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激烈交手
眼見秦壽幾人已經把話擱在了這裏，就差指著鼻子罵他們膽小鬼后，隨同陳有仁一同擺攤賣葯的其餘三人立刻忿忿不平地騷動起來，滿心的憤怒之色溢於言表，也沒多想，當下就對着陳有仁說道：「大師兄，走，出城，再教訓他們一次！一群紈絝子弟也敢小看我們紫微觀？今天一定要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好，那就再教訓他們一次，反正我們之間的仇怨已經結得很深了，也不在乎再深一點！有義、有禮、有智，準備好了，我們也走。怎能讓幾頭野獸小瞧了我們紫微觀！」對於秦壽等人放出的狠話，陳有仁絲毫不以為意，互相招呼了一聲之後，同樣也帶着師弟、師妹，意氣風發地跟着出了城門。
這樣的事情，他們早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了，基本上每次都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除了受點小傷外，完全打不出什麼結果，甚至他們還稍稍佔了點上風。因此，遭遇到秦壽等人的挑釁后，這幾人也沒做他想，當即便準備依靠實力來說話，顯然對此行的結果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當真是風雲變幻，一波三折，整個事態的發展着實出人意料，剛剛還是一副熱鬧非凡的火暴場面，轉眼之間就變得門可羅雀起來，一個沒有注意，整幕劇情迅速就從市井百態變換成了苦大仇深的生死大敵之間的拔刀相見，情節發展變化之快，着實讓葉秋離也不禁愕然不已，搞不明白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葉秋離卻也沒有放鬆對陳有仁等四人的關注，他還想要通過這幾人接觸到當地的修鍊世界呢。因此，看到這兩撥人一前一後出了風華城后，他也悄悄跟了上去，遠遠地吊在兩伙人的身後。
憑着已達出竅境界的神識修為，葉秋離自然不擔心自己會被幾個才金丹期境界的低級修鍊者發現行蹤，因此，真正跟蹤起來后，他卻也完全是一副光明正大、不緊不慢的姿態，絲毫沒有一般追蹤者鬼鬼祟祟、躲躲閃閃的舉動，就那麼安步當車地遠遠吊在幾人的身後，明顯一切全在掌握之中。
……
大概是怕在風華城附近打鬥時會驚動到城中的普通民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出了城門后，秦壽、陳有仁兩撥人並不停留，紛紛使出御風術、御氣術一類的功法，繼續向著遠離城市的荒郊野外飛奔而去。看他們熟練之極的動作，顯然這樣的事情早已經做過多次，對此十分熟悉。
一路疾行大半個時辰，完全進入杳無人煙的深山荒野，確定不會被無關人士發現后，以秦壽和陳有仁為首的兩撥人也不多說廢話，當即便各自招出飛劍，擺好陣勢，迅速纏鬥在一起。很明顯，他們之間積累下來的仇怨已經完全無法化解了，只剩下訴諸於武力這樣一個最後的解決途徑。
依仗着遠超眾人的修為實力，在陳有仁與秦壽兩撥人的爭鬥剛剛開始時，葉秋離便已經悄然隱身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觀看與品評起來。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識到的修鍊者之間的戰鬥，在好奇和閑逸之外，也存了一種借鑒與對比的心思，想要好好觀摩一番。
認真說來，葉秋離雖然已經修真四、五十年，也早早地就修鍊到元嬰期，晉級到修真高手的行列，但是除了陸言之外，他還真沒見過其他修鍊者，與修鍊者的交手經驗更是半點皆無。此時遭遇秦壽等人的爭鬥后，倒也確實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讓他看清楚修鍊者之間究竟如何戰鬥，若是遭遇到相同的情況能不能自如應對。
要說這修鍊者之間的戰鬥，只從表面來比較，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就葉秋離的感覺來說，甚至還比不上武林高手的生死搏鬥來得精彩，完全沒有那種拳拳到肉的熱血感或者刀光劍影的華麗感，基本上就是排成陣勢，放出飛劍凌空來回刺擊，中間再偶爾夾雜着一些法術，或者另外放出一兩件法寶施以偷襲。
只不過，雖然招式十分直接，完全沒有武林高手戰鬥時花里胡哨的變化，但是修鍊者發出的攻擊，威力倒也確實非常強大，每一擊都能在堅硬的岩石地面上轟出一個深深的大洞，而且出招的速度也非常快捷，來回之間全是一片霍霍幻影，顯然是攻防速度已經超出了人眼的視覺速度，留下了道道殘像。
大概是雙方之間的仇怨確實深到了一定的程度，完全沒有和解的可能，戰鬥才剛一開始，秦壽與陳有仁等人便用出了全部的實力，下手毫不留情，劍來劍往，犀利非凡。一時間，兩撥人之間的空地上方，陣陣尖利的呼嘯聲連綿不絕，頃刻之間，整個戰鬥現場便瀰漫在一片緊張刺激的氛圍之中。
修鍊者之間的戰鬥，本就絲毫大意不得，尤其是這互成水火卻又勢均力敵的兩撥人之間的生死大戰，更是危機四伏，殺機暗藏，不管是陳有仁四人，還是秦壽七人，都緊緊地盯着對方的動作，不敢有片刻的分心。畢竟，修鍊者的飛劍不是吃素的，只憑他們那金丹期修為的肉體，一旦被碰上，絕對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緊張激烈的斗劍過程既懾人心神，又扣人心弦，半點都疏忽不起，不管是陳有仁一方，還是秦壽一方，全都將飛劍刺擊的穩、准、狠、快、變五個要訣發揮到了極致。就算是以葉秋離那比較挑剔的眼光來看，幾人的劍法也不算很差了，由此可見，這兩群人都曾經下過苦功，認真修鍊過，並不是眼高手低的傢伙。
只不過，秦壽七人到底只是一群紈絝子弟，雖然也有金丹期的修為，但是根基畢竟差了一點，彷彿全靠丹藥強行提升上來一般，僅僅只是半刻鐘后就有了后力不濟的跡象，變招明顯開始遲緩起來。看到這樣難得的機會，陳有仁不由精神大振，迅速將之抓住，發力撞偏其中一人的飛劍，破了七人組成的連貫攻擊陣勢。
修鍊者之間的戰鬥，尤其是交戰雙方全都人數眾多的修鍊者之間的戰鬥，由修鍊者組合而成的陣勢確實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因素。組合合理的陣勢不僅可以有效地調節攻擊次序，最大程度地發揮出攻擊的威力，就是在防禦上面也有着巨大的作用，而一旦一方的陣勢被破，勝負的天平立刻就會發生巨大的偏轉。
自然地，在陳有仁四人與秦壽七人的比斗過程中，場面上的情況也十分嚴格地遵循了這個準則，從戰鬥剛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各自組成了一個基本劍陣，依陣放對，來回出擊。陳有仁四人組成了一個四象劍陣，秦壽七人則組成了一個七星劍陣，各自配合緊密，有攻有守，打得不亦樂乎。
而現在，秦壽七人組成的七星劍陣被陳有仁抓住機會一舉破除后，雙方勢均力敵的局面立刻就被打破，陳有仁四人迅速佔據了主動攻擊的上風，秦壽七人在攻防混亂的情況下則唯有疲於奔命，奮力自保，明顯離失敗的邊緣已然不遠，隨時可能崩潰敗退，飲恨當場。
「田忌，撤飛劍，上法寶！」眼見自己一方左支右絀，苦苦抵禦著陳有仁四人連環攻擊過來的飛劍，一時間險象百出，狼狽不已，秦壽卻也決斷，當即傳音給身邊的幾人，不再與對方比劍，準備使用法寶翻盤。
「大家注意，野獸要用法寶，小心防備！」看見秦壽等人的動作，陳有仁也不敢大意，趕緊傳音給自己的師弟師妹，提醒他們注意。他與秦壽七人交鋒數次，早已對那幾人的行事習慣十分熟悉，每次都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一但斗劍不成，立刻放棄，轉而憑藉法寶的威力取勝，幾乎都成套路了。
只不過，不滿歸不滿，該做的準備依然是半點都不能缺少的，察覺到秦壽七人放棄斗劍，轉而拚鬥法寶的舉動后，陳有仁也不得不忍痛放棄好不容易取得的一些優勢，同樣準備好自己的法寶，陪着他們鬥上一斗。
飛劍雖然是修鍊界最常見的裝備之一，幾乎人手一柄，功用與威力也十分驚人，基本上能夠滿足絕大部分修鍊和戰鬥的需求，但是其作用實在太過於寬泛，博而不精，真正與那些屬性單一的法寶相比，威力還是稍稍差了一點，如果沒有極其精妙的控劍手法加以輔助，以飛劍對法寶，吃虧的總是飛劍多一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發現秦壽七人換用法寶攻擊后，陳有仁同樣不得不快速準備好自己的法寶，針鋒相對。雖說看不上那幾人的修為，但是對於他們手上的那幾件法寶，他卻不得不小心應對。那可都是威力相當不凡的東西，認真說起來，可能比那七人自己的實力還要強大不少，完全不是一般飛劍所能抗衡的東西。
事實上，以秦壽為首的這「華陽七獸」之所以能夠如此囂張跋扈，除了出身於風華城中頂級豪門的特殊身份以外，也有這幾件法寶的因素。若不是每人都有一兩件華陽派賜下的大威力法寶，他們也不敢那樣底氣十足地與陳有仁等人作對了，恐怕早就不知道被狠狠地教訓成了什麼樣子。