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兩難之境
凌霄城北部，赤城南面，人類領土淪陷區，一處覆滿厚厚冰層的湖面，這裏長年氣溫在零度以下，即便是在夏日，這一面湖依舊冰封，未曾融化過，被譽為千年不化之湖，它有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冰湖」。
冰湖南北長兩百多公里，東西寬八十閃公里，湖岸線一千三百多公里，湖面遼闊如冰原大海，若不是其常年冰封，可為大秦帝國最大的淡水湖。
此時此刻，冰湖湖面正中央的位置，放出耀眼的紅芒，一個赤色的十字星圖案啊，從湖底升起，印在冰封的湖面上，紅色光芒越來越亮，幾乎將四周的世界照成白日。
漸漸的，冰封的湖面開始裂開，十分整齊的裂口，由拿到紅色的十字星開始，平整的分割成四塊，逐步向四面拉伸，厚厚的冰層被打開，露出湖底清澈無比的湖水，這股分割之力顯然還遠未結束，緊接着湖水也被開始被分割，被割裂成四塊，滾滾的波濤，想四面奔流，速度雖慢，卻是實實的將偌大個湖心分割成了四分。
湖水被割開，湖底的世界漸漸清晰，不是斑斕的湖底世界，而是一個黑色的螺旋渦洞，彷彿無邊無際，不知通向哪裏。
冰湖的湖面上空，兩道黑色的虛空之門顯現，一道八卦之門，一道黑色虛無之門，兩扇門緩緩打開，從中分別走出人來。
八卦之門，一名身披斗篷的男子，一對銀色的眸子，其左眼瞳孔之中，一個太極八卦圖案，男子大步跨出八卦之門，斗篷的前面印着一個血色的十字星，異常鮮艷，此人赫然是十字星團的核心首腦之一，新上任的六王之一，林南。
林南的身後，四名身披斗篷的十字星團成員也先後從門內走出，盤龍山一役，他們四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四人從門中走出之後，八卦之門也在虛空中消失。
另一道黑色虛無之門，一名身披同樣制式斗篷的女子從中走出，踩着曼妙的步伐，其身後跟着一名身披銀甲的男子，其肩上還扛着一名昏迷的人，那人赤著上身，渾身是血，氣息非常虛弱，幾乎已經半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此女真名，趙夜靈，乃前六國趙國的後裔，趙國滅國之後，其流落凡間，輾轉各處，終被十字星團所尋，令其力量覺醒，喪失的記憶也被恢復，而後扛起反秦大旗，雖為女流之輩，卻身兼要職，現任十字星團六王之一的趙王。
而其身後銀甲男子肩上扛着的人，赫然是剛剛從盤龍山帶回來的王塵，如今的王塵，身上沒有一塊骨頭是完整的，氣息若有若無，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他顯然還不知救了他的正是三年前與他失散小女孩夜靈。
「他怎麼樣了？」林南看了一眼白起身上的王塵。
「情況很糟糕，必須馬上治療。」夜靈神情凝重的回答道。
「嗯，進去吧。」
林南點了點頭，也不再說多餘的話，身形一閃，帶頭沖入湖心那無底的洞穴，夜靈緊隨其後，剩下四名十字星團的成員接連跳入那無底洞中。
十字星團一眾入內之後，無底洞漸漸下沉，湖水上涌，覆蓋在上面，冰面封合，赤色十字漸漸消失，冰面一如往常潔白無瑕，這一切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再度陷入平靜。
……………………
盤龍山腳下，一大片一大片的荒蕪之地，連續數場大戰之後，這一塊早已滿目瘡痍，黑夜之中，寒風凜冽，四處飛揚的塵土。
那費時數個星期才搭建起的演武台早就化為灰燼，四周皆是坑坑窪窪的地洞，還有四面皚皚的白骨，五大軍團加上蒼狼軍團，此役損失，不下六萬之眾，大多數是在演武台被魔龍所放出的龍威所震殺，七竅流血，連反應的時機都沒有。
這能怪誰？趙氏？因為他下了那個賞千金，封萬戶的指令？亦或是下殺手的王塵？
「羅將軍，現在不是在這裏問責的時候，難道你沒看見東方那熊熊的大火嗎？凌霄城就快失守了！」虎賁軍團項少虎高聲喊道。
羅霸天站在眾人之間，面朝著東面，眼望那將天空照得如白日一般的大火，久久沒有說話，其身後單膝跪着三人，皆是灰頭土臉，分別為破軍，姬如火，月清雅，屠龍軍團的三位統領，三人的身後，僅剩下的八百名屠龍軍團士兵也是單膝跪地。
不止是屠龍軍團，還有四個軍團的統領皆在場，虎賁軍團項少虎，浮屠軍團白公義，玄甲軍團王劍，蒼狼軍團凌雲，至於血衛禁軍的蒙毅，自然不可能還在這裏了。
經過此役，趙氏怕是再也不敢隨隨便便離開咸陽了，因為想殺他的人實在太多，尤其是那最兇惡的叛逆組織，十字星團。
這不，羅霸天剛一趕到，趙氏就頭也不回的朝着帝都的方向奔去，他打算連夜趕回咸陽城，這盤龍山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至於留下的殘局，就讓給羅霸天頭疼吧。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沉默良久，終於，項少虎的一句話打破了寧靜。
「沒用的，已經來不及了，十字星團既然設下了這一切，你覺得他們還會給我們援救凌霄城機會嗎？」一旁的白公義淡然說道。
「可是不管怎樣，總要一試吧？難道我們連救都不救，直接放棄凌霄城這一百多萬的大秦子民嗎？」項少虎不甘的回應道，看着東方焚天的大火，他實在是坐不住了。
這本不該他管，他的許可權範圍是虎賁軍團，守衛地在東方，而這北方地界是屠龍軍團負責的陣地，可身為帝國的將領，他實在不忍心看着大秦子民受難於水火。
「能救則救，不能救，則保住下一塊陣地才是現今最為緊要的事情。」王劍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對於戰局有獨道的見解，在他看來，竟然已經失去的東西，那就不必留戀，一頭扎在裏面，毫無疑問會徒增不必要的傷亡。
「羅將軍，末將與王將軍的看法一致，為今之計，唯有退守襄城方為上上策。」凌雲雙手抱拳，恭敬的對着羅霸天說道。
凌雲不得不說是一個果決狠辣之人，明知這城中還有他凌氏族人，還有他那師傅衛青，可為了保命，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把這一切都拋棄了。
「羅將軍，不可啊，莫要聽信小人之言，誤國誤民啊，若是凌霄城丟了，屆時巨龍將長驅直入，大秦帝國必將陷入進退兩難之地。」項少虎雙手抱拳，義正言辭的說道。
凌霄城，大秦帝國北方第一重鎮，貫通南北的咽喉所在，若是凌霄城淪陷，通往南方的大門將大開，屆時中部大片領土將會淪陷，無險可守，唯一能遏住巨龍入侵步伐的，就只剩下漢水之上的另一座雄關襄城了。
可襄城真的能守得住嗎？連這天下第一雄關凌霄城都淪陷了，區區襄城，豈能擋住的巨龍的腳步？
「項將軍，你休要惡語中傷，我這全是為帝國將來着想，我凌氏一族，幾百之口，皆在這凌霄城中，我何嘗不想現在就去援助凌霄城？可若是我光顧著個人利益，置帝國未來於不顧，鑄成大錯之日，那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項將軍，你我都是帝國的未來，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個人利益請先放到一旁。」凌雲毫不遲疑的出口還擊。
這項少虎說他是小人，都騎到頭上了，他如何能忍？他怎麼說都是一軍之首領，在軍階上比這項少虎還高上一級，若是羅霸天這麼說他，他也就忍了，他憑什麼要被一個軍階比他還低的人羞辱？
「凌雲，你……。」項少虎剛想再說什麼，卻聽一聲冷喝，他剛打算說出去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都給我住口。」這一聲冷喝自然是羅霸天發出來的，要說心急如焚，羅霸天這個屠龍軍團的首領首當其衝。
凌霄城內有屠龍軍團的士兵，那可是跟了他十數年的老戰友了，而且，他羅霸天奉命守衛凌霄城，若是凌霄城真的淪陷了，他定會落個守衛不利的罪名，屆時，趙氏就多了一條拿他開刀的借口。
趙氏本就忌憚於他，千方百計想要削弱屠龍軍團的勢力，如今凌霄城陷落，趙氏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削權的機會，若是帝國第一軍團落在此等閹人之手，那帝國真的就距離滅亡不遠了。
可王劍和凌雲的話不無道理，如今就算趕過去，能救下凌霄城的幾率不足三成，若是稍有閃失，還會折損更多的兵馬，還不如把剩下的力量聚集在襄城，失守襄城，與那群巨龍決一死戰。
羅霸天陷入了兩難之境，救還是不救？
ps：馬上就到春節了，給大家拜個年，祝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至於春節期間的更新，天塵會盡量做到不斷更的，不過也只是盡量，說不定會出現一兩天的斷更狀況，在這裏天塵事先跟大家說一下，希望大家諒解，畢竟作者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在沒有更新的日子裏，大家就好好陪家人過年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