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爺子的火氣
「你……什麼意思？」錢老爺子一愣。
「字面上的意思。」
「說清楚！」
霍東勾起薄唇，冷漠無情地開口，「還沒有人可以往我身上潑髒水，還能全身而退。」
什麼意思？錢泰明不理解，錢舒雲理解，她一切的苦難都是那個叫林利給的，不，是羅寧給的，但是無論如何都和霍東扯不上邊。
「外公，真的要我說？你不會氣死吧？」霍東挑眉地望着他，卻讓錢泰明心中沒了底，「有什麼你說！不要故作玄虛！」
「錢舒雲，你有沒有告訴外公，你是意大利黑手黨林利的牀伴？這次回來Z國不過是因為要幫着林利牽線，利用錢家的軍界影響，取得南海開採權？」霍東說了，真真假假的，卻讓錢泰明臉色巨變，這錢家可不能和這些黑色沾上。
「真的嗎？」錢泰明回身，逼問。
「沒有，沒有這回事。我只是回國給父親掃墓。」錢舒雲一張小臉帶着凄苦，「我……我就是受夠了，我不想再成為男人的玩Wu了。」
霍東已經不耐煩了，他抿了口茶，開口道，「我沒空做些無聊的，就是殺了你，又何妨？」
錢舒雲看着霍東的眼睛，知道他是認真的，她不由得畏縮了一下，開始了苦情大戲，「你沒做？我一到意大利，就被搶了包，就被禁錮，就被輪Jian，就被壓着拍了那些污穢不堪的東西，你說你沒做，誰信呀！」
「原來你已經成為了一雙破鞋？」霍東恍然大悟一樣，卻毫不顧忌她的難堪，「那你還回國幹嘛？乾脆死在外面好了！」
「霍東！」錢泰明怒極，瞪着他吼出來。
霍東掏掏耳朵，往後縮縮，「我聽得見，那麼大聲！」
「你！」錢泰明的手顫巍巍地指著霍東，「她是我錢家人，你怎麼能這麼說？」
「錢家？」霍東起身，陰惻惻地冷笑，「我不是錢家的，所以與我何干？還有，我建議你先出國避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那些臟事情的。」
「啪啦！」一聲碎瓷片的聲音，那是錢老爺子怒極，抓起了桌上的瓷杯扔過去，砸在牆上的聲音。飛濺的碎片飛舞，有一兩片彈到了霍東的臉上，帶出了幾道血口子。霍東無所謂地擦拭了一下，大步出門。
「你給我站住！」錢老爺子追了兩步，本來是關心，脫口卻變成了指責，「你也是錢家的一份子，你不要想置身事外！」
「我已經置身事外了。」霍東冷酷地望了一眼跪地的錢舒雲，冷哼出聲，「這是最後一次，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你會知道，我的手段比起林利可厲害多了！」那狠冽的聲音讓錢舒雲渾身冰涼。
血？錢泰明赫然看見霍東臉上的血口子，慌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誤傷了霍東，這一下也沒心思再討什麼公道了，只是無力地擺擺手，「舒雲，我們走。」錢舒雲乖巧起身，卻很好地藏起了眼中的害怕與恨意。
…………
霍東沉着臉，開着車立刻往回趕，車上還有寧寧的早餐呢！可是心頭的一股子悶氣卻怎麼也開解不開，他伸手按了通話，「元戰，讓金莎建立一個搜索網站，勁推錢舒雲的小電影。」
「好。」
「還有，我們準備搬家。」
「什麼？少爺？你準備搬去哪裏？」元戰大驚失色，這別墅的配套才弄齊全，怎麼又捨棄了？
「重建的羅宅好了。」霍東簡短地說。
「可是……」元戰急了，「那裏面積那麼小，那我們住哪裏？還有，我們的機器放哪裏？還有，那裏是民宅集聚地，萬一出事，我們沒地方撤退……」
「一連五家，地下都通聯著，夠住的了。」霍東打斷了他的煩惱。
五家？乖乖！都說霍東大手筆了，還真是！那豈不是比濱江道別墅還大上數倍？元戰暗暗咂舌，立刻開始打包，他準備去搶一個風水好，房型佳，環境美的住，不過，他多慮了，因為那五間房子，外形都沒差了，就是裏面的裝修略有不同而已。
霍東拎着早餐回來了，而羅寧等在門口像極了小妻子。「回來了？咦，你的臉？」
霍東不自在地用手擋住，「沒事，就……不小心。」
「老爺子氣的摔東西了？」羅寧笑笑，進去就把急救箱拿出來，給他消了毒，「我還以為你會忍一忍的。」
「我什麼時候忍過？」霍東笑笑，那笑容多少帶了點失落。
「別煩了，老爺子遲早會明白你的。」羅寧勸慰他，轉開話題，「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還特地叫元戰讓我別吃早飯？」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霍東帶回的特色早點，「這些都是鴻福樓的招牌，很抱歉，一直沒有帶你去吃。」
「一樣啊！在家吃也一樣。」羅寧不甚在意，端起了豌豆羹吃了一口，「好滑！好嫩！太好吃了。」「真的？」霍東揚眉，「我嘗嘗。」
羅寧立刻挖了一勺遞過去，卻見霍東避開那勺羹湯，直接從羅寧的嘴裏品嘗，那還留在口中的滋味讓霍東一再深入，半晌，才放開呼吸困難的羅寧，一本正經地給了評語，「沒有你的口舌滑溜。」
「討厭。」羅寧好氣又好笑，剛才，在霍東口中，她只嘗到了茶的味道，看來他也沒吃，「來，一起吃。」
霍東笑笑，不惱了，開始默默地伺候羅寧吃早飯，羅寧吃不了的，他全部塞進肚子裏，不過他好像忘了自己的潔癖，只是覺得寧寧咬過的更香！
「好飽！」不到五分鐘，霍東買來的早餐就在兩人的餵食中消滅乾淨了。「我要減肥了。」羅寧摸著圓圓的肚子說。
「不需要。」霍東很快回答，「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一句話說的羅寧心暖暖的，她想了一下，決定提前送他禮物，「來，有驚喜！」
二樓走道盡頭的一間房間，是羅寧從唐古拉山回來之後，向霍東要的工作室，羅寧站在門口，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鑰匙遞給他，「那個……不喜歡也不許說出來，你只有一種回答，就是喜歡，嗯？」
「你沒自信？」霍東勾起薄唇，淺淺地笑着，當他推開了那扇門，他收斂了笑容，只愣愣地看着。
「那個……真不喜歡？」羅寧看他半天沒說話，心裏開始忐忑了。
屋內，就是一個簡單的陳列室，牆上，做成了3D效果，是會流動的天池，那清澈透心的水迸流而下，好像能洗滌人的心靈。那若隱若現的雪山卻像是每個人心中追尋的白度母一樣，神聖光潔！
手，一點一點地摸上去，霍東微微閉上了眼，敞開心扉一嗅，竟然聞見了梅花香味，那夾雜着冰雪氣息的淡雅香氣讓他渾身都舒暢起來。「給我的？」霍東的聲音帶了點沙啞，卻姓感的要命。
「嗯，昨天這牆畫才送到，乘着你睡覺，我讓人弄好了，喜歡嗎？」羅寧看他半天都沒正面回答自己，心裏變得有點不安。
「很可惜。」霍東的手留戀在那炫彩逼真的畫布上，微嘆了口氣，「它們來的太遲了。」
太遲？羅寧以為他介意蔣睿司先擁有了，她小心翼翼地說，「雖然你不是第一個人擁有這種高科技壁畫，但是這圖是我……」羅寧欲言又止。
「是你怎樣？」霍東伸手輕擰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說一半留一半。
「我……我……」羅寧忽的很阿莎的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了，說喜歡！不然以後不送你東西了。」
「這可以揭下來嗎？」霍東看見羅寧的目光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我們要搬家了，如果我知道有這個特別禮物，一定讓你裝到新家去。」
「呃……」羅寧也愣住了，這也太不巧了，才上的牆就要撕下來？「我還是讓人重新做一張吧！正好你可以和我一起選圖，也許你喜歡別的呢！」
「好。」霍東默默點頭，卻把羅寧抱起，兩人頭挨着頭，臉靠着臉，那溫熱的呼氣噴在那糾纏的目光中，直叫人也醉了。
「嗯？幾個意思呀？」羅寧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喜歡，喜歡的要命。還有，愛你。」
嗯？羅寧半晌反應過來，她眯眼笑了，卻不語。她不會說，為了虔誠地拍這幅圖，她在唐古拉山跪拜，把膝蓋都磨破了。她跪在那普蘭寺里，酸麻的連路都走不了。天池寒冷，她的手都僵硬了兩天才掰直。
「走，去看我們的新家。」霍東還是不捨得放下她，直接抱着上車，也不懼元戰調侃的目光，卻把羅寧臊得滿臉通紅。
「當他是瞎子。」霍東毒舌卻引得元戰幾乎淚奔，「少爺，我好歹也是你的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霍東冷瞬一轉，元戰嚇得立刻改口，「你的……代言人……」
霍東眼神閃動，卻絕對不安好心地說，「墨爾本國際能源會議要召開了，代言人？」
元戰的臉徹底垮了下來，「我不想去，那讓人打瞌睡的會議我忍受不了，我寧願去和別人打一架！」
「哈哈哈……」羅寧無良的笑了，原來元戰也有怕的東西呀！
…………
濱江郊區一棟相對偏僻的豪宅，燈火通明。
「她去哪了？」林利端坐在沙發上，陰鷙的目光中閃著戾氣。
「先生，齊小姐說她要回家看看家人。」
蠢蛋！林利氣的連氣息都粗了起來，他揮揮手讓手下都下去，而他隱在黑暗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