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東西合戰

第一次東西合戰

如果有部歷史回放機,我們按「返回」鍵,搜索公元2355年這個時間段,那你的目光便會鎖定在這年的九月。

因為一切都從這一年的九月開始。

在這一年九月到年末的這段不長不短的日子裏,發生了許許多多驚心動魄,嘆為觀止而又能駭人心目、荒誕離奇的「場景」。

在這些場景里最引人注目的主角是大薩爾帝國,西部世界的大薩爾帝國。

最強大的,處在歷史顛峰的大薩爾帝國。

到不是作者非得在薩爾帝國前面加上個「大」字,也不是怕和現今存在的薩爾帝國混淆而如此為之。

而是當時的稱呼就是如此,大薩爾帝國。如果不加個大字,你就無法表達你心中的感覺。

毫無疑問,那個時代里,疆域最遼闊,子民最團結,軍力最強大的國家就是薩爾帝國。

在大薩爾帝國的黃金一族,格蘭特家族率領着忠誠於他們的貴族群體一統西部世界時,東部世界還分裂為十二個國家在打打殺殺。

「上帝愛你」這是所有朝聖者互相見面時的第一句問候,從皇帝到貴族,再到平民都是如此。

那是所有西部人都帶有「虔誠宗教」情結的時代,人人都是聖徒。

所有人幾乎從出生就被告之他的血統,他的未來將會怎樣,以及怎麼做。這樣做的結果是產生了一個優秀的民族,一個完全可以稱之為「斯巴達」的社會體系。

一個民族是無法選擇怎麼誕生的。當最初的朝聖者們近乎流放的被東部空間遺忘后,他們就失去了自己的根。支撐他們活下來的,只有信仰,一種相信自己能找到美好家園的夢想。

優秀的領導者被推舉出來,他們被賦予帶領眾人前進的責任,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沒有民主,沒有疑問,這就像一個一加一必然等於二的簡單問題。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那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之後聽天由命。

所以當朝聖者成為西部空間的居民以後,就產生了一個帝國,一切都是註定的。

金字塔體系的社會結構一目了然,站在最高處的人----皇帝,有一個所有人都沒有的權利,那就是給這個帝國命名。

於是便有了薩爾帝國,但所有人,包括給帝國命名的這個人都把這個新生的帝國稱做大薩爾帝國。

這個給大薩爾帝國命名的人叫撒丁,全名是撒丁.格蘭特,在他過世后,人們都叫他撒丁大帝。

西部世界的人民相當擁護撒丁.格蘭特,但不是所有朝聖者都支持他。一些人就對他的權威很不滿,朝聖者中的一些元老派成員則認為他是個無恥之徒,一個篡位奪權者。日換星移,他成了傳說中的人物。

現今對大薩爾帝國歷史做過深度探索的人認為,撒丁大帝的威望僅限於他的時代,但他的業績卻是現在的薩爾與庫恩兩個帝國歷任皇帝的榜樣。

有人說撒丁大帝慷慨,因為他在位時國庫里沒有一個金幣,連行星統治權都能慷慨贈送的人,口袋裏沒有一個銅板是很自然的。

還有人說他是個勇氣十足,毅力過人的領導者。對於一個面對敵人五天內十二次增援而面不改色,尤其是手裏沒有一絲一毫預備軍力的領袖人物,這個評價是極為中肯的。

更多的人說他是個仁慈與寬容的聖人,這個評價很容易遭到質疑。但在撒丁大帝的一生里,確實沒有追究過一個他的部下,也沒有殺害過一個向他投降的敵人。他對容易犯錯的人非常寬容,很少發怒。這當然是一種時間也掩蓋不了的美德。

撒丁.格蘭特是一個知足的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他有足夠的理由認為,上帝已經夠愛他的了。因此當他的腳踏在艾剋星系的邊界上時,他轉身,瀟灑的回去了。

「就到這裏吧,我的土地已經夠了,足夠。」他留下了一句話,時間是公元2305年。

這段歷史被記錄了下來,撒丁大帝給世界留下了一個對上帝的恩賜表示滿意的虔誠信徒的背影。

你會問,他為什麼沒成為後世敬仰的「神」呢。我告訴你答案。

這個答案是帝制國家的癌症,繼任者問題。

近乎完美的撒丁大帝在他最後交的命運答卷上的得分並不高,或者說,他沒及格。

於是,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在撒丁大帝可以與上帝交談時,大薩爾帝國的王位繼承者之間的紛爭開始了,時間是公元2310年。

在互相祝願對方「上帝愛你」的朝聖者們依然保持着凝聚力時,他們的領導階層已經開始了第一次蛻變。高高在上的黃金家族在權力的競爭里失去了朋友與兄弟,過度的貪婪將使人們喪失原有的信仰,人類的狂妄與無情毀滅了本可以進化為人類最佳統治模式的民族。所有朝聖者們探尋美好家園的努力都白費了,很多人發現,原來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都一樣。

正不容邪,邪復妒正,最終就是正不壓邪。因為人性惡是歷史進步的動力,宇宙演進的腳步任何人也無法阻擋,人類文明的航船進步到一定的程度就將傾覆。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同時在控制着這個世界上一切。一切都在輪迴,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大薩爾帝國失去了最後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統一全世界的機會。

人類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文明在蓬勃發展的時候總是感覺到無比的熱情與自信,有無窮無盡的想像力與創造力。但就在大薩爾帝國可以擔當得起這個評價的時候,帝國開始了後退,並且是大步的後退。

當這種後退被一個英雄人物阻止的時候,歷史之輪已經運行到了公元2350年。又一個偉大的大薩爾帝國皇帝站在了歷史的舞台上。

無法否認,在歷史的舞台上,他已經是一個很老的演員了。他已經55歲了。

這位偉大的大薩爾帝國皇帝做完了他該做的一切后,戲劇性的功成身退(他在2351年的年初第一個星期日撒手人寰),我們就不用提他的名字了,因為他的兒子遠比他搶眼。

他的兒子,也就是2351年繼位的大薩爾帝國第三任皇帝,撒加.格蘭特大帝。

可以這麼說,撒加這個幸運兒在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成為了大薩爾帝國的皇帝,並擁有了大帝這個稱呼。

後人都說,如果撒丁大帝和撒加大帝的老爸,在九泉之下看到了撒加大帝日後的表現以後,會氣得把頭上的王冠扔在腳下,砸得粉碎,並對當初給自己冠上大帝名號的主意後悔莫及。

這話雖然當笑話說,但事實卻是如此。

因為已經是大帝的撒加.格蘭特並不認為自己頭上的王冠耀眼,他實在不甘心,不甘心他頭上的王冠沒有閃耀着自己加上的光環。

你可以說他不甘寂寞,也可以認為他從心裏面嫉妒前兩任皇帝的功績。

不管怎麼說,反正撒加大帝確實在大薩爾帝國皇帝的寶座上坐了五年之後,露了一手。

用「露一手」這個說法實在有點不夠大氣,但卻是最貼切的形容,因為撒加的主意實在不夠高明且沒必要。

這個「露一手」的具體內容就是:傾全**力進攻東部空間,統一全世界。

於是,一切又都回到了本章的起點,公元2355年的9月,兩個空間的大碰撞------東西合戰。

傾全部軍力,在一個帝國而言,確實是只憑皇帝一句話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但也不是隨便哪個皇帝都行的。

撒加做到了,這是他的本事,同時也是帝國的悲哀。他頂着相當大的壓力完成了這項工作。

他用了整整八個月的時間完成了他老爸在世時兩年都沒完成的工作。

動作不可謂不快,但是質量不言而預。

當撒加.格蘭特皇帝的坐艦在帝都塔洛爾升空時,就有人在宮廷帷幕的陰影里大笑,大笑過後是大哭。

「天下洶洶,帝國亡無日矣!」這個躲在陰影里的人只說了一句話。

同年九月,帝**主力已經全部集結在艾剋星系邊界,他們得到了一個短暫休整的機會。

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帝國將領里無論是想戰還是不想戰的,都不在此時進行全面戰爭的時機是否合適這個問題上煩心了。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問題永遠存在。誰先上,誰後上這個問題擺到了面前。一切都是艾剋星系實在過於狹窄這個事實造成的。

四十五萬戰艦,經過艾剋星系去東部空間,實在可以用針眼裏穿駱駝來形容。

這都難不到我們英明的撒加.格蘭特陛下,他再一次發揮了他的聰明才智。

弱軍先上,中等水平的艦隊居中,精銳艦隊殿後,全部集群成一字長蛇陣列,首尾相接穿越艾剋星系。

「多簡單,這也算問題。」撒加大帝對身邊的侍從們說到。

從者默然。

當朝聖者們駕駛着戰艦小心翼翼的穿越艾剋星系時,他們並沒有遇到什麼攔阻,這讓他們放心了許多。

沒用幾天,歷史上的一瞬而已,朝聖者的前鋒艦隊就走到了艾剋星系的盡頭,他們必須邁出征服的第一步,也是他們此行的最後一步,跳躍至東部空間的星際跳躍點。

對於犧牲,朝聖者們是有相當的覺悟的,因此他們並沒有猶豫。他們很好的執行了前鋒的義務-----前進。

世界的另一邊,十二個國家的戰艦已經彙集成一個巨大的旋渦,由近三十萬戰艦組成的旋渦。

這是一支複雜的同盟軍集團,它的成員里,有剛剛停戰的對手,也有部隊在對方領土上正執行佔領任務的雙方,有死敵,有肝膽相照的盟友,也有互不接壤的陌生國家。

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如此複雜的關係變成兩個字-----兄弟,到今天還有爭論。

有人說是因為事物的本質力量在與大薩爾帝國的狂人皇帝作對,他站在全世界反面。

還有人說是習俗和時代的精神使東部空間的十二個國家在面對如此強大的敵對力量前面整合在一起。所有的國家都明白,不團結在一起,任何國家都無法倖免,那一切都完了。

還有,還有很多因素,我們不用研究了。

不管怎麼說,所有的國家都來了,並且都拿出了家底。

那是一場能撼動眾神寶座的戰爭。你根本不能用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來形容,那會叫當事者笑掉大牙。

西部空間的朝聖者為征服而戰,東部空間的人民為自由而戰。從表面上看,似乎是文明世界對野蠻世界進行的反征服,但實際上來講,很難說誰的理由更堂皇一點。

「既然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俟諸萬世而不惑的自由主義終極真理,那麼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永遠地奮鬥。人類的奮鬥創造了人類的歷史,人從來就不是什麼,人總是在變成什麼。這意味着,自由就是鬥爭,自由就是責任。只有在奮鬥與創造中,人類才可能是自由的!因此,永葆生存的意志、戰鬥的勇氣與必勝的信念,投入到以弱抗強,由弱轉強,扶弱制強的偉大鬥爭中去,這既是維護自由的手段,也就是自由本身」。這一段是東部空間動員令的一個小節,我們很自然的能從字裏行間感受到一種浩然於天地的正氣。

「我們的祖先之所以離開這裏,是因為這裏太骯髒。當他們以科技發達、經濟繁榮與權力的分割和制衡的憲政制度而自豪的國家而自居的時候,我們完成了自身道德的凈化。就因為這些國家自私自利,從來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它的財富與榮耀,我們才會回來。我們將要把這裏變為一個節制、平衡與清明的世界」這是每個參戰的朝聖者都能背誦的一段文章,你會被那一張張虔誠的面孔所打動。

誰是正確的?

或許你會認為,所有的朝聖者都被他們的皇帝耍了,出賣了,犧牲了。但他們不這麼想,如果他們這麼想,那他們就不是朝聖者了。

誰的悲哀?

但我可以保證,在戰爭進行時,你是什麼都不會想的,戰爭使人像螻蟻一樣的死去,毫無意義。

當戰爭造成結果大於屈膝投降的後果時,人們就會很自然的想到了媾和。

但在東西合戰這場決定兩個空間命運的戰爭里,沒有一個人想到這點。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沒第三種選擇。

無可奈何。

在這場戰爭的某個時間段里,你會認為西部的大薩爾帝國是進攻的一方,東部聯軍是防守的一方。但有時你會認為局面是倒過來的。

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絞殺戰在進行着,在戰爭的中局,已經有三個東部空間的國家打光了自己最後一點戰艦,不用深想,這三個國家已經明存實亡了。

在中局的中局進行時,日子已經挪動到了十月末。先後有兩個東部國家撤出了自己僅剩的戰艦,他們打怕了。

大薩爾帝國的艦隊總數量下降為二十四萬,傷亡近半。同時東部聯軍艦隊總數量已下降至十七萬,同樣傷亡近半。

最後的結局就像一個成熟的蘋果悠蕩在樹上,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

強者往往能支撐到最後一刻,這是無庸質疑的真理。推而廣之,現在還能在戰場上撕殺的雙方都是強者。

撒加大帝顯然認為自己出場的時候沒到,因為他的兩萬本隊依然在艾剋星系。

「我要在決定性的一刻把劍刺進對手的胸膛。」他顯得很得意,如果把戰爭當數學來看的話,他確實應該得意。

在撒加大帝還在得意的時候,他的對手,東部聯軍的主力,沃林龍家與塔米拉共和國發起,全部剩餘國家參與制定的一項協議出台了。

協議的內容是一個戰術名稱,很好表達,殊死戰。

所有的艦隊用全力掩護沃林的龍家艦隊突入大薩爾帝國的核心防禦點,並進行強制跳躍,在艾剋星系與大薩爾帝國的皇帝本陣決戰。

戰役的目的只有一個,大薩爾帝國皇帝的腦袋。其他的,忽略不記。他們甚至沒有制定備用方案。

沒有撤離路線的自殺性戰役被實施了,那是一場能讓上帝流淚的戰鬥。所有能動的戰艦用身軀幫助沃林龍家的兩萬戰艦開出一條路。

英勇無畏的朝聖者們在面對如此捍不畏死的對手時,他們被深深的震撼了。當他們看着隨時都會爆炸的戰艦在頂着己方的戰艦射擊時,不由得從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宗教情緒」。

在最後推進的決定性時刻,僅剩的七個國家下屬艦隊又有兩個國家被打挎,三個國家的艦隊頂不住如山崩海嘯的炮火停止前進。

只有塔米拉共和國的艦隊豁出最後一口氣,一直支撐著掩護沃林人的艦隊,如此壯舉令所有沃林人淚流滿面。

當最後一艘塔米拉的戰艦被摧毀后,塔米拉共和國成了最後一個在東西合戰里打光了艦隊的國家。他們並沒有白白犧牲,他們完成了任務,沃林龍家艦隊完成了跳躍。

跳躍完成了,但任務沒完成,那就是大薩爾皇帝的人頭,也就是他的座艦。

坦率的說,撒加大帝並沒什麼心理準備,他就像一個還沒穿好衣服的明星正在後台和美女**,卻被告知他主演的節目已經開始了一樣。

他慌了。

他實在不應該慌的,且不說他的本隊有兩萬戰艦,在他本隊的附近還有近兩萬的戰艦在警戒。他完全可以不動神色的努努嘴,說一聲:「上,把他們全滅了」。

如果他那麼做的話,他完全可以比他的先輩們更耀眼。

但他沒有,他退卻了。

此舉令他的部下目瞪口呆,接下來是痛心疾首,悲痛欲絕。

在很多時候,那些身為皇帝的人並不明白,他們的頭顱並不比一個列兵的頭顱高貴多少。

本陣退卻的撒加.格蘭特皇帝並不覺得這會造成什麼影響,他退卻的同時已經嚴令四周護衛部隊合圍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敵方艦隊。

前有強敵,後面空間還不斷跳躍來敵方艦隊的沃林龍家艦隊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衝鋒陷陣。

他們已經沒什麼可輸的了,一條輸的理由都沒有。

殺聲動天地,怒氣沖鬥牛,大薩爾帝國的官兵被這支眨眼間連陷十陣,殺氣衝天的艦隊徹底震撼了。一些艦隊的作戰意志開始動搖。

這時的撒加皇帝還是有機會的,他只要示意他的座艦駕駛員,只要略微把他的座艦向前挪動兩個艦身,做出個要出擊的姿態就可以了。

但他依然沒有,他急了,不是怕死,那會冤枉他。他只是覺得,就這個樣子出場,實在不夠帥。他要找到一個站穩腳步的地方,喘口氣,定定神,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接受一下竟然被敵人突進到眼皮子底下的事實。

時至此刻,他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物,這不能不說他是個頑固的人,也說明他根本不是一個軍事統帥,連才能低劣的軍事統帥都算不上。

撒加的猶豫態度造成了本陣不斷退卻,這讓所有參加合圍戰的艦隊官兵憤怒至極,他們很快就用行動表達出他們的態度,他們的攻擊減弱,同時合圍縫隙也故意留出空擋。

「讓皇帝陛下上,給我們做個榜樣。」這幾乎是所有在場者的心聲。

沃林艦隊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他們立刻把全部的剩餘戰艦用於直突薩爾皇帝的本陣。

與此同時,薩爾皇帝撒加.格蘭特也下達了本陣停止退卻的命令。在他看來,出場的時候到了。他根本沒想到已經被己方艦隊圍得密密層層的敵方艦隊會被自己的將領「放水」。

沃林人最後的突擊被目擊者形容成一條全身是火的公牛衝進了瓷器店而傳逐後世。

大薩爾帝國的皇帝終於明白什麼是面對面的戰爭了,他的艦隊是帝國第一流的,可他本人的意志就如同瓷器店裏那易碎的瓷器一樣。

「撤~~~~快撤~~~~~救駕~~~快救駕~~~~~」撒加.格蘭特陛下的原話被歷史的記錄者忠實的記錄在歷史的書頁上。

當時的帝國近衛軍艦隊副指揮,也就是撒加皇帝的本陣艦隊副指揮跪地請求一步不退,死戰到底的要求被撒加無視。

撒加陛下創造了一個記錄,一個大薩爾帝國的皇帝在戰場上棄軍先逃的記錄,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記錄。

大薩爾帝國的朝聖者們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全部信仰,他們突然發現,高高再上統治他們的不是最優秀的領袖,更不是神,而是一個廢物。所有帝國戰士的精神都崩潰了。

「離開這裏,離開戰爭,回家,忘記這一切,一切的一切。」

瘋狂追擊大薩爾皇帝座艦的沃林艦隊驚訝的發現,他們已經感受不到任何來自敵方的炮火,彷彿戰爭已經結束了一樣。

龍家家主在短暫的困惑之後立刻下令,任務繼續執行。

「追那個畜生到天涯海角。」他下了一個飽含情緒的命令。

撒加皇帝在逃亡的過程中一度陷入短暫的昏迷,他間或在想,這是為什麼?

他座艦所經之處,他的帝國艦隊紛紛趨避,就好象怕他的座艦會傳染什麼一樣。也沒有哪艘戰艦去阻攔一下追擊他的艦隊。

他只有逃,逃,再逃。

他已經被全天下拋棄了。

這場追殺貫穿整個艾剋星系,被稱做「皇帝的馬拉松」。

也有一兩支小規模的帝國艦隊想上演一出「救駕」好戲,但他們的指揮官很快就發現,毫不現實。

正在追殺皇帝座艦的敵軍艦隊的氣勢令他們不寒而慄。

整個追擊過程中,沃林艦隊沒有遇到任何來自身後的火力打擊。整個世界好象在一瞬間沉寂了下來。

在馬拉松的終點,大薩爾皇帝的座艦進行了空間跳躍,撒加到底逃了。

只剩八千餘戰艦的沃林艦隊開始整隊,在跳躍點的正前方,所有人都意識到,戰爭結束了。

乾淨,徹底的結束了。

被撒加丟棄的大薩爾帝國艦隊陸續的與沃林艦隊擦身而過,經由跳躍點回到他們的家園----西部空間。

雙方已經沒有了仇恨,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中,沃林龍家的艦隊目送了全部剩餘的敵人回家。

事後很多好吹噓的人說,沃林艦隊大度的放走了所有活着的敵人。也有人這樣問過龍家的家主是否如此。

「當時我們的艦隊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戰鬥力,就算有戰鬥力,我們也不可能擋住他們。想回家的人是什麼都擋不住的,上帝也不能。」問話者得到了實事求是的回答。

翌年,大薩爾帝國皇帝撒加.格蘭特退位,把王位讓給了年僅兩歲的兒子,退居深宮。實際國家政權由帝國元老院把持。

撒加.格蘭特皇帝死於公元2381年,享年55歲,和他的父親一樣。

他死的第二年,帝國一分為二,他的第三子庫恩親王分裂了薩爾帝國,同追隨者建立庫恩帝國。撒加的長子,兩歲就繼承皇位的幸運兒天性懦弱,帝國權力始終都把持在元老院成員的手裏。

據說撒加的餘生一直在思考那場戰爭,有時感情流露之餘,他會感慨的拍著大腿,說:「錯了,錯了。」末了,他會毫無例外的加上一句「無關是非。」

後人一直在猜測,他的這句「無關是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從沒人猜對。

「東西合戰」后,東部世界塔米拉共和國及沃林聯邦兩個強國崛起。

沃林聯邦和塔米拉共和國成為一個牢不可破的同盟中的兩個盟友,國家友誼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東西合戰」第三年,塔米拉共和國及沃林聯邦聯合艦隊經艾剋星系揮兵西進,攻佔薩爾帝國北部幾個星系。

以後還有........還有........

我已經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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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掃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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