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發紅包了
那一天，秦天佑終於毒發暈迷，莫筱雅一聲悲號，眼淚流的更加肆無忌憚，緊緊的抱着他的身子放聲大哭了起來，聽得旁邊的人也跟着默默垂淚。
幾乎所有的人，包括莫筱雅和秦天佑自己在內，都以為他這一覺睡過去便不會再醒來了，最後就在睡夢中毫無意識的死去。
莫筱雅抱着他不肯撒手，哭的肝腸寸斷，連那些默默垂淚的人也跟着嚎哭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秦天佑不是暈過去，而是已經死了。
御醫跪在地上束手無措，只能低着頭等待皇后的責罰，可皇后卻是除了哭之外什麼都沒有做，讓他們都不禁罵自己沒用，學藝不精，所以才救不了皇上的性命。
莫筱雅哭了很久很久，眼睛痛的都睜不開了，嗓子也喑啞的說不出話來，最後直接哭暈在了秦天佑的身上，一旁的宮人連忙在趙祥的指揮下將她扶去了另外的寢室。
有個御醫緊跟着他們離去，跪在床前細心的為她把脈，結果卻驚訝的診斷出她終於懷上身孕了，在孩子的父親危在旦夕的時候。
他抬頭看向趙祥，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個喜訊，以皇后剛剛的傷心情況看來，如果皇上真的去了，她應該也不會獨活於世吧。
趙祥見他神情有些古怪，只看着自己卻不說話，便主動問道，「御醫，娘娘她身子如何？可是急火攻心？」
如果只是急火攻心，那御醫應該不是這副表情才對，趙祥也只是投石問路罷了，否則要等御醫主動跟他說，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這會兒誰又耽擱得起啊。
御醫微微搖了搖頭，嘆氣道，「我剛確定娘娘有了喜脈，已經一月有餘了，只是如今皇上危在旦夕，以娘娘的性子，不知她得知這消息之後又會如何選擇。」
趙祥一愣，這孩子來的……好像還真不是時候，以前皇上和皇后拼了命似得想要個孩子，卻遲遲懷不上。
就目前這情形來看，以他對皇后的了解，萬一皇上真的走了，皇後娘娘必然是要殉情而去的，那豈不是一屍兩命了？
若是早有了孩子，皇后自是會有感情，又怎會忍心丟下年幼的孩子而去呢？但現在孩子都還沒出生，根本沒有感情，她要捨棄也不會覺得心痛吧，就當是像以前那樣小產了。
趙祥也幽幽嘆了口氣，尖著嗓子對御醫道，「無論如何，這消息都是不能瞞着的，但願娘娘自己能想開些，若是能用這孩子留住她，那自是最好的。」
御醫點點頭，臉上依舊帶着擔憂之色，「娘娘現在過於悲傷，而且之前也有小產過，這對孩子很不利，我這就開幾貼安胎藥，順便也給她補補身子，希望能保住這個孩子。」
「好，你去吧。」趙祥擺擺手讓御醫走了，隨後喚了幾名宮女進來伺候莫筱雅，自己則往秦天佑那邊去了。
如今皇帝與皇后雙雙昏迷，又不好置於同一張床上，他怕下面的人照顧不周，不得不兩頭跑，也夠他這個大太監折騰的了。
秦天佑那邊是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莫筱雅這邊也昏睡了好幾個時辰才悠悠轉醒，醒來得知自己居然有孕了，愣了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一心想要孩子的時候，孩子不來，現在眼看着孩子的父親都要走了，孩子卻姍姍而來，這是有意來阻止她殉情的么？
莫筱雅呆立良久之後去見了秦天佑，揮退左右，拉着他的手溫柔的告訴他，他們終於有孩子了，請他睜開眼看看她，請他伸手摸摸她的小腹，那裏有他們的孩子。
她說了那麼多，可床上的人卻是毫無反應，他不會再醒來了，只會這麼睡着，然後在不知何時就突然沒了氣息，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逝，無法挽回。
接下來的日子，御醫每天盡心儘力的給莫筱雅熬安胎藥，補藥，可她卻不怎麼配合，一副要喝不喝的樣子，看那樣子就是生無所戀的。
不過這情形在三天之後突然有了改變，原因是宮裏來了位白髮鬚鬚的老人，此人姓黃，正是楚王府的老祖宗，也即是黃婉茹的祖爺爺。
他不但年事極高，而且醫術極其高明，就宮裏這群御醫他是連看都不看在眼裏的，連以醫術見長的楚王黃學海也被他指責為不學無術。
黃家老祖宗常年遊歷在外，踏遍萬水千山只為尋找各種奇珍異草煉製丹藥，一路上也會給有緣人治病，而且是專治那些無葯可醫的疑難雜症，因此民間給了他一個稱號，叫活神仙。
在得知秦天佑中毒之後，黃學海也被召進宮來診治過，他的醫術雖然要比御醫高明些，但也沒有解毒的法子，最後只是垂頭喪氣的離去。
不過，即便是不知道莫筱雅就是自己的女兒黃婉茹借屍還魂，他回到楚王府之後卻依然開始想辦法尋找老祖宗。
因為皇上中毒事關重大，自然是不能將消息泄露出去，以免引起更大的內亂，所以他只能試着飛鴿傳書以及派大批的人出去尋找了。
也是秦天佑命大，此時出遊好些年的黃家老祖宗突然想要回來看看子孫，飛鴿傳書沒有收到，到時候遇見了楚王府的人。
這些人一路尋來一路問，打聽着活神仙的下落，說是有罕見的疑難雜症要求他診治，黃家老祖宗向來喜歡挑戰這些，當即就有了興趣，找他們一問得才知是自己的後輩找來了。
回頭想想他也明白了，除了他自家人，誰還知道他有此等癖好？這也是一種知己知彼啊，於是隨後就跟着楚王府的人回去了。
黃學海接到手下的消息喜不自禁，得知他們回城的時間之後便帶着黃晚陽親自出城迎接，路上就把秦天佑的事說了一遍，結果這老祖宗連楚王府都不去了，下令要立刻進宮。
老祖宗這麼急的進宮，估計是有什麼法子了，黃學海心下大喜，立刻命人改變方向，一起進宮去見皇上了，而秦天佑的命運便從這一刻開始改變，連帶着莫筱雅的人生也有了轉機。
當莫筱雅還是黃婉茹的時候，她是見過眼前這個白髮鬚鬚真的猶如神仙般的老頭兒的，次數雖然不多，但記得很清楚，更知道他的醫術有多高明，因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撲了上去喊著祖爺爺。
那一刻所有人都驚住了，按理來說生在齊王府的莫筱雅應該不認識老祖宗才對，即便是進來之前已經有趙祥稟告過了，她也不至於撲上去喊祖爺爺啊。
老祖宗的眼神變得極其犀利，看着莫筱雅好一會兒，突然一把抓過她的手，兩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的脈搏之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眾人都很好奇，他不是該來給皇上看病的么，這麼反倒抓着皇后的手不放呢？即便是一眼就看出她有身子了，而且胎位不穩，也不該在這時候看啊，凡事都有輕重緩急的。
「你們都出去，留下這丫頭一人即可。」在老祖宗放開莫筱雅的手之後，他波瀾不驚的下了命令，眼裏閃過一絲絲的驚喜之色。
現在唯一有希望救皇上的也就是眼前這個老頭了，誰也不敢怠慢了他，更不敢有所忤逆，當即盡數散去，只有黃晚陽在走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莫筱雅好幾眼，最後是被黃學海強行拉出去的。
「丫頭，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與我們黃家有關係。」老祖宗一本正經的看着莫筱雅，「你要敢說半句假話騙我老人家，那這床上的人我可是不救的。」
莫筱雅看着眼前雖然不熟悉卻有着莫名好感的人，又望了望床上人事不知的秦天佑，咬了咬唇道，「只要你能救他，那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老祖宗威脅她，結果卻反被她討價還價，讓老祖宗不禁一愣，這哪裏是他家那個乖巧懂事的小丫頭片子，可他剛剛明明從眼前這人的身上看到了黃婉茹的影子，以他現在的能力應該不會看錯才對。
莫筱雅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給他，伸手一把扯住他的袍子就拉着往床邊去，「你進宮不就是為了救他么？那你快點啊，只要他沒事了，我隨便你問的。」
老祖宗推開她的手，「老人家我用不着看，不就是重了無藥可救的劇毒么，我孫兒早就看過了，他雖然沒本事救這娃兒，但診斷的能力還是有的。」
他嘴上這樣說着，人卻還是在床沿坐了下來，一手抓過秦天佑的手開始把脈，一手捋著發白的鬍鬚，看上去就是仙風道骨的樣子。
莫筱雅看着不禁暗想，這人該不會是真的要成仙了吧，否則為什麼他能活上百歲，而且現在還沒有任何要死的跡象。
「怎麼樣，你有辦法救嗎？」待老祖宗放下了秦天佑的手之後，她急不可耐的問道，說完還加了一句，「你是老祖宗，是活神仙，一定沒有什麼疑難雜症可以難倒你的對不對？」
老祖宗瞪了她一眼，「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更用不着使什麼激將法，這毒老人家我一年前就有解過了，要救他自然是有法子的。」
莫筱雅大喜過望，這些日子來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老祖宗你果然是活神仙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老祖宗的臉色卻突然有些變了，看着她幽幽嘆了口氣，「救他的法子老頭子是有，但救你的法子我可沒有。」
「救我？為什麼要救我？」莫筱雅疑惑不解，中毒的是秦天佑，她可是一直都好好的，而且現在還有了孩子呢。
「救他要以命易命，而且只能是你的命才能換他的命。」老祖宗悲天憫人的看着莫筱雅，不禁想起了一年前救的那人，也是其妻用命換來了他的蘇醒，所以他所謂的救，或許只是換了個人去死而已。
「以命易命？」莫筱雅嘀咕了一聲，好像明白了什麼，原來即便是老祖宗來了，她和秦天佑之間也只能有一人活下來。
老祖宗點點頭，「對，我可以將他身上的毒轉到你身上來，這樣他就可以活下去，就看你也不願意捨棄自己的性命了，至於你，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願意！」莫筱雅想也不想便答道，想當初黃婉茹死了秦天佑也能繼續活着，現在沒有理由她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這世間殉情的女人或許有，但殉情的男人還沒聽說過。
要是她不試試的話，那秦天佑肯定必死無疑，自己沒了他也活不下去，只要他能活下來，相信以他的能力，還能繼續為黎民百姓造福的。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非你不可？」老祖宗疑惑的問，他可不覺得莫筱雅是個沒有好奇心的人，更不相信她不會想跟秦天佑一起活下去。
莫筱雅深吸了口氣，「老祖宗既然指明要我救，那就足以說明旁的人不行，我相信老祖宗的決斷力。」
老祖宗不說話了，他這法子叫做愛的代價，如果沒有愛，沒有另一人的心甘情願，那毒素不但轉不過去，反而會加速蔓延，也許下一刻就魂歸西方了。
「那你現在能回答我最初的問題了么？」老祖宗換了個話題。
「可以。」莫筱雅坐在床沿一邊給秦天佑掖了掖被子，一邊淡然的回道，「我本是你的曾孫女黃婉茹，被人害死之後靈魂依附在了齊王府的小郡主身上，於是才有了現在的我。」
「借屍還魂？」老祖宗眼前一亮，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真能見到如此詭異之事。」
莫筱雅緊握住秦天佑的手，笑得有些苦澀，「是啊，的確是很詭異呢，可能是連老天爺也覺得我死的太冤，所以才給了我一個機會重新活一次吧。」
「那你是怎麼死的？」老祖宗的問題還真不少。
「跟天佑一樣，也是被毒死的。」莫筱雅伸手撫摸著秦天佑慘白的臉龐，「等我救了他，那就和前世一樣了，又被毒死，看來上上輩子我一定是個毒婦，所以才連着兩世都被毒死了。」
老祖宗沒有說話了，只是捋著鬍子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丫頭，也許你也不會死，上世受的罪只是為了還這世的債。」
「嗯？」莫筱雅抬眸看向老祖宗，眼裏滿滿的都是疑惑，但老祖宗並沒有給她解釋，只是讓她做好準備開始傳毒。
在最後那一刻，老祖宗不禁又提醒了一句，「丫頭，你可要真的想好了，如果你這做母親的死了，肚子裏的兩個孩子可也是活不了的。」
「什麼？兩個？」莫筱雅一驚，她這才一個多月的身子而已，怎的老祖宗就連她懷了幾個也看得出來了，真乃神醫啊。
「兩個，而且還是龍鳳胎。」老祖宗嚴肅的道，「所以即便是以命易命，也是以你們娘三的命去換他一條命，你確定要這樣做么？」
莫筱雅有些遲疑了，三命換一命，她竟然懷了龍鳳胎，要是秦天佑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只是，若是不救他，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確定！」只是沉吟了一下，她最終還是堅持了最初的決定，非救他不可。
若是沒有秦天佑，她帶着兩個孩子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那對他們太殘忍了。
老祖宗嘆了口氣，「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向天祈禱，你也能順利活下來吧。」
外面的人等得極為焦急，不知道他們一老一少的到底在裏頭做些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好歹也為外面等待的人考慮一下吧？
時間不急不緩的流逝著，眼看着就快過了兩個時辰，終於有人等不及了，起身便要往裏衝去，這人便是黃晚陽。
作為楚王府的嫡子，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祖爺爺治那些疑難雜症從來都不走尋常路，因為尋常路壓根治不了，所以不得不擔心莫筱雅的安危了，他怕她為皇上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傻事來。
既然連黃晚陽都知道，那黃學海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可他自認為與莫筱雅並無多大關係，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反而喝住了黃晚陽，讓他稍安勿躁，切莫驚擾了老祖宗，否則後果怕是他擔當不起。
黃晚陽驀地停住腳步，暗自嘆息，都也就過了這麼久，莫筱雅要做什麼必然是早就做了，他現在進去不但於事無補，還可能適得其反，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了。
氣呼呼的坐回椅子上，他暗忖，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他就算死也要攔著不讓她進宮來，那今日必然會是另一個結果。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老祖宗終於出來了，但也只有他一人出來而已，眾人有上前給他問安的，也有進了內室看帝后的，結果就看到他們的皇帝與皇后兩人緊挨着躺在床上，都不省人事了。
「讓他們好好休息，三天之內皇上定然醒來！」老祖宗留下這句話便走了，黃學海等人自然跟着一起離開。
早有太醫上前去給秦天佑把脈，然後一臉驚訝的看向趙祥，不可思議的道，「公公，皇上的毒真的已經解了，三日之日的確能醒來。」
趙祥喜不自禁，連忙跪下來給秦天佑磕了個響頭，「老天保佑，皇上可算是平安無事了。」
御醫隨後又給莫筱雅把脈，剛剛還帶着喜色的臉上立刻就佈滿了疑惑，看的趙祥迷惑不解，連忙問道，「娘娘她如何了？」
「娘娘……好像是中了毒，而且正是皇上此前中的那種。」御醫難以置信的收回手，不禁猜測道，「難不成老爺子是用了什麼法子把皇上身上的毒素轉到了皇後娘娘身上？」
「啊？」趙祥的臉也跟着垮了下來，要是皇后沒了，那皇上活下來了也不會高興吧？就像當初失去先皇后一樣。
現在回想起那段日子他還心有餘悸，真心不想再來一次了，要不是這個皇后的出現，皇上還不知要傷心多久呢，可誰又能再找來這樣一個人解皇上的心傷？
兩天之後的午後，秦天佑終於醒來了，一睜開眼就發現莫筱雅躺在他的身側，睡得一臉安詳，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她的小臉，輕聲喚了一句，「筱雅……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
沉睡的人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起身，怕吵醒了她，他都沒有喚人進來，自己穿好衣服悄聲出去了。
「皇上……」趙祥就在外候着，見皇上出來了連忙又驚又喜的迎上去行禮。
那一刻秦天佑看的很清楚，趙祥眼裏有淚光在閃爍，一個服侍了他十餘年的太監，就這樣當着他的面流淚了。
秦天佑微微有些動容，坐下來問了些這幾天的事，得知原是黃家老祖宗救了自己，即刻命人去把他接進了宮親自道謝，然後便知曉了莫筱雅的情況。
知道自己活下來的真相之後，他很想發怒，可是面對一個白髮蒼蒼不遺餘力救他的人，他終究還是壓住了怒火，甚至還低聲下氣的求老祖宗救莫筱雅。
老祖宗先給他把了脈，之後才進去看莫筱雅，一番診治之後對秦天佑道，「不是老頭子我不肯救她，當時我就說過了，這是以命易命的法子，我盡人事，她聽天命，所以你也不要求我了，求老天爺去吧。」
秦天佑還當真去求老天爺了，完全不顧自己大病初癒身子還虛弱的很，強行帶着文武百官上了靈山為莫筱雅和她肚子裏的龍鳳寶寶祈福。
此時秦天佐已經快馬加鞭的在趕回來的路上，不日便回到了帝都龍城，聽聞這瞬息萬變的消息，除了羨慕秦天佑找了個真心愛他的女人之外，便是祈禱這個女人能夠平安無事了。
莫筱雅並沒有如之前御醫所言活不了幾天，而是一直昏睡着，氣息雖弱卻始終沒有斷過，看上去就像真的只是睡著了般。
黃家老祖宗進宮來看過她幾次，建議秦天佑最好是找個山明水秀的清靜之地讓她好生將養著，只要氣息未斷，便有醒來的一天。
當然，若是能在佛門凈地那自是最佳的，只是皇上日理萬機，怕是無法陪在皇後身邊了。
此時的秦天佑早已身心俱疲，疲憊不堪，根本無心打理朝政，正好秦天佐回來了，他便直接將皇位禪讓給了秦天佐。
將皇位禪讓給兄弟，這在靖國的歷史上還是頭一遭，雖有朝臣提出反對，但終究還是沒能改變秦天佑的想法。
秦天佐怎麼也想不到，他曾經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權勢，竟然這樣簡單的就得到了，那他此前為什麼還要做那麼多？真是世事難料。
他很快便繼承了皇位，之後下旨尊秦天佑為聖元皇帝，莫筱雅為昭元皇后，只是他的聖旨秦天佑並沒有接到。
此時的秦天佑早已經帶着莫筱雅徹底的消失，當時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連帶着一直伺候他左右的趙祥也不見了。
秦天佑把莫筱雅帶到了一處山間古剎，趙祥自是跟在他身後，為他打點一切，只是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再是皇上與大太監，而更像是父子。
趙祥開始大膽的喊秦天佑的名字，而秦天佑則喚他祥叔，他笑稱能被皇帝喊叔叔，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了。
三人在古剎住下，一住就是好幾個月，秦天佐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尋找他們的下落，卻始終沒有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幾個月後，一直沉睡的莫筱雅終於醒了，而她之所以醒來，是因為他們的孩子要出世了，一切如黃家老祖宗所言，她生下了龍鳳胎，一男一女湊了個好字。
又在古剎住了一年有餘，秦天佑才帶着趙祥和妻兒下山，尋了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莊，從此過起了平淡的生活，一家六口其樂融融。
趙祥年紀已經大了，便負責在家照顧兩個天天圍着他轉，奶聲奶氣喊他爺爺的孩子，秦天佑與莫筱雅則出門幹活兒，養著一家子，日子沒有大富大貴，但卻平淡真實。
幾年之後，秦天佐派出的人終於找到了他們的下落，沒有驚動他們先飛鴿傳書回了皇宮，然後身為皇帝的秦天佐親自來了一趟。
他跟秦天佑約定，等他培養好了下一代，他就帶着飄雪和兩個孩子來這裏與他做鄰居，而事實也證明，他在不惑之年做到了。
那天在夕陽下，秦天佐攬著飄雪坐在山坡上，飄雪看到的那雙人影便是秦天佑與莫筱雅，他們大概是靖國有史以來最幸福的皇家兄弟吧。
莫筱雅緊靠着秦天佑，話語溫柔的不像話，「天佑，要是當初我死了，你會怎麼做？」
秦天佑想也不想便答道，「把皇上傳給大哥，然後去追你，你曾說黃泉寂寞，不忍心讓我一人踽踽獨行，我心似你心，自不會負你意。」
莫筱雅側頭咬着他的耳朵，又吐氣如蘭的問道，「那要是我一直就那麼睡着，一輩子都不醒來呢？」
秦天佑纏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依舊回答的很快，「那我就一直守着你，你睡一輩子，我就等你一輩子，晚上依舊緊緊抱着你入睡。」
「那要是……」莫筱雅還想問什麼，秦天佑卻突然把腦袋湊過去，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的唇瓣，把她的問題堵了回去。
要一個女人閉嘴，以吻封緘絕對是最好的法子，尤其是用在每天都有很多問題要問的莫筱雅身上，屢試不爽。
莫筱雅默契的配合著秦天佑，兩人吻得纏綿悱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山坡上還有兩人相偎相依的人嘴角含笑着看着他們。
「他們很幸福。」飄雪一臉羨慕的說。
「嗯，我們也很幸福。」秦天佐笑着應了一句，也學着自己弟弟的模樣，攫住了飄雪的唇畔。
愛情最美的樣子，可否就是我愛你的時候，你也恰好愛着我？就像他們這樣？
全書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