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秘的黑色液體

街人的人流比前些天在增多，交通回復往日的擁擠。

葉凡鑽進濕漉漉人聲鼎沸的菜市場，踏着橫流污水，買了一尾魚和半斤肉。

「葉凡，快來快來。今天這菜新鮮，新年剛過，顧客不多，你幫劉嬸幫襯點。」

「好的，劉大嬸。你給我來半斤，太多我也吃不了。」

「行了，都是劉嬸親手挑的，保證新鮮。」

葉凡是劉嬸的老熟人，偶爾生活拮据的時候，買不起鮮菜，只能來市場挑點蟲咬的低價菜湊合。而每次劉嬸特意給他挑好，按低價賣，兩人相熟，沒有一般的小販和顧客為一毛幾塊，而勾心鬥角。

「啊……啊……，我要去玩！」

挑菜的時候，劉大嬸旁邊七八歲的小兒子卻哭鬧起來。

攥著小拳頭，捶打着劉大嬸的臉：「我才不要來這臭地方……」

這場面葉凡曾見過幾次，劉大嬸生活不富裕，每天起早貪黑擺攤也賺不了幾個錢，但因為上兩胎都是女的，最後才生這個小兒子，所以對這個小兒子格外的疼愛寵溺。

平時寧願節衣縮食，也讓這個寶貝兒子用好穿好，不輸有錢人家。

由於驕縱寵慣了，所以小男孩性格自私霸道，稍不樂意就撒滾玩鬧，打罵劉嬸。

劉嬸一邊向客人抱歉，一邊軟聲細哄。

雖這畫面見過不少次，李凡每次見到，總覺得不太舒服。

小男孩七八歲，力氣不至於將人打傷，但這樣的驕寵教育，必然讓他性格越加乖唳，更加反骨，以後會出大問題。不少菜販在議論，說他腦後有反骨，而劉嬸又如此驕寵，日後苦果自嘗。

葉凡對於腦後反骨，必然忤逆這種理論，並不認同，但卻認同這小孩性格已出現不良的徵兆。只是劉嬸傳統觀念極深，重男輕女思想深入骨子，他即使勸說，也無濟於事。

葉凡無意瞟小孩突起的腦後，驟然一怔。

須臾，他默念「山海經」，視線落到小孩的腦後，咦，竟然看到他內部的骨頭構造。

「這小孩的確像我一樣，是個反骨。」

「靠，這就是『投射』？」葉凡醒悟過來。

「所謂的投射，就是能看到別人腦袋的反骨。」葉凡額角一陣黑線，「這有什麼用？分辯別人是不是反骨？用肉眼就看得出來，用得着看這麼深么？」

他搖了搖頭，再新打量小孩子的反骨：「咦，有層黑色的稠密液體凝結在骨表。」

「這些黑色的是什麼？」

正在此時，聲音響起：「目標對象能啟用『投射』技能，是否啟用？」

「咦，好像這才是投射。」

葉凡毫不猶豫地盯着「是」的選項。

腦後反骨一顫，發生一股磁吸力，附在小孩反骨的黑色液體變成薄霧狀，竟然被緩緩磁吸過來。

在黑霧進入葉凡大腦一瞬，一直不動的「潛能」數值開始上漲。

從原本65，變成66、67……緩緩上升。

兩分鐘后，黑色液體被吸光，骨體露出白潤光澤的骨骼原質。反角弓的角度逐漸變異，在恢復原狀。

說來也怪，小孩不再用勁打母親和哭鬧，而是乖巧依偎在劉嬸身側。

「媽媽你賣菜，我再也不鬧了。」

「兒子，真乖。你要是時時都像現在這會，多好啊。」劉嬸終於忙活完顧客，看到兒子破天荒的不哭不鬧，比賣光了菜還開心。

「媽，你累不累，我……我幫你捶一下。」小孩小拳頭認真幫劉大嬸捶肩膀。

「啊。哈哈，乖兒子，媽不累媽不累。」劉嬸笑得眼開了花般，這是兒子第一次如此懂事，霎時有種苦盡甘來，所有苦累都物有所值的感覺。

「前一刻，我這兒子還哭喊打鬧，怎麼突然間如此聽話，而且小小年紀還開始懂得體諒我？」

「原來潛能值是這樣得到！」葉凡看着上升不少的潛能值，恍然大悟。

此時，潛能值變成：95，差5就到100！

也就是說，只須再加5，又再能加給「投射」。

——————

回到家裏，葉凡沒心思煮飯，為節省時間，直接弄了杯泡麵。

「原來，投射是吸納和投放向第三者能量的能力。」他親臨小孩反骨的黑色液體吸掉，因此性格大改，從忤逆變回溫順乖巧的場景，這太震撼。

他一直認為「腦生反骨必忤逆」是子烏虛有的傳說，但現今似乎不是這樣，那些被自已吸收的黑色液體存在某種特性，讓人的性格變異。所以，黑色液體被吸光以後，小孩立即變了個人般。

「不對，絕對不對。我不也是反骨嗎？怎麼沒有大逆不道的性格？而且我見過不少腦後有反骨的人，有的相當馴順，孝敬父母。」

葉凡搖搖頭，片刻，略有所思：「一定是有些反骨含有不知名的黑色液體，有的沒有。所以黑色液體才是乖唳性格的真兇！反骨含有黑色液體的人，才會忤逆暴躁。至於為何這樣，則不得而知。」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投射』，難道只能吸取別人的黑色液體？有沒有其它用途？」葉凡撓了撓腦袋。

他微閉上眼，潛能：95。

這個數字：「吸收那點黑色液體，升了30。按這種速度，再找個人『投射』一次，就能達到一百。」

再加一次『投射』，會出現什麼後果?

毫無疑問，葉凡要做的：找到第二個腦有反骨，並且反骨內有黑色液質的人。

葉凡認識的人不多，想了幾天，想不出認識的人中哪個腦後反骨。

「正月十五開學，下半年的學費掙得差不多，得歇一歇，不再用拚命各種兼職。」葉凡躺在床上，思想着新一年計劃。

一會兒，他好奇心上來，遂閉眼冥想「山海經」，眼帘下出現數值。

「還差5點，就到一百。……『投射』能吸取黑色液體，提升『潛能值』；『潛能』又能加在『投射』，這是個死循環。肯定，還有特別之處！……『投射』，一定有其它功能，或者還有其它異能。」

這僅是推測，究竟如何，還得找到測試對象，才能知道。

在現代文明發展到高峰的社會，出現如此怪誕絕倫，甚至科學技術沒法解釋，沒法辦得到的事情，十萬億人中也不可能出現一次。以他的智力和知識量，自然無法弄清其中原理。

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大一新生，出身環境又遠遜別人，比普通人沒有任何優勢。他想不通為何得到老天的眷顧，將只有在離奇小說里才見到的奇遇降臨到自已身上。

想到它無聲無息，就讓一個性格叛逆暴躁的人，眨眼間變得溫順平和，着實神奇。

「哈哈，老天讓我實現願望了！一塊讓人唾罵的反骨，成為神骨！」

正在此時，旁邊手機響了。

「葉凡，你知道哪間醫院有老中醫，或者醫術高明的民間高人嗎？」一把細膩女聲。

由於家境不好，葉凡大學第一學期就出去各種小兼職，在學校沒有什麼異性朋友。如果非說要有，打電話來的這位算是其中之一。

她叫楚薰，同葉凡一樣，就讀古文化系。

古文化屬於稀缺專業，報讀人數極少。據歷史統計，學校有過幾年甚至只招收到兩、三位學生的悲慘經歷。如果不是這專業出身的院長堅守，專業早就取消。

「出什麼事？」

葉凡很少交際，楚薰的電話讓他有點突兀。

「田老師上周突發中風，現在在人民醫院重症住院部。由於春節放假，同學還沒回學校，我只能打電話聯繫你，看你認不認識一些有能耐的民間高人？」

「民間高人？」

田老師叫田興民，是教葉凡古語言的老師，五十多歲，唯一兒子在讀高中，很少回家。這個兒子，讓葉凡和其它人熟知的，就是經常和田老師頂撞吵架。

由於這個專業學生就十幾個，所以楚薰找他倒也合理。

「通知田老師兒子沒有？」

「說到這個……真氣人！……田老師就是被他頂撞，活生生氣中風的……現在他將田老師一人留在醫院裏，置之不理。」

「……」

靠，這是啥兒子，這麼反骨！

「恩。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他知道楚薰打這個電話，除了詢問他認不認識「神醫」，還因為作為女孩子，仿惶無助，所以叫上自己。

葉凡半點醫術也不會，平時感冒發燒，費一大頓老勁都弄不好，他也想像小說主角般，一到醫院，用幾支神奇的銀針大發神威，將病床上的田老師救醒，但那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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