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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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沒用!你還想不想要你的嚴肅哥了?你說現在很晚了,已經睡了不就行了嗎?難道他還非得現在大半夜的過來?」百小惠有些不耐煩的吼道。

趙蓓蓓身子一顫,顯然被白小惠的語氣嚇到了。

「我也不知道,嚴肅哥也沒這樣過,就算我真的生病了,他也沒主動來看過我,每次都是我央求他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們…」

「好了!我們先出去再說,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過來?」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你!」白小惠瞪了她一眼,又看到趙蓓蓓一副委屈眼淚汪汪的樣子,終只是嘆了一口氣,說:「算了!來了有怎樣?你傻啊!來了就會知道她在這裏嗎?你沒說,我沒說,還有誰知道,別自己嚇自己了。走吧,我們先出去,現在是什麼事都沒有,一切就像平常的樣子,知不知道?別露出馬腳了,要是被你嚴肅哥真的知道她在這裏,你就等着他討厭你了。」

「嗯…」趙蓓蓓忍着眼淚點點頭。

剛剛看到外面的情形,除了一片漆黑的樹林,好像還看到一點光…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車子行駛的聲音,只是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而且一會更遠了,是嚴肅來了嗎?

夏初蘭像是找到救星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對着外面喊,原本以為有光亮的地方一定會有人從哪地方經過的,可是她喊了半天,還是沒聽到有人回應。

在她筋疲力盡之時,門再次被打開了。

「嚴肅!」夏初蘭猛地回頭,滿心期待的望去。卻是一位中年的女子走了進來,還端着什麼。

「這是惠小姐吩咐我送過來的,你先吃了吧!」

「你是誰?」夏初蘭警惕的問道,眼光一閃。虛弱的往後一靠,將頭瞥向一邊,說:「我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你幫我送過來吧!謝謝!」

那人猶豫了一會兒。又看看她,還是向她走了過來。

「給你!」那中年女子將手上的飯盒遞到她面前。

「你是這裏的什麼人?這裏是什麼地方?」夏初蘭也不接,只是問了句。

那人不回答,將飯盒放到她面前,說:「我就先放在這裏,你自己吃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夏初蘭喊道,「麻煩你,麻煩你扶我一把。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這樣子很累。扶我坐到牆邊好不好?後面的這些真的很不舒服,氣味也很不好聞。」夏初蘭指了指身後的那些廢棄物,她沒有說謊。是真的很不舒服,裏面也不知道有什麼。一股霉味,讓人直想吐。

那人站在那不動,有些不耐煩,可又看她那樣虛弱的,不忍心。夏初蘭此時乾嘔了一下,難受極了。那女子才上前扶住她,讓她站了起來。

一個用力,夏初蘭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中年女子往後一推,推向那廢棄物里,她只能這樣做了,她要離開這裏,嚴肅來這裏了,剛剛喊那麼久,那麼大聲,都沒有聽到回應,那麼她衝出這裏,是不是機會就更大一些,只要嚴肅看到她,她就有救了。

嚴肅看着母親和父親正在那裏說說笑笑着,好像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情形了,大概十歲以後就很少看見了,那時奶奶生了一場大病,耗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父親那點微薄的工資根本就不夠用的。借了很多錢,但是奶奶還是去了。他還記得當時父親一個人在奶奶的房間了帶了一個晚上,母親敲了很多次門,父親都沒有開門,只是說了句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靜一靜,感受那裏奶奶最後留下的氣息。

那時候的家裏真的是一平如洗,母親好像去了幾次外公那裏,但每次都是紅着眼回來的。外公不喜歡母親嫁給父親,所以得知母親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私自結婚,大發雷霆,將母親趕了出來。猶記得第一次母親帶着他去外公家,那時候他還小,才三四歲的樣子,外公一副兇相嚇着他了,外公要抱他,他害怕,就一直外母親懷裏鑽。當時外公生氣的撂下一句話就走了,他說,這孩子和他父親一樣,以後也沒什麼出息了。外公是氣話,母親卻聽得很不是滋味,頂撞了一句,說誰說沒出息,以後我就將他培養成才,到時候您看看最有出息的外甥就是我們家小肅。

外公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在他之前,外公已有兩個外甥女了,小舅舅還沒結婚。外公骨子裏很重男輕女,所以不喜歡那兩個外甥女,當母親帶着他出現時,他本是很高興的,卻被他的「不待見」惹生氣了。

他也不知道,母親從哪裏得來的錢去做生意的,那時候,母親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着,父親還是在一所私立高中教書,日子也不比母親的好過,因為家裏欠了很多錢,所以父親也在外面給別人家的孩子當家教。有時候母親累的回來直接暈倒了,他和父親嚇壞了。他哭着喊著,說不要媽媽那麼晚回來了。父親也讓她不要那麼辛苦,說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苦日子總會有到頭的一天,何必那麼辛苦呢?

當時母親只是笑着搖搖頭,抹着他的小腦袋,說她不希望小肅一直過着這樣的苦日子,想要早點結束這樣的日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也是她喜歡的事情,只是在家的時候,他爸爸不讓她插手而已。她也要證明他們一家三口不比任何一家子差,過得比誰都幸福的。

母親想做的事他做到了,最後還幫父親繼續在國外研修了兩年,回來后被一所重點大學給聘請成了一名講師。

嚴肅望着母親,孫浩明正在給她做檢查。

光鮮亮麗的母親也有這麼蒼白的時候,自從上次那場意外,也就是母親因為他而氣的不小心從台階上摔倒,常年累積的毛病也一下子爆發了。一個那麼頑強的女人,瞬間變得不堪一擊。母親在他記憶里,一直都是一個要求完美,不被任何人或事能擊垮的女人,可是卻在那一次后,就一直生養著,再也沒那麼多精力做其他事了。偶爾,她還是不放心他,讓他將公司里的事一一報備給她聽,讓后做出自己的決定判斷。他知道母親要強,不準任何差錯出現,他也盡量配合她,只是有時候還是忍不住頂撞,反駁她。母子有時掙得不可開交,父親在一旁看着,說還真不愧是母子,一個脾氣,也就你們兩能在商場上拼死拼活的做出一番事業了,他自己就在後面享清福。

父親的話剛落音,他們母子相視一笑,對啊!真是一個脾氣,他還一直抱怨著母親不通情達理,一直逼着他做這做那的,要求這要求那的,總是沒有滿意的時候。其實想想,他自己何嘗不是呢?

母親已經五十多歲的女人了,這麼多年都為他們父子辛苦的打拚著,父親從來就對生意場上的事不感興趣,一直就在大學里教書,他說最享受的時候就是自己講課,學生認真聽的時候,看着他們一個個睜大着眼睛望着自己,那渴望的眼神,是最好看的。而且校園裏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只一心的潛修自己的學術就行,樂在其中。

嚴肅知道,沒有母親,這個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好。她沒有強求父親與她一起奮鬥,總是一個人扛着,但也會有累的時候,母親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總希望有一個人能繼承自己辛苦十幾年的事業。可是那時候的他自由散漫慣了,母親越是束縛着他,管着他,他就越想要逃離。初中還沒畢業,他就要求去國外讀書,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躲開母親的視線,不受她的管制。

一逃開就是好幾年,越長大,他好像越是不懂事。小時候他還看到母親的辛苦,長大后卻不聞不問了。

他會恨自己的任性與自私!

孫浩明剛幫母親做好檢查,手機卻響了。接電話的時候,他還看了自己一眼,臉色有些不安起來,慌忙說着忙上就到,就掛了電話。

孫浩明是嚴肅的發小,他父親與嚴肅的父親交情很深。從小兩人就無話不談,一直到現在也還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嚴肅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趙蓓蓓打來電話說是生病,讓他趕緊過去。

電話里的趙蓓蓓聲音似乎在顫抖,不像平時那樣的驕縱。他猶豫了一會兒,對嚴肅說了這件事,問他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畢竟趙蓓蓓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雖然他不想承認…

嚴肅還沒說話,只是皺了眉頭。嚴伯父伯母就催著嚴肅趕緊過去看看,好好照顧著。

路上的時候,嚴肅望向窗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一旁的孫浩明開着車,瞟了他一眼,說:「你就這麼不擔心她,她生病了!」

「她要是真的病了,一定會鬧得讓全世界都知道的,怎麼會就讓你一個人去呢?」嚴肅說,眼睛還是看着窗外。

孫浩明輕笑了一下,說:「是啊!還是你最了解她。」

嚴肅垂下目光,靜靜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她,為什麼當初不堅持和她走在一起?還讓她和我訂婚?」

「她喜歡的只有你,在她眼裏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孫浩明自嘲的笑笑。

「那你就這麼放棄了?」嚴肅回頭看向他。

「嗯,我屈服與現實。」孫浩明無謂的說。

「你!」

「你也一樣!」

嚴肅愣住,忽然一笑,是的,他也一樣,屈服於現實。這世上太多無可奈何的事,屈服是常有的…

孫浩明瞥見嚴肅臉上那無奈又苦澀的笑容,隨後挖苦道:「哎呦,我們堂堂的嚴大少爺,也有這個時候,想當年,咱們上高中那會,你可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連那俱樂部的教練都讓你三分,現在怎麼一副苦瓜相了,長變異了?」

嚴肅搖搖頭,笑着說:「你就盡量笑吧!我無所謂了。」

「我笑你什麼啊?」孫浩然望向前方,「你說奇不奇怪?按理說,我應該和你應該是情敵才是?可是為什麼,我就是感覺咱兩是同病相憐呢?」

情敵?嚴肅無奈,一巴掌拍到孫浩明的肩上,「情敵你個頭啊!算哪門子情敵?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的把趙蓓蓓從我身邊弄走,我就把你像菩薩一樣供著!」

「別!我可不想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等着你送吃的,還不能張口吃…」

兩人越扯越不像話,卻都是無奈中苦着樂。

孫浩明喜歡趙蓓蓓,明人眼裏都看得出來。可是他也不知道趙蓓蓓怎麼就喜歡上自己了,想當初他還幫着孫浩明討好趙蓓蓓,約她出來,費盡心思。可是到最後都變成趙蓓蓓和自己在一塊,他孫浩明每次都不見了。

當初他還開玩笑,下次再這樣,趙蓓蓓就喜歡他嚴肅了。他孫浩然就等著哭吧!沒想到一句話,就真的變成了現實。

訂婚的事,他是迫不得已的,孫浩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沒有和他反目成仇或者說陌路。即使如此,他還是很內疚,畢竟趙蓓蓓是他喜歡的女孩。有時他問,趙蓓蓓那麼公主脾氣,為什麼他還喜歡。真受得了嗎?而孫浩明則不答反問道。為什麼你不喜歡?而非的喜歡那個奇奇怪怪的女孩子。總是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那裏不說話。

也許,這就是人的感情,什麼時候發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深了。深得連自己都感覺不到,感到不可思議。孫浩明對趙蓓蓓是這樣,每次他都是默默地守護在他身後,他對夏初蘭也是這樣,總覺得應該要忘記,可是偏偏忘記不了,也捨不得忘記。即使知道不再可能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起她,每一個神情都在腦海里,深深的刻在心裏。

車子緩緩的駛進了趙家別墅的大院,幾米來寬的大鐵門慢慢打開。

趙蓓蓓一般都不會住在這裏,這裏是那個百小惠住的地方,趙伯母一直不喜歡蓓蓓與百小惠接觸,大概很清楚什麼,只是礙於情面,不挑明擺了。這百小惠與她們家的關係,外人不知道,可是他們卻還是略略知道那麼一點,只不過趙蓓蓓真的拿她當姐姐,也許是她太單純了,也許是她從小沒兄弟姐妹的原因。一開始孫浩明和他還擔心那個來路不明的百小惠會不會對她不利,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女孩,對這社會上的事一無所知,對誰都是很分明的單純。可是後來發現,那個百小惠對她還真的不錯,真的像是一個姐姐在照顧妹妹。是那個女人真的很善良呢?還是心機太深了,太會演戲了呢?

不清楚…

不過不管則樣,趙蓓蓓都是嚴家的掌上明珠,誰也替代不了的,要是受到一絲傷害,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嚴肅問一旁的孫浩明。

「什麼聲音,除了幾聲狗叫,也別的了吧?難道…你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孫浩明哆嗦了一下,「阿彌陀佛,我是基督教徒,所以不怕…」

嚴肅白了他一眼,「偽基督教徒!」然後不再理他,下了車后,他站在那,在聽了聽,好像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剛剛明明就聽到有聲音的,好像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難道真的是他聽錯了?

「你幹嘛?還站在那,不進去啊?」孫浩然朝嚴肅揮揮手,「難道你還真聽到鬼叫聲了?這可是趙伯父的別墅區!周圍要多乾淨就有多乾淨!」

「這不來了嗎?廢話那麼多!」嚴肅再次看了看周圍,真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也許真的是聽錯了吧!

可是…

「喲!兩位大少爺一起過來了!這下家裏可熱鬧了,」百小惠隨意的批了件長袍子,便往外走,便隨意的打理了下頭髮。

「蓓蓓怎麼樣了?」孫浩明着急的問道,大步走了進去,也不等百小惠回答。

「哎!」百小惠想回頭喊他,去見孫浩明已經走了進去,便不再說什麼,回頭對嚴肅笑道:「嚴少爺還真是稀客,蓓蓓早就盼着你來了,等一下看到你,一定很開心,走吧!」

嚴肅點點,走了進去。

他進來的時候,趙蓓蓓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臉頰緋紅,似乎真的生病了,這丫頭身體不是很好嗎?怎麼還生病了?

孫浩明一見她出來,還過着那麼厚的被子,擔憂大步走了過去,直接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到她,比平時的聲音軟了好幾倍,「怎麼發燒了?還這麼燙!」

「你趕緊看看,要不要緊?」嚴肅也走了過去。

趙蓓蓓一聽嚴肅的話,立刻撅著嘴,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嚇得孫浩明急急地問她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現在就吃顆退燒藥,還是去醫院等打點滴?

趙蓓蓓卻沒有理他,直接衝到嚴肅面前,一把抱住他,嚴肅沒想到她這麼突來的動作,頓時僵在那,一動不動。而一旁的孫浩明一臉鐵青,那這醫藥箱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關節泛著白。

嚴肅尷尬的笑笑,懷裏的趙蓓蓓哭了起來,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弄得他一頭霧水,像是這丫頭髮燒都糊塗了吧!

這丫頭平時驕傲得很,還沒和誰道歉過,即使是在他面前,也沒有呢!

百小惠變了臉色,在身後喊著趙蓓蓓,「蓓蓓,這樣多不好,你嚴肅哥看到你哭,一定會嘲笑你的,快別哭了!」

嚴肅輕輕拍了拍趙蓓蓓的頭,本想說些什麼的,可是她一聽到百小惠的話,立刻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低着頭,抹着眼淚。

嚴肅讓孫浩明給她看看怎麼回事,怕是燒的厲害,都意識不清醒了。

孫浩明剛碰到趙蓓蓓,卻被她躲開了,直喊著,沒事沒事,一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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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前任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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