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情深逼人 謝( 清兒 )賞酒

第102(章 情深逼人 謝( 清兒 )賞酒

一路上丁勝男都失魂落魄,心裏堵得厲害。

回到家裏,程愷竟然在。他也回來了。

「勝男,你怎麼如此憔悴?」程愷問。

「程愷,蕭晨死了,和陸遙死在一起,她們兩人之間竟然有私情。」丁勝男癱坐在沙發上,感覺身心俱疲。貞聖住巴。

「啊?死了?」程愷也大吃一驚。

「死了,藥物致死,警方還在調查,蕭晨生前和我有過爭執,我被警方列為了嫌疑人。還在警局裏呆了一夜,不過現在沒事了。」丁勝男說。

「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那誰會害死他們呢?難道是賀立志,賀立志要是發現自己被戴了綠帽子,那肯定會很生氣。」程愷說。

「程愷,現場有一束花,花的字條上有一首詩。這首詩我多次見到,我都能背下來了,我念給你聽,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復見林上月,娟娟猶未沉。片雲自孤遠,叢筱亦清深。無事由來貴,方知物外心。你聽出了什麼?」丁勝男問。

「這不是大哥在酒吧里唱的那一首么,詩的前兩句,大哥還刻在他的木吉它上。」程愷說。

「是啊,其實是我們太笨了,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上句和下句的第一個字。就組成一個人的名字,難怪大哥會一直刻在吉它上。」丁勝男說。

「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蕭晨!大哥等的人竟然是蕭晨!這怎麼可能?」程愷大叫。

「片雲自孤遠,叢筱亦清深。你再念這一句,是不是就包含了『清遠』兩個字,這就是大哥的名字,所以這首詩對於大哥來說很重要,因為裏面有他的名字。也在蕭晨的名字。」丁勝男說。

「可是蕭晨比大哥大很多吧?這怎麼可能?」程愷說。

「那蕭晨不是比陸遙大得更多?她們不是搞在了一起?蕭晨比大哥其實大不了幾歲,應該不到十歲,而且大哥對商學院那麼熟悉,我懷疑大哥也是蕭晨的學生,蕭晨現在是美人遲暮,尚能勾搭到陸遙這樣的男生,以前她年輕漂亮的時候,那就更不用說了。」丁勝男說。

「大哥真傻,竟然看上蕭晨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不值。」程愷說。

「我聽潘芸芸說過,賀立志在生過一場病後,那方面就不行了,蕭晨那個年齡的女子,又是美女,自然受不了寂寞深閨,所以她就出軌了,我猜想這也是他們離婚的原因之一,所以她就勾引了大哥,我猜想她肯定說了很多騙大哥的謊話,比如說賀立志不好,她是真心喜歡大哥什麼的,還讓大哥在麗江等她。」丁勝男說。

「這個蕭晨真是死得活該!真是太壞了。」程愷罵道。

「也或許她當時真是動了真情,只是回了現實,有那麼多的東西放不下,所以就把和大哥的約定忘了,只有大哥一個人傻傻地在麗江等了十年,大哥是性情中人,自己許下的諾,就一定要遵守,但是他卻不知道,蕭晨早就忘了他了,當他發現蕭晨不但沒有去麗江和他相見,而且又有了更年輕的新歡的時候,他肯定心如死灰。」丁勝男說。

「這就對了,難怪那晚在酒吧里,大哥說,有些錯誤是犯了才知道是錯誤,不然誰會用十年的青春去犯一個錯誤,原來指的就是這個。」程愷說。

「但這也是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並沒有證據,這件事,我們得聽大哥親口證實。」丁勝男說。

「如果真是大哥殺了那一對狗男女,那狗男女倒也是罪有應得,只是大哥為此賠進去,那就太不值了。」程愷說。

「是啊,我們得見見大哥,讓他去自首吧,要是能寬大處理最好,總比被警方抓到的好。」丁勝男說。

「咱們現在就去找大哥。」程愷說。

正說着,丁勝男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丁勝男忽然有一種預感,這電話是封清遠打來的。

「你好,我是丁勝男。」丁勝男說。

「勝男,我是封清遠,我想見你。」果然是封清遠,他聲音沙啞,聽起來讓人心酸。

「好,大哥,在哪見,你說。」丁勝男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對於別人來說,封清遠現在可能是殺人嫌犯,但對丁勝男來說,那只是他重情重義的大哥。

「我在江寧烈士墓園,你過來吧。」封清遠說。

「我和程愷在一起,他能一起來嗎?」丁勝男問。

「那最好,我等你們,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封清遠說。

掛了電話,丁勝男對程愷說:「是大哥打來的,他說他在烈士陵園等我們。」

「那我們現在就在去。」程愷站起來說。

難得的好天氣,陽光非常好,程愷開着車,丁勝男靠在座椅上,不覺間眼淚就滾落下來。

「程愷,你說,為什麼越是重情義的人,越是得不到好報,一想到大哥的事,我就忍不住的傷心。」丁勝男哭道。

「我其實也很難過,這可能就是命吧,大哥也真是傻,竟然為蕭晨這樣一個女人搞成這樣,太不值了。」程愷說。

「一但愛上一個人,有時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穆念慈愛上楊康,明知道楊康是一個貪戀富貴的小人,但她不也一直愛着,當初的你一直懦弱不堪,我也一直喜歡着你,這是很無奈的,愛情本就沒有對錯,在我們看來不值,但如果大哥真心喜歡蕭晨,對他來說就是值得的。」丁勝男說。

「咱們一會見了大哥,不要表現得太傷心了,這樣會讓他也難過的。」程愷說。

烈士陵園地勢較高,風很大,長青的松柏被風吹得嗚嗚作響,像是悲傷的嗚咽。

封清遠抱着他的木結他,坐在青石台階上彈。

他的長發今天沒有紮成馬尾,而是披在肩上,臉色蒼白,看起來非常的憔悴。

「大哥。」丁勝男叫了一聲,哭得說不出話來。

「你那麼聰明,都猜到了吧?」封清遠凄然一笑。

「大哥,你為什麼那麼傻,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這樣。」程愷說。

封清遠笑了笑,「值得不值得,其實也是見仁見智,以前她確實對我挺好,那時我爸在新加坡,平時也沒人管我,有一次我患病差點死了,就是她出錢給我治病,現在她是怎樣的不說,但以前她對我確實是好的,她對我說過,等她料理好身邊的事,她就和我遠走高飛。」封清遠說。

「可是她騙了你。」程愷說。

封清遠眼裏是滿滿的絕望,「是的,她變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甚至陪我吃餐飯都不肯,我等她十年,她竟然有了新歡,連陪我吃餐飯都不願意,她太狠了,所以,我要把她帶走。」封清遠說。

丁勝男看了看程愷,兩人都覺得封清遠話裏有話。

「我其實時日不多,我患了絕症,到底是什麼樣的絕症,我也不想說了,總之我活不了多久了,勝男,很高興認識你們。今天叫你們來,就是要向你們告別。」封清遠淡淡地說。

就連程愷的眼睛也紅了。

他們都沒有問封清遠到底是怎麼把葯讓蕭晨和陸遙喝下去的,也不想追問封清遠到底患的是什麼絕症,現在問這些,太過殘忍,他們只相信,像封清遠這樣能守住清貧等一個人等十年的人,是不會騙人的。

他的所有的話,丁勝男她們都相信。

一個身患了絕症的人,一個殺了自己等了十年的人,一個在逃的殺人犯,一個曾經重情重義的流浪歌手,人性如此複雜,又豈能用簡單的好人和壞人來評判?淡然而又蒼白的封清遠,讓丁勝男哭成了淚人。

「你們不要難過,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封清遠說着拿出一串鑰匙和一隻個盒子,遞給丁勝男,「妹子,這是我爸從新加坡郵給我的東西,盒子裏是一隻戒指,我也不知道這戒指是什麼意思,可能是想讓我送給我媳婦的吧,可惜我終究是沒媳婦,這鑰匙是新加坡DBS銀行的一個保險櫃的鑰匙,密碼是我生日,我的生日是……」

封清遠似乎是在交待後事,丁勝男只好用心聽着。

「我肯定是去不了新加坡了,如果有機會,麻煩你到新加坡去,將我爸爸的骨灰接回來,讓他魂歸故土,你去的時候,可以找一個叫羅騰飛的人,具體地址我也不清楚,但在華人圈中找人,應該不難。」封清遠說。

丁勝男本來想安慰幾句,但是就算封清遠的病能治好,他身上的命案也不可能讓他活下來,畢竟是兩條人命。

既然什麼安慰的話都沒用,那索性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丁勝男接過了封清遠交給她的所有物品。

封清遠如釋重負,「那就拜託了,這樣我就可以安心走了。」

「大哥……」丁勝男只是哭,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好。

「我得走了,我希望自己有尊嚴地死去,我不想被警察抓到,如果讓警察知道你們見過我,那也會連累你們的,永別了,勝男。」

封清遠輕輕地擁抱丁勝男和程愷,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瘦弱的背影一直漸遠,風吹起他的長發,至始至終,他一直沒有回頭,或許,他不想讓丁勝男和程愷看到他哭的樣子。

世人只知情深感人,卻不知情深亦逼人。愛有多深,恨就有多烈,愛恨糾纏,必然傷人。

第二天下午,封清遠被人發現漂浮在江寧下屬一個縣區的湖裏。

丁勝男在網上搜看了那湖的照片,湖水深藍,周圍是群山,非常漂亮的一個地方,封清遠在那裏有尊嚴地走了。

連續幾天,丁勝男都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不能自拔。直到程愷告訴她,網上突然出現大量針對她的負面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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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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