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走在這條繁榮的街道上，城市沉浸在夜的瘋狂之中，閃爍的霓虹廣告包圍了整座城市。在有霓虹燈的地方，都聚集著許多人許多事，也流動着許多看不見得錢，錢就是不夜城市的暗流。他發誓，有一天，他的錢足夠多了，一定要讓這條暗流奔騰得更湍急。
今晚的事他總算明白了，儘管你千般阻擾，都鬥不過天意。原來一直被他忽視的人，竟然是對手隱晦的一粒棋子。這種人的殺傷力足可以毀滅自己的組織，機關算盡都抵不過躲藏起來的黑手。
不但小胖失手，就連自己也失算了。近年來，紹涌市的白沙灘海景與電子行業聲名鵲起，外面的人一窩蜂湧進來想分一杯羹。這裏的度假村更是如雨後春筍般建了一座又一座，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都落進王浩天的口袋，他不甘心。
撕掉面上的面具，他等待小胖的到來，這次他沒有怒火不堪，而是出奇的冷靜。自從由當初的農民工頭一直爬到今天瓏崖社的老大起，他就一直活在勾心鬥角，血腥交易中。來自農村的身份令他常常感覺到自己像一個暴發戶，就連瓏崖社這個名稱也是來自家鄉不起眼的大山。
官商勾結，雷打不動。
他靜靜等待着好戲的上演，他已經同意了世界組織的合作。他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目的，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麼現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
咚咚……門被敲響。
小胖聽到回答后，緊張不安地走了進去。范建龍的脾氣他很清楚，但是他卻死心不息跟隨着他。
「BOSS，今晚的事……」小胖聲音很低，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我知道了，我們失算罷了。你替我約一下那些世界組織的相關人員，我要和他們面談一次。」范建龍道完，走到酒櫥邊，倒了兩杯紅酒。
「小胖啊，有些人吃飽撐的，總說着濟世，憤世，避世，玩世，混世，厭世與欺世。但是在都市生活上有幾個做到？濟世過大，憤世過激，避世過於消極，玩世目光短淺，混世不知進取，厭世與欺世更為人所不齒。一日三餐，靠的全是自己，有誰憐憫你了？那些喝着平民的血去高談闊論專家政員憐憫你了？」范建龍向小胖遞去一杯紅酒，冷冷道。
小胖習慣了他的這種教導，令他這個被遺棄的孤兒有一種父親關愛的溫暖。
「當初我身無分文，隻身闖蕩紹涌，打過架，流過血，蹲過牢，奮鬥大半世才擁有這些東西。什麼狗屁身世，政治背景，都是看你給的錢多不多。」范建龍環指有些奢華的辦公司，對小胖道。
他對於這次開發郊區的投標書給否定耿耿於懷，原來有些事是犯罪有理的。
「BOSS，要不要給一點顏色他們看看。」小胖上前獻計道。他不明白老闆為什麼一定要走那些所謂的文明大道，明明黑了大半世，還要那些斯文敗類的皮囊幹嘛。
「錯，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像狼要吃羊，羊就是被吃的命，天經地義的事，誰也別想改變這種邏輯。就像有些人做了虧心事不怕鬼一樣，虧不虧心，豈止是人說了算。放眼望去，那些做了不知道多少虧心事的人，還不是照樣活得人模人樣，鬼又怎樣奈何得了他們。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屁話，全是當權者無能者蒙人的胡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才是真理。」范建龍想起那些衣冠禽獸的嘴臉就湧起一腔沸騰的怒氣，他生氣地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小胖唯唯諾諾地點頭，大道理他不懂，一直怨自己讀的書少。但是那種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事，他做得比誰都好看。
「記住，真正的食人族不是我們，而是那些高舉愛民如子的敗類。我們明火執仗地干，在別人眼裏是多麼愚昧。下去吧，約好人，今晚見。」范建龍放下手中的空杯，對小胖揮揮手道。
窗外，是一片沉寂的灰黑，就像默默接受生活暗涌的人民的心境。轉身間，小胖突然發現范建龍這張臉上的嘴角隱忍地挑起，浮動着一絲不經意的，如蛛絲般虛渺的笑意。這笑意使小胖不寒而粟，快步離開。
儘管生活都是同樣富裕，但見到皇家都會這樣奢侈的地方還是忍不住驚詫起來。她們暗暗羨慕甜兒的生活，有這樣的好爸爸，儘管內心還是酸溜溜。
「哇，這是絕版的吧。」一名女生驚訝地拉一下身邊的同學，指著擺放在包廂角落的油畫嘆道。
「哇，這種地方能獃著過日子就好了。」另一個女生趕緊答道，眼中儘是羨慕之意。
「瀟瀟，果果，快過來，我們一起玩遊戲。」甜兒微笑着這兩個女生打招呼道。
在這搖動的燈色下，除了王安，其餘都是基尼大學的女模特生。這些身材一流，面容姣美的人，在包廂里獨有的舞池上扭動着她們的身軀，唱着甜美的，狂野的歌曲。像告訴別人，生活本來就是要釋放一樣。
王安感受到一種帝王式的生活，那是多麼意亂的享受。他又想到現在流行的網絡小說那些庸俗的情節，彷彿他就是故事裏的主角。但是這卻又是活生生的事情，他想抽一根煙，冷靜一下這種隨時被召喚出來的原始獸性。
王安剛剛走出廂房，就碰到迎面走來的洛丹。她長腿下的那雙高跟鞋敲擊地板發出沉穩而有節奏的響聲，頭上盤起的黑髮更顯她女人的幹練。
原來洛丹這身米色緊身OL行政裝，更顯她夜色的性感，之前一直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的打扮，王安也有點刮目相看的感覺。看來這個外交行政人員並非浪得虛名，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為這個將東方女人演繹得淋漓盡致的女子傾倒。他微笑道：「東方女性的氣質，還給你一覽無餘地掩飾在嫵媚套裝下，高。」
「怎敢接受紹涌奇才服裝設計師的誇獎，老大有事傳喚，約定與外國投資者商談，再會。」洛丹清爽地微笑一下，不停步留地離開了。
外國投資者？王安望着洛丹的背影念一下，直接走去抽煙。生活是無止境的，男人所承受的壓力並不是每一個都像小說那麼輕鬆，那麼YY。
「怎樣，跑出來抽悶煙？」甜美的聲音令王安顫抖一下。
望着她的笑容，王安總覺得有些事總是猜不透的，這個女人就令他有些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