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情再難收

他累了，這麼一場情與愛的追逐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他倦了，這麼一場全情的付出最後卻徒然傷悲；他傷了，這麼多的算計與權謀到了最後得了天下卻還是留不住那個最重要的她！

半月之內，禹和大軍全數退出匈奴，簽訂的議和書也持久有效，而他只是帶回了皇后的靈牌。一個月後身心俱疲的他終於回到了帝都，將皇后薨逝的事情昭告天下并行國喪三日，全國忌殺生三個月。

而啟印與若螢在他拔營之後的一日之內便雙雙醒來，原本二人皆在前往匈奴皇陵的路上，由公孫堯和楚白夜親自護送，不料二人在暫時的休息之時悄悄破棺而出，嚇壞了公孫堯與少部分看見的人。

而楚白夜在看見他們的當下便已然想到了賀遂溪曾經用過的假死之法，原本的傷心立刻一掃而光。之後公孫堯下令所有看到的匈奴士兵一律封口，而小敘過後楚白夜帶着公孫流芳，啟印帶着若螢，四個人皆策馬從大隊伍之中離開。

他們已然決定，要去溪臨國或者盧祗國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隱居下來。

至於若螢腹中的孩子，她本來早就已經跟啟印坦白，但是他全不在乎還說要她將孩子生下來，也必定待他若親生。

四人一起策馬在匈奴的大漠與草原上笑着平治著，之後到了溪臨國的另一處深山才定居下來。

定居下來的時候，若螢腹中的孩子已然五個月了，正是該好好養胎之時。再過五個月，孩子生下來之時，看着那哭得生龍活虎的一對龍鳳胎，以及根據楚白夜所說的那男孩出生之時那天上現出的異象，說他是什麼紫微星降世。

於是乎若螢又糾結了，猶豫再三，終究是在兩個孩子滿月之後叫上啟印準備將這個孩子送至訾衡身邊去。至於楚白夜，因為流芳腹中的孩子已有四個月大了，自然不便顛簸，他們夫妻倆還是留下來看着四人的小小桃源！

這麼些時日過去，訾衡全心投入朝政，建了她曾經說過的軍機處，藉著忙碌來讓自己忘了她。而司畢顯雖然對於若螢的死消極了一陣，但是在請假完了之後又大醉了那麼幾次，終是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若螢與啟印夫妻倆來了帝都之後又不知道該如何將孩子給訾衡，看到那沒出息地四處買醉的司畢顯也覺得一點也不靠譜。

在帝都呆了兩個多月，等到桃花也開了，看到終於恢復了該有的弔兒郎當的樣子的司畢顯之後，才尾隨他到了城西那桃花苑之中。看着他擺了一小壺酒對着桃花獨酌，又問過了那看着院子的人，才知道他是為了一個姑娘在這裏種了一萬株的桃花。

感嘆他的痴情的時候，若螢還不忘對着啟印吐槽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對我大哥提出了這樣難的要求，我看她分明就是看不上我這痴情的大哥，你說不然他種了這滿園的整整一萬株桃花樹，卻還是要一個人欣賞！」

這話說得啟印不由得想感嘆若螢的遲鈍，當初他上司家提親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這司畢顯態度的奇怪之處。後來知道司渺兒就是何若螢之後更是確定這司畢顯分明就是愛着她，不料這個小妮子竟然完全感覺不出，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對於感情，倒是遲鈍得和自己差不多了。

而後微醉的司畢顯微晃着走進了桃花林，感覺那微風慢慢地輕撫過臉龐又帶來桃花的陣陣香氣，不覺沉醉。閉上眼，恍若渺兒就坐在某棵桃花樹的枝椏之上對着他巧笑倩兮。

不料在這個時候若螢懷中抱着的男嬰哭了，傳入他的耳中，有了那麼幾分如夢似幻的感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微微使了些微的迷香撒在空氣之中，混著那桃花的香味被吸入他的鼻中。

待他恍惚地睜開眼，只見身着一身白色紗裙的若螢懷抱着一個孩子出現在他的眼前，正在風中對着他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顏。

「大哥，這是我與皇上的孩子，還請你好好照顧，這樣我在九泉之下也算是瞑目了。」若螢慢慢地向他走來，又小心地將懷中的孩子放入他的懷中，對着他淺淺一笑又後退了幾步。

他抱着那孩子，看着她在風中衣袂飄飄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羽化而登仙一般。也只是眨眼的時間，她的那抹笑容就瞬間地消失在眼前，不由四處張望，哪裏有什麼人影，只是懷中的孩子還是真實存在的！

這難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這分明就是大白天！

看着周圍的景緻，又將孩子抱回了剛剛的桌旁，這才覺得不可思議。看着懷中那孩子的眉眼，竟是像極了當今的皇上，這才覺得似乎像是若螢真的來過一般。

不知道他是喝醉了還是看桃花看得出了神，竟然會抱回一個孩子回丞相府。

懷抱空空有些不舍的若螢與啟印站在了一起，看着司畢顯走入丞相府，眼中有了幾分黯然。

……

四年後

訾衡某次微服私訪，途中遇上大雨，乾脆就近到左丞相司畢顯府上避雨卻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四五歲男孩子調皮地躲開了許多下人的尋找，躲在了進府之時看到的一座小假山之後。

乍一看到這個孩子，訾衡心中一動，又聽身後的老太監說這個孩子與他小的時候着實長得太像，這才問了那略微有些驚慌的司畢顯這個孩子的來歷。

司畢顯不敢有半分的隱瞞，而訾衡聽完之後才知，原來若螢與上官啟印並沒有死，竟然...還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只是此刻的他心境已經大為不同，自然是默然回宮也不下旨去找那二人，而是下旨將那小小的屬於自己和若螢的孩子接進了皇宮，以找回的皇后的孩子一般待遇。

這...便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了。

這四年，若螢很多次問啟印，說自己的一雙兒女長大了再相遇會不會有那麼一場不倫的愛戀，每次他都要嘆一口氣說不會。之後想起公孫堯對若螢的感情，只得再次嘆氣說還是從小要教導女兒一定不能夠愛上皇室之人。

之後，訾衡真的在在位的幾十年內沒有再娶，亦沒有納妃子，頂着朝臣的非議，最終還是將大位傳與了他惟一的繼承人。

結局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