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夜 冬至夜(2)

第九十一夜 冬至夜(2)

「沒事,我覺得這個作家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喜歡聽故事,而且我對冬至夜的民俗還挺感興趣的。」我應道。

小蕾狠狠白了我一眼然後捧著熱茶喝了一口就朝着書桌那邊走去,小蕾隨手翻了翻書桌上的書,那些書都是些國外的名著小說,諸如雨果的《巴黎聖母院》、聚斯金德的《香水》等,看着看着小蕾嘀咕著「他怎麼喜歡看這類書。」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這些名著享譽世界大多數人都看。」我隨口應道。

「這些書裏面都有一個卑微的人物,但他們卻有着不是一般人的覺悟,像《巴黎聖母院》裏的卡西莫多,雖然醜陋但卻非常善良,而《香水》裏面的格雷諾耶有着悲慘的童年,但卻是一個嗅覺天才,不過最終他成了變態殺手…。」小蕾皺眉說道,只是她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別瞎想了,既然這樣我們聽完關於冬至夜的民俗就走,這樣總行吧?」我無奈的說着就喝了口茶。

「嗯。」小蕾點了點頭然後坐回了椅子上。

等了一會洪林出來了,洗完澡換上衣服的他簡直跟先前看到的判若兩人,洪林戴起了黑框眼鏡穿起了一套顏色老舊的西裝坐到了我們面前。

只是在他才剛坐下沒一會,小蕾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舒服然後突然就坐不住倒在了地上,我大感意外趕緊扶起了她,此時洪林坐在那無動於衷反倒拿起了一本書悠閑的看了起來。

「洪先生…。」我望着洪林喊了聲,突然之間就覺得視線模糊了起來,洪林仍舊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的看著書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很快我就覺得整個房間都在旋轉,沒一會我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小黑屋裏了,我緊張的去摸索小蕾,好一會才摸到了昏迷中的小蕾,我推了半天才把她叫醒了。

「怎麼…怎麼回事。」小蕾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了我。

「我們被那混蛋下藥了。」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都怪你,我早就說了那人有問題了。」小蕾說着就要哭鼻子。

「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我示意小蕾先別哭,然後我湊到有光線透進來的門縫看了看,外面還是那個院子我們應該還在洪林的家裏,只是換了個房間,我使勁踢了踢門大喊大叫着,透過門縫我看到洪林聽到喊聲從此前的房間慢慢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刀,刀鋒的寒光令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趕緊去摸身上的手機,但身上哪還有手機的蹤影。

「不用喊了,這裏已經沒幾戶人住了,大家都搬進了高高的樓房裏去了,樓房高空氣好啊。」洪林揚起頭做了一個看樓房的樣子,然後又深吸了一口空氣就像是站在高樓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的眼鏡折射著黯淡的月光,眼鏡后那雙眼睛顯得十分的突兀,讓人看上去不寒而慄。

「我們無冤無仇你想對我們怎麼樣?」我對着門大喊道。

「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切開你的肚子看看冬至夜的晚上你吃的什麼,是餃子還是糯米飯?嘿嘿。」洪林怪笑着說道。

他的話令我毛骨悚然,我真後悔沒聽小蕾的話。

「啊~~。」小蕾此時十分驚恐的尖叫了一下。

「怎麼了?」我緊張的回過頭問了句。

「我好像摸到什麼東西了。」小蕾顫聲道。

我朝小蕾的方向走去,然後按照小蕾的指示摸了一下,這一摸立刻明白小蕾為什麼這麼害怕了。

「不用摸了,那只是一口棺材。」門外傳來了洪林有氣無力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這個瘋子在家裏擺口棺材。」我大聲吼道。

「隨你怎麼說,今夜我一定會切開你的肚子看看冬至夜吃的是什麼嘿嘿。」洪林又重複了一下這話,然後提着刀返回了那間屋子,任由我們在這黑屋內大喊大叫。

我喊累了突然想起了那口棺材,只是黑屋內太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小蕾在黑屋內摸索了一陣居然找到了一盒火柴和一些潮濕的木柴,弄了半天才點燃了木材搞了一個簡易的火把把黑屋給照亮了,可當我們照亮黑屋以後那種恐懼感更加的強烈了,這屋內到處都透著老舊之氣,那灰黑的牆壁上脫落了許多的牆皮裸/露出一些灰色的青磚,兩幅黑白大照片就高高掛在屋頂和牆壁的連接處,抬頭仰望那照片正好對着我們,這兩幅照片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我從那照片中女人的眉宇間隱約看到了洪林的樣貌,如果猜的沒錯這兩個應該是洪林的父母。

「他父母死的時候這麼年輕啊,不知道他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小蕾一邊緊張的拉着我一邊好奇的問道。

「難道這口棺材裏裝的是他的父母?」我心中一驚,按照洪林的年紀和照片里他父母的年紀來推測,如果這口棺材裏真裝的是他的父母那至少也有幾十年了。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拉着小蕾往後退了退。

「這個洪林是個變態,我就是覺得他有問題你還不相信,他太情緒化了臉色變得那麼快,而且…。」小蕾皺起了眉頭道。

「行了別抱怨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已經無力在跟小蕾爭辯什麼了。

「他父母死的這麼早,這個很可能是他心裏扭曲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但不知道還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才令他變成了這樣,一會是髒兮兮的乞丐一會又是戴着眼鏡斯文的作家。」小蕾說道。

「有腳步聲,他來了!」我壓低聲音說道,然後吹滅了火把將小蕾拉到了牆角的一堆雜物後面躲了起來,這個洪林也太疏忽了居然都不把我們綁起來,他難道就沒想到我們會反抗?但我隨後仔細想了想覺得不能拿普通的心態去看待他的心理。

門外傳來了開鎖聲,沒一會那扇門就被「嘎吱」一聲推開了,洪林提着刀站在門口朝里張望了一下,黑屋的地上被月光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這個人在此時看來比鬼來的更加的可怕。

「別躲了,無論你躲到哪都沒用。」洪林嘴角揚著不緊不慢的說了句。

此時我讓小蕾呆在角落裏別出來,我出去跟他談談興許還有機會,畢竟這屋內確實太小躲在什麼位置也沒用,說着我就順手在雜物堆來操起了一個老式的鋁製水壺站了出去。

「怎麼要反抗?」洪林望了望我手中的水壺不屑的說了句,只見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太好了,反抗就對了,我就是一直沒有勇氣反抗,我好羨慕你。」

洪林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興奮的表情,而且還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這讓我大感意外。

「你真是個瘋子。」我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罵了一句。

洪林的臉色慢慢變得嚴峻,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我知道我把他惹怒了,只見他慢慢邁進了步子,然後突然提起刀就沖我沖了過來一刀就朝我的左手邊砍去,我立即下意識的拿水壺去擋了一下,這一擋擋得我的手都發麻了,見我擋過去了他馬上嘶叫着就要朝我的另一隻手臂砍來,我側身一躲閃了開去,此時洪林似乎憤怒到了極點胡亂就朝我猛砍,還好水壺夠結實連擋了幾下,我注意到小蕾已經急的不行了,只見她隨手從那堆雜物里拿出了一塊木板就從後面狠狠給了洪林一下,鮮血頓時從洪林的頭頂流了下來將他整張臉給染成了血色,洪林在發了一會愣之後轉過了頭去,我趕緊抓住機會一水壺就砸到了洪林的臉上,洪林被我砸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見這機會我立即拉起已經呆住了的小蕾朝門口跑去,可當我們跑到那扇進來的鐵門時才發現鐵門早就已經被洪林給鎖上了,小蕾仰著頭對着門外大喊大叫,只可惜根本就沒有人從這裏經過。

我回頭看了看洪林,此時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嘴角仍是露著笑容,鮮血順着臉頰流進到了他的嘴邊,洪林伸出舌頭舔了一舔又動了動鼻子像是努力聞了聞,只見他伸手隨便在臉上抹了一把就朝我們晃動的繼續走過來。

我知道他已經有點不體力不支了,就算真的跟我搏鬥起來也未必搞的贏我,直到此時我內心才稍微冷靜了些,我把小蕾推到了邊上,讓他站到了那輛三輪車的後面,然後開始冷靜的面對洪林,洪林提着刀朝我撲了過來,我輕鬆一閃就躲了過去,他撲了個空踉蹌倒地,我抓住機會一腳踢到他的手腕上將他手中的刀先給踢飛了,隨即用膝蓋頂着他的後背順手把他的手掰到了後背算是制服他了。

洪林掙扎了一會就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沒了力氣,可是他卻沒有昏迷,只是任由我壓着他,洪林雙眼無神的望着黑屋裏的那口棺材一聲不發。

「把鑰匙交出來!」我厲聲道。

洪林乾笑了兩聲后就不說話了,不得已我只得在他的身上搜索,就在我搜索的瞬間洪林突然喊了句「爸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只見他說完就突然哭了起來。

他自然不是在喊我了。我抬起頭看着洪林,洪林那雙眼睛一直盯着那口棺材,好像真是看到了自己的爸爸,我機械的扭過頭去朝那間黑屋看去,這一看我也抖了一下,只見此時一個年輕的男人裸著上身正坐在門檻上悶不吭聲的抽著煙,雙眼嚴厲的望着洪林,這男人的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最可怕的是這男人的肚子上還有一道由上而下很長的傷口切痕,只是傷口並沒有血流出來,但這傷口皮肉外翻看上去很可怕,這男人正是那照片里的男人!

「看到什麼了…。」小蕾的一句話把我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我估計她是見洪林和我的反應有點害怕了。

「沒…沒看到什麼。」我隨口應了句然後對着洪林道「告訴你別想危言聳聽。」

「嘿嘿,我知道你也看到我爸爸了。」洪林怪笑了兩聲說道。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洪林居然也能看到那些東西,難怪在步行街上他跟我說了那些話。

此時洪林又哭了起來「嗚嗚,爸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不讓我吃飯,不讓我寫作…嗚嗚…你還罵我打我…我恨你!都是你,你連媽媽也害死了,我恨你。」洪林說到後半句又變得咬牙切齒起來,我從沒見過一個人的情緒變化的這麼快,當下也是非常吃驚。

我再次轉過頭去望着黑屋,此時那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喂,裏面有人嗎?」此時鐵門突然被敲的「咚咚」響,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有!有!快來救我們,這裏有個瘋子要殺我們!」小蕾趕緊喊了起來。

「哦…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找東西撬門。」外面的那個男人一聽要殺人立即緊張的回應,接着就快速跑開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去找東西了還是直接逃跑了,好在沒一會他就回來了,然後我聽到了鋼筋撬門的聲音,撬了半天後那門一腳就被踹開了,當男人拿着一根鋼筋出現看到黑屋裏那口棺材的時候也是呆了一下,隨後看着我已經制服了的洪林喊了句「小林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們認識?」我疑惑的問了句。

「嗯,這傢伙已經失蹤了十多年了,那個時候才一點大。」這男人頓了頓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將我騙到這裏來要殺我。」我應道。

「要不要報警?」那男人立即掏出了手機。

「報!」小蕾趕緊接話道。

這男人點了點頭就報了警,沒多一會警察就趕到了現場將我們全都給帶進了當地管區的派出所,等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我和小蕾以及那個好心的男人就被放了出來,我本打算追究他殺人罪,但那個好心的男人讓我放他一馬,在加上小蕾也說洪林其實非常可憐,最後我也不打算追究了。

當走出派出所門口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好心的男人背影好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那個給我瞎指路的男人,沒想到最後是他把我們救了。

「你好像跟洪林挺熟的?」我問道。

男人拉了拉風衣面色嚴峻的說道「確實,小時候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玩,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我的父母就不讓我跟他玩了,沒半年小林子就失蹤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皺了皺眉道。

「他父母在冬至夜那晚全死了,他爸爸被他媽媽剖腹殺死,然後他媽媽在門口的那棵老槐樹上上吊畏罪自殺。」男人壓低聲音說道。

「剖腹?」聽到這話我突然就想起了洪林說要切開我肚子看看冬至夜吃的什麼的那句話。

這男人見我嘀咕了句,隨後將我拉到了一邊,又神秘兮兮的望了望身後的派出所小聲道「我看你是好人才跟你說的,其實我跟你說的是當年警方的調查結果,而他爸爸的死根本不是他媽媽乾的。」

我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

「那年冬至夜,我吃過晚飯後就悄悄跑出去找小林子玩去,那天他家的大鐵門沒有鎖,我就小心翼翼的進去了,本打算叫上他就走,誰知道我去的時候他們一家正在吃飯,不過我從氣氛上看有些不對勁,小林子的媽媽在那哭哭啼啼,他爸爸則一臉的氣憤,我還看到地上灑了一碗餃子,見到這樣的氣氛我趕緊躲在了窗戶邊不敢出聲,那晚小林子的爸爸好像喝多了,小林子的爸爸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非常的生氣,我聽到他爸爸在那裏喊『寫,整天就知道寫,老子要你去上學是為了讓你以後有個好工作,踏踏實實的做人,不是讓你每天幻想那些不實在的東西,不是叫你去寫那些沒用的酸詩的,寫這些廢紙有什麼用,你他媽是想當魯迅啊還是想當老舍?你老子我踩三輪車容易嗎,每天起早貪黑的,你這狗娘養的老子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此時他媽媽過來勸,但一下就被他爸爸給推到了地上,小林子望着地上的媽媽他害怕極了,但卻不敢出聲,他爸爸指着地上的餃子怒吼道『你吃的這頓餃子是老子辛苦踩三輪車換回來的,你給老子一個個揀起來吃掉!老子要讓你知道餃子是可以吃的,紙是不能吃的懂嗎?』就這樣小林子還真一個個揀起了餃子往嘴裏塞,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她媽媽看到這一幕立刻上來勸阻,還是被小林子的爸爸一腳給踢開了。說實話我覺得他爸爸有點過分了,現在仔細想想其實他爸爸或許是有點心理變態,可能是因為長期在外面做社會最底層的工作被人看不起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心理不平衡了,於是在家就成了巨人,這個社會上許多人都是這樣的。小林子熱愛文學我們一直都是知道的,我覺得他並沒有錯。說了些題外話呵呵,說回那件事吧。小林子的爸爸看到兒子在地上揀餃子,突然又性情大變,讓人十分的琢磨不透,只聽他喊道『沒出息,掉在地上這麼臟也揀,老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小林子好像也非常的憤怒了,只見他突然一把就把喝得醉醺醺的父親給推倒在地上,他爸爸一下火氣就上來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當時小林子和他媽媽全嚇壞了,他媽媽撲過來緊緊抱着自己的兒子發抖,就連我也被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喊出點聲來。他爸爸其實只是想嚇嚇自己的兒子,哪會真砍,可最要命的就是小林子,他不僅說以後還會寫,就算砍了他的手也還會寫,這無疑把他爸爸給激怒了,我沒想到小林子會這麼的執著,當時我覺得好可怕,他喝醉了的爸爸還真把小林子的兩根手指給砍了,小林子哼都沒哼一下,只是全身都在冒着虛汗在發抖,鮮血流了一地,我知道他在強忍着疼痛,那個年紀的孩子遇上這樣的事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現在想想我還真佩服小林子,他媽媽當場就嚇暈過去了,他爸爸見到滿地的鮮血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嚇得癱坐到了地上,刀也掉到了地上,此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小林子突然拿起刀一下就砍到了他爸爸的肚子上還狠狠划拉了一下,這下我再也忍不住急促的喊了聲就跑了出去了,接下發生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估計多半是他媽媽醒來看到這樣的狀況無法接受上吊自殺了。

後來這事被警方定性為家庭紛爭引發的悲劇,由於小林子一家是從河南那邊遷徙過來的,在這邊沒多少親戚,警方也聯繫不上那邊的親戚,最後只得在社會的幫助下才安葬了他的媽媽和爸爸,之後小林子就變得很怪異,成天見不到人,還將自己關在小黑屋裏,再後來就失蹤了,那棵老槐樹也是被當時的村民給鋸掉的,據說小林子的媽媽在那裏上吊后,一到起風的時候那棵樹就會發出跟女人一樣的哭泣,我知道這其實是一種心理作用而已。我一直將這件事情給隱瞞了下來,小林子實在是太可憐了。」男人沉重的說道。

「既然你說他的父母已經下葬了,那那口停在黑屋裏的棺材又是誰的?」我有些好奇的問了句。

「由於那間屋子曾發生過血案,自從鎖了之後就沒人進去過,當時我路過那裏聽到裏面有聲音也覺得很奇怪,當看到那口棺材我也愣了一愣有些發懵,那口棺材我認得,當年他父親下葬的時候就是那口棺材,只不過被從重新漆上了漆。」男人皺眉道。

我不禁感到了一絲膽寒,這麼說其實是洪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他父親的棺材給挖掘帶回了家?想到這裏我猛然間回憶起那輛停在院子裏的三輪車,一下就明白了。

「小林子這人其實心地並不壞,只是因為童年太悲慘了,哎。好了,不說了我該走了,這天氣太冷了,我希望你們保守這個秘密。」男人嘆了口氣說道。

我點了點頭后那男人就跟我們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我和小蕾心有餘悸的擁抱在一起慢慢往家的方向走,這一路上我都在回憶晚上發生的事情,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是我一腳踢翻了他的那碗餃子可能令他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等於是觸發了他心中最深重的痛,於是他才動了殺機,而且他編了一個完美的故事將我完全吸引,在他的臆想中也許我只是他故事當中的一個人物而已,有時候天才和瘋子僅僅只是隔了一層窗戶紙。

是我自己一步步走進了他的世界,走進了那間繁華背後的小黑屋。

「我聽人家說心理變態其實也會遺傳的。」小蕾突然悶悶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蕾的問題,腦袋裏一直在想着洪林那句「冬至夜陰極之至,陽氣始生,是陰陽交替的日子,你要切記不可亂到陰寒之地否則大難臨頭。」

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整個人都獃獃的愣在了那裏。

「怎麼了?」小蕾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洪林說的那句話,其實他早就提醒過我不要在冬至夜去陰極之至陰寒的地方,否則大難臨頭,而我們去的他家正好是陰寒之至的地方,還有口棺材能不陰寒嗎。」我小聲說道。

小蕾聽完也是一臉茫然「他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偶然巧合?」

我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茫然,他到底是個天才呢還是個瘋子呢?也許誰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下個冬至夜我是肯定不會去陰寒之地了。(冬至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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