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舊事重演

62舊事重演

夏晚從房間出來,靳一城握了握她的手,「沒事吧。」

夏晚看着他,「她很痛苦,我們要幫她。」

只這一句,靳一城覺得此生能擁有她,三生有幸。不管韓玉珍怎麼發瘋,怎麼離譜,她畢竟是生他育他的母親,他可以趕走她,卻不可以不管她,而他們之間的結將會是此生最大的遺憾。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我媽媽的事,我心裏清楚,沒那麼簡單,我會讓人送她回蘇黎士休養。」

「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她的病情越拖越重。」夏晚托着他的手,看向醫生,「趙醫生,我們下去談,我有事要問你。」

醫生點頭,一行人下樓,只留了醫護照顧韓玉珍。

樓下,阿姨上了清茶,現在大家都需要定驚提神。

夏晚喝了口茶,清冽甘甜,放下茶杯看向醫生,「我有個想法,就是不知行不千得通。」

「你說。」醫認真聽。

「靳夫人的病症點主要不在恨,是內疚。」她轉眼注視靳一城,「她一直覺得是她害死了你父親和肖景鑠的母親,其實那只是個意外。」

靳一城對父親的事知道得少,從小跟着爺爺,夏晚將韓玉珍剛才跟她說的話講述了一遍,靳一城這才明白母親心裏藏着這麼多事。

「你想怎麼做?」

「舊事重演。」夏晚說得肯定,雖然聽上去是不可思議的事。

醫生不解,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夏晚只是看着靳一城,「我在肖景鑠那裏見過他母親的照片,我長得真的很像她。」

她確定她跟肖景鑠還有他母親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巧合而已,她真是不知這巧合是幸還是不幸。

靳一城不同意,「太危險了。」

夏晚挽過他手膊,「你要相信我。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如果還是不行,這輩子可能就只能這樣了。」

靳一城沒再作聲,不同意也不反對,夏晚當他是默認。

第二天,靳一城直接去了公司,現在正是關鍵時期,肖景鑠怕是死都想不到靳氏的反撲這般迅猛,讓他完全沒有反擊的時間。

夏晚看着醫生喂韓玉珍喝了葯睡着才出門,去了許家,找許少傑,他認識的人廣,應該可以幫到她。

進門的時候遇到靳郁蘭,她已經不似先前那樣激動,大概許少傑跟她說了B市的事,肖景鑠完了許恆逸也就能脫險了。

「你來了,找少傑?」聲音平和似有尷尬之色,之前她們見面那一場她鬧得實在難看。

「嗯,他在嗎。」夏晚適時的微笑緩和了她的尷尬。

她臉色從尷尬變成羞愧,「那天的事……是我急糊塗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放在心裏。」

「過去的事,我都忘了。」夏晚只是淡淡的,不十分熱情也不算冷淡。

「小晚。」許少傑聽着她的聲音從房裏出來站在樓上朝她招手。

夏晚朝靳郁蘭微點了下頭,上樓。

「找我有事?」許少傑問她。

「嗯,是有點事要你幫忙。」

「房裏說。」

夏晚跟着他進去,許少傑給她倒了杯水,「你的手還好嗎。」

「沒事,小傷。」棒著水喝了口。

「回家怎麼樣?韓玉珍還有簡丹有沒有為難你?」

「簡丹被趕出去了,我今天就是為韓阿姨的事來的,需要你的幫忙。」夏晚直接開口。

「我?」許少傑微驚,「我能幫什麼忙?」

「我需要你幫我借個場地。」

許少傑越來越聽不懂。

「我需要借個醫院作場地來演一場戲。」夏晚補充。

「你這是……要做什麼?」

「現在一言兩語我沒法跟你說清楚,你就說能不能幫忙借個場地給我演場戲。」

「沒問題,這事包我身上了。」許少傑一口應下,夏晚的事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完成了場地問題,夏晚得去找導演了,大鬍子馮導是個不錯的人選。當天晚上她就給馮導打了個電話,那頭倒是着實驚了一下,然後是鋪天蓋地的恭維寒喧,要知道他知道靳家女主人的正主是夏晚時,那個激動驚嘆,激動的時自己當時慧眼識英才啊,驚嘆的是,自己當時把魚目當珍珠幸好並未因那件事得罪夏晚。

夏晚馮導說了下要求,需要的道具和群眾演員,至於劇本她要自己寫,寫好了就可以『開機』!

靳一城晚上回來的時候,夏晚不在書房奮筆疾書。

他敲了兩聲門,她不為所動,靳一城蹙著眉進去,「阿姨說你從外面回來就沒吃過東西,晚飯都沒吃,在幹什麼。」

「啊,我快寫完了,寫完了馬上吃。」夏晚嘴上應着,沒抬眼。

靳一城低頭一看,「血濺當場?」

夏晚一下捂住劇本,「寫完了再給你看,現在不許偷看,你先去陪陪媽。」

靳一城笑,「已經改口喊媽了。」

夏晚揚著下巴,「當然,怎麼你不準備娶我?」

靳一城一下吻住她,「要不先洞房。」

夏晚被他吻得臉紅,氣喘吁吁,「我真的還有正事要做,你去看看媽,我馬上就來找你。」

靳一城放開她,「快點弄完吃東西,等會我再進來直接關燈的。」

「好啦。」夏晚微微撒嬌,他終於出去,她繼續伏首疾筆。

只是一個分場景,不需要藝術價值,也不需要考慮收視率,只要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就好。

寫完,她伸了個懶腰,才感覺到肚子好餓,下樓去廚房找吃的,熱湯熱菜靳一城都囑咐阿姨給溫著。

靳一城陪了會韓玉珍,從頭到尾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空洞的睜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現在她要靠藥物才能入睡。他陪了會兒,去書房找夏晚,她不在,寫好的那幾頁紙鋪陳在桌上,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眼,笑起來,看樣子她挺有當編劇的天賦。

夏晚大概是吃完飯,急匆匆上來,要拿寫好的劇本給他看,一進書房看某人正在欣賞她大作,臉含笑意。

「不會寫得很好笑吧。」她過去,「我設定的可是個虐心的情節啊,不會寫得這麼失敗吧。」

靳一城伸手摟過她坐進椅子,「謝謝你,晚晚。」千言萬語只能匯成一句『謝謝』。

夏晚摟着他,「明天有空嗎,我已經安排好了。」

靳一城擰眉不語。

「你放心,我保證誰也不會受傷。」夏晚拍胸脯。

「我是怕你失望。」她這麼積極的安排策劃,如果沒有用,一定會失望。

「成功學:做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不做就一定不會成功。我們有50%的成功的機會,機率很高哦。」

靳一城抵着她額頭,「一切聽你安排。」

夏晚起身,「夏編輯兼製片處*女作明天正式啟動。」信心滿滿。

這一夜韓玉珍睡得特別昏沉,幾乎是昏睡過去的。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恢昨知覺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往鼻子鑽刺激着她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素白的天花板,素白的牆面,陌生的空間。

她試着動了動手,手上的布條解除了,撐起身子,整個房間白森森的讓她忍不住打個寒顫。

這裏應該是醫院,她怎麼會在醫院,下床,感覺頭暈乎乎,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

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口過,她打開門就看見面色集急的人群抬着兩個滿臉是血的病人一男一女急沖沖奔入搶救室。

韓玉珍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兩個人,只感覺,很熟悉。

「醫生!醫生——有人出車禍了,快救人啊!」

韓玉珍聽到車禍兩個字心一陣揪緊,恐懼像潮水一瞬將她覆滅,她踉蹌著追過去。

醫生紛紛聞訊而來,「胸腹合傷,呼吸急促,血壓下降得厲害,脈博快速跳動,腹部有脹痛懷疑有積血,肝破裂,馬上手術!」

「醫生,那個女傷者快不行了,快過來看看。」

醫生過去,「女傷者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家屬在?」

「手份證上寫着嚴歌。」

韓玉珍聽到那個名字幾乎站不穩,撐著牆壁,臉白如紙,「嚴歌,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已經死了,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她發瘋一下衝過去,推開醫護人員,她看着病床上的女人,滿臉血漬,奄奄一息,她睜大眼睛,真的是嚴歌,真的是搶她男人的狐狸精嚴歌。

「不可能,不可能……」她恐懼得要後退,手一下被病床上的人抓住,滿手是血。

嘴一張一合想說話只能發出單音,「韓……韓……韓姐,靳……太太,我……我錯了。」嘴裏,鼻子裏不停的湧出血來。

「救人,救人啊,醫生!」韓玉珍被那畫面駭住,腦中一片空白,用手去擦她的血,越擦越多,「救人,救人……」

女人抓緊她的手,閉了閉眼睛,「不中用了,韓姐,我能叫你一聲韓姐嗎,我錯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快要死了,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請您原諒我。」她轉頭看向隔壁一張床的男人。

韓玉珍也看過去,男人在喊她的名字,氣若遊絲。

「玉珍,玉珍……」

韓玉珍過去,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嚴歌的先入為主,她自動以為男人是靳一城的父親。

「承澤,承澤!」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拋棄我們母子!」

男人滿臉愧疚,眼角一顆熱淚沖開了血漬留下一道痕迹。

「玉珍,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該死,下輩子,下輩子我再娶你,一定……一定好好愛你。」

「承澤,我不怪你了,我早就不怪你了,不要,不要死,不要丟下我。」韓玉珍終於大哭出聲,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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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屬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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