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夜 縫線(2)

第二十夜 縫線(2)

「算了,算了,沒什麼,我想你們也是有困難。(wWw.更新快,無廣告,就來)」我連忙擺手道。

女人半跪在床上,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我正說着,門口突然傳來了男人興奮的叫喊:「小麗!看爸爸給你買什麼了,小......。」

當男人看到我和小蕾出現在他這「屋子」里的時候,霎時臉都白了,丟下手中的袋子就想跑,只見丟在地上的袋子裏掉出了許多吃的,還有一隻油光閃亮的烤鴨。

我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男人立刻跪了下來哀求道:「大......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回吧,我......我把剩下的錢都還給你們,我沒用多少,就買了些吃的。」男人顫抖著說着,接着趕忙從兜里掏出錢包。

「算了,我只要拿回那個禮物就好了。」我皺了皺眉說道。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給我磕了一個頭才站起來,然後摸出錢和那枚裝在精緻小盒裏的戒指全都還給了我,我揮了揮手把那小女孩招呼了過來,接着把錢都塞給了她。

「叔叔......媽媽說了這些錢我們不能要。」小女孩天真的說道。

「這些錢是叔叔給你的,放心的拿着。」我露了個笑容,小女孩太可愛了。

「對了,為什麼你不去找個正經的工作要干這樣的事情。」沈小蕾有點不解的問著男人,男人慾言又止,像是有難言之隱。

「算了,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小蕾我們走。」我說完就招呼小蕾離開。

就在我們要離開棚子的時候,男人突然喊住了我「先別走先生,我告訴你!」

此時男人靠近了燈光,我才看清楚了他的面貌,長了一副老實相,並不像是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的人。

既然他要說,我就近找了個馬扎坐了下來,看看他有什麼解釋,我也好明白我的錢到底給了怎麼樣的一家子。

男人什麼話也沒說,居然開始脫衣服,這讓我和沈小蕾十分納悶。

當我看到男人裸露著上身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因為在他身上幾乎全是密密麻麻如蛆蟲大小的肉芽,看上去就像剛長出來的新肉,白得晃眼睛。

我忽然想到了小女孩和她母親,我轉頭朝他們望了望,小女孩睜著一雙眼睛看着我,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怎......怎麼會這樣?!」沈小蕾顫抖著問道,接着蹲下去輕輕撫摸著小女孩手臂上的肉芽,眼裏閃動着淚花問道:「疼嗎?」

「現在不疼,到了半夜就疼了。」小女孩輕聲呢喃了一句。

我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來,追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報應!」男人面無表情,黯然地說了兩個字。

「報應?」我疑惑地反問。

此時那男人居然蹲在地上放聲嚎哭起來。

我一片茫然,不知道他這是哪一出,叫我安慰一個女生也許我還拿手一些,可一個大男人就這樣蹲在你面前嚎哭,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啊,於是只好什麼也不說,愣愣地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淚。

過了好一會他才恢復正常,接着緩緩打開了話匣。

在男人要跟我講之前,我早早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將手機調到了免提拿在了手上,我想侯文峰那廝一定會對這麼古怪的事情感興趣。

「大約在幾年前的一個夜裏,我突然被一陣刺痛感給疼醒了,那種疼就像是身體的皮肉被魚鈎勾住往上扯一般,我疼的直冒虛汗,於是我的婆娘就連夜扶我去了村衛生院,醫生被我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經過一番檢查后,大夫扯了扯披在身上的外套皺着眉頭沒好氣地說:『大半夜的玩什麼手術刀?!怎麼?你是外科醫生?自己給自己割闌尾?你看你肚子上有一道跟線一樣的刀痕,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醫......醫生你開什麼玩笑,我玩什麼手術刀?我又不是醫生。』我一邊說一邊朝傷口摸去,這一摸才意識到傷口在緩緩滲出血跡『這...這怎麼回事?』我有些急了。

『你這傷口一看就是手術刀片划割出來的,快且直,就跟一條細線一樣,我干赤腳醫生這麼多年了,用什麼刀片、多大號的一眼見分明,誰跟你打馬虎眼?』醫生不耐煩的找紗布和止血鉗,找了半天卻又將紗布放了回去說:『傷口太小,給你一盒創可貼,回去慢慢貼,不收錢了,困死了,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什麼大病......。』醫生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嘀咕著走回了卧室。

我有點生氣,罵罵咧咧,最後被婆娘往外拉才平息了下來,我把創可貼甩在了地上,自己捂著傷口就回去了。

很奇怪,第二天等我醒來卻發現傷口意外的好了,只不過好的很離奇,只見那道細小的傷口上長出了蛆蟲大小的肉芽,剛好把傷口給蓋住了,彷彿在一夜之間傷口就結痂、脫落,直至痊癒。

我覺得很古怪,還沒等我琢磨透是怎麼回事,同樣的事情就發生了第二天的夜裏,第三天早上卻又跟沒事人一樣,如此反覆,搞得我寢食難安,而且身上的肉芽也越來越多,我終於感覺到了恐懼,於是跑遍了全城的醫院,結果還是什麼病也不是。病急亂投醫,我婆娘甚至請了村裏的道長做法事,但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依然如此。身上的小肉芽越來越多,甚至佔據了每一寸肌膚,最要命的就是夜不能寐的睏倦,我甚至不睡覺坐在燈光下盯着自己的身體看,卻什麼也沒發現,但只要我一打瞌睡,哪怕是短暫的十來秒,身上立刻就能感覺到那種疼痛再次襲來!這怪病就像是傳染病,婆娘和小麗居然也開始這樣,我們只得白天睡覺晚上出來干農活,但時間一長,村裏人就感覺到了,為了躲避村民異樣的眼光和非議,我們只好到城市裏來謀生,過着非人的生活。」

「真有這樣的事?」我詫異地瞪着雙眼。

「你是說你們的生活是晝伏夜出?白天那種疼痛感就消失了?」一直沒吭聲的手機里突然傳來了自言自語聲,把在場的幾人全給嚇住了。

男人戰驚的問道:「是......誰?」

「是我的一個朋友,興許他能幫你找出事情的根源。」這下我大膽的將手機拿在了手裏。

「請問你接觸過手術沒有?」侯文峰問了第一個問題。

「沒有,我根本沒做過手術,我們三個都沒有。」男人咽了咽口水,可憐巴巴回道。

「那你接觸過動過手術的人沒有?」侯文峰問了第二個問題。

「這......有倒是有,是個孩子......不過......。」男人慾言又止。

「剛才聽你說報應一詞,是否表示你以前干過什麼骯髒的事情?是否和這個動過手術的孩子有關?」侯文峰在電話那頭一口氣問了第三、第四個問題。

「啊?!」男人突然站了起來顫聲道:「聽先生這麼一說,我好像明白了!」

「你老實交代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否則我根本無法幫你!」侯文峰的語氣加強了一點。

「電話里的這位先生果然細心,從我短短的話里就找出了病因,我也不再隱瞞,我以前是人販子,拐過這樣一個孩子,事情是這樣的......。」男人把頭低了下去,聲音也說的很輕,生怕被自己的孩子聽到了,其實小女孩躺在沈小蕾的懷裏睜著大眼睛早已經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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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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