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握陰陽，掌輪迴
「我想請你幫我完成黑蓮菩薩的遺願……」小白說道，「就是有點困難，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到。」
我聽得心中一驚，黑蓮菩薩的遺願，那到底是什麼樣的？
小白道：「先把你的師傅找來吧，這次幫忙需要她。」
我點了點頭，便帶着李清風來到了小島的另一端，見到小白之後，李清風對此十分驚訝。一聽說小白能幫忙，她便點頭道願意效勞。
「知道我為什麼叫小白嗎？」小白忽然問道。
我疑惑道：「怎麼？不是因為你很白痴嗎？」
小白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你們應該知道，這太極生兩儀，天下有陰陽。男子屬陽，女子是陰，當初黑蓮菩薩就是陰的極致，但是，這並不是最強的。最強者，則是能掌控陰陽，黑蓮菩薩最想要陽，便給我取名為小白。」
我想起了八卦圖，的確是一黑一白，怪不得給她取名為小白。
「其實以黑蓮道法的高深，菩薩她早就可以掌控陰陽了……」小白嘆氣道，「只是菩薩有一個過不去的心坎，道教有一句名言，你們應該都知道。那便是握陰陽，掌輪迴。」
我點頭道：「這個的確誰都知道，怎麼了？」
「記得你當初拿到八十六兵團的時候嗎……」小白說道，「實際上，那個就是輪迴，雖然說是遊魂界，但也是你的一個輪迴。」
我一想，發現的確是這樣。因為我那時候完全是以一個新身份活着的，的確是一個輪迴。
「菩薩的那個輪迴，曾經碰到過困難……」小白嘆氣道，「我想你幫助的，就是超度菩薩。」
「什麼！」
我驚愕道：「菩薩不是自殺的嗎？我怎麼超度她？」
小白搖頭道：「不是的，菩薩一生遺憾不多，就算是她女兒死了，她也是平靜地去投胎了。但是菩薩有一個極大的悲痛過去，就是因為那件事情，使得菩薩一輩子不能掌控陰陽。她曾經輪迴了三十六次，但是全都失敗了。」
黑蓮菩薩輪迴了三十六次，但還是失敗的輪迴！
我和李清風聽得無比驚訝，小白說道：「你們別驚訝，畢竟是輪迴，誰進去之後都是新生。菩薩不能成功，代表她天生的性格不能成功。」
「到底要我們怎麼做？」我問道。
「菩薩最愛的人被殺了……」小白嘆氣道，「實際上，要不是因為那個人死了，菩薩也不會成為黑蓮菩薩。她原本只是一個富有的千金小姐，但是因為心愛之人去了，她剃度成僧……」
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在那個輪迴里，那心愛之人不能死？」
「並不是這個意思……」小白說道，「要麼兩人在一起，要麼他不死，菩薩死。」
「什麼！」
我和李清風對此十分驚愕，不過還是想明白了，菩薩的那個輪迴是需要陽，因為她的陰太多了。所以只要有個陽，那就萬事俱備了，只要我一成功，說不定天界的菩薩會直接掌控陰陽，成為神一般的存在。
我點了點頭，道：「成，不過時間來得及不？」
「不是我說得難聽……」小白說道，「八十六兵團的輪迴只是小輪迴，算不得什麼，他那只是做到了一年一日的交換罷了。可是菩薩的輪迴，那可是大造化，已經能做到一秒一年了。」
「成！」李清風趕緊說道，「那快開始吧，按照你的意思，就是我做菩薩，莫南做那心愛之人，對不對？」
「嗯……」小白說道，「那，如果你們沒一件的話，可就開始咯？」
我沉聲道：「等一等……若是我們兩人在一起了還好……可是……如果是另一種成功的結果，那怎麼辦？」
「不急……」小白說道，「那個時候，你就擁有菩薩一般的能耐了，只要你打敗了陳冬木，直接用他的氓軍做媒介，來複活李清風不就行了？」
我一想還是有點不對：「我說小白，你智商不是很低的嗎？怎麼現在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菩薩臨死前一直在囑咐我這一點……」小白說道，「找到合適的人，就幫她做這件事。這樣她就能帶着女兒從天界回來了，為了記下來，我特意寫在紙上，背了八百年呢！」
我無奈地說道：「成，那我們開始吧！」
一道門出現，如同上次的八十六兵團輪迴一般。
我握住了李清風的手，她也溫柔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兩人，一起踏入了輪迴界。
……
莫南懶洋洋地躺在草堆上，他身後的幾匹馬雖在吃草，但不敢咬到他，陽光照射下來，整個世界都是慵懶的。他睜開眼，看到大塊大塊的白雲以及亮光，眼睛被刺得發癢，他打個噴嚏，又閉上眼。
正要睡着之時，他感覺有柔軟的物品在自己的臉上摩擦，驚嚇之餘，他睜開眼，卻見到一張極好看的面龐。李清風此時用小手在捏莫南的臉，她的眼中滿是溫柔，莫南覺得心裏暖意極濃，但他又覺得不妥，只能避開。
「大小姐。」他急忙起身，作揖道。
李清風作勢生氣，瞪他一眼，嗔道：「又偷懶？」
莫南摩擦著雙手，又指向馬匹，臉上滿是憨厚：「它們聽話，不要我分心。」言語間，馬匹抬頭一望，果然與這養馬人親近。
「又找借口……」李清風撲哧一笑，從懷裏掏出白色的瓷瓶，道，「拿去。」
莫南接過瓷瓶，用手指沾了點裏面的藥膏，抹在左耳處，那原本該有個耳朵，然而卻沒有。
「明天華哥找我吃酒，你也去吧。他的語氣總是透露出一股情意綿綿的味道，叫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若是天下男子都如你一般憨厚，那倒多好。」李清風伸起芊芊玉手，在莫南的臉上捏了一把，後者呵呵直笑，似是享受一般。
李清風白他一眼，嗔道：「你也不是好傢夥，可惜我喜歡。若是你沒事，出去買些龜苓膏來，爹喜好那玩意兒。」
她說出「我喜歡」時，臉頰已經紅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低下頭，她想搓自己的衣角，但又怕錯過莫南眼中的一絲狂熱。然而，莫南目光依然清澈，沒有一絲情意。
「這個木頭！」
李清風暗自怪了一聲，看天色較好，便道：「等你回來了，去把風箏修一修，就那前日買的雄鷹風箏，你不是好那玩意兒么？」
莫南笑道：「是要修一修，等我修好，便同小姐放風箏去。」
李清風嗔道：「怎的是陪我？說了是放你喜好的風箏，你卻不知道謝，還說是陪我，氣煞我也。」
見李清風嗔怪，莫南心中只覺甜蜜，他急忙擺手，道：「是大小姐心底善良，要與我同去放風箏，小的在此道謝！」
李清風噗嗤一笑，從懷裏拿出銀子，道：「什麼時候學的甜言蜜語？我看你這憨人說好話，實在是令人發笑。快去罷，別讓爹久等，這夏日炎熱難受，只能吃那解暑了。」
「老爺吃龜苓膏解暑，身子嬌慣了，我在這草堆睡覺，照樣舒坦。還是粗皮粗肉的好，哈哈……」
李清風一瞪，道：「還敢嘲笑起我爹爹來了，再不快去，我將你那唯一的耳朵給揪下來！」
「現在就去！」莫南使勁點頭，拿了李清風手上的五錢銀子，便往外跑，他的心臟在快速跳動，他想趕緊轉過身離去，免得被李清風看出不對。
「還如孩童一般……」李清風望着莫南飛速奔跑的背影，無奈搖頭，「你就不能轉頭看我一眼？」
然而……
他們如同兩個世界的人，但莫南不想說破。
大街上，人來人往。
莫南走在人流之中，時不時跟認識的商販打個招呼。沒人在意他的耳朵，但人們喜好看他的心態，這種歡樂表露在行動上，看得叫人喜歡。
藥房裏，莫南進來之後，也不聽掌柜的介紹，直奔龜苓膏的位子去了。掌柜正想詢問，但一看是莫南，也沒多話，來了幾次，算是熟絡了。
「龜苓膏……唔……老爺怎的這麼喜歡。一會兒還有些閑錢，給小姐買個糖葫蘆罷！」莫南將龜苓膏取出幾份，抱在懷裏。
正在這時，外頭有一長衫男子走來，他身着絲綢長衫，腰掛玉佩，手執煙槍，身旁跟着兩名僕人。因放肆多年，他進來便大吼道：「掌柜的！那合歡散準備了沒？我明天要使！」
男子氣度囂張跋扈，這青城一畝三分地，他若是說二，也沒幾人能出來說一。
說罷要求，他環顧四周，想看裝潢，卻見到一張沒有左耳的臉，在驚愕地望着他。
他嚇得身體一顫，道：「莫南，你來做什麼？你家小姐呢？」
「華公子……」莫南覺得自己應該害怕，但他沒有哆嗦，他將胸膛挺得筆直，瘦小的身體如同一個護衛，道，「明日我家小姐有事，便不來了。」
這猛虎一般的人物，竟被螞蟻咬了腳趾。
趙華臉色陰沉，他朝一名僕人點頭，這魁梧大漢便沖向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