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一發不可收

第253章 一發不可收

「明天再說,乖,我先走了。」他的手在半空中揮舞了一下,然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房間的門就在這裏被打了開來,小吳的手上居然有了這房間的另一張房卡。

他居然還說把冷慕洵交給總裁夫人了,卻根本從來也沒有離開過他們。

而她竟是毫無所覺。

怔怔的看着冷慕洵隨着小吳走出房間,然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過。

身上,只披了一件浴巾,那是她情急之中披上的,只為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看到她的身體。

他走了,在他們重逢相見的這一天的晚上,他們除了接吻什麼也沒有做過。

而他,似乎先是抗拒她,可是隨即的,卻又好象是渴求着她,偏偏,那一通電話把一切都打亂了。

她覺得自己的手真欠,她就不該替他拿起他的電話的,因為他的手機響了半天他也沒有要接的意思,偏她,就是給拿了起來。

她突然恨起了自己,怎麼這麼笨呢?

驀的,晚秋還真的就覺得自己笨了,既然,她一直在懷疑他口中所謂的媽不是寧紫蘇,那為什麼不跟過去徹底的查個清楚呢。

胡亂的套上衣服,房間也不退了,衝到樓下時,原本小吳給她的那部車還在,看來是要故意的留給她的,而小吳和冷慕洵,已經不見了蹤影。

把車子開到了最快,她覺得所有的謎團還有一個人可以解釋,那就是媽媽。

如果那電話里的女人吼著的狐狸精是媽媽,那媽媽就一定知道冷慕洵媽媽的事情。

「媽……」她氣喘吁吁的推開門,然後一把拉起媽媽走進她的房間,推著媽媽坐在床頭,她看着媽媽的眼睛,「媽,你跟阿洵他媽是不是很熟?」

「晚秋,怎麼問我這些?」

「媽,你告訴我,我想知道。」晚秋儘可能的把語氣放平和些,她還是不信母親會是狐狸精,難不成母親勾引了冷慕洵的父親不成?所以,他媽才那麼的恨母親?

不然,一切都說不清楚,也揣不透徹。

白媽媽的眉頭微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才低聲道:「嗯,我們很熟,不然,也不會從小就為你和阿洵訂了娃娃親了。」

「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阿洵和他媽的關係一直都不好,那個寧紫蘇為什麼一直都不喜歡他?而現在,他卻突然間的對寧紫蘇言聽計從了,媽,我今天見到他了,可是,他媽媽一通電話就叫走了他,還說,不許他眼狐狸精的女兒在一起,媽,你不是的,我相信你不是的。」晚秋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她的心底里亂成了一團,才開車回來的時候已不知道要被罰幾分了,她闖了紅燈。

白媽媽輕輕搖頭,然後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裏輕輕的摩梭著,「晚秋,謝謝你信任媽,媽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過。」

「可是,阿洵她媽為什麼要那樣說?哎呀,媽你快告訴我阿洵與寧紫蘇之是的關係為什麼轉變的這麼快?她不信母親不知道,母親一定知道。」

咬了咬牙,白媽媽輕聲道:「看來,他找到了寧紫瑜。」

母親的話讓晚秋一怔,寧紫瑜,寧紫蘇,一樣的姓氏,兩個相似的姓名,那應該是兩個姐妹的名字,「媽,你的意思是阿洵他媽不是寧紫蘇而是寧紫瑜?」她顫著聲音問道,突然間覺得自己與冷慕洵之間就橫亘起了一道牆,高高的不可逾越。

白媽媽點了點頭,「是的,阿洵的親媽是叫做寧紫瑜的,後來生下阿洵之後在阿洵大概三歲的時候就突然間消失了,然後他爸爸就娶了寧紫瑜的姐姐寧紫蘇,阿洵也交由了她來帶大,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很少,我也是無意間聽說的。」

「消失了……找到了……」晚秋喃喃而語,她在消化著這一天裏知道的一切,真的好亂呀,這不是一時片刻間就能理清的。

如果阿洵找到的母親是寧紫瑜,那麼,他接電話時的表情就可以解釋清楚了,果然不是寧紫蘇。

她怔怔的跪坐在母親的腳邊,「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寧紫瑜那麼的恨母親,她真的不懂了。

看來,她現在也不能操之過急了,否則,夾在中間最難受的是冷慕洵,由着他之前在酒店裏的表現她就明白了。

突然間的有些心疼冷慕洵,他或者不是不想見她吧,只是因為眼睛傷了的緣故,還有,那就是寧紫瑜的相挾。

那一夜,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所以天一亮索性就起了床,梳洗打扮好了便坐在窗前,他說今天會見她的,那她就早些起來等著,等着他告訴她一切的前因後果。

其實,在她第一次見到寧紫蘇對冷慕洵的反應時她也曾想過冷慕洵可能不是寧紫蘇的兒子,卻不想,當時只是隨意的一想,現在竟然成了事實,母親都確認過了,那就絕對的是事實了。

一整個上午,她都是安靜的坐在窗前,可是掌心裏的手機卻一直也沒有響過。

那樣的靜,讓她愈發的不安了。

等了三年的結果卻是這樣,這讓她真的很不甘。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的時候,掌心裏的手機終於響起了短訊提示音。

我在樓下等你,阿洵。

她幾乎是衝出去的,根本不管客廳里母親與父親詫異的眼光,更不管他們在她的身後喊道:「晚秋,什麼事那麼急?」

她隨口道:「我出去一下,要很晚回來。」

然後,便消失在了門楣間,身後是門哐啷哐啷的彈動聲,不絕於耳。島農吐巴。

樓下的汽車裏駕駛座是空着的,她不客氣的坐上去,然後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轉首對着冷慕洵道:「不許小吳跟過來。」

「好。」他應了,眸光怔怔的落在前方的某一點上,看不見的他卻依然攪得她的心湖裏都是漣漪,而且還在一圈一圈的擴大。

去哪裏根本不需要請示他,他看不見,所以,風景盛地還是光禿禿的山坳於他都是一樣的,她把車子開到了郊外,當鬆開油門把車停穩時她已經打開了窗。

郊外泥土的氣息清新的傳入口鼻間,她卻無心感受,打開了他的車門,拉着他坐在了一株樹下瘋長的草叢中,「阿洵,我媽不是狐狸精,真的不是,阿洵,不要不理我。」

她慌了的吻向他的唇,摟着他的腰際帶引着他與她一起躺向草叢,眸子輕闔,他聽到了喘息中的他的低語,「如果想要不理,我便不會找你。」

那幾字之後,吮吻瘋狂掃來,耳邊依稀是他的話語:「你是你,你媽是你媽。」

她的眸中頓時湧出淚意,咸澀了一顆心,卻只有一瞬,隨即便泛起了暖意。

她這一生有他,足矣。

什麼也不管了,他吻着她,瘋狂而又霸道。

那一天,媽媽說他誰都可以娶,獨獨不能是晚秋,若是她,他會遭報應的,甚至於,不許他碰他。

媽媽很認真的說着,淚流滿面,可他昨天不止是碰了她,甚至還吻了她,他如今好端端的,什麼事也沒有。

青草為鋪,他為蓋。

他覆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的身體柔如水,一如從前。

所有,都一發而不可收。

安靜的郊外,和風煦煦,扯落的衣衫撒在青翠的草地上點綴著這山間遠遠看着如一朵朵的各色的花。

幸好,這山間無人。

在她之前,他有過數不清的女人,可在遇到她之後,他便覺得所有的女人都不及她帶給他的歡娛更多。

她是上天專門派來制服他的妖精,讓他甚至連敏秋都拋在了腦後。

「阿洵……」她輕喚,卻覺手臂上突的蔭涼,那種感覺讓她驟然睜開眼睛,而與此同時,冷慕洵就象是一支箭一樣的彈射出去,在他彈射出去的那一刻,他撈起了她的身體隨着他的一起站起。

「車在哪兒?」他嘶吼。

她隨即從他的懷裏跳下,眸光張望着周遭,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她不知道他是在怕什麼,「阿洵,怎麼了?」

「車在哪兒?」

「那邊。」拉着他的手指着她開過來的車,他立刻奔向車子,然後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晚秋這邊已經撿起了所有的衣物然後迷惑的也坐進了車裏。

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槍。

「有人?」她狐疑的問,視野之內卻除了冷慕洵之外沒有半個人影。

「穿好衣服,快開車。」冷慕洵警覺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剛剛,他明明感覺到了一股冷氣,深冷的氣息似乎就在他與晚秋的不遠處存在着。

可他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如果那股氣息是要對他不利,那麼剛剛那人就該出手,卻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出手呢?

他困惑了,卻苦於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阿洵,你怎麼了?神經兮兮的。」晚秋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說道。

「好了嗎?」他伸手過來落在她的肩上,摸到了她肩上的衣服,這才放下心道:「快開車,我們離開這裏。」

晚秋順從的開走了車子,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不過,她相信他,所以,他做什麼她都認為是對的。

車子駛出了老遠,也駛出了那片無人煙的山林,當車子正八經的行駛在馬路上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也許,是他的感覺錯了,剛剛並沒有什麼出現。

可那深冷的氣息明明是……

晚秋已經完全的放輕鬆了,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里磁性和甜蜜的男女聲正在主持着一檔熱鬧非常的節目,她隨意聽着,「阿洵,去我家好不好?」

冷慕洵卻搖了搖頭,「晚秋,過些日子吧。」

「為什麼?」她有些惱,「我媽不是什麼狐狸精。」她忽的想起了冷慕洵他媽說過的話,心裏很不自在。

「晚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等我的眼睛好了再去見你爸你媽,不然,我這樣讓他們見了又要操心和擔心你了。」

「不怕,我媽和我爸不是那樣的人。」

「可我,會不自在。」他終於說出這句,因為,眼睛看不見的是他,「晚秋,我不想你誤會,也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去見你媽和你爸的。」他若是去了,若是被母親知道,只怕,又是一番吵鬧,那是他的母親,他怎麼能夠?

有些事,其實做起來蠻累的。

「好吧,你不去就不去,可是,你總該去看看詩詩和果果吧,她們可想你了。」

他卻依然搖頭,「不了,晚秋,其實,我每一個月都可以聽到一次她們的聲音的。」

「冷慕洵,你既然都能近距離的接近她們聽到她們的聲音了,為什麼還能殘忍的做不到不見兩個孩子呢?你真殘忍。」要知道詩詩和果果天天都在念叨她們這個爸爸,她們是那麼的想他,可他,卻好象壓根一點也不想她們似的。

冷慕洵的眉頭微皺,「我不想讓她們替我擔心。」

「可孩子們想你,阿洵,我們一起去接孩子們吧。」天色還早,才過了午,她突然間渴望接了孩子們放學然後一起去公園那樣的地方坐坐,只是坐坐就好,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的感覺一定很好,她有太久沒有享受過那種感覺了,突然間的就很懷念在火山島的那些時光。

「晚秋,不用了,只要讓我遠遠的聽聽她們的聲音就足夠了。」

她原本還想反駁的,可是想到看不見的是他,也許他這是自卑呢,想了一想,她便點頭同意了。

於是,車子駛向了學校。

她不知道他要怎麼聽到孩子們的聲音,可是下了車,他居然沿着那條路慢悠悠的就走進了傳達室。

顯然,這裏他經常來,也很熟悉。

晚秋隨着他走了進去,傳達室的老人家看到是他就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那道門,「進去吧。」

看着老人家有些神秘的笑,晚秋真的不知道他們這是在玩什麼雙簧遊戲了,卻被他的手拉着她走進了裏面的一間小屋。

門還開着,窗子也開着,冷慕洵靜靜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晚秋也不問,他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她坐在他的身旁,伸手抓過他的手,手掌間有些微繭,一如從前,從沒有變過。

下課的鈴聲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耳朵里也飄起了嘰嘰喳喳的小學生放學時習慣性的打鬧和對話。

很快的,就在晚秋還在困惑中的時候,傳達室的老人喊起了兩個名字:「仲詩詩,仲果果,你們過來一下。」

「爺爺,什麼事?你上次拿給我們的餃子真好吃。」

「嗯,還有上上次的小籠包,可是爺爺,我們不能總吃你的東西了,我們先走了。」

老人家攤了攤手,「詩詩,果果,你們瞧,這次爺爺手上可是什麼也沒有的。」

「那好吧,老爺爺,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們陪你說會話了?」

「嗯嗯,一會兒就好,五分鐘。」

詩詩隔着窗子朝外望着,「那要是我外公來了怎麼辦?看不到我們他會着急的。」

「不怕,到時候他自然就會找到這裏了,然後你們再跟着外公走不就可以了嗎?」

老人家和詩詩果果就這樣的說起了話,而冷慕洵自始自終都是安靜的坐在那裏,晚秋的頭靠向了冷慕洵,他身上還有一股她的味道,想起在郊外里發生的那一幕,她的臉騰的紅了,「阿洵……」額頭蹭着他光潔的下巴,「孩子們若是知道你在這兒,她們一定開心極了。」她覺得他好傻,也許他出現了,孩子們並不會因為他看不見而怎麼着,可是,轉而又一想,她明白了癥結所在,那就是看不見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於是,她捉住了他的手什麼也不說的繼續靠着他,隔壁的傳達室里,已經傳來了孩子們清脆悅耳的聲音,「爺爺再見。」

孩子們走了,他依然還在靜坐着,是想要等她們走遠了他才離開吧。

良久,那嘰嘰喳喳的童聲稚語悄去,校園的內外都恢復為一片寧靜,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晚秋這才道:「阿洵,我們走吧。」

那一夜,她送他到了別墅看着他下車走向大門,她便匆匆的趕回家,再不回去就是兩天不回了,孩子們會擔心她的。

風冷的夜,她一個人開着車子回家,突然間想到她心底里的那些疑惑,他還沒有告訴她。

卻已經無關緊要,他的出現,他的親吻,那些所有都以肢體語言告訴了她,她應該相信他的。

那便,等着他擇一個時間一一的告訴她。

天一亮就醒了過來,她的床上空蕩蕩的只有自己,明明才分開了一夜,她卻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他,隨手撥過他的電話,她想對他道一聲「早安」。

那是他的手機,所以,才一接通她就情不自禁的道:「阿洵,早。」

沉默,安靜,隨即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那氣息讓晚秋突的緊張了,她迷惑的出聲,「阿洵,是你嗎?」耳邊的話筒里微微響起呼吸聲,然後越來越急。

那似乎不象是冷慕洵的聲音。

「仲晚秋,是不是你?」一道女聲終於暴發,彷彿要用聲音撕裂她的身體似的,讓她身體一顫。

緊接着,就在晚秋還沒有來得及回應之後,寧紫瑜連珠炮的吼聲傳來,「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真是不要臉,我家阿洵不理你,你居然自己打來電話要勾引他,你說,你安得是什麼心?你們娘兩個是不是除了水性楊花以外什麼也不會了……」

寧紫瑜還說了很多很多,晚秋的手一直在抖,她聽着那些字字句句頭開始痛了起來,嘴唇煞白,第一次的被一個女人罵得這麼難聽,而這個女人居然就是冷慕洵的母親。

她想要說話,想要反駁,可是突然間的彷彿被電話彼端那憤怒的女聲給震懾住了似的,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了。

良久,手中的手機「刷」的落地,暴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讓外間客廳里的白媽媽第一個趕了過來,「晚秋,怎麼了?」白媽媽在敲門,急切的聲音里都是焦慮,她以為晚秋出了什麼事呢,那一聲悶響難道是她摔倒了嗎?

可是晚秋根本就聽不見了,耳朵里飄着的全都是寧紫瑜因恨之入骨而惡毒譏誚的話語,字字句句讓她無比難堪無比慌亂。

「媽媽不會的,媽媽不是那樣的人……」她站在窗前,對着窗外明亮的陽光低低絮語,可是心中卻是一片陰霾。

她不曾想寧紫瑜是這麼的恨她和媽媽。

恨媽媽是因為媽媽從前搶了她的男人,恨她是因為她搶了她的兒子冷慕洵的愛。

「仲晚秋,你怎麼不說話,我要你以後都不許找上阿洵,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瞎了,都是你這個掃帚星害的,你是個掃帚星,是個掃帚星……」寧紫瑜彷彿一下子找到了多年難以找到的出氣筒似的,聲音甚至有些發顫的低吼著。

門,就在這時被白爸爸撞開了,「晚秋,怎麼不開門?」白爸爸第一個衝進來,看到的卻是穿着睡衣光着腳丫站在冰涼地板上一臉蒼白的晚秋。

一切都有些亂,白爸爸掃視了整間屋子,這才發現了另一件事情的古怪,那就是晚秋的手機里一直有一道女聲在吼著,而且不停的飄在房間里。

他慢慢俯首拿起了那個電話,「晚秋,是誰的?要不要爸爸幫你掛斷?」他想一定是這電話騷擾了晚秋,才讓她神情大變的,父母那種護子的心理讓他第一件事就是要關掉這個手機,當然,他還是禮貌的徵詢著晚秋的意見。

卻在這時,電話的彼端突然間傳來了他的名字,「姓白的,哈哈,你也在呀,你說,你是不是還跟着你老婆那個破爛貨一起生活呢?若是的話,那你還真是能耐了,居然連那樣的女人也能忍受,她是被我們家老冷上過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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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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