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掩情掩深

難掩情掩深

夜晚籠罩在T市的上空,降下一層神秘的秋紗,涼風驅趕了白天的炎熱,彷彿也澆熄了白天的騷動。

醫院裏,冷皓澤靜靜的坐在溫露的身邊,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間,保持着這個姿勢坐了許久,彷彿一棟木雕一般,動也未動,一雙一夕之間變得蒼海桑田般的眸,承載着來自幾個世紀前的深情脈脈,輕輕的描繪著溫露那張白玉秀臉,一遍一遍,攜刻在心間,成為永不褪色的痕迹。

窗外,賴鑫輕輕的擁著溫靈,望着裏面守候着溫露的男人,有些擔憂,從下午回來到現在,他一直坐在溫露的床邊,不吃不喝,現在已經是午夜了。

「我去給他倒杯水!」溫靈輕聲道。

賴鑫點點頭,溫靈推門進來,看了床前的冷皓澤一眼,走向了水壺,倒了一杯開水給他,溫聲道,「冷先生,喝杯水吧!要不你去休息一下,讓我們來照看?」

「謝謝伯母,我不累,你們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冷皓澤感激的抿唇笑了一下,眼神很堅定。

溫靈嘆了一口氣,看着冷皓澤這般的關心溫露,她當年是不是真得錯了?

溫靈把水放下,就推門出來,她也睡不着,她心裏都是女兒的安危,她又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賴鑫陪着她,賴鑫看着冷皓澤的背影,感嘆道,「看得出來,他真得很愛小露。」

溫靈透過窗戶望向女兒熟睡的面容,內心的內疚如潮水般湧上來,當初他們分離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竟是她一手造成的。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半夜。

病房裏別樣的安靜!

時光流轉,悄然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個小時。床前的男人盯着床上那個柔弱的人兒,睜着眼,卻是沒有絲毫的懈怠和倦意,顯得清冷的眸子,誰也看不透那裏面閃爍的是什麼!

他輕輕的低下頭,在她的手掌上吻了一下,呢喃道,「小露,你醒來,我們就結婚,這次,你再也不能逃了。」

彷彿午夜夢回的夢囈聲,卻是那般的真實,有力,不容拒絕。

在清晨六點左右,窗外的天灰灰的,將亮未明,即給人一種絕望無力的灰暗,又給人一種充滿希望的期待,因為人們都知道,經過了最灰黑的時光,光明的希望總會到來的。

冷皓澤雙眼佈滿了血絲,卻未曾合起,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只要床上的人兒有一絲的動靜,他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當耀眼的太陽光衝破灰暗的一絲間隙,折射到大地時,安靜的病房裏也傳來了聲音。

「沙沙——」

很是輕微的一聲,是布料微微翻動的聲音,卻在頃刻間,驚動了站在窗前的男人!幾乎是一秒間的反應,他快速折身到床前,彎下身湊到了溫露的面前,果然,等了一會兒之後,眼見着,溫露的睫毛晃悠悠地顫了顫,然後,徐徐打開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青煙色的眸子,迷迷濛蒙的彷彿未清醒過來,卻讓人的呼吸一窒。

冷皓澤的心,緊跟着,就急跳了兩下。這一刻,如釋重負,這一刻,欣喜若狂,這一刻,心被她揪緊、只因為她而疼的感覺漫延了全身心。

「醒了?!」輕柔的語調,帶着小心翼翼,不敢多吵她。

溫露不知道自已身在何處,她最後的一絲記憶是在兇險萬分的車禍里,她突然發出一聲低叫聲,然後驚恐的掙扎了兩下,彷彿車禍的惡夢還在侵擾着她。

「別怕,是我,小露是我。」冷皓澤伸出雙臂緊緊的圈緊了她,把她的臉按壓在自已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溫露緊緊的閉上眼睛,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冷皓澤的聲音,有些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終於,她的眼帘裝載着一張近在眼前的熟悉俊容,一瞬間,溫露的喉嚨一澀,嗚咽的一聲就撲進了他的懷裏,把內心的恐懼發泄出來。

「皓澤……皓澤……」溫露低泣著喚他,在她即將撞上石柱的那幾秒之間,她腦海里閃過幾張不舍的面孔,她才發現,如果就這樣死掉了,她真正捨不得的人里,還有他。

「我在這裏,是我,我在這裏。」冷皓澤抱緊她低低的哄著,安慰著,只是,抱了一會兒,他才覺得必須讓醫生知道她醒來的消息,好在第一時間給她做檢查。

「乖,我馬上回來。」冷皓澤低沉哄道,輕輕的扶她睡回去,然後,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折身大步朝門外的方向邁去。

不一會兒,醫生和溫靈賴鑫都到了,護士把他們先叫了出去,醫生在裏面給溫露仔細檢查。

門外,三張欣喜的面容也沒有放鬆,如果溫露留下什麼後遺症,又會牽住他們的心。

很快醫生就出來了,不過,他的臉色還有些凝重,他出門朝溫靈等人道,「傷者目前的情緒是穩定清醒的,但是,這也可能是暫時的,可能還需要住院觀查幾天。」

「好的,謝謝醫生。」溫靈點頭道,為了女兒的健康,她什麼都同意。

醫生一走,溫靈就衝進去了抱住溫露,眼眶都紅了,「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媽,我沒事,真的,我很好。」溫露眼神里恐懼未消,但她不想讓媽媽擔心,她被別人追殺的事情。

「不許開車了,你要擔心死媽媽。」溫靈是害怕了,害怕溫露又會開車走神什麼的。

「媽,沒事,我不是沒事嗎?」溫露安慰道,雖然頭還沉沉的,手腳又傳來了痛意,卻不及她讓媽媽安心更重要。

「伯母,讓我跟小露聊聊好嗎?」冷皓澤在身後說道。

「冷先生,要不,你先去吃點東西吧!你從昨晚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別餓壞了。」溫靈關心道。

「我吃不下。」冷皓澤搖搖頭。

溫露擔心怨責的目光落到他的臉上,「怎麼不吃東西?去吃吧!我沒事了。」

「中午跟你一起吃。」冷皓澤抿唇笑道。

「媽,讓我跟他聊聊吧!」溫露朝媽媽道,她感覺冷皓澤似乎有重要的話跟她說。

溫靈點點頭,與賴鑫先出門去按排午飯了,門一關,兩雙目光緊緊的交織在一起,同樣是濃濃的擔心,一時之間,相視無言,此刻,無聲勝有聲。

兩個星期了吧!自從那天他從她辦公室離開,他就再也沒有出現,溫露想過,他是不是不已經又消失在她的世界?她的心充滿了迷茫與惶惶,她卻無法去告訴他,她內心裏真實的想法。

此刻,再見面,他憔悴了不少,鬍子也冒出了青色,眼裏佈滿了血絲,像是被折磨過一般,叫她怎麼不心疼?

溫露在冷皓澤的眼裏,何償不是令人心疼的模樣?藍白相間的病服令她看起來異常的虛弱,不有血色的容顏,還有手臂上的紗布浮出的一些血色,都異常的刺痛他的心。

冷皓澤輕輕的坐到了床邊,伸手就緊緊的擁住了她,薄唇壓在她的髮絲間,沙啞的啟口道,「對不起。」

聞着熟悉的氣息,溫露有些貪嘍的在他的懷裏噌了噌,才回道,「你沒有對不起我。」

「我不知道葉娜娜去找你,我不知道她在怨恨你,更不知道…她會對你做出如此狠心的事情。」冷皓澤內心深深的自責,如果他早知道,那麼他一定不會讓葉娜娜有機可趁,他會帶她遠離這裏的一切兇險,好好的保護她。

溫露的身子一顫,猛然抬起頭看他,驚愕道,「你說什麼?是葉娜娜乾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冷皓澤的眸光發緊發紅。

溫露輕嘆一聲,如果真是葉娜娜乾的,只能說,愛情會讓人失去理智,她也曾經失戀過,那是一種痛撤心扉,生不如死的感覺。

「她承認了?」溫露還是有些不相信,抬頭問道。

「嗯,已經進了警察局,這件事情,她必須付出代價。」冷皓澤的眸光閃過一絲狠厲。

溫露靜靜的聽着,沒有再說話,葉娜娜不無辜,但她不會因為她受到什麼樣的懲罰,而開心,相反的,她只希望今後的生活不會這麼動蕩。

警察局裏,有一個老人正氣得把拐杖都要剁斷了,他看着哭得糊塗,一臉悔恨的孫女,他想罵,卻又不忍罵,他的孫女怎麼會幹出這樣兇殘的事情來?

「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了一個冷皓澤,你值得嗎?」葉老爺子喝道。

「爺爺,對不起,對不起嘛!我也知道錯了,也知道後悔了……」葉娜娜痛苦流淚,昨天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夜,她才明白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她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值得愛的人,她的爺爺,她的爸爸媽媽,可現在,她卻必須為她的錯誤付出代價。

「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葉老爺子簡直快不認識這個孫女了,想她小時候長得多乖巧,學好成績也不錯,又去英國留學了三年回來,原以為就可以繼承她父親唯一的產業了,卻不想發生這樣的糊塗事。

「我……我本來是不想的啊!可是……可是余姐姐一直在勸我,勸我說要這樣做才能泄憤,我就一個衝動的做了。」葉娜娜抽泣道。

「余姐姐?誰是你的余姐姐?」葉老爺子喝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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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老公的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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