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木葉19年

001 木葉19年

歷史就象是個被草的婊子,雖然早已經被人蹂虐得不成體膚了,但還是有無數人象著撲火的飛蛾前仆後繼地投入這條長河之中,而那些在各年代生活的普通人們,就是那飛蛾被火燃盡所唯一存留下來的灰,偶爾吹來一陣時間風,隨之消散不知在哪個角落去了。

每個事物的盛極隨之的便是沒落。

這是個武士時代與忍者時代的交割,而模糊的時間觀,在戰爭的影響下已經讓所有人忘了忍者是在哪年哪天開始登上舞台的,依稀只記得那是段血與火交雜的歲月。

在那段歲月中,武士們開始黯然地藏起刀轉身走進黑暗的無底洞之中。而忍者就象是雨後的春筍,爭先恐後地成為這世界的霸主。在所有國家的指示下,所有的刀,劍,矛等等等鐵鋼武器全都從新地投入熔爐里,然後鍛造成手裏劍,苦無等武器運出……

這是新時代的起始。

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混亂的,可能連當初引起導火線的那些人也不會想到因為自己所做的所影響了後代數十年,甚至上百年。

不過他們需要考慮這些么,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任務除了擴張外還是擴張,除此沒別的了……

他們是飛蛾,留下的只有苦等著被風吹走的他們留下的產物——灰燼。

此時已是入秋,秋風瑟瑟地劃過飄零的枯葉,捲起英雄們的靈魂,直奔那幻想美好的天堂。

兩個身影走在宛如是條由血所鑄成的道路上,右邊的那差不多10歲的孩童,身上穿着一件上面紋著紫色勾玉的白色和服,乳白色的臉隱藏在披肩的長發內,他那雙直至鼻樑周圍紋著紫紋的眼睛,眼瞳象是毒蛇般釋放着光芒,閃爍著危險與回憶兩種不同的情緒看着前方。

他一手拉着的小不點,身上衣着跟他一模一樣,但是皮膚的顏色比他更加地蒼白,幾乎見不到一絲人的血性,小不點的雙眼周圍同樣紋著紫紋,只不過那兩道紫紋還向著臉頰旁長去,眼睛一直閉着。

這是一處在村子旁的森林,很普通的森林。在森林的某一處,從村子連接進來的盡頭,一處花園聳立在其中,周圍的樹木就好象是忠心的守衛,永遠地守護著這片花園。

這裏的花很妖艷,即使是悲涼的秋風也吹不走那五顏六色的希望。在萬花眾星拱月般地中心,一塊不規則的石碑豎立着,那是人們所寄託的美好。石碑的表面很光滑,上面只有右側上刻滿了幾行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英雄們的名字。

倆人相牽着走到紅路的盡頭,直到石碑前才停下來。

孩童鬆開手,蹲下來把另一隻手裏的幾朵白色的花放在石碑前,然後望着石碑沉默著。

悲涼的風吹過樹葉,沙沙地響着,他的眼角流下來兩行淚痕,累積在一起,然後滾落下來,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濺起的淚花被那秋風捲起,帶着不知往哪裏去了。

手輕輕地撫摩著冰涼的石碑,涼意從指間傳到腦海里,他才記起旁邊還有個人,從無盡的悲傷里回過神來。

他回過頭看着小不點,發現他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他隨之笑了笑,當時他才剛出生不久,哪能記起那段往事。心情頓時好了點。

「八蛇丸,你還記得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小不點疑遲了下,點點頭說:「我知道,這裏『慰靈碑』,為村子奉獻出生命的英雄們的名字。而……我們父母的名字也被刻在上面。對吧,哥哥。」

孩童點點頭,不禁感嘆道:「你還記得,我以為你忘了呢。」

「怎麼可能,三年還你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帶我來這裏拜祭雙親,死了都不會忘記的。」

八蛇丸重重地嘆了口氣,抬頭看着這一生的哥哥,以後臭名昭著的木葉叛忍——大蛇丸。雖然那是未來的事,但是八蛇丸並不希望大蛇丸以後會變得對血繼界限那樣地着迷,到後來幾乎被佐助殺掉。

在以前八蛇丸就覺得大蛇丸是一個悲劇,一個木葉腐朽之下產生的悲劇之一,所以他想要改變這個悲劇。但是他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很偉大地去改變木葉,先不說這很難,他也不願意花時間去幫助一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村子,雖然現在他是居住在這裏,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思想。

聽到只有三歲的弟弟卻象大人那樣子地嘆著氣,大蛇丸心中的悲哀少了許多,忍不住地眼含着淚笑出聲來。大蛇丸伸出手按在八蛇丸的腦袋上,他還記得小時候八蛇丸最喜歡自己這樣輕輕地撫摩着他的腦袋,他說這樣子可以讓他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不會迷茫。

大蛇丸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弟弟偶爾會象個大人似的,眼睛時常流露出只有在那些大人身上才看得到的光芒,但是大蛇丸不想去問,因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弟弟,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是自己曾發誓用生命來守護的弟弟。

只要他是八蛇丸、我的弟弟就行了,我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包括我自己。

這樣就足夠了。

記得出生的時候,八蛇丸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陰暗且空蕩蕩的房間里,周圍都是一片的冰冷。八蛇丸知道自己穿越,雖然不知道穿越到哪裏,但是空氣的冰冷讓他忘記了穿越而來應該有的情緒,直到他的心也冰冷起來,被那寒流冷凍得幾乎碎裂。一個小孩出現了,準確地說是一個穿着雪白衣服上染盡了猩紅的小孩。他走到八蛇丸面前,輕輕地抱起,無聲地痛哭起來。

八蛇丸並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哭又或者怎樣,他只知道那隻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非常地溫暖,那溫暖直接把快要碎裂的心癒合起來,從那時候起,八蛇丸就迷戀上那手掌里的溫暖。

「哥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感受着按在頭上那隻手所傳來的溫度,八蛇丸幾乎舒服得呻吟起來,不過他忽然地想起了件事。

大蛇丸『恩』了聲,道:「什麼。」

八蛇丸抬頭看着大蛇丸,發現他滿眼溫暖地看着自己,八蛇丸的心更加溫熱起來了。

「是這樣的,前兩天我記得哥哥拿着一張白蛇蛻下來的皮給我看,是吧。」

這是大蛇丸的希望,他自己怎麼可能忘記呢。

大蛇丸鄭重地點點頭,從懷裏拿出一條不過十厘米的白蛇蛻下的皮,說道:「沒錯,猿飛老師說過,白蛇是幸運與再生的象徵,我在這裏找到那白蛇皮是種緣分,而我們的父母正在某處投胎,為的就是能在我們長大之後再次的相聚。」

大蛇丸隱瞞了件事,猿飛說的只是大蛇丸,並沒有包括八蛇丸在內,但是大蛇丸也希望弟弟可以跟自己一樣憧憬著未來,直到與父母再次相見的那時刻。

八蛇丸聽后,神情頓時一滯,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以後之所以大蛇丸會變成那個樣子,關鍵的就是猿飛當初不經意留下的這句話。說到頭來,這一切都是猿飛自己埋下的苦果。所以八蛇丸並不想去阻止什麼,劇情就是劇情,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至少八蛇丸並不知道原著里大蛇丸有個弟弟的存在,說不定自己哪天就會死在戰場上,連露面的機會都沒有。

大蛇丸見八蛇丸的臉色有些怪異,以為他是不相信猿飛所說的話,當下笑着說道:「弟弟,猿飛老師說的話可全都是正確的。放心吧,以後我們會在某一個地方遇到投胎之後的父母的。」

八蛇丸的內心一痛,一想起以後大蛇丸的下場,他就覺得連呼吸都是那麼地困難。來到這世界三年的時光里,他已經完全接受了大蛇丸這個哥哥,但也只接受他一人罷了。

八蛇丸無聲地點點頭。

大蛇丸並沒有注意八蛇丸的不同,他還沉寂在那希望的幻想之中,仰著頭看向藍天之中的浮雲,道:「為了能再次見到雙親,我們一定要努力地練習忍術,提高實力。然後努力地,勇敢地活下去,為了那一天的到來一直努力着。知道嗎?弟弟。」

八蛇丸點點頭,『恩』了聲,學着大蛇丸抬起頭望着白雲,眼睛卻一直都沒有睜開。

「呵呵,那就好。」大蛇丸笑了笑,繼續道:「我教你的忍術練習得怎樣了,有什麼問題沒有。」

八蛇丸一聽到關於忍術的問題,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換上一個得意的笑容,把自己的小手插進大蛇丸的手裏。「當然了,哥哥,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一個小小的火遁怎麼可能難倒我這個天才呢。哈哈……」

大蛇丸伸出手摸摸八蛇丸的腦袋,笑着打趣道:「你這小鬼,那個『火球之術』只不過是最基本的忍術而已,你可別太得意了。要是我現在教你個A級的忍術,你肯定學不來咯。」

「哼,要不是我的查克拉不足夠,別說什麼A級忍術,就是S級忍術我也可以輕鬆地使出來。」

大手拉小手,兩人朝着走來的路走去,一路歡笑無數,背影漸漸地消失在盡頭,直到看不見……

秋風依舊在吹着,被卷落下的葉子正好落到那幾朵蒼白的花朵上,一切都是那麼地悲涼。

這一年,為木葉19年。

大蛇丸9歲,八蛇丸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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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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