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告御狀

第二百六十九章告御狀

光熹帝壓制着心中的不滿,咳嗽一聲,這才緩緩道:「方校尉,朕派展真請你來安昌殿議事,你為何遲遲不來,朕這才又派了王司徒和楊太尉前去宣召,這才把你叫來,你的架子可真不小啊。」

言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不滿之意。

我淡然一笑道:「皇上,你問問這一位展大人,是如何跟卑職說的?」

光熹帝一怔,目光隨即望向展真。

展真吶吶道:「我沒有說什麼啊?」

我冷冷一笑道:「展真展大人,你的記性好像不大好,那麼方某就給皇上以及諸位學一學適才這位展大人跟方某所說的話--」

展真臉色一變道:「這個就不必了吧?」

我沉聲道:「為何不必?」

淳于瓊也在一旁攛掇道:「怎麼不必?方校尉你還是說一說的好。」

袁紹臉色木然,故意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

司徒王允和楊太尉都是目光閃動,口中假意道:「方校尉,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咱們還是商談國事要緊。」

我搖搖頭道:「國事要緊,這一件事情同樣要緊。這一件事情關乎方某的名譽,要不然就連皇上都覺得方某狂妄自大,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方某肩膀小,可擔當不起。」說到這裏,我清了清喉嚨,這才朗聲道:「適才展真展大人來到方某的清涼殿,然後跟方某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在下展真,一直跟隨皇上,方校尉架子好大,看到展某來了,竟然這般姍姍來遲,莫非方大人看不起展某嗎?--展真,這一句話是不是你跟方某說的?方某就是有些不大明白,方某和展真展大人還是第一次見面,又有何處看不起展大人?」

展真臉色微變,一時回答不來。

我繼續道:「方某那時候跟展大人說的什麼來着--方某不知道是哪一點得罪了展兄?還請展兄明言。--方某這一句話說完以後,展大人說什麼來着,方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展大人說的那一句話是--方校尉,展某知道你位高爵顯,但是展某此次來,乃是代表皇上,來宣召你去永安宮議事,可是展某在這清涼殿外面站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卻這才出來,這難道不是藐視展某嗎?藐視展某倒不要緊,可是你這樣對皇上豈不是也是大大的不敬?這欺君之罪你擔待的起嗎?--展大人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還冷冷一笑,對不對?只不過方某不大明白,方某那時候見到展大人還不及數息時間,展大人是如何能夠想起給方某編排這樣一個理由,竟然說方某對皇上大大的不敬,方某連兩句話都沒有說,就已經犯了一個欺君之罪,展大人,你對方某是何居心?難道方某跟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展大人還請你分說明白,此刻在皇上面前,你我就說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一句話說完,我冷冷的看着那展真,目光冰冷如刀。

展真汗如雨下。

一時間無言以對,只有雙目望向光熹帝,雙目之中滿是哀懇之色。

光熹帝嘆了口氣,語聲轉為柔和,向我道:「方校尉,你大人大量,就莫要跟一個小黃門認真了。」

這大漢天子對一個下軍校尉竟然這般低聲下氣的說話,也算是有史以來未有之奇了。

我卻是不為所動。

我心道:「本校尉既然打了展真就要展真這輩子都不敢再得罪自己,讓他怕出根來。」我冷笑道:「原來這一位展大人還並不是什麼大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黃門,便敢如此囂張,竟然跑到方某的清涼殿前,口中大放厥詞,這樣一個逆賊,皇上你還不將之就地正法?這種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說罷,我冷冷的看着展真,然後目光抬起,望着光熹帝,口中繼續道:「皇上,有一句話叫做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展真即便是皇上身邊之人,也要將之正法,以儆效尤。更何況這展真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黃門,哼,方某適才叫了半天展大人,這姓展的竟然居之不疑,其心可誅。請皇上明斷。」

我說罷,向光熹帝拱手行禮。

展真嚇得魂飛魄散,滿眼哀懇的望向光熹帝,光熹帝目光望向我,我微微一笑,並未理睬。

光熹帝又是惱怒,又是無可奈何,正自左右為難之際,一抬頭,望向司徒王允,只見司徒王允也正望向自己。

看到光熹帝望向自己,司徒王允隨即努了努嘴,以目光示意光熹帝,讓那展真去哀求方陣。

光熹帝立時會意,隨即以目示意展真。

展真眨了眨眼並未明白光熹帝的用意。

光熹帝又是努了努嘴,向我的方向望去。

回頭看到那展真還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不明所以。

光熹帝大氣,無可奈何之下,光熹帝只有硬著頭皮指點展真道:「展真,朕現在救不了你了,你的一條性命就在方大人的一念之間,你現在趕快求得方大人原諒,否則的話,朕現在就將你推出午門斬首。」說罷,光熹帝向著展真使了一個眼色。

展真此時這才明白,立時會意,急忙膝行爬到我身前,哭喪著臉,以頭搶地,連連磕了好幾個頭道:「方大人,求求你繞了小的這一條性命吧,小的不是人,腦子一時糊塗,這才冒犯方大人的虎威,以後打死展真也不敢了。還請方大人饒命。」說着,便即又咚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

站在一旁的司徒王允,太尉楊彪也都上前勸慰道:「方大人,這個展真不過是一個小小黃門,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方大人這就饒他一條性命,放他去吧。」

那淳于瓊也在一旁,嘻嘻笑道:「司徒大人,楊太尉說的甚是,方大人,你就拿這展真當個屁,把他放了吧。」

司徒王允和楊太尉聽得這淳于瓊說話這般粗俗,不禁暗暗皺眉,只覺自己和這淳于瓊站在一起,深以為恥。

我聽了也是暗暗皺眉,心道:「這淳于瓊說話怎麼這麼難聽?」當下只有故意裝作不聞,然後看着跪倒在地,滿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的展真慢慢道:「這麼說,你是知道錯了?」

展真急忙道:「是啊,展某知道錯了,還請方大人寬宏大量,放過展某一馬。」

我笑道:「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裏了?」

展真一時語塞,想了一會,這才急忙道:「展某那裏都錯了,還請方大人饒命,方大人要展某做什麼展某就做什麼,絕不會有半點遲疑。」

我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也罷,方某就告訴你,以後你也好學個乖--方某跟你說,記住了,這天底下有些人可以得罪,有些人萬萬不能得罪,知道嗎?」

展真急忙開口道:「展真明白了。」

我笑道:「那你記住了嗎?」

展真連連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

我笑道:「既然如此,那麼皇上方某跟你求個情,這個展真的項上人頭先暫且留着,咱們以觀後效。不知道皇上以為如何?」

光熹帝心裏鬱郁,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滿意的神情道:「方校尉,朕也是如此想法。展真你下去吧,記住了,以後可不許再犯相同的錯誤。再犯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說罷,光熹帝狠狠的向著那展真瞪了一眼。

展真急忙道:「是,展真謹遵皇上教誨。」說罷,急忙躬身行禮,然後匆匆退了出去。

這一次的這個教訓,估計展真這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我看着展真的背影匆匆離去,這才在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然後對光熹帝道:「皇上,叫方某前來這永安宮,不知道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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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鬼人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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