門，越是凝目觀望。越是感覺深邃、妖異無比，直欲將人地心神吞噬進去。

張曉知道，「異界」就在井的那一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