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結局 各自的幸福

番外大結局 各自的幸福

聲音在空蕩蕩的地方來回回蕩著,西晨從未覺的世界上會有這樣如此惡毒的女人,這刷新了二十多年對女人的認知。

瞪大的雙目已經染上一層嗜血的猩紅,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面前的女人早就已經死了千八百回了。

「我覺得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待會有你受的。」女人的嫣紅的嘴角嘲諷的勾起,對身前的兩人示意一下,兩人會意,來到西晨的身邊,合力將他抬上船。

刺目的陽光讓剛醒過來沒有多久的西晨睜不開眼睛,他閉上沉重的眼皮,面前不斷地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孔,他們現在都已經死去,作為他們的隊長還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他心裏有愧,深深地愧疚讓他心上的痛苦勝過身上,眼睛也微微酸澀起來,喉結滾動。

「哈哈」冷冰冰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停在西晨耳中好似惡魔的聲音一般,他臉上的痛苦收起,冷凝起來。

「我以為你們的骨頭有多硬呢,死都不怕,一聽說我要折磨你,這還要哭了。」

身體虛弱的西晨從鼻子中冷哼一聲,「有什麼招儘管使來,老子要是哼一聲就不算是個男人,最好你還是能把老子給折磨死了!」

不然有朝一日他要是逃脫了,定要回來要了你們的命!

刺目的陽光下,臉部的線條變得冷硬,就連語氣也帶着冰冷的嗜血氣息。

女人嗤笑一聲,「剛開始,我聽過太多這樣的話,可是後來呢?」

她冷笑幾聲,彎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船艙里的男人,「想知道嗎?」

閉着眼睛的西晨感受到臉上的陰影,將臉別向一邊,乾裂的雙唇,輕動,「不想。」

「我覺得你是不敢!」女人的嗤笑聲在西晨的耳中不斷擴大,他雙眉緊擰,女人又向他湊了一下,「最後那些人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求着我放過他們,我相信你也會成為那些孬種中的一員。」

語落,躺在船艙中的男人,傷痕從橫交錯的手微微收攏一下,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準備扼住她的脖子,卻被早有防備的她躲閃開來。

「不想死的太過痛苦的話,還是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不然」

警告的話語一落,她抬腳踩在他的胸前,用力的碾了幾下,好似要將他的心臟都給搓碎一般,臉上的表情透漏出一股子陰冷,這樣的女人就好比陰間里的女羅剎一般,從不將別人的命放在眼中,視作螻蟻。

西晨緊咬鋼牙,硬是沒有哼出一聲。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話落,她那些踩在他胸膛上的腳,上岸。

此時岸邊上站着一個頭戴一頂黑紗帽子遮住整個頭部的女人,她拉住剛剛上岸的女人,「姐,我們背負的罪孽已經太多,不要再造孽了。」

「百靈,你給我住口,罪孽?你懂什麼叫罪孽?這一切還都不是因為你!而且這是他們欠我們的理應要償還。」

「姐,那麼多人命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我活着的意義就是毀滅,毀滅所有我能毀滅的東西。」

她陰狠的雙眸冷冷的掃過百靈的臉,「你裝你的清高,扮你的好人,我都不會過分,可我警告你不要再攪合我的事情!」

百靈還欲開口卻被她冷漠的眸光下咽了回去,這就是她的姐姐白雀,她是一個身心都被仇恨給侵蝕的女人,在她的世界中只有血腥跟屠殺,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活着。

瞥了眼從船艙上被人架起來的男人,身上的迷彩服被地雷劃出一道道口子,隱隱露出蜜色的胸膛,衣服下橫七豎八的傷口上泛著紫黑的不正常顏色,他剛毅的俊臉上深邃的五官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她心中長嘆一聲,不知道這又是死在她姐姐手中的人,她有時候很想問她的姐姐,雙手染滿鮮血的生活難道真的快樂嗎?

可白雀永遠都不會給她問出這話的機會,因為每次兩姐妹說話不過才寥寥數句就不歡而散,記憶中,從無例外。

見到他們一群人的背影消失在叢林中,她蹲在清澈的湖邊,湖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們就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永遠見不得光的人,她想衝破這些,卻發現黑暗已經沁入她的靈魂,雖然那顆心是乾淨的,可是她卻擺脫不了一生下來就已經註定的命運。

伸手將湖中的影子攪散,嘆息一聲,向她的小木屋走去。

這裏並不是邊境上那個佔地幾千公頃的原始森林而是她們一直棲身隱藏的地方,由於邊境上已經派出很多人搜尋她們,白雀思量一下,決定還是撤回來,從長計議。

當然她退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折磨她帶回的這些人。

這是一個單獨的小木屋,裏面簡單的擺着一方桌子,木質的化妝台,擺滿書的書架和一張整理的整整齊齊的小床,進入房間,她直奔書架,拿出一本聖經,站在牆上掛着的兩張照片前,眼中情緒複雜,雙手合十,放在身前,閉上眼睛,心中默念,「爸媽,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可是求你們保佑姐姐,能走出當年的陰影,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語落,風從窗外吹來,掀起她黑紗的一角,露出一面臉上白如凝脂的皮膚,只不過是瞬間,黑紗落下,再次擋住她的容顏。

叢林深處,雜草叢生,地上由於常年無人打掃而積累一層層厚厚的樹葉,發出一陣陣糜爛的氣息,厚重的樹葉遮擋住刺眼的陽光,潮濕的空氣帶着一股悶熱迎面而來。

身體虛弱的西晨任由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架到一處有兩人多粗的樹前,他們拿起地上粗壯的鐵鏈,上面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西晨沒有做任何無謂的掙扎,無力的倚在樹上,任由他們將自己捆綁在樹上。

白雀手中拿着一個黑色的牛筋鞭,用力的甩了一下,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可想而知要是打在別人身上會帶來怎樣的疼痛,要是膽小的人,恐怕此時早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被綁在樹上的西晨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冰冷的眼神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之後閉上,一切悉聽尊便。

見到他如此,白雀臉色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怒,眨眼即逝,冷艷的臉上更加冰冷,好似剛才的憤怒只是別人的錯覺一般。

將手中的牛筋鞭再次抖動一下,這一次聲音更加響亮,刺人耳膜。

西晨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隨着腳步靠近樹邊,白雀握着鞭子的手,不由得收緊,她之前虜獲的俘虜除了直接一見鞭子就暈過去的,害怕的討饒的,還有破口大罵跟她不停叫囂的,沒有一個像他這般平靜的。

她眼睛微眯,越是這樣她就覺得他有趣,就越想狠狠地折磨他。

站在他兩米開外,狠狠地向他揮動鞭子,一聲聲鞭子劃破空氣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令人膽戰心驚,驚起林中正在覓食的鳥兒。

不過生活在這一片叢林中的人,對這樣聲音已經司空見慣,不會太過留意,只是這一次唯一讓他們覺得驚訝的是,伴隨着鞭子的聲響,沒有尖叫,更沒有怒吼。

白雀不停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她想要緊咬牙關,臉上已經出現痛苦的男人痛呼出聲,可任憑她將他身上的衣服抽爛,身上體無完膚,他都沒有啃一聲,哪怕輕微的一聲都沒有。

「哼,老娘還真不信邪了,來人,提桶鹽水來!」白雀將手上的鞭子鬆手扔在地上,嫌惡的看了眼,鮮紅的血液根本就引不起她心中任何同情來。

身邊的人應下,時間不長就提來一桶滿滿的水來,調皮的陽光傳透過樹葉灑在桶上,正在晃動的水上,漾出一層陰冷的青光。

白雀攔住提着桶向西晨走去的人,「給我。」

單手接過桶,緩步來到西晨的面前,將水從他的頭上到了下去,鹽水順着身體急速而下,浸透他身上的傷口,西晨渾身都開始疼的痙攣起來,緊咬的牙齒也要開始打起顫來。

只是他還是沒有衝破自己的最後一條戰線,硬生生的憑着自身的毅力沒有叫喊出聲。

沒有聽到想像中的痛苦呼喊的聲音,白雀的臉色很是不好,她用力的將桶扔在一人多高的草叢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骨頭還真是硬的讓我刮目相看,可我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你這種硬骨頭的男人!」

身上的疼仍然繼續,西晨睜開被鹽水浸的有些疼痛的眼睛。

眼中儘是嘲諷,面對他的挑釁,白雀倒是沒有憤怒而是冷笑幾聲,「放心,老娘的耐心很多,會等到你跪地求饒的一天。」

說完,用力將他的臉甩向一邊,轉身向叢里更深處走去。

「給我好好地照顧好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們剁了喂狗!」

冰冷的命令口吻讓這些人瞬間覺得膽戰心驚,見到綁在樹上的男人已經疼暈了過去,他們急忙過去將他給鬆開。

站在一處密實的草叢中一直注意這邊的百靈,看着那個被鹽水折磨的連昏過去,臉上都分外痛苦的模樣,她遮蓋在黑紗下的雙眉緊皺兩下,剛才只聽到鞭子聲響卻沒有聽到他的痛呼聲,腦中掠過他那張俊逸的臉,她就好奇的過來看看。

沒想到他真的是一個讓人心生欽佩的鐵骨錚錚的漢子,只不過,她搖頭嘆息一聲,再鐵骨錚錚的漢子也過不了她姐姐的八十一難的折磨。

見到他被幾人七手八腳的抬進這裏唯一一個精通醫術的阿木所住的地方,她遲疑一下,也向那裏走去。

當等在阿木木屋外的幾個人見到百靈,並沒有見到白雀時的恭敬,甚至是不屑,還有的眼中掠過幾分仇恨。

百靈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反應,推門進入阿木的房間,平常她沒事的時候會幫阿木采一些草藥,兩人還算的上是很好的朋友。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百靈不希望這樣一個男人死在自己姐姐的手中,不由得想幫一下他。

正在幫西晨清理傷口的阿木抬頭看了下百靈,用被子將西晨的身體遮蓋住,「他是男人,你在這裏不方便。」

「你跟我說過,醫學上不分男女。」說完,來到阿木放置臉盆的地方,將盆中的毛巾洗凈遞到他的手上。

盆中染滿血污的水倒映出她的影子,她慌忙將視線移到一邊,她已經分外懼怕血的顏色,慌忙起身端起盆走出去。

不知道換了多少盆水,才將西晨身上的傷口給清理乾淨。

「阿木,他會死嗎?」

百靈雖然不精通醫術但是還是略懂一些皮毛,天熱而且這個地方很是潮濕,人受傷傷口是最有可能發炎的,一旦發炎就會高燒不退,他們這裏沒有外面先進的儀器跟藥物,能不能扛過也只能看個人的身體素質跟運氣了。

「其實,活着要比死了還要痛苦。」

阿木起身去清理身上因為給西晨處理傷口而遺留下來的污漬。

百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失去意識的男人,忽然,他乾裂的唇瓣不停的一張一翕著,他應該是在做噩夢,百靈靠近他的身邊。

才聽得清他嘴中沒有意識的囈語聲,「溫情黑豹」

還有幾個人名她沒有聽清楚,百靈伸手觸摸了下他的額頭,還好,還沒有發燒。

「二小姐,你還是回去吧,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你跟他走的很近,她會生氣的。」

聞言,百靈站直身子,隱匿在白紗下的那張臉上看不到任何錶情,遲疑一下,她抬腳向外面走去。

「二小姐,我知道你這個人心軟,見不得別人如此痛苦,可是你也不要忘了當年就是因為你的心軟給我們這個原本興旺的家族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現在大小姐變成如今的模樣,你也要付一半的責任。」

百靈聞言,腳步一頓,「我知道,或許當初,我出生在這樣的家族就是一個錯誤。」

說完,她抬腳向外面走去,被風吹起的黑紗飄落在臉上因為水漬的沾染再也輕盈不起來,就像她的人生一般,她嚮往陽光,可是卻被陽光傷害,折了翼,再也飛不起來,奔不到太陽的高度。

西晨醒來已經是三天以後,剛剛動一下,他的身上就傳來一陣蝕骨的疼痛,他咬牙睜開眼睛,頭頂是原木搭建成的房子,還來不及仔細打量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

耳邊就響起一聲陰冷的聲音。

「你醒了?那就繼續吧。」

「大小姐,如果這一次再像上一次那麼折騰,就真的」

「死了?那倒是挺好的,也不用我整天對他牽腸掛肚,總覺得還有一個好玩的玩偶沒有消遣。」說完,示意站在身邊的人將床上的西晨給抬了起來,兩人直接架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的西晨向樹林中走去。

無力地雙腿耷拉在地上,勾起一堆樹葉來,兩個人跟在白雀身後,帶他向樹林的最深處走去,西晨剛剛醒來,痛苦的忍受着一次次衝擊着他腦袋的暈眩感。

白雀對身後的人打了一個停的手勢,「就扔這裏吧。」

隨着她的話語一落,一聲悶響響起,白雀用腳踢了踢被扔在地上的西晨,「這裏野狼經常出沒,如果運氣好一點還會碰到野豬,祝你好運,希望一個星期以後我能見到你骨頭。」

陰測測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毛骨悚然。

西晨臉色未變,嘴角輕勾,「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了嗎?」

「哈哈最硬的我倒見過不少,就是不知道,你現在連動都不能動,怎麼去跟那些野狼野豬去抗衡!」

語落,冷冷睨了眼躺在地上,身上穿着一身短褂短褲的男人,其實她的心中還是很期待一個星期以後出現的結果的,如果他能活下來,她就會讓他嘗試更高的挑戰,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離開那片深林區,白雀轉身,冷冷警告出聲,「給我守好那裏,不要一個人進去!聽到沒有!」

聞言,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人連連應下。

百靈這天剛剛幫阿木采草藥回來,見到原本躺在外面這張床上的西晨不見了,她不由得開聲詢問。

「他被大小姐帶去林子了,估計這一次他就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吧。」

阿木一邊搗著草藥一邊說道。

百靈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脫下身上的背簍放在他的身邊,「那我先回去了。」

得知西晨被白雀帶走,百靈的心中有些擔心,想到那個長相俊美性格剛強的男人,她覺得他這樣死了真的是可惜了,不過她無力去阻止。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百靈再次拿出那本聖經,每次只要知道白雀又開殺戒,她不能阻止的時候,就靠着這本聖經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被扔在樹林深處的西晨雖然不斷地告訴自己這裏很危險一定不能睡,可是眼皮卻重如千斤,讓他無法睜開,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再次昏過去的時候,面前出現溫情的影子,他臉上漾起一抹摻雜着痛苦的笑容,「或許,我們只能下輩子再見了。」

他再次昏睡過去,夜幕降臨,叢林深處要比其他的地方要黑一些,一聲聲狼嚎讓處在昏迷中的男人預知到危險,奮力的掙開眸子,他用力欲起身,可是渾身因為疼痛而一絲力氣都沒有。

狼的嗅覺很是靈敏,他們已經發現有外來生物侵入他們所在的地方,不停的向西晨所在的地方靠近。

剛剛躺在床上的百靈聽到外面一聲聲劃破天際的狼嚎,心中一顫,想到之前姐姐將幾個人直接扔進狼堆的情形,她已經能猜出姐姐將西晨帶去了哪裏。

她心中不忍,可是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只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睡着,一聲聲狼嚎攪得她心神不寧,最終,睜開眼睛坐起身,向外面走去。

外面早就已經陷入一片漆黑,茂密的樹葉將月亮星星的光亮擋的嚴嚴實實,白天燥熱,夜晚卻帶着這一點冷意,她用手托著腮,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她想去看看西晨如何,可面前卻不斷閃過六年之前的血腥畫面還有一聲聲槍響。

「爸媽」

她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坐在那裏,呢喃出聲,往事重現,六年之前,她們並不是生活在這裏而是有自己豪華住所,豪華代步車,還有成群的傭人,她們是生活在最頂層有地位的最上層社會的名流。

可一切都是因為她救了一個人而被毀掉了。

還記得那天,陽光明媚,她像往常一樣,坐着車子去上學,還剛剛出家門,就遇到一個痛苦躺在地上的男人,她不禁讓司機停車,讓司機將他送去了醫院。

這樣的舉動本來沒有什麼,那個男人卻記在心中,一定要報答她,說自己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只要讓他留在她的家中給自己一口飯吃就行。

因為她們家的傭人都是用了十幾年的老傭人,基本上不外聘的,可是這個男人,一直守在她的門前十幾天,不管是颳風下雨都沒有離開,她見那個人很可憐,從小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受苦型的,就求着她的父母收留他。

父母本不想答應,可當他見到那個男人差一點病倒在她家門前的時候,跟她的父母鬧起了脾氣,最後父母沒轍,查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背景,也沒有什麼不良記錄,也就將他留在了這棟別墅中。

剛開始在別墅中這個男人倒是挺守規矩的,大家也就對他放鬆了警惕,直到有一天警察破門而入,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救得人是一個警察,他進入這裏就是要找尋她家族犯罪的證據,也就是在那一天,她知道忙碌的父母到底是以怎樣的手段發家的,當一把把槍在面前晃動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不是做夢。

她跟姐姐在家裏傭人護送出來而她的父母卻慘死當場,從此以後護送她們出來的人都對她充滿仇恨,她的姐姐也是對她滿腹怨言,姐姐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極其殘忍。

她恨警察,恨毀了自己幸福家庭的所有人,只比她大三歲的姐姐好似一夜之間長大一般,她以前就喜歡探險,帶着那些人來到這裏定居下來,她怨恨過自己,如果當時

思緒白醫生仰天長嘯的狼聲給打斷,黑夜中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踟躕一下,她緩緩起身,不管怎樣,她們曾經受到的傷害不能加諸到別人的身上。

起身撩起身上及膝的裙子打了一個結,之前,她也曾經去過姐姐懲罰這些人的地方,可是當時總是會被揪回來,然後得到的是姐姐一再警告。

她以後也學乖了,不再去做這些無用功了,可是這一次,自己卻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內心的衝動,四處看下沒人,她小心翼翼的向狼聲響起的地方走去。

黑夜給了她最好的掩飾,當她快要靠近那裏的時候,不由得停下腳步觀察,她知道這裏肯定有人守着,她蹲在一處大樹後面,將腳上的鞋子脫掉,由於叢林中潮濕,赤着腳走在上面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如果不仔細去聽,根本就聽不到。

她貓著腰向裏面走去,或許是這些人知道白雀的手段,根本就不擔心有人會進來,也就放鬆了警惕,她一直靠近裏面都沒有人發現,只是每向裏面靠近一步,她都在挑戰自己的承受能力,她沒有姐姐的膽量,她不敢殺人,更怕那些兇猛的動物,手心中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只是她雖然已經很靠近狼群的位置,可是這個包圍圈還是挺大的,她也不確定西晨的位置,只能一個人在黑夜中摸索著,忽然,她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摔倒在地。

「誰!」

一聲冷冷的男音傳入耳中,百靈慌忙起身,「我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百靈不知道怎樣去介紹自己,最後思量一下,「我不會傷害你。」躺在地上的男人因為狼聲的不斷逼近而不斷摸索着想要去尋找防身的東西,聽她這般說着,動作停止。

「你到底是誰?」

西晨因為白雀對這裏的女人都心生防備,再一次質問出聲,「我真的沒有惡意的。」

她這邊的話還剛剛落下,西晨抬手捂住她的嘴,「屏住呼吸。」聽覺敏銳的西晨,已經聽到剛才還踟躇著不確定有沒有人在這裏的狼群,已經開始向這邊靠近。

「嗚嗚」百靈向張開嘴跟他說幾句話,「不想死的話,給我閉嘴!」

西晨的體力有些不知,語氣中沒有剛才那般狠絕。

感受到狼群不斷逼近,西晨捂着她嘴的手一緊,百靈掙扎更甚,西晨察覺她應該是有話要說,鬆開手。

「狼怕火,我這裏有火摺子。」

說完,將隨身所帶的火摺子放到了西晨的手中。

「你為什麼要幫我?」黑夜中,西晨的雙眉緊緊皺起,經過這幾次接觸,他清楚白雀的脾性,這些人都對她懼怕的要死而眼前這個女人卻冒險來救他,這或多或少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感激。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在這裏。」

就在西晨還想問下去的時候,狼群的腳步聲讓他不得不快速的打開手中的火摺子,就在火光亮起的一瞬間,狼群腳步停下,逃竄開來,西晨的餘光瞥過他身邊的女人。

百靈慌忙捂住自己的臉,「對不起,嚇着你了吧。」

聞言,西晨眼中的震驚消失,他並不是一個只看外貌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喜歡溫情,「怎麼會?有的人即使再漂亮,心卻是惡毒的。」就像今天那個女人。

「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

百靈緩緩放下手,透過已經開始變弱的火光,看向西晨的雙眼,西晨嘴角輕勾,點了下頭。

「你是個好人,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不需要,萬一要是被他們發現,會連累你的。」

看她的穿着打扮,應該是這裏的人,他雖然很想活着,可是也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

「沒事,我這裏還有幾根火摺子而且這裏隨處都有可以食用的野生蘑菇,可以用來充饑,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謝謝。」

百靈對他一笑貓著腰離開這裏,手中的火摺子漸漸熄滅,西晨瞥了眼她的背影,眼中升起一抹活下去的希望。

他知道要活着離開這裏必須養好身體,他順着她的話,在身邊再次摸索著,還真的找到蘑菇形狀的東西,黑夜中看不清楚有沒有毒,但是他還是賭了一把,將它吃了下去。

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昨天晚上百靈來的時候給了帶了一些乾淨的泉水跟吃的,他的身體本就是鐵打的,雖然受傷很重,可是三天過去,他已經能活動自如。

他腦中不斷地盤算怎麼才能離開這裏,他對這裏不熟,要離開這裏,還是得讓這個百靈幫忙,就在隔天晚上百靈再次出現,剛剛把帶來的吃的給他的時候,一聲不真切的腳步聲傳進了他們的耳中,隨後一柱火把亮起,照亮了他們周圍。

陰冷的眸子掠過兩人,最後落在百靈身上,她這幾天一直想着他的情況,知道第一天狼竟然沒有撕了他,她就想來了,可一直忍着,當她晚上有些睡不着出來的時候,見到她的妹妹偷偷地出了房間。

她就跟了上來,沒想到卻讓她看到這樣的一幕。

「姐」

聞言,西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邊帶着黑紗的女人,除了第一天,她這幾天都是帶着這個出現的,他猜測過她的身份,應該是一個被白雀虜進來的毀了容的女人,卻萬萬都沒有想到她會是白雀的妹妹。

「不要叫我姐,我沒有你這個處處跟我作對的妹妹!來人,把她給我帶回去,從今以後,都不準出她的房間。」

「姐,你聽我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爸媽,害了你們,一切罪責都讓我來承擔,你就不要再去殺戮無辜了行嗎?」

白雀聞言,透漏着眼光的眼睛微眯,一腳踢向剛欲起身去攔下百靈的西晨。

「你這個男人真是該死,博取女人的同情是不是也太弱了一點!」

不管白雀的伸手如何矯健利落可是終究還是敵不過西晨,只不過十幾招就被他給制服,跟着她一起來的人見狀,慌忙端起手槍對準西晨。

「放手,不然,老娘讓他們將你打成篩子。」

「那就試一下!」

西晨用力地扼住她的脖子,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她臉上的笑容蒙上一層陰冷,嫣紅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那雙眼睛好似再說,「就算是你掐死我,你也不可能離開這裏。」

可是他慕西晨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想到與其鬆開手會受到她無休止的折磨,他就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白雀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做,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讓他們都給我後退,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西晨稍微鬆開手上的力道,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或許她已經看出來西晨已經抱着死如歸的決心,不敢再刺激他,擺手示意她的手下收起傢伙。

起身將她反過身子扣住她的雙手,「帶着我離開這裏。」

「你覺得可能嗎?」西晨從後面卡住她的脖子,「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帶你離開這裏,不過,我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這三天你能成功的離開這裏,我就放了你,如果三天你還是走不出這片林子,你就留下來當我的手下,行嗎?」

「說話算話!」他心裏清楚這個女人肯定不會帶着自己離開這裏,也只能這樣賭一把。

「算話。」

隨着她話語一落,西晨將她用力推開,矯健的身子向不遠處的草叢縱身一躍,快速奔跑起來,白雀帶來的剛剛開槍。

「誰讓你們開槍的!」冷冷的聲音,讓身邊的幾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後,快速的將槍收了起來。

白雀看着他消失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回來的,她現在已經對這個唯一差點要了自己命的男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三天的時間對於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何地方的西晨來說是短了一點,對這裏的地形極不熟悉,他只能摸索著前進,可這裏就像迷宮一般,就算是經過無數的野外求生訓練,最終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他剛剛開始的地方。

他好似真的找不到出去的路,就當他懊惱的時候,白雀卻很輕易的帶着人來到他的身邊。

「怎麼樣?現在認輸了吧,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吧。」西晨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你這是讓我過去請你!」

白雀的眼神跟聲音都微微一冷,西晨思量一下,不甘的抬腿像她走去。

不過讓他詫異的是,自從這次回來之後,白雀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沒有對自己頤氣指使,也不過問自己幹了什麼,只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只不過她比之前變得沉默許多,有時候出現也只是看幾眼自己,就離開。

「你為什麼要當兵?」

「你為什麼那麼冷血?」

西晨不答反問,聞言,白雀的臉色冷凝,就在西晨以為她會生氣離開的時候,她卻問出一個讓西晨大吃一驚的問題。

「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覺得我們之間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

這一句讓西晨心生警惕,他怕她會去傷害溫情,捕捉到他眼中的一絲戒備,白雀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就算是有喜歡的人又怎樣,你們註定這輩子都不能再見!」

「你要幹什麼!」

西晨憤怒的瞪着她堅毅的美目,「我要將你變成我的男人!」

聞言,西晨嗤笑一聲,「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去娶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你再給老娘說一遍!」白雀惱羞成怒,她掏出槍對準西晨的額頭。

「我絕不會娶你!」

「你!好,很好!我白雀得不到的東西,絕不會留在世界上!」

說完,吹了一聲口哨,他們身邊立馬出現一群人,他們手中拿着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西晨。

「我再問你一邊,死還是娶我?」

「我寧願死!」

白雀聞言眼中迸發出危險的寒光,抽出身上的槍就對着西晨的腿開了一槍,霎時鮮血迸濺,面對那麼多桿槍,西晨沒有做任何無謂的掙扎,白雀開始對這個男人進行了一連串的折磨,可始終他還是沒有開口答應要娶她。

最後白雀惱羞成怒,氣憤之餘拿出刀將他的臉給毀了,然後將他暴晒在叢林中唯一一處沒有樹木的地方,讓他忍受着烈日驕陽的炙烤。

當百靈從幾個人的口中得知他的情況時,她開始坐立不安,經過那幾天的相處,她深深的覺得西晨是一個好人,她已經被他身上那股陽剛的氣息深深吸引,知道他被姐姐帶回來,沒有再繼續折磨,她本來覺得吃驚,不過卻也替他感到高興。

只是沒想到她的姐姐會喜歡上他,求而不得,竟然做出這般殘忍的舉動,她趁著晚上那幾個看守的人鬆懈的時候爬出窗戶,偷偷地來到西晨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那天晚上這片叢林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遭受了滅頂之災。

剛剛靠近這裏的百靈還在想着要怎樣才能靠近西晨的時候,一聲聲緊急呼喚的口哨聲響起,這是六年多來從來沒有過的,正在這邊看守的人如臨大敵一般紛紛湧向發出口哨的地方。

然後一聲聲槍聲響起,在百靈的心中姐姐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她不會有任何危險,所以她沒有放在心上,等到這裏的人剛剛離開,她就上前查看西晨的情況。

被暴晒了三天三夜的男人,模糊的視線中出現百靈的身影,見到曾經救過自己的女人,他輕扯一下嘴角。

「我幫你鬆開手。」

當手腳被鬆開,身上有大大小小無數傷口的西晨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上,百靈晃了他幾下,沒有見到他有任何反應,吃力的扶起他,就這樣歇歇停停,還沒有走出多遠,幾人就摔了一跤。

面前不知道何時出現一雙男人馬靴,百靈抬眼望去,男人打開手中的火機,打量著身前的兩個人,對着身後的人說了一聲帶走,叢林再次恢復寂靜,一陣風帶着血腥味在叢林中瀰漫開來。

白雀他們居住的小木屋周圍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具具屍體,白雀瞪着一雙美目,臉上全是不甘心。

當西晨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現代化的別墅中,當他剛剛睜開眼睛不久,房門就被推開。

「慕西晨,我們來做筆交易怎麼樣?」

聞言,一直打量著來人的西晨雙眉輕擰一下,這個男人擁有一雙湛藍色的眸子,是典型的混血人,「你怎麼知道我叫慕西晨?」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我知道你的過去所有的一切,知道你的親人跟喜歡的女人,我勸你,如果不想讓我傷害他們,最好還是乖乖地跟我做這筆交易。」

「你想要我幹什麼?」

「幫我做事。」

「違法的事情我做不來。」

「放心,我要你殺的人,全都是十惡不赦的。」

說話之人正是墨梓豪,他也是涉黑的人,他跟白雀因為在毒品上產生過糾紛,這一次才會大動干戈一舉滅了她,陰差陽錯救了西晨。

「跟我一起的那個女人呢?」

「放心,她還活着。」

一個星期以後,西晨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他見到了百靈,此時,因為白雀死了,她很是傷心,西晨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安慰她的話語來。

「你以後就好好的在這裏生活。」當接到墨梓豪分派給他的第一個任務的時候,他將這個曾經救過自己的女人安排在一處僻靜的住處。

「你還會回來嗎?」

百靈鼓起勇氣拉住他的胳膊。

「我有時間會回來。」說完,輕拍着她的手,百靈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抿了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你當初不娶我姐姐,是因為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聞言,臉色微變,然後點了下頭,西晨從她的反應上來看已經看出她對自己的感情,他不想騙她,想到溫情,他的心中就一陣酸楚,她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而且現在自己這副鬼樣子,即使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認出來。

「她叫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西晨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百靈連忙解釋,「你別在意,只不過是想知道,能讓你喜歡的女人,肯定很幸福,她的名字一定也很好聽吧。」

見到她緊張的模樣,西晨臉色緩和下來,經過了這次事情,他的戒備心已經變得更強。

「溫情。」

說完,他轉身離開這棟公寓,聽着他輕柔地喚著別的女人的名字,百靈臉上的嘴邊出現一抹苦笑,其實她早就已經猜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她還記得他的一次囈語,最前面的就是溫情這個名字。

她的手撫上自己刀疤橫錯的臉,這是她姐姐為了泄當年的憤給自己划傷的,她以前倒是沒有覺得什麼,可現在卻想要將它還原過來的想法,女為悅己者容,可能說的就是她這樣吧。

只是當她將自己的容顏整回來的時候,她卻陷入了漫長的等待,除了一筆筆生活費,她再也沒有見到慕西晨。

思念如潮水一般侵蝕着她每一根神經,就在她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會不斷地告訴自己,西晨會說話算話,回來找自己的。

這一等就是三年,只不過她還沒有從西晨回來的喜悅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又急匆匆離開,留給自己一個冷漠的背影,她心中異常酸楚,就連那句我喜歡你一直在嘴邊打轉,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苦笑着摸上自己那張如花的容顏,其實再美又怎樣,他不喜歡,也不會多看兩眼,她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她一定會等下去,這一次她又等了有將近三年的時間,只不過這一次,讓她傷心的是,他竟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剛開始她以為溫情,心中很是不舒服,不過也祝福他,祝福他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當知道這個女人不是溫情而是溫情好姐妹的時候,她的心中五味陳雜。

她能感覺到他這六年來的變化,沉默寡言而且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意,他不會隨便的帶着一個女人東奔西走,他現在這麼做肯定也是因為溫情,雖然這是一件小事,她卻能感受到他對溫情的愛已經深入骨髓。

她根本就沒有跟人家競爭的資本,她一度想放棄,卻在杜鵑的口中知道溫情已經結婚而且還有兩個孩子,她又燃起了希望,當他再次拿起簡單的行囊,她想要提出讓他帶上自己的要求,可是當她碰到他冷漠的眸子的時候再次咽了回去,只得目送他們再一次走出自己的視線。

不過,這一次沒有再讓她等又一個三年,一年不到他再次歸來,這一次他沒有急匆匆離開,百靈好似開心很多,整天變着花樣給西晨做着可口的飯菜。

她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這個經歷過人世間種種磨難的男人,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晚飯的時候,百靈熬好的雞湯放在西晨的面前。

「有沒有想過找個人好好地過下半生?」

聞言,百靈端著湯的手一松,差點將湯散落桌子下方,還是減到西晨身上。

「對不起,我幫你擦擦。」

百靈換忙抽出紙巾剛欲幫西晨擦身上,卻被西晨按住手。

「百靈,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心中一直有人,我忘不了她,我只能把你當成妹妹。」

百靈渾身一僵,這是將近七年來,他跟自己所說最長的一句話,卻是那般的傷人,百靈的雙唇動了動。

「我不做的妹妹可以嗎?」

對於這句飽含祈求的話語,西晨不知道如何作答。

「西晨,我知道她已經結婚了,你放不下她,我可以等你,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聞言,西晨的心微動,抓着她的手微微收緊,他痴心,她比她又差多少呢?

見西晨久久沒有說話,百靈再次緩緩開口,「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為我的曾經的家庭背景讓你接受不了,還是說你還在介懷我姐姐當年對你做的事情?」

她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急切,如果是自身的原因,她可以改,可是這些外在的已經成了定局,她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不是,冤有頭債有主,你是個善良的女人,我不會將這些事情都怪在你的頭上。」

「那你可以接受我是嗎?只不過是需要一些時間?我可以等的,不管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等的。」

聞言,百靈的臉上閃過一抹欣喜,反握住西晨的手,見到這樣的百靈,西晨說不出任何拒絕傷人的話。

百靈眨動着滿是希冀的眼睛,「這麼說,我們可以試試交往一下了?」

西晨久久都沒有給她任何回應,她眼中希冀的光芒逐漸淡去,抓着西晨的手也逐漸鬆開,見着她臉上垮下去的表情,西晨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這麼些年她都在等自己,這份痴等讓他不由得動容。

他握住她已經鬆開的手,「可以試試?」

聞言,百靈好似一個吃到糖的孩子,竟然歡樂的跳了一下,笑靨如花,雙手交握放在胸前,好似在祈禱什麼。

見到她如此高興,西晨的嘴角輕勾一下,用筷子敲了下她的碗,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吃飯!」

異常高興地女人才回過神來,高興地坐會凳子上,不停的給西晨夾着菜,直到他的碗中已經堆滿高高的菜,「好了,你在放下去,碗都裝不下了。」

百靈,臉上一紅,高興地低下頭,扒著自己碗中的米飯,還不時的抬一下頭看一下西晨。

見到她的樣子,西晨遲疑一下,幫她夾了一下菜,百靈一愣,傻傻的看着碗中的精肉,她的嘴角高高勾起,眼中還微微濕潤,她有信心她一定會讓他能接受自己!

見到她傻傻的模樣,西晨心中忽然湧上一股酸澀,對於她的深情,他視而不見七年,是不是虧欠了她太多,見到百靈依舊傻傻的看着碗中的肉,西晨再次出聲提醒。

百靈對他一笑,然後快速夾起碗中的肉,放進嘴中,這是她今生吃過最好吃的一塊肉。

從那天開始說要試一下的那一天開始,西晨無論去哪都會帶上她,在不斷地相處中,兩個心不斷地靠近,西晨時不時的透漏出的溫情讓百靈心花怒放,她覺得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在突飛猛進,不過總覺得兩人之間還是欠缺一點火候。

直到有一天,他們兩人走在路上,當一輛疾馳的車子疾馳奔過來的時候,百靈連想都沒有想就擋在了他的面前,眼疾手快的西晨將她快速扯過,着急的將她上下打量一遍,然後憤怒訓斥出聲:「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憑我的伸手,根本就不會受傷!」

聽着他的訓斥,她不但不知道認錯,還高興地笑出聲來,見到她這副模樣,西晨氣的轉身就走,將她一個人扔在了大街上,百靈看着他的背影逐漸遠離視線,她嘟囔一下嘴,站在原地,她在等,等他回來。

果不其然,時間不長,身上余怒未消的男人折返回來,拉着她的胳膊,就向前走去。

看着他冷硬的側顏,百靈疾步跟上他的腳步,將身子湊到他的身邊,「你真的生氣了?」

拉下一張臉的西晨並沒有去理會她,反而是加快腳上的步伐,「算我錯了行嗎,剛才我也是一時着急,忘了你的身手很厲害了。」說完,還誇張的比劃兩下,想要身邊的男人不要再生氣了。

西晨瞥了眼身邊連認錯都沒有誠意的女人,驟然停下腳步,扯住還要向前走去的女人,握住她的肩膀,認真的看着這雙澄澈的眼睛:「我是一個男人,危險來臨的時候,還要我的女人擋在我的身前,你覺得這合適嗎?」

我的女人,四個字好似一季催淚彈一樣,讓百靈心中甜蜜的同時,眼中閃爍點點淚花,見到她臉頰上不斷流下的淚水,西晨有些手無足措,他慌忙拿出紙巾幫她擦拭,可是他輕柔的動作,卻讓她越哭越凶,眼淚好似開了閘一般洪水一般越擦越多。

七年的時間,很少跟女人接觸的西晨,面對女人的眼淚他已經慌了手腳,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表情越來越緊張,「好了,我收回剛才的話,是我的不對,以後你想擋」

「不行,這樣真的很危險。」西晨連忙推翻剛才自己妥協的話語,聽到她的哭聲越來越大,西晨用力拍了下他的額頭,「行了,你說到底怎麼樣,你才不哭。」

看到他臉上已經隱隱透漏出哀求,正在哭泣的女人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噗嗤笑了起來。

「好了,我不哭了,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他們停留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個十字交叉路口,在這裏來來往往等紅燈的人很多,見到他們兩人,都不由得多看兩眼,然後低頭說兩句,被人這般圍觀,對於一個已經適應黑暗的人來說,他很是不習慣。

「你真的那麼害怕我出事?」

百靈止住哭聲,眨動着還泛著淚花的眸子認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聞言,西晨臉上的表情一僵,他都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是多麼在乎這個女人,他已經習慣她在自己的身邊,不知不覺,她已經住進自己的心中而溫情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人,他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經常想起。

見到他久久沒有反應,百靈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她有一輩子的時間陪在這個身邊,讓他接受自己。

「我知道了。」說完,她伸手拿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剛欲扯着他向前走去,卻被他拉了回來。

「你知道什麼?」

西晨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百靈,我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你!」

耳邊響起這句只有在夢中才能聽到的話,百靈剛剛收回的淚水再次決堤,撲進了西晨懷抱。

「西晨,你知道嗎?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整整七年,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讓我給等到了。」聽到她好似呢喃的話語,西晨用力的抱緊,懷中的女人。

「是我不好,辜負你那麼多年。」

被他抱在懷中的女人用力地搖搖頭,「不是,不是,你已經夠好了。」

「現在世界真是怎麼了,怎麼會有人喜歡上一個長得那麼丑的男人!」

嗤笑的話語傳進兩人的耳中,西晨的攬著百靈的胳膊一僵,然後緩緩鬆開。

「西晨,你不要聽他們亂說,我不在乎,就像你當初說的那樣」

「走吧。」西晨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淚水,對她扯動一下嘴角。

以前那般說,是因為不喜歡,真正喜歡了,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因為他忍受着別人的指指點點。

這一次,他撇開獨自離開一段時間,就在百靈因為他不要自己的時候,剛剛出院的西晨出現在她的面前,見到西晨變成原來的模樣,那一刻,她心中溢滿了滿滿的感動。

不用在多說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兩個為情痴心等待的人,愛情也已經開始開花。

「我們又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婚就不用結了吧。」

聽到西晨跟她說要結婚的事情,百靈臉上閃過不自然,出聲拒絕,知道她應該是想到曾經的往事,西晨將她擁進懷中。

「就算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婚禮,我也不想讓你留下遺憾。」

聞言,百靈的鼻子一酸,輕吸下鼻子,她知道他看到自己有一次路過婚紗店的時候,對一件婚紗出神,肯定是那個時候他就有了這個打算。

「西晨,我有個想法。」

「你說。」

「我想請溫情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可以嗎?」

「為什麼?」

抱着她的胳膊鬆開,將她推至身前,他雙眉輕擰,難道是她還是放不下他之前的種種過往?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很好奇,你曾經喜歡的女人是何模樣,再說,人家現在有兒有女,幸福的很,你肯定早就放下了她!」

看着她含笑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他點了下頭。

荷蘭,那棟每天被奴役的男人聽到門鈴響起,急忙去開門,對着坐在客廳正愜意嗑著瓜子的女人喊道:「大嫂,簽收快遞。」

溫情緩緩起身,接過快遞員遞過的東西,簽了名,打開郵件,當她看到裏面的大紅色的喜帖時,雙眉緊皺,她沒有多少朋友而且認識的人大都已經結婚了,這會是誰呢?

當她打開一看,上面的名字印入眼帘,她捂住嘴,熱淚盈眶,真好,西晨也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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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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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結局 各自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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