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還會有相遇的一天(大結局)

第五十九章 還會有相遇的一天(大結局)

章節名:第五十九章還會有相遇的一天(大結局)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百官跪拜在地上,等候皇上出來,每每這個時候,皇上在聽到他們的朝拜聲就會出現,然後坐在上位的龍椅上,這是平時都會發生的事。

但,今天明顯不是這個樣子,上面空無一人,也沒有乾清皇帝的聲音,他們一時間視線交錯,他們今天都收到乾清皇帝要上早朝的消息,但是直到現在連人影都不見,他們不由得着急起來。

就在他們浮想聯翩的時候,宇文灝就帶着元敏皇后出來,元敏皇后虛弱的身子靠在宇文灝身上,面無血色,彷彿是經歷了一番大變。

眾百官面面相覷,能讓一貫以清冷麵容出現在百官面前的元敏皇后臉容色變,究竟是發生了何時。

同時,他們腦中響起了一個信號,乾清皇帝,怕是不行了。

「昨晚,本宮去侍候皇上時,皇上已經毒害身亡,駕崩了!」

元敏皇后悲痛欲絕,眼淚滑過臉頰,年僅三十五的她,保養得像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一樣,此時她哭得梨花帶淚,早已成了一個淚人。

滿朝百官瞅着她的樣子,想起皇上這麼多年獨寵元敏皇后,也讓元敏皇後為他誕下孩兒,足以證明他們感情很深,無論是誰,都無法撼動他們深厚的感情。

瞧著宇文灝極力隱忍的悲痛,他們也知道,元敏皇后說的話是真的,皇上他,真的是駕崩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高呼一句: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個消息對他們實在是太打擊了,原本以為皇上的病情一會會有好轉,誰知道,這個病情非但沒有好,還因鳳簫離的問題而加重,這個人,一定不能留,不殺了她,難泄心頭之恨!

「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太子是皇上親封的太子,那麼依照淮京的組訓,太子就是今後的皇上!」

元敏皇后悲痛的神情早就已經輕輕減了幾分,灝兒登基才是大事,那老不死死不死,關她什麼事,當然,還是死了好啊!

「沒錯,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先皇已經駕崩,這個皇位就應該由太子坐,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左丞相向前踏了一步,對着宇文灝行了一個大禮。其他人見左丞相已經表態,都紛紛出來表態,新皇上任,對不服自己的人肯定實行一個政策,那就是殺無赦。

元敏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她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容易解決,她以為還是費一番波折才能扶宇文灝上皇位,她讚賞的看了左丞相一眼,左丞相不愧是扶持起來的人!

「平身吧!」

宇文灝頗有一國之君的威嚴,很快就適應了這個轉變,不過只因扶著元敏皇后虛弱的身子,才沒有坐上龍椅。

「皇上,毒害先皇的那個女子該如何懲罰?」

元敏皇后可沒忘記鳳簫離,之前怒扔聖旨起了不少風波,掃了皇家顏面,連累了她的灝兒,在公在私,她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鳳簫離。

「沒錯,皇上,這個女子太狠毒了,連皇上都毒害,絕對不能留於世上!」

左丞相也出來附和道。他並沒有因為鳳簫離是岳晚晴的好友而出口求情,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局面,他不可能因為岳晚晴而放過鳳簫離,一想到鳳簫離多番闖入府中,后擄走岳晚晴多次,他就氣上心頭,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面。

「於你們所言,該如何是好?」

宇文灝並不急於下決定,他倒想看看,這些人會有何打算。

「微臣認為,應該處以極刑,五馬分屍這樣的死對她來說太容易了,應該處以凌遲,一刀一刀割下她身上的肉,慢慢痛苦,享受掙扎!」

左丞相思慮一番,方才開口。

「左丞相不認為這樣的做法太過狠毒嗎?」

沈玉沉適時開口,並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想法。

元敏皇后不露痕迹的蹙眉,這個沈玉沉,怎麼這個時候開口,她不是自己的人嗎,怎麼還和左丞相作對?

「狠毒,毒害先皇的人才狠毒!」

左丞相冷哼了一聲。

「紫凜不是在尋找證據嗎,左丞相連這一丁點時間都等不了?當時皇後娘娘可是金口一開,左丞相,莫不是你要違抗皇後娘娘的命令?」

沈玉沉寥寥幾句話,就將左丞相帶進去另外一個局。

「不敢不敢,微臣不敢違抗皇後娘娘,只是看不過鳳簫離的所作所為!」

左丞相不敢對上沈玉沉的眼眸,他一直覺得沈玉沉這個人就是個深藏不露的人,你不招惹他沒事,但一旦你招惹了,那麼你就離死不遠了。

「不敢,本相看你可是很敢呢!」

「是啊,左丞相可真煞費苦心,又五馬分屍又凌遲,我鳳簫離似乎沒有得罪你吧,我最多擄走晚晴好幾次,除此之外我貌似什麼都沒有做吧,還是,左丞相本來就是元敏皇後身邊的一條狗,不斷打壓我吧!」

鳳簫離從金鑾殿的大門進來,身穿一身大紅羅裙,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件羅裙用金線綉上牡丹,白皙的皮膚和大紅的羅裙相得益彰,像是天上下凡的九天玄女,不同以往的打扮,她這次可是讓人精心打扮了一番,盛裝上金鑾殿,頭上也不只是插著一支簡單的白玉簪子,上面以羅扇型的樣子排列,上面再戴上些許的珠花,整個人都光彩奪人。

眾人心裏驚嘆,想不到這個女子打扮起來一點都不輸於元敏皇后,氣勢上還隱隱有壓過元敏皇后的趨勢。

但是,眾人不過是驚艷了一番,很快就回過神來,他們都清晰認知一點,鳳簫離不是呆在天牢裏面嗎,怎麼會出現在金鑾殿?

「好你個鳳簫離,竟然逃離天牢!」

左丞相指着她,氣得說不出話。

「左丞相,一個天牢還困不着我鳳簫離,我想什麼時候離開就離開,還有,我不是逃離的,我是光明正大離開的!」

鳳簫離翻了一個白眼,想岳晚晴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父親,不過,鳳簫離眸底的光一時間失了光彩。

「人來,給我捉着她!」

元敏皇后大喊,這個時候鳳簫離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理應在天牢裏獃著,見慣了大場面的元敏皇后立馬回神,馬上吩咐皇室隱衛捉著鳳簫離。

「我見,該捉的人不是我,而是皇後娘娘你吧,你竟然敢咀咒當今皇上駕崩,可想而知你有何居心!」

鳳簫離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散發開來,眾人疑惑了,獃滯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元敏皇后道駕崩了,鳳簫離又說沒駕崩,究竟誰真誰假。

「皇上的毒早就解了,何來駕崩一事!」

「既然皇上的毒已經解了,怎麼今天不上早朝?」

一名大臣出來,捉著疑點問道。

「你傻啊,這招叫做請君入甕,我們這是叫放長線釣大魚,讓你們這班老臣子知道,元敏皇后是怎麼一個惡毒女子,別被她的表象欺騙了!」

鳳簫離瞅著元敏皇后的表情,更加得意道。元敏皇后,你想不到吧,想不到發生這樣的事,我要在眾人面前,將你的假面具一層一層剝落。

「阿離,既然你說皇上並沒有駕崩,那麼你就應該帶皇上出來,而不是在這裏妖嬈惑眾,你以為你說這樣的話就能將你毒害皇上的事掩蓋掉,本宮是多想保你,此刻都無能為力了!原本,本宮還以為你是本宮的兒媳婦呢!」

元敏皇后痛心疾首,一臉憤恨說,當真是為鳳簫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而感到傷神,可誰又能想到,元敏皇后掩面那一刻,她是在冷笑?

她非常肯定,任神醫在世,都不可能解救一個已經斷了氣的老不死,那毒藥分明融入了乾清皇帝的口中,鼻息分明全無,說他活着,鬼才相信,她一點都不會相信鳳簫離的鬼話,只認為她在鬼話連篇。

鳳簫離和元敏皇后同樣的心情,先讓你得意一會兒,一會兒保證你笑不出來,別人做不到的事,你以為我鳳簫離還真做不出嗎?

「元敏皇后,那你別眨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究竟他是誰?」

鳳簫離輕輕讓過身子,只見宇文澈扶著乾清皇帝進入金鑾殿中,乾清皇帝此刻身體虛弱無比,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個月,沒有進食,但他全身上下都散發出王者之氣,這個人,是乾清皇帝沒錯了。

「父皇,你小心點!」

宇文澈心疼的看着父皇,父皇這段日子,消瘦了很多,若不是這個女人,父皇不會變成這樣,她當父皇是他夫君嗎,沒有,在利益面前,元敏皇后僅余的善良已經抹殺掉。

「澈兒,父皇沒事!」

宇文澈的眼睛一下子通紅了起來,他更加不能放過元敏皇后,這個連親人都能下手的女人,她有什麼事還不能做?

「皇後娘娘請問你還認得這個人嗎,朝中大臣,請問你們還認得這個人嗎?」

鳳簫離清冷的聲音在金鑾殿上傳出來,懾人心魂。

「這個人,肯定是假扮的!」

元敏皇后搖頭,否定道。

「但是本相認為,這是皇上不假!」

沈玉沉只需瞥了一眼,就知道這個皇帝是真是假,他沒有一定能力,還怎麼當上丞相這個位置啊。

「皇後娘娘真好眼力,竟然和皇上同床共枕這麼多年,連皇上都認不出來,我還以為元敏皇後有多愛皇上呢,原來不過是矇騙人的伎倆,如果你真的愛皇上,無論這個皇上是真還是假,你都應該欣喜,而不是否定!」

如果否定,那就證明你心中有鬼,元敏皇后,我這一步棋,高嗎?

此時,讓元敏皇后大為震驚的是,宇文灝竟然放開元敏皇后,慢慢從高位上下來,走到乾清皇帝面前,半跪在地上,道:「皇兒讓父皇受驚了!」

「灝兒,你怎麼回事,灝兒!」

元敏皇后不曉得宇文灝那話的意思,但她感覺到事情並不隨着自己預期發展,脫離軌道。

「皇後娘娘,你到現在都看不到嗎,我們這幾個人,設了一個局給你!」

鳳簫離離開目前這個位置,徐徐往前面走着,話並不停:「當我和紫凜離開淮京的時候,你就開始密謀殺害皇上,你拉攏了你的兒子,也就是宇文灝去插手這件事,她作為皇上的枕邊人,讓皇上昏迷是件容易事,不過,這個局僅僅開始了一半,另外一半,自然需要我來進行。

你命令皇室隱衛去監視着整個淮京的一舉一動,只要我和紫凜立即回淮京,馬上進宮稟報,當時城門離別院約莫一個時辰左右,你趁著這個空檔,立即下懿旨,立即讓我前往皇宮為皇上治病。

你不是看中我的醫術,而是看中我這個人,你目的是為除了我,順便,除了皇上。

我和連公公合作,將那天晚上給他的藥方下面再添了一味葯,丁溫草,這種草若然單獨使用效果很好,但是,如果和百葵草一起使用,就會有截然相反的藥理,沒錯,那就是中毒!

原本你想嫁禍於我,可沒想到,我竟然自己嫁禍於自己吧,我先你一步,在藥方上加了一味葯,再先你一步,在煎藥的時候加丁溫草,而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製造皇上中毒的現象。

你不會想到是我自己嫁禍自己,雖然你不知道究竟是誰先你一步去做這種事,但無論是誰,你都會很高興,因為,他們做了你想做的事。

第二天的晚上,你馬上傳召我進宮,立馬興師問罪,審也不審,馬上安一個罪名給我,皇後娘娘,誰都知道你心中有鬼啦,你還以為你真能解決我嗎,我進天牢不過是讓你放心,好揪出跟隨你的小尾巴。

那晚,你拿出了證據,拿出了藥方,也拿出了藥渣,當然,你沒想到我會寫兩份藥方,我當時讓金凝回去別院拿,這正好遂了你的意,其實我是故意讓金凝回去,我要給個機會讓你們動手腳對吧,金凝果然沒讓我失望,在藥方上面動手腳,你說是吧,金凝!」

鳳簫離冷笑的瞥了一眼被紫凜扔進來的人兒,紫凜一點都不會憐香惜肉,痛得金凝叫出聲音,看着金凝這個樣子,鳳簫離一點憐憫都沒有。

自作孽,不可活。

話,並沒有完。

金凝先晾在一邊,等下在和你慢慢算。

「第二張藥方是金凝動的手腳,這是毫無懸念的事,而我,順理成章的進了天牢。不過這事情沒有完的,皇後娘娘,還記得那國花嗎,那花,是我派人折的,想想那花,生生折了,真是可惜,不過不這麼做,怎麼引蛇出洞,你說是吧。

然後命人製造言論,言論一起,淮京必亂,你原本想壓制言論,可惜事情根本不向你的預期發展,你深知這並不是殺害皇上的最好時機,但你心浮氣躁,已經等不及,攜宇文灝出現在帝寢殿裏面,給皇上服了一顆毒藥,不過,你還真以為這是毒藥嗎,這只是一顆假死葯!

其實我不得不佩服,你能讓皇上獨寵了你這麼多年,肯定是有你自己的手段,不過,你千算萬算,都算漏了一點,你沒算到宇文灝和宇文澈並沒有聽從於你,所有人都背叛你,我們這麼精心炮製的一部戲,你是否滿意?

對了,我還忘記說一句,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和紫凜離宮後去了哪裏,我告訴你知道也無妨,我是折返宮中不錯,不過我去替皇上解毒,所以方才你和宇文灝說的話,都一字不差的落在皇上的耳中!」

最有爆炸力的話莫過於這句話了,親耳聽聞,乾清皇帝對她再有更多的情,此刻也斷了,帝王最恨無非三樣,枕邊人背叛,兒子謀皇位,外戚爭權,元敏皇后的做法正踩在乾清皇帝的雷區上。

而鳳簫離並沒有將君莫辰道出來,一國皇子不能牽扯到其中,其中的利害她還是懂的。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灝兒,你這是在騙本宮,是不是?」

「母后,回頭是岸啊!」

半跪在宇文灝冷冷的說了這一句話,母子之情,不過而已,回想起母后的所作所為,他便覺得悲涼。

「灝兒起吧!」

宇文灝從容的站起來,立在乾清皇帝一旁。現在只剩下只單孤影的元敏皇后一個,她失聲大笑起來,她並不是從多年起就精心布的局,而是半年前,皇上壽宴那天,乾清皇帝在看到鳳簫離的容貌后,平靜的心一下子起了波瀾,她知道,這是因為鳳簫離的容貌和那賤人的容貌一樣,所以錢清皇帝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暗中想要除掉鳳簫離,但每一次的暗殺都被阻攔,該說鳳簫離命大還是有人暗中幫助,這使她對鳳簫離的恨意再次多上一分。什麼皇家顏面根本就比不上自己對鳳簫離以及那個賤人的恨。

為什麼,眾人只能見到那個賤人的好,連同只會見着賤人的女兒的好,她究竟有什麼好,用得着你們團團圍在她身邊嗎?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和你娘一樣是賤人,你怎麼和你娘一樣賤,都要從我身邊搶走屬於我的東西,皇上是如此,連灝兒和澈兒也是如此,你這個賤人,怎麼不去死!」

元敏皇后說得聲嘶力竭,反正鳳簫離將所有事都說出來,自己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皇後娘娘,你以為只有你對我有恨,我對你沒恨?我當然知道你從小恨我,而我,從我出世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恨上了你,娘親的死騙得了別人,可惜你騙不了我。

那名產婆,是你的人吧,但是娘親在分娩的過程中,那名產婆將硬生生的將胎兒推進去,原本娘沒有多少力氣,根本經不起這樣一推,於是,難產了。

那時,娘親才知道,原來那名產婆是你的人,於是她想也沒想,徒手一揮,那名產婆就死了,可是,生產還是要繼續的,沒了產婆,那可怎麼辦,難產,那可怎麼辦,皇後娘娘,你說,那可怎麼辦?」

鳳簫離忽然笑了一下,笑得元敏皇后心裏很怕,鳳簫離是知道的,鳳簫離看得一清二楚,她什麼事都知道!

「接下來的事,你根本就猜想不到,為了讓胎兒順利生產,她硬生生在自己的肚皮上開了一刀,開膛取嬰,胎兒是保住了,可是,娘親卻永遠不在了,苦於爹爹,對外人宣稱,王妃是難產而死,其中的貓膩,有誰清楚!

只是,皇後娘娘,你真狠的心,你從一開始自娘懷了孩子后,你就沒打算放過我和娘親,你在娘親身上下了毒,通過娘親傳給我,你當時是想,一屍兩命,可是,你沒想到,娘親硬是用內力護著自己,保護胎兒,否則,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具死屍!

在十三歲以前,這種毒還沒有發作,但是十三歲以後,我開始頻頻吐血,爹爹得知我情況后,馬上將我送上雪霧山讓雪霧老頭救我,在雪霧山下跪上七天七夜,雪霧老頭終於答應救我,這五年,我一直呆在山上養病,不過,皇後娘娘,你可真厲害啊。

你找了一個和我身影容貌聲音相同的人代替我活着,享受着我本該享受的幸福,而雪霧山上的我,只需派個人,上來殺了我即可,可惜,那個人一直沒有尋到機會,晚晴,你說對嗎?」

震驚,再次震驚,連紫凜都挑了挑眉,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鳳簫離,朝中的人都知道,岳晚晴是鳳簫離的閨中密友,兩人感情很好,只是現在

鳳簫離不喜不悲,吐出來的話都好像千年寒冰一樣,她繼續說:「不過事情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你沒想到你手上的棋子,不聽你的話,你原本想將那棋子許配給宇文灝,但是卻沒想到,她根本就不喜宇文灝,她想嫁的人是宇文澈,於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違例你一次,敢怒扔聖旨,離家出走,剛好那個時候,我從雪霧山回來,宇文澈從大街上尋到我,而我,做回了淳親王府小姐,至於那棋子,當然是躲了起來,不躲,就會被你殺了。

皇後娘娘,你以為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中嗎,我可以清楚和你說,這是一個局,這是一個玩死你的局,你原本想操控那名棋子,讓她永遠活在淳親王府裏面,好讓淳親王爺,去疼惜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你要每一個和娘親有接觸的人,都要忍受痛失摯愛的痛,唯有皇上,你不忍傷害,因為你愛他,你愛他的一切,但是,他一直都不愛你,他最愛的人,是我娘!

皇後娘娘,聽到所有事情的真相,感到震驚嗎?」

鳳簫離笑眯眯的望着她,元敏皇后這一次是真正的感到恐懼起來,這個看起來不足畏懼的女子,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大魔頭,這麼多年,她原以為她一直在算計著鳳簫離,其實不然,是鳳簫離一直算計着她,從她出生起就開始算計她,真的是,很恐懼!

鳳簫離這一番話很平常,似乎在說一個平凡的故事,但是內容真的讓他們震撼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子,竟然背負這些東西,一個十七歲的女子,竟然運籌帷幄!

連紫凜,都看不懂鳳簫離了,他自以為很了解她,原來連她一丁點毛皮都了解不到,他原以為自己身上背負了很沉重的包袱,原來她才是那個舉千斤頂的人,他好想,狠狠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對她,不怕,一切有我。

但他知道,事情遠遠還不止這樣。

鳳簫離走到金凝面前,開始和她算賬了。

「金凝,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皇後娘娘的人,你演戲演得太多了,太過了,連宇文澈,都在懷疑你的身份了,一個侍女,再怎麼膽子小,在面對主子的時候,也不應該膽子小,因為,說到底,我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你不可能,膽子小這麼多年吧,在面對宇文澈能這麼淡定,在面對我就這麼害怕,金凝,你在騙誰呢?」

鳳簫離托著金凝的下巴,金凝的臉色蒼白起來,她感覺到下巴快要被捏碎了,鳳簫離也沒有要放手,難道自己今天真的難逃一死,小姐,這麼多年的情誼,你也不管了?

「金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小姐,起碼我並沒有害過你!」

「沒有嗎,你確定我十三歲那年引發我中毒的人不是你嗎?」

鳳簫離冷笑,那毒需要引子才會毒發,這毒便會一發不可收拾,金凝,你這叫沒有害我嗎,好一句沒有害我啊!

金凝被堵得說不出話,那年的事,的確有參與,但是她事後也後悔了,不應該這麼做,但是,一切都遲了,鳳簫離不是聖母瑪利亞,有人背叛她她就不會心慈手軟,她鬆開捏著金凝的手,放在她的脖頸上,只聽「咔嚓」一聲,金凝的眼睛已無生氣。

這麼多年的情誼,就留你一條全屍吧。

鳳簫離拍了拍雙手,站在紫凜旁邊,紫凜其實知道她心裏難過,就像是親手殺了最親近的人,那丫頭,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陪伴了鳳簫離十多年,沒有感情是假的,但是,她必須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任何人,做錯事,就要去承擔責任,剛剛金凝就要被她背叛鳳簫離而承擔責任。

她瞧了一眼金鑾殿上,隻身一人出了金鑾殿,她回頭對欲上前關心的紫凜說了一句:「女人之間的戰爭,是男人就不要來!」

女人之間的戰爭,紫凜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也不好開口,他隱隱知道要發生什麼事,無非是要和岳晚晴算賬。

而此時,元敏皇后還在狂笑,所有的計劃都被打破了,現在連兒子都離開自己了,真的應證了那一句話,夫離子散。

「皇上,臣妾問你一句話,你老實答臣妾好嗎?」

「好!」

乾清皇帝點點頭,元敏皇后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他沒必要騙她。

「皇上,你曾愛過臣妾嗎?」

元敏皇后的眼角笑出了眼淚,她自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她很想知道這麼多年,乾清皇帝到底有沒有愛自己。

半響,久到元敏皇后以為乾清皇帝不說話的時候,乾清皇帝這才說:「元敏,對你,我只能說,我曾經愛過!」

乾清皇帝不是用朕,而是用我,元敏皇后忘記了哭泣,望着乾清皇帝,愣愣得說不出話。

「元敏,當紫連選擇淳親王的時候,我就已經死心了,所以我決定愛上你,好好珍視你,讓你成為我唯一的妻,皇宮的女人,多是朝中大臣送來的,這麼多人,我只獨寵你一個,難道你真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可是,我真沒想到,你對紫連的恨意這麼重,這十多年來,你依然不放過阿離,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吩咐產婆去做這些事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震驚,極端的愛真的能扭曲一個人的心靈,元敏,你變得,你變得不像你自己,所以,我慢慢收回我對你的愛,我要用我的餘生,來好好保護紫連唯一的女兒。

同時,給你我一個機會,我希望,你能認清,我對你的愛,但是,我沒想到,你越陷越深,幾乎瘋狂,我心裏不斷和自己說,這真的是你嗎,這真的是你原本的樣子嗎,我等了十多年,終於等到疲倦了,我對你的愛,也不復回來了。

元敏,我對紫連,不再是男女之情,有的,也只是朋友之情,為何,你看不到我對你的情誼,難道你真的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乾清皇帝激動的說,奈何身體虛弱,剛剛揚聲說上幾句的時候,就不斷咳嗽,一下子臉色蒼白起來,但是,他的話並沒有完。

「元敏,你難道就這麼恨我,你連我們的兒子都忍心傷害,你的心裏面,真的連一絲善良都失去嗎,那可是我們的兒子啊,你為了報復我,這麼多年,你一直讓他們明爭暗鬥,絲毫不阻止,你的心,就真的這麼狠毒嗎,幸好,兒子不像你,他們都有顆善良的心,知道你其實是在利用他們,但也不忍心傷害你,元敏,你告訴我,你的心在哪裏?」

乾清皇帝的心真的很痛,他愛的女人啊,一直不斷傷害他最關係的人,元敏,為何你要變成這樣,你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嗎?

元敏皇后淚如雨下,乾清皇帝的自白一時間讓她招架不住,這麼多年了,因為紫連,連同恨上乾清皇帝,還傷害了她的兩個孩兒。

「皇上,你說,你真的愛過臣妾?」

眼角的淚像斷線的珠子一直往下滑,滴落在地上,妝容早已花了一片,不過目前這個形勢,所有事都顧不上了。

「元敏,這麼多年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這些年我只獨寵你一個,皇宮中的女人我連碰都沒有碰過,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就是我心中有你,你私自調動皇室隱衛,去追殺阿離,這我也算了,我一直在等,等你回心轉意,等你回頭一望,就能發現,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張開雙臂,迎接你回來,變成最初的最善解人意的元敏!」

乾清皇帝推開扶著自己的宇文澈,一步一步走向元敏皇后的身旁,眾人瞅着他的背影,感覺無限滄桑與蒼涼,除下那一身龍袍,其實乾清皇帝和所有男人一樣,有個溫柔蜜意的女人在自己身後就行,若說不同,只能說他身上多了一份責任,比任何人都來得重的責任。

淚眼早已模糊的視線,元敏皇后勉強支撐自己身子,睜大眼睛望着乾清皇帝,他走到離她一步之遙,緩緩張開手臂,就像是剛才他所說的一樣,他在等待着她躍入自己的懷抱中。

元敏皇后搖搖頭:「皇上,臣妾已經配不上你了!」

「元敏,人誰無錯?」

「我的心有就因為自己的恨意而扭曲,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我,這些年來,皇上,臣妾要多謝你一直照顧我,如今,該是離別的時候了!」

在電光火石時刻,她在自己的懷裏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往自己的喉嚨一割,如此驚變,乾清皇帝一步跨上前抱着元敏皇后,口裏一直大叫傳太醫,傳太醫。

元敏皇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去下這一刀,事情敗露,即使乾清皇帝原諒他又如何,第二天一早,彈劾她的摺子多不勝數,她不想乾清皇帝難做,只要知道,乾清皇帝是愛她就好。

這一刀,也是咎由自取的,那麼多年的恨意,睡着這一刀煙消魂散,紫連啊紫連,死前你折磨我那麼多年,死後你還是折磨我這麼多年,原本該恨你的,但如今細想,你還有什麼值得我恨,你死了,我竟然還恨上這麼多年,報復了這麼多年。

「元敏,別怕,太醫很快就來了!」

傷口不停冒血,沒有要止的趨勢,元敏皇後半張著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她感覺自己提不起一絲力氣,就像是被抽幹了一眼,她的意識很渙散,看不見面前的容貌。

她看到,紫連在向她招手,紫連啊,你是不是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啊,所以前來迎接我,紫連,紫連

她感覺手上傳來紫連的溫度,紫連微笑,和初見時一眼,目光清澈,如出淤泥不染的蓮花一眼,聖潔高雅。

漸漸地,元敏皇后最後的焦距也消失了,她永遠離開乾清皇帝。

感覺到元敏皇后的異常,乾清皇帝忽然高喊:「元敏!」

愛情可以讓一個人變得美好,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扭曲,這取決於,你怎麼去愛這個人。

元敏皇后的愛是極端的愛,直到死那一刻,才明白乾清皇帝最愛的人是她,紫連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只在他的心裏稍稍留下痕迹,乾清皇帝對元敏皇后的愛是包容的,她一直傷害阿離他也沒有計較,他相信元敏皇后能夠回頭是岸。

元敏皇后最後能懸崖勒馬,可是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自古帝王無情,可是這個帝王多情。

紫凜轉身,這裏的戲完了,他要去找離兒。

「紫凜,你要走了?」

宇文灝低聲詢問著,見着元敏皇后死去,他的心情很難過,他早就已經猜想到元敏皇后最後的結局難逃一死,但是絕不是元敏皇后自刎。

「我去看看離兒!」

這邊完了,但離兒那邊沒有完。

鳳簫離它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御花園,御花園的花很漂亮,果然是皇家花園,可是這些漂亮的花都勾不起鳳簫離沉重的心,有些事,該是了斷的時候了。

她勾嘴一笑,輕笑道:「晚晴,我知道你在這裏!」

頭頂黑影一掃,一個身影纖瘦的女子出現在鳳簫離的面前,她黑衣勁裝,臉上沒有蒙黑巾,眼眸如星,眉如柳,這不是晚晴,是誰?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不同於以往的嬉皮笑臉,她目光清冷,臉容肅殺,周身戾氣外泄,說出來的話如千年寒冰不會融化,讓人感到三分寒意。

「我猜的!」

鳳簫離輕輕笑出聲,絲毫不害怕岳晚晴的戾氣和眸底里沒有加以掩飾的狠辣,對岳晚晴的一身裝扮並沒有感到絲毫驚訝。

「鳳簫離!」

「我知道晚晴,不!」鳳簫離一下子收了笑意,「我應該是叫你墨晴才對,皇室隱衛之一,墨晴!」

岳晚晴握劍的手緊了又緊,如同被窺探了秘密的人一眼,想立馬殺了鳳簫離。

「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晚晴,晚晴晚晴,多好聽啊,你說是不?」

岳晚晴繼續不語。

「晚晴,要不我們來打一架吧,我們今天,鐵定要分出一個勝負!」

見岳晚晴不語,鳳簫離繼續自顧自的說話,說到打架的時候,明顯在活動筋骨,岳晚晴也同意鳳簫離的話,她們之間,是時候要分出一個勝負。

「要打也行,先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

「我們的事,例如,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

岳晚晴很想知道,鳳簫離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她自認為,她隱藏得很好,那五年來,她一直和鳳簫離打好關係,順利成為閨中密友,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唉,既然是晚晴問,那麼我就告訴你吧,一般人問,我還不告訴她呢!

讓我想想,從何說起。

我是什麼時候知曉你的身份,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哦都不對,是五年前才對!」

鳳簫離漸漸的也嚴肅起來,收回笑意。

「實際上,我從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元敏皇後身邊的人!」

無視岳晚晴的震驚,鳳簫離繼續說:「晚晴,如果你不是元敏皇後派來的人多好,這樣我們就可以成為真正朋友,但是事實表明,你的的確確是元敏皇后的人,而我們的關係,註定是敵對的!

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你明亮的笑容吸引了,我當時在想,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吸引人的笑容呢,完全沒有一絲雜質,自然而然的,真好啊。

我當時,第一感覺,就是對自己說,這個朋友,她交定了,不為別的,就為你那一抹笑容,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忘記你從何而來,大家從頭開始吧。

可惜,那個時候的你,無論偽裝有多好,笑容有多燦爛,我都能捕捉到你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晚晴,我不傻,我不天真,我不可愛,我清楚發生什麼事,但我甘願沉淪在這個漩渦中,永遠不醒來,只可惜,這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我那時在想,如果減少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你就沒有機會殺我了,我想得很簡單,很美好,我想啊,只要拖延時間就好,其他我真的不強求。

而一拖,就過了五年。

那時,你開始急躁了,隱衛啊,殺手啊,最忌諱急躁,我那時候想啊,五年過去了,你的殺意還是這麼濃,作為朋友,我應該製作機會給你啊!

於是,我偷偷下雪霧山,也帶上你,這樣一來,你就有機會殺掉我了,不過,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去,我一死去,這個遊戲就不能繼續下去了,例如,今天的事,是最後的結束。

呵呵,我說什麼呢,還是說說半年前的事吧,你是皇室隱衛,消息很靈通的,你早就知道宇文澈在尋我,而那名棋子已經出了意外,於是,該是我上場的時候了。

你從雪霧老頭的口中得知,因為中毒,我十三年前的記憶全沒了,剩下的就只有雪霧山那一段記憶,你恰恰利用了這一點,所以出現在淮京不是意外,而是有預謀。

而你更加不知道,這是雪霧老頭和我布的一個局。

隨後的日子,我都在想,如果晚晴捨棄了隱衛這個身份,我會毫不猶豫的原諒你,淫威,我真的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但出了向憐的事後,我的想法就改變了,我記憶中的晚晴,真的存在於記憶中了。

向憐和你關係很好,我第一眼就得出結論,你和她的感情比我和你的感情還要,起碼你們之間沒有衝突,但是,向憐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你陷害了她,讓她背上毒害天尚皇子的罪名。

我曾經去天牢看望向憐一次,她那時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她說啊,她不怪你,每個人都有選擇命運的權利,既然你選擇了背叛,忠於元敏皇后,那麼她只能尊重你。」

說到向憐的時候,鳳簫離頓了一下,岳晚晴的身影自然也僵硬了,怎麼把向憐也牽扯上了?

向憐,一直是她心中的病。

「你還記得那天臨走的時候,她對我說了一句什麼話嗎,她說,讓我小心,她讓我小心你啊,晚晴。

晚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陷害向憐的事你不過是被迫,隱衛只有聽命的權利,哪有選擇的權利,但是啊,晚晴,若我是向憐,一定會好心傷,因為,在向憐出事的時候,你根本不是被左丞相鎖在房間里,而是自願呆在房間里的。」

鳳簫離的每一句話都敲在岳晚晴的心上,此刻她無話反駁,因為她說的是真的,自從向憐出事後,她讓左丞相派人監視自己,做出不是自己不想去救向憐,而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

可憐向憐,還等著岳晚晴的搭救,可憐向憐,還處處為岳晚晴着想。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岳晚晴,不過是選擇了她最佳選擇,根本就不能怪她。

岳晚晴肅殺的臉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皸裂,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無論我多想和你做朋友,都不可能了,連十三年的朋友向憐都能算計,更何況是五年的『朋友』,從那一刻起,我對你的情也就變了。

我設局,讓你去紫坡嶺,讓你得以機會監視我和紫凜的一舉一動,彙報給元敏皇後知道,讓你們得以機會佈局殺我片甲不留。

不過你們沒有想到,我和紫凜竟然將你們看得如此清楚,人心,往往是最厲害的東西,稍微得到甜頭,就會疏於防範,今天,如果如無意外,元敏皇后就會毒害皇上成功,而你出現在這裏,其實就是靜候元敏皇后的命令,因為該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登基。

或者,元敏皇后應該是許諾你什麼,只要你做完這一次,就能脫離隱衛這個身份吧,晚晴,你想得太天真了,元敏皇后不會讓你活在世上的,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不,她答應我,只要我將所有事都處理好,順利將宇文灝登上帝位,她就會放過向憐,解放向憐質子的身份!」

岳晚晴瘋了一般說出來,鳳簫離挑挑眉,心裏狠狠觸動了一下,原來替元敏皇后做事只為解除向憐質子的身份,而不為別的,這一次,她還真的算錯了。

「不,你錯了,她不會放過向憐,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放棄向憐,她只是用向憐的性命來要挾你!」

鳳簫離搖頭,岳晚晴說得並不對。

「你說謊!」

「我有必要說謊嗎,那天,向憐回去天尚的時候,鋪天蓋來的殺手席捲前來,你以為元敏皇后真的會留下向憐的性命,她是玩你的,要不是我去救了向憐,她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了!」

「什麼,你救了向憐,你救了向憐,她現在在哪裏!」

岳晚晴嗜血的眼神望着鳳簫離,不斷搖晃着鳳簫離的肩膀。

「她就在你的身後!」

鳳簫離內力凝聚,逼退了岳晚晴的鉗制,岳晚晴猛然往後一看,果然發現向憐的身影,驚喜的叫了一句:「向憐!」

「晚晴,別來無恙啊!」

向憐一身墨綠色紗衣,帶着些許的笑容,出現在鳳簫離和岳晚晴的前面。岳晚晴驚喜的抱着向憐,她感覺,幸福來得太不容易了。

「向憐,是你,真的是你!」

「晚晴,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呃」

岳晚晴鬆手,向憐趕緊呼吸,剛剛岳晚晴的熊抱差點悶死她了。

「向憐,你沒有事,實在太好了!」

岳晚晴一激動,又熊抱了向憐,這一次,向憐的手頂在岳晚晴的胸前,岳晚晴一愣,問道:「向憐?」

「晚晴,皇后已經死了!」

向憐語氣淡淡,看不如任何情緒,對於一個想要指她於死地的人,更是沒有任何好感。

「她死,遲早的事!」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向憐驚訝,她是用局外人的身份去看這件事,還沒有岳晚晴看得清楚。

「也不算是知道,我也是猜的!」

如果鳳簫離「自願」進大牢,她還想不到其中有聯繫,冥冥中,有人引了一條線,自己就追着那條線一直奔去。

「元敏皇后死了,我也活不長了!」

不是詢問,而是肯定,鳳簫離不會留她一條性命在此。

「嗯!」

鳳簫離淡淡應了一句。

「那現在?」

「我猜,你應該是想見向憐的,就帶向憐過來了,你這個人,有多無情都好,對向憐,倒是真心實意!」

鳳簫離不是盲的,自然看出岳晚晴對向憐情誼不一般。

想了想,眸底黯然一片。

「謝謝!」

片刻,岳晚晴道了一句謝。

「你不用說謝,大家都是老相識了!」

鳳簫離笑了,卻有點傷感,岳晚晴望了一眼,覺得心裏好像堵了一眼,不順暢啊。

「阿離,就不能留下晚晴的性命嗎?」

說到底,她還是於心不忍。

「向憐,你問問,如果此時她是我,她做的決定會不會和我一樣?」

鳳簫離挑眉,不答向憐的問題,反而將問題拋給岳晚晴,她相信,岳晚晴一定會解釋得很好。

「向憐,她說得沒錯,如果我處在同樣的立場,我的決定,一樣如此!」

「為什麼,不是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嗎,怎麼就不行?」

向憐眼淚抑制不住,狂流出來。

「向憐,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該殘忍的時候就殘忍!」

鳳簫離搖搖頭,向憐不愧是皇宮出世的女子,思考問題這麼單純。

「向憐,你什麼時候才能認真記下我的話,對人不能這麼仁慈,更何況,我曾經害過你!」

因為岳晚晴曾經害過向憐,對向憐多少都有點愧疚。

「我早就原諒你了!」

「不是你說原諒就原諒了,你可以原諒我,可以不計較我害過你,但這是事實,有你原諒如何,我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那件事一直是岳晚晴心中的一個坑,向憐能原諒她,不代表自己就能原諒自己。

「說吧,怎麼死?」

岳晚晴掠過向憐的身子,來到鳳簫離的面前。

「晚晴,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

「你有當過我是你朋友嗎?」鳳簫離眼光灼灼,「哪怕一次也好?」

半晌,也得不到預料中的回答,她微微垂下頭,有些答案,該是明了,自己和向憐一樣,想要掩埋的事實,卻要一層一層挖出來,傷的是自己的心。

「你向前走一百步,左轉,再走大約五十步,右轉,就會見到有一座宮殿,裏面放置了一條三尺白綾,放心,那條白綾很堅固,不會斷!」

「」

岳晚晴的臉色黑了。

「不喜歡?沒事,這裏有一瓶毒藥,是劇烈的毒藥,是我讓雪霧老頭給我,一瓶毒藥足可以讓你封喉,死的時候不怎麼痛苦,不用經歷那些腸穿肚爛的折磨過程,保證你一命歸西!」

鳳簫離扔了一個瓶子過去,岳晚晴嗅了嗅,果然是毒藥。

「」

「還是不喜歡,那沒法了,用你身上的那把刀自行了斷吧!」

語畢,鳳簫離移開頭,不去看血腥場面,反觀,向憐一直緊盯着岳晚晴的劍,生怕她立即自刎。

「唉,這樣的血腥場面我就不看了!」

鳳簫離大步離開,冷不防,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聞那氣息,是紫凜,沒有想那麼多,緊緊抱着她的後背,埋首在她的胸膛裏面。

「離兒?」

「只是不想看她而已,你知道,我討厭死她了!」

紫凜瞅着地上那一抹倩影,那把劍正插在岳晚晴的心上,這一刀很決絕,也表明了她的決心,不會留在這個世界上。

剛剛,鳳簫離有一句沒有說出來,岳晚晴,是無論如何都要死,這些年,在元敏皇後手下辦事,手上早就已經沾滿鮮血,其實,不應該讓她死得這麼痛快,但是,這一次,鳳簫離於心不忍。

「嗯,我知道,我也討厭她!」

紫凜感覺到,胸膛感覺到了一片濕意。

紫凜立馬將鳳簫離帶離這裏,見不到了,就不會傷心了。

「左丞相怎麼樣了?」

鳳簫離無聊問問,彰顯她八卦本色。

「還能怎麼樣,抄家滅府了,發配邊疆,這對他,已經是最好了!」

「嗯!」的確是最好了,左丞相是元敏皇后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應該全殺了。

他們就這樣從下午坐到晚上,晚上溫度下降,懷中的人兒忽然向她懷裏縮了縮,他問:「冷了?」

「一點點。」

「那帶你回府!」淳親王爺應該在別院等候了。

「不,先去那人府邸里逛逛。」

不一會兒,紫凜和鳳簫離有正門不走,偏偏要翻牆進來,還好不好,讓府邸的主人發現了,正站在離牆幾米外淺笑盈盈的望着他們。

「呵呵,右相大人,別來無恙啊!」

鳳簫離揮了一下手掌,算是打了招呼。

紫凜挑眉,這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瞧瞧,那人露出四分笑容,比平時多了一分。

「阿離,怎麼叫得這麼生,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叫的!」

沈玉沉瞅了瞅一旁的紫凜,心裏不免得意起來,有種想玩玩紫凜的心。

「哦?那我是怎麼叫的?」

「你以前是沉哥哥沉哥哥這樣叫的?」

鳳簫離凌亂了,拜託,沈玉沉,沒看見我家男人臉色比墨還要黑嗎?

「離兒,這是?」

某人很不爽的問。

「沒有,紫凜,不要管他,他這個人就是有點抽風,就像女人每個月都要來月事一樣,不抽一抽他就很不爽,這樣說,懂不?」

這樣說,紫凜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可是,到沈玉沉的臉色黑了。

紫凜一下子摟着鳳簫離的肩膀,旁若無人的走進去,吩咐道:「離兒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進食,麻煩右相大人吩咐廚房熬點粥!」

沈玉沉的嘴角狂抽,有你這樣的客人嗎?

「離兒,你是不是有什麼沒有對我說?」

紫凜瞅著鳳簫離那慌張的小臉,恐嚇道。

「我以為憑藉你的聰明才智,你會知道呢!」

原來你不知道,為什麼你不知道,你不是很聰明嗎,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某人歪著頭很鄙視的瞥着他。

「離兒!」

「我在!」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你不是很恨沈玉沉的嗎?

剛剛放下茶杯在鳳簫離面前的沈玉沉一驚,怎麼躺着又中槍了,他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啊。

不過,很快,沈玉沉神色一轉,笑嘻嘻的摟着鳳簫離的肩膀,親昵到紫凜想殺人。

「你看,我們這是什麼關係!」

鳳簫離無奈的攤開兩手,示意這真不關自己的事。

某人的怒火一下子往上刷刷刷的升起來了。

鳳簫離見不妙,馬上推開這個在看好戲的身玉沉,一下子變成溫順的小貓親昵的在紫凜的胸膛里蹭了蹭,某人的怒火一下子滅了,高挑的瞥了沈玉沉一眼。

「紫凜,都是我不好,別惱別惱,是她勾引我,可不是我勾引他,你要明鑒!」

「噗!」

沈玉沉的水一下子噴了出來,鳳簫離,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我勾引你,別說笑了!

紫凜的臉色好看不少。

「那麼你更應該跟我說說,你們是什麼關係!」

紫凜得到了便宜,還不忘心中的疑問。

「他啊,我同門師兄,就是雪霧山上的師兄!」

紫凜挑眉,鳳簫離的話,可信程度很低呢!

「是真的,沈玉沉,你快說話!」

「我能說什麼呢,我一說話,你那夫君眼裏快要噴火了!」

「還有呢?」

紫凜的話輕飄飄,鳳簫離更加害怕。

「還有,就是,雪霧老頭是當今皇上!」

紫凜的眼眸抬了一下,更加不可信。

「唉,我說了,你怎麼都不相信,我不說了!」

鳳簫離賭氣的轉過身子,留下一個背影給紫凜。

這一來,紫凜就不依了,一下子抱着鳳簫離,柔聲道:「離兒說的話我都相信!」

「哼!」

不給你顏色你看看還以為自己沒有脾氣呢!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沈玉沉是你師兄?」

這一次,鳳簫離還沒有開口,沈玉沉就打斷了她的話,道:「才不是,那個笨蛋,真是太笨了,一直都不知道我是她師兄,如果不是那次遇險,她陰差陽錯的住到我府邸,她還不知道我是她師兄呢!」

鳳簫離嘻嘻一笑,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可是,紫凜捉到一個重點:「那次,操縱狼群,不是你嗎?」

沈玉沉冷汗狂下,現在這個時候,要推責任了:「呵呵,這是一個局,這是一個局!」

忽然,三個人同時沒有聲音,紫凜瞪着鳳簫離,瞪得鳳簫離心慌慌:「離兒,你算計我?」

「哪有!」

鳳簫離立馬拍台而立,但很明顯,底氣不足。

「有沒有?」

「有!」

「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說說,我全說!」

紫凜滿意的笑了一下,鳳簫離對紫凜並沒有什麼保留,將這幾十年的事都說出來,包括岳晚晴和元敏皇后之間的關係,向憐,凡牽扯上的,沒有牽扯上的,都說了,紫凜也緊緊的聽,不打斷,最後,鳳簫離才說到沈玉沉,還有一個快要忘記的名字,琉蕪。

「那天,沈玉沉擄走我后,不斷變相折磨我,你也是知道的,無非,讓我想起在雪霧山上,也有這麼一個人變相折磨我,而我,也就知道沈玉沉的身份了。

在雪霧山上,每個人都不是用真實容貌,每個人都披着一個人皮面具在雪霧山上生活,按雪霧老頭的說法,保持神秘感!」

這時,沈玉沉就插了一句話進來:「真是個矯情的臭老頭!」

「我除外,我不喜歡那層皮,所以我就不戴了,所以,這就是為何沈玉沉認得出我,而我認不出沈玉沉。

至於琉蕪,就是過來看看她的實力如何!我老早就知道她已經來了淮京了!」

「那麼你覺得實力如何?」

紫凜好奇問道。

「一般般,不,連我都比不上!不過,沈玉沉剛剛有句話說得沒錯,我們是布了一個局,算計了你算計了琉蕪算計了算計了元敏皇后,元敏皇后一直都派人監視着沈玉沉,所以啊,我要讓那些隱衛知道,並稟告給元敏皇后,你已經救走了我。讓琉蕪來對付我,好讓她坐收漁翁之利。」

「完了?」

「完了!」

「就這樣?」

奶奶的,鳳簫離想爆粗了,剛才是誰要自己說的,現在說了,這廝一點反應有沒有,可恨,可恨!

「小姐,粥上來了!」

若蘭拿着一鍋粥上前,微笑的放在桌子中央,她揭開蓋子,用勺子舀了一碗滿滿的粥給鳳簫離。

鳳簫離見是若蘭,眼前一亮:「若蘭,沈玉沉有沒有欺負你?」

「離小姐說笑了,主子怎麼會欺負我!」

鳳簫離用手捅了捅沈玉沉,那意思:沈玉沉,你這麼久還沒有搞掂若蘭,若蘭是個好女人,還是你誠意不夠?

沈玉沉挑眉,托著下巴,歪頭,那意思:不關我的事,我已經儘力了!

儘力你妹,儘力了還不擄得美人歸?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你妹,你沒見到若蘭一直有意無意的望着你嗎?

什麼,有嗎?

鳳簫離扶額,這是什麼世道。

紫凜鄙視的望了沈玉沉一眼,那意思:真沒用,連個女人都搞不掂。

忽然,他感覺到肩膀一重,下意識轉頭,只見鳳簫離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寵溺道:「離兒,別睡了,先吃點粥!」

可是,沒反應。

「離兒?」

紫凜驚恐了,沈玉沉馬上抱着快要落地的鳳簫離,探上她的脈搏,此時,鳳簫離的脈搏很混亂,他醫術淺薄,沒能探出點什麼,紫凜更加不可能探出來了。

「馬上進宮,快,找老頭子!」

紫凜也感覺到事態嚴重,馬上從沈玉沉懷裏搶鳳簫離,足尖輕點,馬上施展輕功向皇宮奔去,沈玉沉連忙跟上,他心裏隱隱不安。

「雪霧老頭,快來看看阿離,她的脈搏好亂!」

沈玉沈大叫來到椒房殿,望着乾清皇帝還在抱着元敏皇后的屍體,頓時噤了聲。

「怎麼回事?」

乾清皇帝倒沒有計較沈玉沉剛剛的話,一臉沉重的望着紫凜懷中的人。

「馬上送去偏房!」

紫凜將鳳簫離安頓在偏房后,馬上替她把脈,擰成川字的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來。

「紫凜,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沈玉沉一聽,忽然變了臉色:「師父,難道」

乾清皇帝點點頭。

「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我只想知道,離兒有沒有事?」

「事情不好說,你也知道,元敏當年可是對紫連下了毒,這毒也就到了阿離身上,十三歲以前,阿離都是相安無事的,但因為金凝,阿離第一次毒發,她就去了雪霧山解毒,可是這毒不可能很霸道,一直不能完全清楚,過了五年,這毒就更加猖狂了!」

「你是說,現在離兒是毒發了?」

「是的,這毒會一直蠶食她身上的細胞,知道阿離死亡!」

「該死的!」

他真想將元敏皇后挫骨揚灰,有這麼惡毒的人嗎?

「逝者已逝!」

乾清皇帝嘆了嘆氣,也不說了,錯的是元敏皇后。

「有沒有什麼辦法?」

「只能看阿離了!」

從那天起,紫凜也住在皇宮裏,方便乾清皇帝向鳳簫離把脈,他每天,帶着鳳簫離去御花園看牡丹,看菊花,看錦鯉,每天,他都會輕聲對鳳簫離說上一句:「離兒,太陽都沖東邊升起來了,你怎麼還不起來,你是想我打你PP嗎?」

「離兒,我真的很想你,你快點醒來,好嗎?」

「離兒,你什麼時候醒,我求求你了,你快點醒吧!」

每個經過御花園的宮人,聽到紫凜深情的話,都抹了一下眼淚,祈求上天,快讓離小姐醒吧。

可是,鳳簫離還是初時那個樣子,一直在睡着,任憑誰來叫喚她,她都一如既往的沉睡。

而忽然有一天,乾清皇帝如往常一樣,替鳳簫離把脈,他驚嘆道:「阿離,有了身孕!」

而隨後的日子,紫凜在鳳簫離的耳邊,都添上了一句話:「離兒,你還不醒來,寶寶不開心了!」

乾清皇帝瞅著紫凜的樣子,有些說話,藏在心裏。

再後來的日子,鳳簫離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她終於醒來了。

「你們,怎麼了?」

接踵而來的,是紫凜的擁抱,他說,離兒,你醒來了,以後,我們再不分開,好不?

鳳簫離說了一句,好!

乾清皇帝半張著嘴,還是沒說什麼。

沈玉沉終於看出乾清皇帝的不對勁,他帶乾清皇帝去了一個隱蔽地方,然後神秘兮兮道:「師父,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許久,乾清皇帝嘆了一口氣。

「師父,是阿離嗎?」

沈玉沉試探性的問。

「阿離的孩子,不能要啊!」

沈玉沉震驚得說不出話,他問,為什麼啊?

「是啊,為什麼?」

隱在暗處的鳳簫離摸著肚子,轉眼已經三個月了,但是,她感覺不安,因為,她知道乾清皇帝對她有所隱瞞,每每在她面前,都欲言又止。

「阿離,朕什麼都沒有說!」

「阿離,我什麼都沒有問!」

「不是的話,我馬上離開皇宮!」

一句話,讓乾清皇帝妥協了,因為他很擔心鳳簫離的身子。

「阿離,孩子不能要,否則,你身上的營養全去了孩子那裏,你就沒有力量去對抗那毒!」

「總會有辦法的,是嗎?」

鳳簫離沉默一下,才說出了這句話,不能要孩子,那麼,從今以後,都不能要孩子嗎,這是她的孩子,她不忍心打掉。

她深知那毒的霸道,或許,不要孩子是最好的做法,可是,她不願意,她死活都不願意打掉孩子。

她說:「這件事,不能讓紫凜知道!」

可是,沈玉沉這廝怎麼可能看着鳳簫離去死,他找了一個機會,將這件事告訴紫凜知道,紫凜馬上衝到鳳簫離面前,對他說:「離兒,孩子不要了,好嗎?」

紙包不着火,他已經知道了。

她笑着搖頭,拒絕道:「紫凜,我不願意!」

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怎麼忍心打掉,她失去的,是一個做母親的權利。

她不願意。

「離兒!」

「如果你不想讓我離開,就讓我將孩子生下來!」

「離兒,我最捨不得的人是你,我不想你離開!」

「紫凜,如果我不在了,幫我好好照顧孩子!」

紫凜眼紅了,甩手就走,兩個月,都不理會鳳簫離,除了每天晚上相擁而眠,紫凜不再對鳳簫離說什麼,他是惱怒,他是無聲的抗拒著。

鳳簫離笑了,紫凜,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忽然有一天,鳳簫離說了一句話:「孩子踢我了!」

再怎麼堅硬的心,聽到這句話,都不由得軟了下來,他輕輕走到鳳簫離面前,擁着她,眼淚擁了出來,浸透在她衣裳上,他說:「是啊,孩子踢你了,疼不疼?」

話說,男子有淚不輕彈,他,終究是為了她落淚了!

鳳簫離的身子一天天虛弱下來,臉色很蒼白,快到臨盤的日子,鳳簫離幾乎想不來,紫凜急在心頭,找乾清皇帝過來,還是當日那句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看着日漸消瘦的鳳簫離,紫凜又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在鳳簫離的懷裏哭了起來。

「紫凜,快要做爹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

紫凜:「」

==

聽着「咯咯」的笑聲,紫凜永遠也忘不了,曾經他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名女子,這名女子,在生命彌留之際,帶給他一個孩子,孩子很可愛,很像她。

他摸著女兒的臉頰,柔聲說:「離兒,我知道,我們總有一天,還會相遇,我說,對嗎?」

全文完

還有番外!

明天還會有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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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滾開別擋老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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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少主滾開別擋老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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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還會有相遇的一天(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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