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主 宅來人

天一亮，林子陌便下了樓，傭人在準備早餐，季寒川坐在前廳里煮咖啡。

偌大的季家，安靜地只聽見水沸騰的聲音。季生將幾盆蘭花從花房搬進了前廳，見林子陌下樓來，笑着說道：「季太太早。」

說完便瞄了季先生一眼，迅速遁了。

昨夜折騰的太晚，林子陌後來一夜無眠，臉色不太好，比往日裏越發蒼白透明了幾分，季寒川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依舊俊美，目光澤澤。

林子陌鮮少在季家吃早餐，不過今日因為跟季寒川有約，少不得要一起吃個早餐。

傭人將早餐準備好，然後抱起了季諾。

季諾回了主宅那邊跟老爺子住了幾天便蹦躂蹦躂地往家裏跑，嚷着要見媽媽，要不是季寒川不準小姑娘跟林子陌睡，小姑娘只怕一天24小時都要粘著林子陌。

孩子的世界就是那樣單純，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純粹。

季諾早上要去上學，刷牙洗臉抹完了潤膚露后，便歡快地伸著小手跑到林子陌面前，咯咯笑道：「媽媽，香香。」

孩子特有的嬰兒香。林子陌見她笑的這般甜蜜可愛，心也被融化成了一汪春水，忍不住伸手抱住她，低低笑道：「真的很香。」

季諾被自己喜歡的媽媽這樣子誇獎，瞬間便幸福的要冒泡泡，伸手抱住了林子陌的脖子，在林子陌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得意地沖着季寒川喊道：「爸爸，我親到媽媽了。」

季寒川的眼中冷漠淡了幾分，略帶着幾分暖意，低沉地說道：「調皮，先去吃飯，等會爸爸送你去上學。」

「媽媽也送我去嗎？」季諾大眼睛骨溜溜一轉，笑眯眯地問道。

季寒川淡淡地點了點頭。

小姑娘比了一個勝利的姿勢，放開林子陌，乖巧地坐到餐桌的一邊，開始自己端著牛奶吃早餐。

看的出來，這個孩子有着極好的教養，季寒川那樣冷漠的人，教出來的孩子卻是這樣的陽光乖巧。

林子陌也坐到一邊沉默地吃飯，注意到小姑娘需要什麼，就幫她拿勺子拿果醬，小姑娘細聲細氣地接過去，說道：「謝謝媽媽。」

吃過早飯，季諾背着小小的書包，等著爸爸媽媽一起出門。

開車的人不是季生，而是清晨趕到小重山40多歲的中年人。

那人見了季寒川，恭敬地喊了一聲：「三少爺。」

瞧着裝束舉止和季諾的反應，應該是季家主宅那邊的人，林子陌猜想，季寒川昨夜的電話應該是給他打的。

「柳叔，麻煩您跑了這一趟。爺爺還好嗎？」季寒川淡淡地問道。

柳叔微微一笑，眼角堆起了皺紋，低低地說道：「老太爺今日在家休息，聽曲唱戲，三少爺有心了。」

這個柳叔居然是季家老太爺身邊的人。

林子陌暗暗吃驚，難道季寒川要告訴她的事情跟季家主宅有關。

那個人果真是沖着季家來的嗎？林子陌猛然閉眼，感覺到了一絲的心悸，那種感覺異常的詭異不安，就好似她明明知道了什麼卻無法說出來。

柳叔開車，林子陌跟着季寒川一起送季諾去學校上學。

季諾今天很開心，坐在爸爸媽媽中間，就像個毛毛蟲樣扭來扭曲，一會子扭到了林子陌身邊，蹭了蹭林子陌的衣角，一會子又蹭到了季寒川的懷裏，然後唱着學校里老師教的兒歌，眉飛色舞，這股子快樂的勁讓季寒川都鮮少地微笑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去上學了，末了轉身朝着林子陌大力揮手，笑眯眯地叫道：「媽媽，你要來接我放學。」

林子陌點頭，目光潮濕了幾分，如果她的孩子還沒有死，也該是這樣的可愛。

「走吧。」季寒川在她耳邊微冷地開口。

林子陌重新上車，只聽季寒川跟前面的柳叔低低地說道：「我們先去調份檔案。」

柳叔沉沉地點頭。

調檔案？調誰的檔案？林子陌看向他。

季寒川坐的離她不遠不近，刻意保持出來的距離，見她看來，季寒川斟酌了幾分，說道：「林子陌，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你在倫敦相安無事，季林兩家也相安無事，那個人會不會在當年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