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用他的身體治痛

第186章 用他的身體治痛

「夏立威不用了,我……我馬上就回家去。()」瞧了一眼注滿紅色液體的玻璃酒杯,陳曉馬上將眼睛閉上了。這種情況,曹偉跳樓不久之後她曾有過一次,記得那天晚上,是谷傲天將她抱在懷裏,哄著微醉的她。

「曉曉,你確信你沒有喝醉酒嗎?」

「……」陳曉頭暈目眩,還將眼眼閉着。

「千萬別離開了,曉曉你等着我!」大喊說了句,夏立威衝出了家門。

等那陣頭暈噁心的感覺消失了,陳曉才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目。

從小她就怕見到血,曹偉死的那一天,她險些將苦膽都吐了出來,然後躺在醫院的床上,整整一周,她像死了一般,不說話、不吃飯,目光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任憑大家的勸說,任憑她爸爸紅著兩眼的輕喚。

當她走出醫院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只剩下恨與報復了。

陳曉想離開,但感覺很虛,雙腿也在打顫,於是,她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但她的眼睛,再也不敢看那盛滿紅色液體的酒杯了。

這一刻,她多麼盼望能有一雙強健手臂、溫暖的懷抱啊,就像谷傲天抱着她的那樣。

「曉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關切且透過焦急的喊聲傳來,陳曉的雙目猛然地睜開,下一秒,她就被夏立威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曉曉,你怎麼了?」她的臉色蒼白,吮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夏立威沒有發現一絲絲的酒氣,他便將她蒼白的臉捧了起來,「你究竟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曉曉,你快說呀?」

陳曉沒有出聲,恐懼的眸光瞧着他,渾身抖動不停,她的腦海里,還在閃現曹偉身下的那灘血,那灘血鮮紅鮮紅的,怵目驚心。

「你這傢伙,是想急死我呀?」夏立威急紅了眼,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乾脆,俯唇便吻。她這個樣子,好像又是想起了痛苦的往事。

陳曉渾身震了一下,哽咽著喊了一聲,伸出手臂將夏立威的脖子死死纏上了:「夏立威,嗚嗚……」

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厚實,他的手臂也很強健也很有力,嗚嗚……她要他!!陳曉有些崩潰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哭着說:「夏立威,快帶我離開這兒,我不要看到那紅酒……我不要……」

「好的好的,咱們馬上就走了。」夏立威邊說,邊將她攙扶了起來。

買了單,他便半摟半抱,將她帶到了酒吧的停車場:「坐我的車吧。」

夏立威打開後車門,將陳曉塞了進去,隨後他鑽進半個身子,把她的小身子調整了一番,讓她更舒服地躺在上面,夏立威才關上車門,趕緊繞到了車的另一邊。

一路上,夏立威不斷地扭過頭瞧她,見她像只受了傷的蝦米一樣,將身子蜷曲著,夏立威的胸口好痛,那晚打了胎,她就是這樣躺在他的車上。

他相信,她雖然狠心打掉了孩子,但她的心,肯定比他更痛。

沒有多大一會兒,夏立威的車就停在了他公寓的樓下。拉開車門,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此刻,陳曉的臉色似乎不像剛才那般蒼白了,身子也沒有再抖顫了。

知道她這個樣子,是那痛苦的往事造成的,夏立威就不再問她,默默將她抱進了電梯,然後,再將她抱進了他的家。

到了沙發前,夏立威輕輕將她放下:「我給你去倒杯水吧。」

「不要,我不喝水。」陳曉任性地將他的脖子死死摟抱着,生怕一鬆開,那可怕的恐懼感又會襲擊過來。

「你這傢伙,快放開我,我給你倒杯水,喝了之後你會好一些的。」夏立威笑了,伸出手便來解死死纏着他脖子的手,「乖,快放開,我倒了水馬上就來。」

「我不要!」陳曉纏得更緊了,身子也緊緊地貼了上去:「夏立威,快抱我,死死在抱着我。」

是的,她要他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的心魔驅散。

「快,快抱我,夏立威,我要你!」一向高傲的她,幾乎帶着哀求,惦起腳尖,主動地吻上了他。

「曉曉!」夏立威痛喊了一聲,俯下唇,與她的小嘴緊緊地膠合在了一起。明知她的求歡,是想利用他的身體令其忘掉一切,但他愛她,愛得蝕骨,可這該死的女人,卻從來不對他說聲「愛」字,那怕是他用着法子的折磨她,那怕是在他身下歡叫,她都緊咬雙唇,死都不肯吐出那個字來。

很快,倆人死死糾纏着,裸呈在了床上,在他衝撞進去之前,夏立威咬牙問她:「曉曉,你愛我嗎?」

「愛愛愛,嗚嗚……」搖著頭喊罷,陳曉抓住夏立威的肩膀哭了。此刻,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想讓夏立威好好愛她。

當一切風平浪靜,陳曉像傻了一般,眼神直直的,腦中一片空白。

夏立威幫她處理了一下,隨後將她抱進了與懷裏。

「曉曉,拋開一切痛與恨,嫁給我吧,我會讓你幸福的。」

陳曉僅在他的懷裏動了一下,沒有吭聲。

「你這笨傢伙,怎麼這麼傻呀你。」夏立威捧起懷裏的小臉,在她唇上重重地吮吻了一下,便看着她的眼睛,再次懇求,「曉曉,嫁給我吧,我保證這輩子不會讓你吃一點點苦,我會讓你忘掉這一切的痛。」

「不會的,我忘不掉的!」陳曉一下子將夏立威推開了,「如果我想嫁你,我就不會打掉孩子,所以你別做這個夢了。」

「可是你剛才說,你愛我。」

「除了曹偉,我誰都不愛。」

「你……」曹偉被她的任性和固執,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你了半天,他才帶着醋意,沉着臉問,「你堅決不肯離婚,是不是有些愛谷傲天?」

「哈,我會愛他?」陳曉怪笑了一下。

「既然這樣,你就嫁給我,這對你對他,都有好處。」

「我剛才說了,你別做這個夢了,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你?」陳曉的眼裏,有不屑,表情一下子變得高傲而不可冒犯了。

夏立威閉上眼,吸了好大一口氣,才沒有令自己發作。

「你剛才為什麼求我要你?你在我身下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快樂?我就不相信,你的心中會沒有我!」

陳曉很想說些瞧不起他的話,來打擊他,可看到他眼裏的痛,她張著嘴,就是吐不出那些傷害人的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陳曉才冷冷地說道:「我求你要我,是想利用你的身體驅趕我的痛,在你身下歡叫,那些都是我身體的本能反應,我並不愛你,心中更不會有你,所以夏立威,你聽從你家裏的安排,去相親結婚吧,我和你永遠沒有可能的。」

「你以為我不想嗎?」夏立威的眼裏,注滿了痛楚,「「我也想聽從家裏的安排,去相親,去找一個好女孩子結婚,可一看到你喝得爛醉如泥,我的心就痛,我就放不下你,你知不知道?」

「我……我今後不會喝酒了,你大可放心。」

「你這笨豬!」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夏立威再次將她擁進了懷裏,而且是又死又牢,讓她無法掙脫。

在夏立威強有力的臂膀里,陳曉的身子再次癱軟了。

也許,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夏立威相纏,是他這雙有力的臂膀吧。

次日一早,陳曉在夏立威的臂彎里醒了過來,而夏立威,正痴痴地瞧着她。她氣呼呼瞪了他一眼,之後,把剛剛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曉曉,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鬥爭了一晚,夏立威覺得,他應該還是告訴她。

「什麼事?」陳曉猛然把眼睛睜開,夏立威的話及口吻,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昨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在盛達酒店吃飯,開車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了谷傲天,他……」夏立威咬了下牙,才接着說,「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剛好走進停車場,他的肩頭上騎着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後面還有一個年輕女人緊跟着。」

「喔?是真的嗎?」陳曉大驚,一下子從床上爬坐了起來,「那女人是誰,你認識嗎?」

「因為是晚上,我看的不太清楚,再加上我開着車,他們一閃就過去了,不過,我感覺那個女的我不認識。」

「你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是很親密?或者……或者像是一家人一樣?」陳曉的拳頭,攥得好緊好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這個我不敢說,當時那女的走在谷傲天的身後,瞧不出什麼親密的樣子。」夏立威實話實說,他本來不想那樣懷疑谷傲天,但他又不得不這樣去猜疑,谷傲天跟陳曉一直是有名無實的名義夫妻,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受不了。

「那女人長的什麼樣子,這個你應該看清楚了吧?」

「她個子不算高,估計剛剛過一米六吧,但我感覺這女孩子長得很漂亮,扎著一個馬尾,應該只有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這兩天,谷傲天說他爸爸不太舒服,還說唐小婭生了小孩子,這個女人及小孩子,會是谷家的親戚朋友嗎?隨着夏立威的描述,陳曉在腦海里搜了遍,也沒有將這個人物對上來,谷家好像沒有這個親戚呀?

不過谷家的親戚,除了他姐姐谷麗紅一家,其他的三姑六婆八大姨,統統都沒有入她的腦。

「那個小男孩呢,長的什麼樣?跟他很親密嗎?」

「小男孩騎在谷傲天的脖子上,你能夠說他倆不親密嗎?不過我沒有看清楚,只知道那小男孩很高興,坐在他的肩頭上在歡笑。」

是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小孩?陳曉的拳頭攥得更緊了,長長的指甲,都掐進了肉里。她抬眼看向夏立威:「你認為是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小孩?」

「一半的一半吧,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也不能夠肯定,也許那女人和小孩,是他家的親戚或者朋友。」

陳曉只是點着頭,不說話。

「曉曉。」夏立威喊著,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如果你有一點點愛我,就請放手吧,你這樣下去,是毀他,是毀你自己!我感覺得出來,你的內心其實挺喜歡谷傲天的,你對他就像對你爸爸及哥哥一樣,又恨又愛,所以你才會這麼痛苦。」

「對他們三個,我沒有愛,只有恨!」陳曉恨恨地說完,掀掉夏立威的手,便下床拾起了地上的衣服,隨後,邊往外走,邊將裙子往身上套。

在洗漱間里,陳曉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就打開了門,結果夏立威就站在浴室門外。

「我開車送你吧。」夏立威說,她的車,還停在朗帝酒吧的停車場里。

「不用了,我坐計程車很方便。」拎起手提包,陳曉頭也不回地走了。

瞧著關閉的防盜門,夏立威長長嘆息了一聲。她心頭的魔,什麼時候才能徹底被驅趕?才能徹底地清除那段痛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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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聲瘋狂地響起時,黃嫂正在洗手間里。昨天晚上,她看電視看到了一點多鐘才睡覺,小倆口都不在家,她不用準備早點,所以一覺睡到了八點多鐘才起床。

門鈴這樣瘋狂地響,黃嫂不用看也能夠猜出是誰回來了,於是邊提褲子,邊將防盜門打開了。

「表嫂,谷傲天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嗎?」門一打開,陳曉便急切地發問。

黃嫂一見她這樣子,就連忙將防盜門關上了,隨後她回答說:「昨晚上沒有回來,不是他爸爸生病了嗎?一連幾天,他都沒有在家過夜呢。」

「嗯,我知道了。」應了一聲,鞋也沒有換,陳曉一頭鑽進了卧室,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床沿邊上。

他的爸爸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手指絞著自己的裙擺,陳曉的腦子快速思索著。是真是假,她只需要去一下他的姐姐家,就可以清楚明白了。

不不,她一年上頭除了春節,平時從來都不去他姐姐的家,此刻前去就顯得太莽撞,肯定會引起谷傲天的警覺。

是的,我這一去,他就百分之百知道,她才他產生了懷疑。

對了,唐小婭不是生了小孩子嗎?我以這個名義去醫院,順便從他們的嘴裏探探消息,看他的爸爸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對,就這麼辦!

陳曉「嗖」地站立了起來,拿了套衣服就去了浴室,她要將夏立威留給她的痕迹,統統清除乾淨。

等一切處理好,陳曉便拎着包出了卧室:「表嫂,家裏有空紅包沒有?」

「好像沒有,我替你找一找看。」

「算了,不用找了。」話音一落,防盜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了。

因心頭太迫切,陳曉顧不上去朗帝酒吧取她的車,還是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省立醫院。在醫院門口,她買了一束鮮花,便含笑走進了醫院大門。

紅包滿月再送,此刻一束鮮花就足夠了。

當看到病房門口的陳曉時,唐小婭和她的媽媽、包括魯明在內,都怔了一下。

但僅僅只是一剎那,谷麗紅就有反應了,她一臉熱情的笑,快步迎了上去:「哎喲曉曉,你怎麼來了?」

「昨晚才聽說小婭生了,剛好上午沒有節目,我就過來了。」陳曉的笑還是那樣,不冷不熱,口吻也是那樣不緊不慢的。

將手中的鮮花遞給了谷麗紅,陳曉便朝病床走了過去:「小婭,感覺還好吧?」

唐小婭和她媽媽的感覺一樣,總感覺陳曉的到來非善意。她沖着陳曉一笑:「謝謝,感覺還不錯,生了的當天早上,我就可以下床活動了。」

這麼些年,唐小婭極少喊她舅媽,現在因為彤彤母子,她就更不會喊了。

「哎喲喂,這是小寶寶吧?」陳曉彎下腰,將躺在唐小婭身邊的小不點的包被拔了下,「嗯,不錯,看上去不像剛生下來的小寶寶,好大喲。」

此時此刻,陳曉的心口有些痛,她想到了被她狠心流掉的孩子。

「是啊,生下來都有八斤多,那天出生的孩子就這丫頭最沉。」谷麗紅將鮮花擺放好了,便也笑眯眯地湊了過來。傲天一天不離婚,陳曉就是她的弟媳,所以,她不能夠冷冷淡淡的。

「曉曉,要不要抱抱她?」谷麗紅笑着提議。

「哎呀不要不要,我最怕抱小嬰兒了,不知道怎麼下手抱才好。」陳曉連聲婉拒。唐小婭不喜歡她,她一直都知道,谷麗紅對她熱情,只是礙着她是谷傲天的老婆這個身份,其實內心也是很反感她的。對於這些,陳曉才不在意,他們反感她,她還反感他們呢。

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於是,她笑着對唐小婭說:「今天來得有些匆忙,紅包沒有準備好,等你做滿月酒的時候我再補上。」

「謝謝,謝謝。」唐小婭和她媽媽,同時出聲道謝。

這時候,魯明起了身,他跟陳曉招呼一聲,便對谷麗紅說:「媽媽,那您就在這兒陪舅……舅媽聊聊吧,外公就交給我負責了。」

「好,你回去吧。」谷麗紅點頭答應,老人家一個人在家裏,的確有些不放心,她便交待女婿說,「飯菜我都做好了,到時候你只把雞湯熱一下,等外公吃完了,你就照顧他睡下。」

魯明回應了一聲,便匆匆走了。於是,陳曉貌似很關切地詢問了一句:「爸爸最近怎麼樣,身體還行吧?」

「爸爸最近很不錯,身上的酸痛也好了很多了。」谷麗紅笑着說。真是應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句話,傲天把小傢伙帶回家之後,最近三天,老人家也不喊身上痛了,成天樂呵呵,口味也好了很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曉下意識的,攥緊了她的手提包。

看來,他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可是夏立威說,那孩子有三歲了,如果是這樣,跟她結婚之前就應該懷上了。

也許這小男孩是個拖油瓶,他喜歡的,應該是小男孩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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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禽我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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