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人道意志匯長河

話說諸子百家皆到靈山，要討伐如來。

孔子以丹書鐵券，春秋史筆，寫下一篇檄文，儒家聖賢皆是口誅筆伐，使得如來氣運被削弱了不少，但如來終究是手段非凡，一下將氣運鎮壓住了，就算是孔子再次揮動春秋史筆也無法削弱他的氣運。

儒家中人，一支筆就可以讓人名垂青史，當然，也可以讓人遺臭萬年！所以，仙道中人得罪誰都不敢得罪儒家中人，不然讓他們口誅筆伐，名聲臭了，氣運也會衰弱下來。

悟空心中暗道：「如來也有先天法寶鎮壓氣運，唯有這等法寶可以鎮壓得住儒家的口誅筆伐，不然氣運由盛轉衰，甚至化為霉運，轉化成他的劫數。」

「世尊，我等來遲一步了！」有兩位菩薩呼道，急急忙入了萬佛朝宗大陣當中。

原來是懼留孫菩薩和那大勢至菩薩，這兩位菩薩來遲了，現在卻正是時候，還沒開戰，正好入陣。

「斗戰勝佛，我引大勢至菩薩去北海聽了靈寶天尊的《度人經》，使得他徹底醒悟過來，而今已經是我們自己的人了。如來抽取我等氣運，你快快施展神通幫我們鎮壓下去，不然我們的性命就與如來捆綁在了一起。」懼留孫和大勢至進入大陣當中，立刻就感覺到身體里的氣運被抽離出去。

「先天打神，鎮壓一切！眾生氣運，不可動搖！」悟空一念法訣，溝通了懼留孫和大勢至兩位菩薩，將兩人的氣運鎮壓住了，但是兩人的氣運卻也被如來抽離出去了一部分。

佛門當中隱藏他們這些姦細，一旦到關鍵時刻，立刻倒戈一擊。自然會讓如來無比肉疼了。

懼留孫親自引大勢至菩薩到北海戰神秘界當中去聽了通天教主講經，洗清諸天之力，恢復了清明自在，了解了如來陰謀，而今也是作為反戈一擊的重要人物了。

如來的氣運如日中天，雖然被削弱了一點。但那也不過是螢火之光罷了，就連悟空偷偷鎮壓了這麼多人的氣運他都沒有察覺到，因為現在的氣運已經十分龐大了，就好似一個富翁有家財萬貫，第二天醒來被竊走了兩個元寶，他都混不在意，沒有發現。

百家諸子匯聚到了靈山，一條條浩氣長河懸掛虛空，孔子站在長河之上。手提春秋史筆，風度非凡。

「如來，你倒行逆施，而今釋迦牟尼即將歸來，你還不速速退出靈山，將寶座讓與真正的世尊？鳩佔鵲巢，罪不可恕！今天，孔某便來討教你的神通！」孔子一聲大喝。催動浩氣長河。

浩氣長河當中發出文天祥的《正氣歌》的聲音來，文天祥也差點立地成聖。不過還是差了一籌，儒家諸子都頌讀這篇文章，浩浩蕩蕩的浩然之氣從九天十地之中席捲了過來，匯入浩氣長河當中。

儒家修的就是一口浩然正氣，但見不平事，便要呵斥。便要口誅筆伐！雖然佛學入東土，一定程度扭曲了儒學，但是卻還是有人能夠明心見性，傳揚真正的儒家道統。

明時八股取士就是有些歪曲儒學，儒家學術。浩然廣大，怎可束縛於一種文體？真正的儒學，是包羅萬象的，是蘊含天地道理的，天地君親師，五大宗旨，天地為首。

「正氣長存！」孔子一聲大喝，百家諸子齊齊發力，浩氣長河飛流直下，沖入萬佛朝宗大陣當中。

如來手捏法印，不動如山，只聽那如雲金剛齊齊喝道：「般若金剛，護我佛門！」

「轟轟！」

金剛們的身軀泛起一層層金光來，化為了一尊巨大的護法金剛，金身萬丈，抬手攝拿浩氣長河。

佛門中的所有高手都匯聚在此，維持大陣，這一下化出一尊金身來，竟然一把就將浩氣長河活活抓碎了！然後一記伏魔拳轟出去，這一拳落下去，西牛賀洲中隱藏的妖魔無所遁形，竟然被這一拳的氣勢都活活震死了。

「絕世詩文！」王陽明踏前一步，手持法訣，儒家歷代大儒的詩文頓時飄滿了虛空，化為了一片詩歌的海洋。

其中無數大儒的文章、詩文飄出來，密密麻麻，佈滿虛空，融入浩氣長河當中，使得浩氣長河的力量更加恐怖。

「轟隆！」

又是一下對碰，儒家的經籍、詩文、書畫全部化為了一個大儒，這大儒面貌俊朗，頭戴綸巾，手持摺扇，另外一隻手提大筆，似乎臨江潑墨，要羽化登仙，一揮筆，驚濤拍岸，石破天驚。

「天地人！」這大儒寫下三個字來，磅礴的正氣碾壓過去，與佛門金剛對轟。

金剛就是佛門的護法，佛祖一般是不會動手打架的，他們的職責是普度眾生，打架護法是金剛做的事情，所以佛祖怒火才會化為五大明王。

而今佛門到了存亡關鍵，佛祖們也顧不得儀態了，都是紛紛出手，主持大陣，對抗外敵。

只見孫武一聲大喝，將自己的《孫子兵法》投入了浩氣長河當中，那大儒腰上出現一口佩劍，本來風度儒雅的大儒變得帶了些殺伐之氣，只見他在虛空上寫下：「以正合，以奇勝！」

儒家和兵家結合起來，殺伐與文雅並存，一筆之下，殺伐之氣含於文字當中。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大儒寫下詩仙李白的詩句來，一股磅礴殺氣從中滋生出來。

儒家文章本來就可以含有殺氣，文章也是包羅萬象的東西，天地萬物皆可容納，但是這融合了兵家之氣后，其中的殺伐之氣就更加濃烈了！這大儒佩劍持筆，寫下一篇篇無比犀利的文章，對如來口誅筆伐，兵家的殺氣不斷迸發出來，簡直要炸開天地一樣。

「兵家殺伐與儒家正氣組合在了一起？」悟空不由略微吃驚，但細細一向，儒家中人唇槍舌劍。文章當中含有殺氣，兵家本來就是殺伐之道，能夠融合在一起也是當然的事情。

歷史上也有不少將軍被稱為「儒將」的，這一尊演化出來的大儒便將此風格發揚到了極致。

「羅漢大陣，發動！」一聲大喝，十八羅漢主宰羅漢大陣。無數羅漢都紛紛舉起雙手來，彷彿撐開天穹，一尊巨大的騎虎羅漢顯化了出來。

這羅漢橫卧在老虎之上，彷彿在睡覺，一下醒來，睡虎猛醒，威勢驚人，殺向了儒家演化出來的大儒。

「陰陽化合，而生萬物！」陰陽家鄒子出手了。陰陽家諸子在這一刻也齊齊動手，化出一面巨大的太極圓來，如同磨盤一般，撞到了羅漢的身上。

那羅漢被太極一撞，似乎要返本還源，化為真炁似的。這太極是世界上極為本源的存在，道生一，一生二。這二就是陰陽，就是太極。

「嗡隆隆！」

大陣在不停運轉着。百家諸子都在出手，一條條長河懸掛虛空，鎮壓下來，但是卻都殺不進去，這萬佛朝宗大陣太厲害了，就算是真正的聖人出手都打不破。也虧得是人道聖賢的人多，不然頃刻間就會被如來給碾壓。在戰國時候就大放異彩的百家重現，爭鳴靈山，對抗如來。

「北冥有魚，其名曰鯤！」一聲呼喝。只見莊周將手中竹簡一扔，化為了巨大的鯤鵬，與此同時真正的鯤鵬降臨了，與莊子合而為一，幾乎有了接近天道聖人的力量。

「扶搖一擊！」巨大的鯤鵬遮天蔽日，彷彿要吞吐整個世界一樣，猛然撞擊了上去。

「轟！」

靈山搖晃，大地沉沒了下去，西牛賀洲無數國家在一瞬間毀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過等天道超脫之後，他們就會重生，不會再受到神仙和佛陀們的影響，仙凡永隔，各行其道。

這一場革命已經不可阻擋了，已經是大勢所趨，前提是要將如來這顆生在革命之中的毒瘤斬除。

超脫無對錯，但這是他們的家鄉，要超脫也是他們超脫，怎麼能讓異界天道超脫？所以他們要拚死一戰。

天道之下，眾生螻蟻！眾生為了天道超脫，而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但是天道無情、無常、無欲，一切都是在依靠本能和秩序，它感受不到眾生之疾苦。

如來喝道：「諸佛出手，吸收鯤鵬的力量！不然在場的人要被震死無數！」

三千諸佛出手，齊齊施展法訣，吸收鯤鵬這一擊帶來的恐怖傷害，這一擊幾乎天道聖人的力量，但是佛門勝在人多，而且布成了萬佛朝宗大陣，氣運凝聚到了極點，大陣化解了許多力量，再由三千諸佛出手化解，那攻進來的力量自然就少了許多。

「這一擊已經有了聖人的威勢，難怪三清要讓我們打頭陣了，他們也難以破開這陣法！只有破開陣法的那一刻，他們才會遠隔千萬里直接貫穿虛空出手。」孔子心中暗暗點頭，這萬佛朝宗大陣之中匯聚了佛門氣運，還有諸天之力，就是通天教主這等第一攻伐猛人前來攻擊，都難以轟開，如來沒有那三兩三，怎麼敢來四大部洲當中叫板三清。

鯤鵬和莊周合力一擊，立刻散開，都是滿頭大汗，竟然無法閉住身上的毛囊，可見這一擊耗費了兩人的多少力量。

「如來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難怪三清如此實力都不強行攻上靈山來！」鯤鵬大口喘氣。

莊周領悟鯤鵬意志，不，那已經不是鯤鵬的意志了，而是宇宙的意志，只不過是藉助鯤鵬來進行比喻罷了，那種意志甚至比鯤鵬本身的意志更偉大，是洪荒，是宇宙，是天地，是自在，是逍遙，是超脫，是永恆！而鯤鵬的意志與此相似，所以兩人相互融合，能夠爆發出幾乎聖人的一擊。

莊周嚴肅道：「這萬佛朝宗大陣如同鐵桶一般，幾乎不可擊破！我們兩人合力一擊，融合了宇宙意志，是天地間最偉大的意志，幾乎可以與天道平起平坐，但是卻還是未能擊破。如來還真是厲害得很！」

鯤鵬道：「這大陣當中融合了諸佛、菩薩、羅漢、金剛、比丘尼、聖僧……等等，甚至佛門奧義，就連諸佛的舍利和金身都被如來挖了出來。佈置成了大陣根基，不可撼動。要擊破它，也就只有等待三界內外神仙布成萬仙陣前來了！」

萬仙陣是通天教主開創，驚艷無比，如果不是出了叛徒，封神一戰勝負還是兩說。

通天教主是有大毅力大氣運之輩。開創萬仙陣，甚至開創三教合一的大神通。

百家諸子不斷轟擊萬佛朝宗大陣，但是卻難以撼動，打得陸地都要沉沒下去，歸於混沌，但還是未能擊破。

如來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孔丘、孟軻、孫武、鄒衍、莊周，爾等人道聖賢，知識通達天人。可能看得出我這陣法玄機奧妙？可有辦法破我大陣啊？」

百家諸子都不由皺眉，這陣法太厲害了，比之當年截教的萬仙陣都要厲害，當然，也是因為當年截教的高手沒有佛門這麼多。

「如來，你休要得意，你倒行逆施，荼毒蒼生。為天下人唾棄！破你陣法，乃是天下人心所向。所謂人心齊，泰山移！你這區區陣法，自然不在話下！百家諸子，聽我號令，融合一體！化為人道長河，凝聚四大部洲眾生意志。人道氣運！」孔子一聲大喝，號令天下諸子，讓他們發動自己的力量，融合在一處，凝聚人道長河。攻殺萬佛朝宗大陣。

百家諸子應諾，紛紛施展神通，兵器、詩文、機簧、儀器、道理等等都在一剎那融合了起來，氣運無比龐大，呈現出來一副山河社稷的模樣。

「山河社稷圖，也是人道氣運！一同凝聚！」孟子大喝一聲，殘破的山河社稷圖從老君的兜率宮中飛了出來，一下融入了其中。

三皇五帝的甲胄和兵器也從花果山飛出來，融入人道長河當中，這些都是人道的代表，是人道的意志。

孔子暗道：「先試一試這萬佛朝宗大陣的厲害，到時候鎮元子等人結萬仙大陣前來攻伐，也好有個底子。」

四大部洲眾生意志和萬古以來的人道氣運都凝聚起來了，無數朝代的帝王屍骨都在顫抖，其中殘餘的人道氣運也被吸納了出來，融入了人道長河裏。

只見一條五彩斑斕的長河懸掛在虛空，人道本來就是包羅萬象，養育群生，無所不有，所以色彩斑斕，隱喻其中蘊藏一切。

這是一條怎樣的天河？懸掛在虛空之上，貫穿了古今未來，四大部洲中人一抬頭就可以看到。

「長河凝聚，我以人道，證得天道！人道長河，代表了千古的人道氣運，代表了無盡眾生意志！」孔子大聲說道，他在聖賢當中成就最高，所以是諸子之首，百家諸子都聽從他的號令，但是在學問一事上，卻是各執己見，但諸子都是人道聖賢，所以在這方面，不會有什麼分歧。

「人道，人道，人道！」

諸子大吼，震動九霄，一同衝擊了上來，人道長河化為了一把長劍，幾乎無所不破，對着萬佛朝宗大陣斬了下去！

如來的面色也變了，這一擊，凝聚了整個人道的氣運，無窮無盡的威力，就連聖人都會忌憚。

「諸天之力，護佑我身！萬佛朝宗，悟道大真！」如來發出佛門獅子吼，陣法開始波動，一陣陣鼓盪起來，萬佛朝宗的威力開始顯現。

一尊巨大的佛陀顯化在了虛空上，他手捏拈花印，坐在蓮台上，悲天憫人，但是卻又隱含殺氣。

「佛祖之怒，化為金剛！」這佛祖發怒，要護佑佛門，化身護法金剛，面貌猙獰，渾身業火，手持慧劍，斬殺向了人道之劍。

百家諸子同心協力，才能催動得了人道之劍，這一劍凝聚了諸子心血，與如來凝聚出來的金剛慧劍一碰。

「轟隆！」

悟空在大陣當中都感覺到了地動山搖，忍不住元神昏沉。

孔宣在眾人中傳念道：「穩住心神，不然的話，元神都會被這一擊給活生生震散了！這是眾生意志在與諸佛意志對抗！」

悟空急忙運轉打神鞭，手握涅槃珠，默念法訣：「仙心非我心，我心非彼心；捨得我佛心，方可得天心。」

他堅定我心，免得被眾生意志活生生震散了元神和意志，變成一具傀儡。

「佛心非我心，我心非人心；捨棄我之心，方可得真心！」孔宣也念出一道法訣，堅定本心。

諸位菩薩也都在念悟空和孔宣的咒，穩定自己的心靈。

大勢至菩薩是諸位菩薩當中最為驚艷的，他創出了自己的心靈法門，咒曰：「我心即我心，他心為他心；眾生皆有心，不可撼我心！」

如來在這個時候卻也在傳法，法曰：「我心即天心，佛心是我心；爾等隨我心，始可得天心。」

這是在教所有佛門中人都信仰他，所有佛祖、菩薩都在念這咒語，使得他的氣運更加龐大。

這一擊，人道長河被擊散，人道之劍也碎開了，萬佛朝宗大陣搖晃了一下，大陣外圍登時就有無數高僧、羅漢、金剛化為了灰灰。這一記凝聚了人道意志的神通，總算取得了一點效果，擊殺了佛門中的一些人物。

悟空暗叫道：「如來好生厲害，就連人道長河都被擊潰了！也不知道萬仙大陣能不能對付他了！」

人道聖賢在這一刻轟然從人道長河當中跌落下來，都是負了傷在身，這一擊，耗費了太多本源，造成的傷害也不小，一些修為稍弱的人道聖賢，直接就化為了劫灰。

不知凶吉如，請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